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生姜小孩

10、第 10 章

　　这天晚上，本应该已经熟睡的一一在黑暗中睁开了眼。最近几天她总是这样，假装睡着让江瑾瑜入睡，然后在睁着眼等天亮。她就着看着趴在她床边的江瑾瑜，两天没回家了，人清瘦了一圈胡子也长出来。一一知道这两天累的不止有他，还有郭秘书，江叔叔，何阿姨。他们都在为了向家的事奔波。反倒是向一一这两天除了不停有人上门外倒还清闲。她就这样贪婪的看着江瑾瑜，但脑子里全是白日里的那些话。

　　“监控表示，向家夫妇是完全的受害方”
　　“责任方无能力偿还”
　　“他向远自己贷的款关公司什么事”
　　“向董是为了公司，当初开会大家都知道，并且同意了的。”
　　“我管她怎么办，难道我们还要替他养女儿吗”
　　声音越来越多，但一一不想吵到江瑾瑜。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盯着有微弱月光的天花板狠狠的闭上了眼睛，两行泪水顺应而下。

　　第二天是向全的追悼会，所有的一切都是江锦年夫妇在操办。一一趁没人的时候和爸爸多待了一会，后来人渐渐来了，她就躲到了旁边的一个小房间里。江瑾瑜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在盯着窗户外射进来的一缕阳光。看到江瑾瑜，一一伸手索抱，江瑾瑜便像一一一样坐下来，然后抱住她。
　　一一头埋在江瑾瑜的胸膛里一遍又一遍的叫着江瑾瑜的名字“瑾瑜、瑾瑜、瑾瑜”声音有些哑，完全没有了以前软糯的感觉。

　　江瑾瑜也就不厌其烦的回应她：“一一，一一，一一”

　　她叫一声他的名字，他也唤一句她的姓名。

　　之后一一不愿意回家，也不去江瑾瑜家。江瑾瑜爸妈就在医院附近租了一个房子给一一住，江瑾瑜也一直陪在她身边。两人都没去上课，那段日子过得黑暗但也幸福。一一除了每天去医院哪也不去，江瑾瑜每天照着食谱给她做饭，从刚开始的手忙脚乱到后来的驾轻就熟。两人就这样蜗居了一个月。

　　5月6号，一如往常，一一在江瑾瑜怀中醒过来。江瑾瑜察觉到她醒后就起床做早餐了。客厅铺了地毯，一一在地毯上坐着，她对着厨房叫：“瑾瑜”
　　江瑾瑜听到后立马回复：“一一”

　　一一看着穿着围裙蹲下来的江瑾瑜说“瑾瑜啊，回去上课吧，马上高考了。”

　　这是这么多天以来一一第一次提及这个话题。

　　江瑾瑜摸着她的头发回答：“好啊，我们一起回去。”
　　“不，你一个人回去，我要陪妈妈。”一一摇头
　　江瑾瑜把他拉到怀里带些引诱的说：“小十一啊，我们一起回去好不好”江瑾瑜的手在一一的头上一下一下的抚着。

　　“江瑾瑜，你想看我去死吗”一一语气平淡但说出来的话简直吓死人
　　江瑾瑜和她拉开距离有些严肃的唤她“向一一”
　　一一有些诧异这是17年来，江瑾瑜第一次唤她的全名，她笑着看向他说“真好听”
　　他没有因为一一露出笑容而高兴“别和我开这样的玩笑”依旧严肃的语气但可以听出一丝慌乱。
　　一一看着他“瑾瑜啊，你不可以没有未来”
　　一一似乎无欲无求了江瑾瑜察觉到了他慌了，他抱住一一在她耳边低喃“你就是我的未来”
　　“回去上课”
　　“不要”
　　“回去上课，江瑾瑜”一一逐渐失控
　　“向一一，让我陪着你不行吗”江瑾瑜第二次喊她的全名，第一次对她大吼。
　　向一一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他“我不需要你陪江瑾瑜，要是在高考前你在出现在我面前信不信我让你再也见不到我”

　　江瑾瑜看着对着她嘶吼的一一，所有的感官都只剩心疼。

　　2013年5月6日，向一一推开了江瑾瑜。这天江瑾瑜放下围裙出门后，一一看着厨房里盛出来的一碗粥泣不成声。
　　两人正面见面是高考了，她还是要高考的。

　　为什么是正面见面，那是排除了江瑾瑜每个周末晚上偷偷回去的时间。他与为她不知道，其实她为了他睡得越来越早。

　　两人见面的场景很正常，互道加油后就进了各自的考场，高考的三天都是这样过的。考英语时，一一提前交了卷，出了校门就打车去了火车站。

　　她前一天下午见了很多人，郭秘书、江锦年刘玥夫妇、柳女士的主治医生、照顾柳女士的护工……这些人里唯独没有江瑾瑜，她只让江锦年夫妇转交给江瑾瑜三样东西：一个首饰盒，两颗写着江瑾瑜名字的星星，一封信。

　　信很短，特别短，短到让人不敢相信那是向一一写给江瑾瑜的。信上写的是：瑾瑜不要找我，求求你江瑾瑜不要找我。

　　她骗了他，江瑾瑜听话的回去准备考试了，但一一仍旧走了，还留下了这样一封信。
　　向一一不知道江瑾瑜看到这样一封信会是怎样的神情，但她的初衷是希望他不要被自己拖累，希望他可以有属于自己人生。

　　“2013年6月9日，我的青春结束了”一一头靠在乔雨的肩膀上讲完最后一句话。

　　电视还在继续放着，还是那个节目，不过已经自动放到下一期。里面的参赛选手正应比赛主题说出一句诗词：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一一在旁边摸了摸，找到遥控器关了电视。喝完罐中的最后一口酒随手扔在了地上，地上已经摆满空的啤酒罐，目测大概有十几罐，一一摇摇乔雨说“大雨，你看，嗝，果然是悲伤的故事比较下酒哈，哈哈”

　　“啊呜呜呜呜，你别打扰我”乔雨在一旁哭得稀里哗啦的，推开一一的手。也不拿纸巾擦，直接撩起衣服就用衣服擦了。一一在一旁看得有趣，也不提醒她这件衣服是她肉痛好久买下的。

　　乔雨擦了擦眼泪，拿起一颗花生就要喂给一一“一一，一一，来吃虾，以后大雨疼你”
　　一一盯了盯乔雨手中的花生米张开嘴巴“嗯~大虾真好吃，谢谢老婆”
　　“老公，我困了”乔雨将头埋在一一胸口
　　一一就势拉起她，两人踉踉跄跄的走向一一的房间“老婆，我们去生小孩，生两个”
　　乔雨从一一的胸中抬头开心的大叫“啊啊，生两个”
　　最终两人倒在了一一的床上，倒下去的那一下乔雨好像清醒了一瞬“一一，你……还清了吗”

　　“当然还清了”一一向乔雨靠拢，虽然乔雨没说清楚但她也知道她问的是什么，一一抵在她耳边跟她说“我还有不少存款呢”
　　“那你为什么还要躲着江瑾瑜啊”
　　“他那么好，我那么糟糕。”一一很乖，有问必答“我已经不是他喜欢的小公主了。”
　　乔雨的清醒劲儿好像过去了“谁说你不是小公主了啊”一一看着乔雨，脸颊红扑扑的，呼出的热气都满是酒味，她的话带有魅惑的妖娆“我们，生个，小公主，好不好”说完咚的一下倒在了乔雨的胸上。

　　一一睡过去时脑海里面闪过的最后一个念头就是：大雨不愧是大雨，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