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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仙尊把人变狗了 ...

  •   眼前,若不是容不染还露着人气儿,严正真的要以为自己是见了恶鬼了。

      严正心里冰火交融一般,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还活着!不可能!白少寒为什么不杀了他!

      瑟缩了一下,严正彻底认清了现在的局势,这明摆着是个寻仇的局!眼前这人怎么可能放过自己!

      眼前这人,姓容,名不染。

      “啪。”

      凌空一掌狠狠打在严正的脸上,严正顿时被打歪了头吐出了一口血。

      严正的那一声‘琳琅夫人’正正直直的戳在了容不染的脊梁骨上,容不染这般下手也丝毫没留余地。

      容不染冷哼一声,拍了拍手。

      殿门再次被打开,两名无极宫弟子抬着个担架进来了,把担架明明白白的放在了严正的眼前。

      担架上躺着个人被布盖着,一种恐惧的感觉瞬间就天崩般的将严正砸了稀烂,这架子上之人光凭轮廓的起伏就可以断定是个女人。

      严正心里一缩,不敢置信的抬头去看容不染,正碰上容不染的目光。

      容不染长着一双桃花眼,眼瞳的颜色是淡色的灰,似是被镶进双目的月亮,他的眼尾微微上挑,睫毛很长,特别是眼尾的部分如寒鸦飞翅,将一双本该温和绵绵的眼眸勾勒的冷冽逼人,从未有人有过这样的眼睛,将多情和冷情融在一起,是一种惊动心魄的美,让人根本不敢直视。

      即便是阅人无数的严正在对上这双眼睛时也忍不住微微出神,倘若容不染是女子,当年严正怕是冒着违逆白少寒的威严也会动了歪心思的想把这等美人抓回来藏在自己的院中。

      可就是这样的美人,冷的却似千年冰霜,连话语都能带着慑人的冷意。

      容不染低低道:“不看看吗?”说着指使弟子道:“去,把布掀开,可别闷坏了。”

      “是。”

      弟子得到命令,一把掀开布来。

      布下的女人苍白着脸,嘴唇乌青,早已没了生气,小腹不成正形的往下凹陷。

      “你!”

      严正瞪大了眼睛,开始了剧烈的挣扎,拴在身上的铁链哗哗的响,额头青筋充血:“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你把孩子给我!”

      “你不得好死!”

      “要是孩子没了我不会放过你。”

      “你个贱人。”

      严正暴躁激烈的质问辱骂容不染,容不染只是挑唇不语,男人所有的动作和语言在他眼里就像幼犬吠叫,压根引不起他的半丝情绪。

      容不染冷刺道:“你都没死,我怎么敢死?严大人可真是不容易,几十年里才好不容易有了这 么个种。”他说着顿了顿,虚情假意的叹着:“当真是可惜了。”

      严正乃是仙门名家严家小少爷,从小就享尽了宠爱,嚣张跋扈了无人性,更是三宫六院美女几十,早年就精力衰竭到了中年时竟是得不出子嗣,草药灌尽都一无所获,成日顶着个‘不行’的名头在仙门内受尽了冷嘲热讽比过街的老鼠都要显眼,若是没了这严家的地位,别人俾倪嘲视的目光都能将他从人间送走。

      严正不喜欢孩子,可面前这个女人肚中的孩儿是他唯一可以用来翻身的工具。

      自私、阴险、贪婪就是对严正最好的诠释。

      为了个孩子,严正可以说无所不用其极,将怀孕女子当做猫狗一般圈养甚至囚禁,就等着孩子诞生,门庭若市之际颇得一个莫虚有的面子。

      可眼前。

      他的面子被容不染撕了个粉碎。

      严正暴怒,口无择言的对着容不染大声骂道:“你个贱人,当年就应该弄死你,你个女人不如的东西!不知道用什么迷惑了白少寒,让他居然放过了你!”

      啪!

      一直在外面听着的小泥鳅冲了进来,狠狠抽了严正一巴掌,一双手猫爪一样不留情的刨抓严正的脸,小小的年纪力气倒是不小。

      小泥鳅本是一个孤儿,皮肤黝黑还骨瘦如柴,远远看去就像是刚从泥巴堆里钻出来的泥鳅一样,故而得了这个名字。因为是被容不染所救,对于容不染他是交付身心的恭敬,自然更是听不得别人辱骂这个自己无比尊敬的人。

      “我撕烂你的狗嘴。”

      小泥鳅看着瘦瘦小小的,力气却大的出奇,不出一会的时间就把严正那一张脸皮抓的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可看,可就这样小泥鳅还觉得不够,对着严正被绑住的身躯拳打脚踢,恨不得使出吃奶的劲。

      严正满脸是血,染了小泥鳅一手的猩红。

      “小泥鳅。”容不染喊了一声,小泥鳅没有停下动作。

      容不染又喊了一声,“小泥鳅。”

      这一声里带着明显的呵责,小泥鳅这才委委屈屈的停下来,眼睛里竟还含着两朵泪花。

      严正从地上直起身子,吐了口血沫大声道:“疯子!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

      小泥鳅恶狠狠的回头看严正,狠道:“你刚才说什么!”,小泥鳅的神色凶极了,大有一种打死他的感觉。

      严正嘴上逞能,小泥鳅一动,他就下意识的挪动着膝盖。

      容不染喝止住了小泥鳅,道:“我让你在外候着,你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了不成。”

      看着软塌上面无表情的容不染,小泥鳅毕竟是个孩子,立刻就委屈了,嗫嚅道:“谁让他侮辱宫主。”

      容不染挥袖道:“毫无规矩!宫规都白看了?今日我不罚你,出去把手洗干净,再有下次,绝不轻饶。”

      许是容不染呵责声有些大,再加上容不染的嗓音本就带着一种冷意,小泥鳅一下子就哭出来,拿衣袖使劲抹眼泪,把眼眶都擦红了,一时间,小脾气也上来了,睁着还溢出泪水的眼睛,大声道:“不就是罚跪吗!我才不怕,反正只要有人侮辱宫主,我就打的他满地找牙!”,说着往殿外冲去。

      冷清如容不染也最怕小孩子哭了,竟一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容不染抬手,身边的弟子会意靠过来弯腰听容不染吩咐道:“晚些时候,给那孩子送些糖糕去。”

      弟子点头道:“是,宫主。”

      严正见那小阎王走了,又不知道哪来的胆子,说道:“一群疯子。”

      容不染饮了口茶水缓缓起身,从衣袖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慢慢走近严正的步子颇有一种悠闲自在的感觉。

      严正心里戒备大作,容不染手中的盒子小小的一个,乍一看并没什么,可在修道界稍有见识之 人都能认出这是专门装丹药的盒子,容不染肯定不会给严正养身的药,那么盒子里装的不言而喻就是毒药了。

      严正用膝盖往后挪动想远离容不染,嘴里颤颤道:“你想干什么?”

      严正被绳索还有铁链绑定的严严实实,在地面上挪动的样子就像是一条会蠕动的爬虫,容不染很享受的看着严正越来越扭曲的表情,故意慢着步子欣赏。

      容不染抬起手,把盒子放在严正的耳朵边晃了晃,意味不明道:“我这无极宫里啊缺了一条看门狗,我看严大人的长相有吓人之效,怕是合适的。”

      严正听着盒子里药丸滚动撞击盒壁的声音,额角的冷汗都砸在了青砖上,好似盒子里装的不是一颗丹药,而是自己被切的粉碎的心脏。

      容不染的话就如叙家常一般,有一句没一句的和严正聊着,唯独他的眼里没有丝丝温度。

      打开盒子,里面果不其然的是颗药丸,拿起药丸,把它轻轻抵在严正的唇上,容不染幽幽的说道:“来,张嘴。”

      这要是张嘴哪里还有命活,严正咬紧了牙关,用力扭头躲避,药丸被碰撞掉落在地,容不染也不恼,起身去捡又回到严正跟前,如耐心照顾生病孩子吃药的慈母。

      严正的嘴触上这黑黑一团的药丸,一股诡异的味道瞬间充斥鼻腔,严正是识得一些草药的,但这个药丸里的味道居然是他闻所未闻的。

      严正这回怕了,是真的怕了,他死死的咬住嘴唇不留一点缝隙。

      容不染几次都没喂下去,一字一字的道:“你可真烦啊。”

      话音刚落,剧烈的疼痛在严正的腹部炸开了花,这种痛根本无法忍受,严正当即就惨叫起来,可叫的痛快了,嘴也就张开了,容不染随意将药丸往严正嘴里一丢,严正自己就咽了下去。

      容不染转身坐回座上,淡淡道:“去打盆清水,我要洗手。”

      弟子微微欠身便出了前殿去为宫主打水。

      严正拼命的抠弄自己的嗓子想把药丸呕出来,可是从嘴里吐出来的只是一滩酸水流在青砖上一股腥臭难闻。

      此时,严正的身体内,药丸经过的地方传来的不要命的疼痛让他瘫倒在地,身躯不受控制的缩成了一团,痛苦的声音一声伴着一声从嗓子里面挤压出来越来越尖锐,严正受不住的在地上翻滚起来。

      容不染面无表情的看着地面上的一出精彩,座上的他一身广袖衣袍,立领里衣,全身上下裸漏在外的皮肤除了一张脸外其他所有几乎不可见。

      这会,他将衣袖挽起,双手试了试水温后伸进盆中洗了洗,好似厌极了严正的味道,容不染细细洗了几遍才将手拿出用软巾擦拭干净。

      没有了衣袖的遮掩,容不染的双手就完全暴露在外,与绝世无双的容貌不同,容不染的一双手丑的出奇,手背手心满是茧块,双手十指都明眼可见的弯曲诡异,并不在乎弟子震惊的目光,容不染将手搭在扶手上一下一下的敲击着。

      过了好一会,严正的挣扎缓和了些,身上的痛楚也感觉不到了,让自己缓了口气,动了动身子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心里暗想这容不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莫不是丹药炼废了?

      容不染看了一眼正纳闷也庆幸的严正,道:“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当然有!严正心里狠道。

      “汪汪汪!”

      严正的话语嘎然而止,从他口里传来的不再是人语,而是一声声狗的吠叫。

      “汪汪汪汪汪汪!”

      他尝试再说句话。

      “!”

      “汪!”

      想要破口大骂,但寂静的大殿中只能传出汪汪的狗叫声,严正疯了的要去攻击容不染,可踩在地面上的双脚根本不受控制的往前一倾摔了个狗吃屎,嗷呜的发出了哀叫。

      让严正瞠目欲裂的是,他发现自己不能直立行走了,只有双手双脚同时的爬行才能保持平衡。

      他的瞳孔收缩,眼泪鼻涕涌成一团,那样子简直就是一只没人要的疯狗,或许,更确切来说此时的严正就是一条狗。

      容不染终于忍不住的笑出了声,一开始是低沉的笑,严正的吠叫就是能让人兴奋的毒药促使他笑声渐大。

      那种笑声说不出的意味,得意?开心?大仇得报的快感?

      可容不染被发丝掩住的双瞳通红氤氲,不知是笑的剧烈所导致,还是挤压在心头涌成洪水猛兽的悲伤。

      良久之后,容不染终于停下了这嘶哑干涩的笑声,转身对弟子吩咐道:“去把东西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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