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古稀尚垂怜 ...
-
张巡春第二天出发时，黑瞎子正靠着弄堂，朝着她笑，不言而喻。张巡春回给他冷笑，便走向陈皮阿四，乖乖地坐下了。张起灵面无表情地坐着，像是在做木头人游戏。张巡春瞅着他，像是被强迫的黄花大闺女满脸的委屈。张巡春实在想不出在道上谁能给哑巴张受委屈的。陈皮阿四转着手上的念珠，眯着眼睛打量他们两个，不知道在观察什么。
“这一次的行动发起人是那吴家的小三子吴三省”陈皮阿四见人都到齐了，才慢悠悠的开口道“那吴家小孙子吴邪也参加了，吴三省的要求是要你们两个尽力护住吴邪，但这中间必定会出一些人为的变故……”
张巡春捻着一颗樱桃，漫不经心的听着。神早飞到张起灵身上去了，好看啊，不愧是……是什么？张巡春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的，难道天下好看的都和她似是故人来么？
1999年春，陈皮阿四在广西盗一个山里的人形墓，当他们九死一生从墓里出来时，来到了一个苗寨。苗寨里的人很少，且语言和一般的苗语不同，陈皮阿四想起那句话，当一个地方或一个村落有与常人不同的习俗或是语言时，那么这个村可能就是一个守陵的古地。盗墓贼从来不嫌能盗的墓少。于是陈皮阿四一行人在这个村落暂时做了休养，也受到了村里人的悉心照料。
那时的陈皮阿四还没有现在的滑溜，但还是很精明谨慎的。他夜里出门密探这个苗寨的所谓禁地，却发现那用铁丝围起来的禁地不过是一片古遗址，塔和院落。而且很脏，但地上的地砖居然是用青石板铺地，在月光下莹莹反着月光。留下的遗址不多，广西不是板块交界口，但还会有5.0级以上地震，这里的遗址陈皮阿四敢断定肯定更庞大但只是还有的部分因为地震下沉到了地下。而且，这座遗址蜜汁眼熟，陈皮阿四想了想，突然发现这里和当年的张大佛爷的院落结构构造居然一模一样！陈皮阿四当下骇了一身冷汗，怎么可能呢？一座院落穿越将近半个世纪的光阴再次出现在老九门的面前！
陈皮阿四很快冷静了下来，他是谁？新中//国通缉超过79条的通缉犯，老九门组织排名第四的靓仔，害怕这个，就这，就这？他冷静的回了住处，告诉其他几个伙计，如果他等一天没能回来，就立刻离开这个地方。第二天晚上，陈皮阿四再探禁地，和上次不一样的地方就是他没有在外面观察而是直接进去了。陈皮阿四小心的翻过铁栅栏，无声地落在了青石板砖上，溅起一地的灰尘。他进了中心标志物，塔楼。经历了重重机关之后，陈皮阿四越发谨慎，而且塔越上他心越惊，这塔楼绝不像外面看起来的那样就只有几层。他一直向上，楼梯边挂着的全是铃铛。到了其中一层不一样了，不一样在何处呢？这一层，没有棺材，没有机关。有的是层层绫罗，点了不知多少年的人鱼膏灯跳跃着，还点着藏香。以及层层绫罗绸缎中包裹着瓷器一样精致易碎的少女。
潘子点燃一支烟，悠悠的诉说着，“小三爷，你那天看到的应该就是那个被陈皮阿四救起的张巡春，那个被关在禁地的少女，但这是我从三爷那听说的，其中肯定还有细节不清楚”
“我知道了，潘子”吴邪若有所思的点头，默默的收紧了握在掌心的照片，那张西沙考古队的照片，那个长相风流的女孩子穿着考古队的服装，站在闷油瓶旁边，两个人冷淡的表情像一个模型印出来的，出人意料的相似，就是那种全世界都与我无瓜的寂静和漠然。周围的热闹都是他们的，我俩寂寞的就像P上去的。怎么可能有人跨越将近10多年容貌不变呢？除了那个闷油瓶，张巡春是第二个。两人还是同姓，这不巧了吧。吴邪越想越觉得一团乱麻，西沙考古队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个黑洞，他无法知道黑洞里有什么……可如果靠近黑洞，却能闻到其中涌出来的狂风满是血腥味。
吴邪在见过陈皮阿四后，在忐忑不安中来到火车站，心里在盘算，三叔给自己安排的第一个人是一个近100岁的老头，那第二个人是什么货色就真不好估计了，难保不回是个大肚子的孕妇或者坐轮椅的残疾人。
难道三叔想试探我们的爱心吗？
吴邪生无可恋的想。
然而情形的是陈皮阿四身体很硬朗，背着手就下了车。光头对他很尊敬，帮他提着行李。吴邪为了便于应变，还是选了比较差的卧铺，一个房间可以睡六个人，正好一个床可以放行李。
吴邪来到自己的房间，探头往里看了看，先看到一个胖子在吃方便面，一扬眉毛，诧异道:“他娘的，又是你？”吴邪顿时头疼起来，心里一个咯噔，心说三叔怎么找了他，难不成还是以前那支队伍吗？马上转向胖子的上铺，果然，一双淡然的一点波澜也没有的眼睛正看着他。
“不过这次可不一样”王胖子神经兮兮的揽过吴邪“我接下来要说的事，你千万不要怕”
“……？”吴邪以为他要说什么严肃的事，也配合的小声起来“你说，我是盗墓……贼，我不会怕”
“我刚刚看到一个参加这次活动的……妹子”胖子深吸一口气，认真的说。
“……你说的这个妹妹，她……漂亮吗？”吴邪问。
“她不是漂不漂亮的问题！她真的就是那种……不像纯汉族人的……”胖子说。
“哦，迪丽乐巴？”吴邪问。
“不是，那是新疆人”
“王欧？”吴邪问。
“不是，那是广西人”王胖子不耐烦道，似乎想找个形容词来。
“苗族人”
“对对，就是那个，那种有点像的风流长相”王胖子憋的那口气总算松了，“小老弟不愧是高材生啊，那有文化”
“我……没说话”吴邪不知所措。
“……”王胖子，吴邪转过头，那叫一个尴尬，有什么比在人背后议论别人还被人听见的尴尬吗？吴邪简直能用脚趾抠出一个自家的老宅出来，窒息了……
“怎么了？”长相精致风流的女孩也不恼，她手腕一撑，一弹便坐到了上铺的张起灵床边，张起灵睁开眼睛看了一眼不请自来的女孩又闭上了眼。“你们继续啊，我还挺想听你们夸我的”
“嘿，妹妹够爽快”胖子见女孩没有恼怒的样子，也就顺势下了台阶“你叫什么名字啊？”
“张巡春”张巡春道“叫我阿春就行”
“我叫王胖子，叫我胖子就行。这是吴邪，天真无邪。春妹子，你是苗族人吗？”王胖子也不尬，热情的问。
“不是呢，我应该是汉族人，也许有苗族血统”小姑娘歪头想了一会，斟酌着回答王胖子。“你们好啊，胖子，吴邪”
“唉，好”胖子看到漂亮姑娘就下意识笑，即使这个姑娘看上去只有15岁。
“你和这位张小哥是亲戚吗？”王胖子看了一眼躺着的哑巴张，神秘的问。
“……”吴邪真想用自己的秒脆脚堵住王胖子的嘴，哪有人第一次见面就问这个的，这种事不应该循序渐进吗？
然而出乎预料的是张巡春也跟着瞅了一眼“熟睡”的张起灵，摸了摸下巴，“你觉得我们像么？”
“长的有点像”王胖子跟没事人似的，诚实的回答。
“其实，我们是父女。”不料张巡春就这么笑嘻嘻的说出来了。
“………”吴邪心想不用重启，也不用跑到极海去了，现在他原地就能听雷，表演一个原地爆炸，更可怕的是胖子居然还信了！
“你想啊，天真，小哥是西沙考古时已经是20几岁的样子了，现在又过了将近20年，有个15，16岁的女儿很正常的”王胖子揽过吴邪给他一本正经的解释。
“你说的好像有些道理”吴邪想了想，好像没什么问题。
“…………”“熟睡”的张起灵坐起身来，面无表情的捏住张巡春小姑娘的肩骨，一个用力。
“呀，疼死了，张起灵！”张巡春明显耐痛力不够，整个人差点弹起来，转过头，眼泪婆娑的看着睁开眼的张起灵。
“别装了”张起灵淡淡的说了一句。“你根本感觉不到疼”
吴邪心想，要是他娘的，他是张巡春肯定受不了闷油瓶这样的打脸。可惜他不是，同样的情况张巡春只会天晴了雨停了，觉得自己又可以了，完全感觉不到尴尬为何物。
“难道你不够做我爸爸么？”小姑娘委屈巴巴的扯着张起灵的衣袖“不能有感天动地的父女情么？”
“……”张起灵心想差辈了。
“……”吴邪心想差辈了。
“我知道了，你们是兄妹”王胖子拍掌定音。
“不是呢”张巡春笑道。
“……叔侄”吴邪猜。
“……不，其实我们只是四阿公手下的伙计，昨天刚碰面的那种”张巡春看他们瞎猜一气，死活没猜出来才公布答案。“不过，这位吴邪鸽鸽我见过的，瞧着眼熟的紧”
“……”吴邪鸽觉得自己要折寿。
“你看什么好看的都觉得眼熟”叶成没好气道，在他身后陈皮阿四被和尚扶着走进来。听了这话的吴邪觉得自己刚刚一瞬间提起的心就像个笑话，piu的一声全漏气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古稀尚垂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