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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大婚之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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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沫若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是在此番情境下出嫁,既然给她机会让她寻找幸福,为什么一来这里便被软禁在上官别庄,而这唯一的貌似自由的机会,却又是要由着自己被一道圣旨指给一个憨傻之人,即便他曾经骁勇善战又如何,即便他英俊不凡又怎样?如今出嫁从夫,她要一辈子守着他,或许根本没有一辈子,也许得不到幸福的她马上就要灰飞烟灭了。凌沫若兀自想着心事,任由丫鬟们摆弄,大婚之日,她却毫无喜悦可言,就当是前世未能嫁人,今生做一次新娘子体验一次吧。
“沫儿,你可是对这亲事不满意?”
轶欣的一声轻唤,凌沫若一直放在手中扭来扭去的簪子应声落地,她惊愕地抬起头,“娘,您怎么。。。”这十五日来,她一直以轩辕嫣然自称,不敢透露分毫,她虽算是自由了,可也还记得枫轻国还牢牢攥在上官锦尧手里。
轶欣轻柔地抚着女儿的长发,“傻丫头,我怎么会不认得自己的女儿呢?只是有些事你不必一人承担,让一切顺其自然吧,他若当真想要这江山,我轶家便送给他又如何?你皇叔早是不想要那龙座了。”
“娘。。。。。。”
“沫儿,你皇叔隐忍这么多年,已经倦了,其实做皇帝有什么好?正所谓一登九五、六亲情绝,当年这江山本就是先祖们替好友接下的,如今该是放手的时候了。”
凌沫若头一次看见娘这么严肃的跟自己说话,她也知道自己不用担心了。上官锦尧得了天下后,他们便没有利用价值了,皇叔禅让也算一桩美谈,想必上官锦尧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对他们斩尽杀绝,只是。。。。。。“娘,如此,女儿也还是当真要嫁么?”
“现在你皇叔毕竟还是皇帝,皇命不可违,何况,宿春礼是个好孩子,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相信娘,娘不会害你的,不是吗?”今日的轶欣一直语重心长,与往日完全不同,因为她知道,跟着宿春礼,这孩子便能找到她祈盼已久的平凡的幸福。
“小姐,迎亲的喜队来了!”小丫鬟看起来倒是比新娘子还高兴。
扯过盖头迅速地蒙在头上,“好,我们走!”这四个字好像是咬牙说出口的,仿佛她不是要被迎进宿府,而是要上战场打仗了,既然娘说她会得到好结果,那么她姑且一试吧,毕竟她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了。
长公主别院外已经鞭炮齐鸣、锣鼓喧天了,还有人潮嘈杂的声音,她突然觉得自己是在一步一步走向另一个未知的世界。
“哎哎,看啊,新娘子出来了,听说新娘子长得那叫一个美啊,跟天仙似的。”
“哟,那感情好啊,宿大将军就该取个漂亮的娘子,大将军那么俊朗。不过她能不能照顾好大将军啊?”
“就是啊,可别光有张漂亮脸蛋儿,委屈了咱们大将军!”
“我看没问题,我邻居的表妹的姑姑的侄子的舅舅的大表哥可是在宫里当差的,听说那天将军把她当成子合公主扑倒了,她还是端庄的都没跟将军发火,多贤惠啊。”
“是真的吗?要是真的那就还好。”
。。。。。。
凌沫若听着围观人群的议论,她突然好奇,宿春礼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即便他今日已然痴傻如稚儿,这些人却仍然一心向他,没有一丝轻视。她还没有来得及接着思索这些事情,便感到一股强劲的力道扑面而来,等她反应过来,她已经被一个一身蓝衣以黑纱遮面的人制于马上,蓝衣仰天一笑策马而去,此时被这突发状况惊呆的人们才清醒过来。
“天哪,大将军的漂亮娘子被抢了,报官啊啊啊。。。。。。”
“有病啊,公主就是官啊,快去告诉大将军啦!”
“啊啊啊,快快快,追啊!”
场面乱作一团,而轶欣随已在当时不顾及自己身份与凌霄一起追来出去,却仍是在一里后失去了女儿的踪迹,能达到这种速度的马。除了大内,便只有上官府有,上官锦尧,他当真是疯了。
一声钝重的闷响,凌沫若被扔了下来,而这里不是别处,正是上官别庄中她曾经住过的房间。
“上官大人,您此举意欲何为?”
“沫若,我说过,我再也不会放开你了,你不能嫁给别人!”上官锦尧压抑不住的怒吼,他的眼睛里已经冲血,现在的他看起来就像个疯子,“你是我的,永远都只能是我的!”
“上官大人,虽然我与春礼还未拜堂,但我已视他为夫君,所以,还是请您尊称我一句宿夫人。”她就是要激怒他,既然躲不过,不如鱼死网破、同归于尽吧。
“宿夫人?哈哈哈哈哈!笑话!我就让你永远成不了宿夫人!”说着便扯断了凌沫若身上的绳子把她扔上了床。
背撞在墙上让她头晕眼花,一阵想吐,但她也知道了他的意图,她没想到他居然要如此,既然这样,她便不能坐以待毙了。一个纵身,趁上官锦尧不备,她已经飞跃至门口,现在不能恋战,离开才最重要,而上官锦尧一个愣怔,果然,那一招,是沫若的蝶舞。可是前世她不是他的对手,如今也一样。
凌沫若跑到院中,正欲跃过墙去,却被上官锦尧一把拽住,猛地带进来怀里,“我说过,你跑不了。”
凌沫若真要出手,却发现身子一麻,再无半点力气,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
“沫若,即使要你恨我一辈子,我也要你属于我,永远都只属于我,我要你做我的妻。”
现在,凌沫若只能无力地躺在床上,她死死的闭着眼睛,可是也能清楚的感觉到她的衣服被一件一件轻轻的脱掉,一直到她已经完全赤裸,然后又是一阵悉窣的声音,接着,上官锦尧灼热的身体便覆在了她的身体之上。
凌沫若猛然睁开眼,无比愤恨的看着上官锦尧,他要毁了她,得不到便要毁灭吗?他果然是个疯子!
“沫若,恨我吧,可是我等了这么多年,等过了一个人生,才终于等到你,我怎么可以再错过?过了今天,我会送你回去,只要今天,我便放了你好不好,只要今天,你做我的妻,好不好?”
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么忧伤,真正该忧伤流泪的是她吧,真可笑,送她回去,过来今天,她还能回哪去?
上官锦尧抵着凌沫若的额头,“沫若,沫若,沫若。。。。。。”这样一直轻声唤了好久,“有些事情,总有一天你会懂,可是现在我不能说,沫若,其实我从来不想你恨我。”锦瑟还在皇上手里,他若执意留下沫若,他们两个就要一起万劫不复了,他不允许。
凌沫若只希望她能立刻灰飞烟灭,贞洁不在,她还能嫁给谁?她还有什么幸福可言?
“沫若,只要今天就好。”
一阵撕裂般的疼痛,毫无预兆,凌沫若知道,她一生的幸福都完了,之后的一夜,她几乎都是在上官锦尧的索要中度过,上官锦尧点进她麻穴的内力早在半夜便已消散,可是她仍旧直挺挺的躺在那,也许从疼痛的那一刻开始,她又已经是个死人了。
天快亮时,她终于承受不了昏了过去,上官锦尧把她拥入怀里,“沫若,天快要亮了,你终究还是要做别人的娘子了,可是,你是属于我的。”他的手轻颤着覆上凌沫若的腹部,“要是能有一个我们的孩子该多好?可惜。。。。。。”他想起来阎王曾经说的话,他们,不能留后,“不过没关系,总有一天,你会回到我身边的,那时候,我们可以收养很多孩子,你说好不好?”
凌沫若再次醒过来时,是在一间全都是红色的新房里。上官锦尧疯了吗?他到底要怎么样?可是吱呀一声门响,进来的人是宿春礼,她顿时呆住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沫若妹妹!”宿春礼又一次蹦跳着扑了过来,不过他倒是又及时停住了,只是坐在床边紧握着凌沫若的手,“沫若妹妹,你醒过来了,真好,刚才拜堂都是你爹一直扶着你呢,还好,我们可以喝交杯酒了,要不然等到过了今天就不好了呢。”
此时凌沫若才终于回过神,“我。。。。。。我怎么会。。。。。。”
“啊!我给你讲哦!”宿春礼突然兴奋地跳起来,“今天又一个一身玄青色衣衫的大侠从天而降把你送回来哦,可惜我去找你了,都没见识到,丫鬟说他好像神仙哦!我也好想当大侠耶!可是娘说当年我就是大侠,可是我都不记得。”
宿春礼一直在说,可是凌沫若只在想,上官锦尧从不穿玄青色的衣衫,那带她回来的又是谁?上官锦尧的手下?
“相。。。相公。”既然已经拜堂,她是该唤他相公吧,“那位大侠长的什么样子?”
“听说很好看呢,比我还好看。”说完了居然害羞的低下头,像个可爱的孩子似的。
虽然他已经痴傻,可是面对这样一个如孩子般干净的男人,如今的她已经不配做他的妻子,“相公。。。。。。”
“娘。。。。。。娘子。”宿春礼一张脸通红的看着凌沫若,“爹,爹说,说沫若妹妹受了惊吓,让,让我们改天圆房。”一句话断断续续的说完,整张脸已经红的要滴血了。
“公公婆婆,就只说了这些?”新婚当日新娘子被男子劫持,虽然又被送回来,但理应验身,既已验身,宿家就没理由还能接受她。
“哦,还有。”
“还有什么?”
“娘只在陈嬷嬷看完你的左臂以后一直说还好还好,我也不知道她在还好什么,后来就去准备喜宴了,都没顾得上理睬我,她这样根本是有了媳妇忘了儿子,只想着让儿媳妇风光了。”
凌沫若根本没听到他的碎碎念,只一直盯着左臂,为什么,为什么守宫砂还在?她明明已经。。。。。。这守宫砂完全不像作假,连宿府出名的陈嬷嬷都没验出,这,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