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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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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因为少年微微的自傲,那些不曾启齿的话,她便没有听到。
后来,她随父远游,不知归期。
离开之前,他半戏谑半认真的留她。
少女抬头淡淡扫他一眼,云淡风轻的笑了。
“三年之后我会回来。”
转眼已是三载春秋。
她没有回来。
两年后,他因为才辩出众,天下闻名,先主慕名封他做了一名翰林。
又是十载寒暑。
他已不再是那个疏朗的清俊少年,也不再是一介小小翰林。
如今的他身居宰相一职,权柄在握,炽手可热。
纵然在这多事之秋,天下匆匆易主,朝堂内外暗潮汹涌,他依然可以处变不惊,镇定自若,并且游刃有余。
然而无论他派多少人去寻,再没有人见过她与她的父亲。
他们仿如人间蒸发。
此时,他不见她,已有一十五年。
胤历元年正月。
月氏少帝大婚,迎娶卓家表妹为后。
二月,纳胤朝大学士何红君孙女为妃,赐号沁。
如此,朝中众臣对于少帝大婚不过月余便纳妃颇有微词,纷纷进言。唯他冷眼旁观,不置一辞。
三月,皇后卓氏向少帝进言,提议维持祖制,由内务府操办大选秀女充盈后宫。
少帝准。
他依然做他的权相,每日上朝。
功利之心却淡了许多——他还要什么呢?
他只是,想念她。
她离开他,已有二十年了。
二十年,也许真的是一段很长的时间啊。
他微叹。
足以叫一只猫经历它的一生。
足以叫一个小小女童长成妩媚娇俏的少女。
也足以叫一个人,慢慢变老——
——他不年轻了,即使他英俊的面容仍足以使整个京城的淑女为之心折,然而那些掩在他心中的细纹,他知道,在这二十年中被一道道刻上的细纹,却带着某种不容忽视的分量,提醒他岁月的流逝。
还有,多少个,二十年呢?
某日下朝,正巧秀女的队伍由内务府的管事内监领着,由东侧门逶迤而来。
他视而不见,正要离去,却听见身后有人唤他。
“宁大人留步。”
他不易察觉得皱了下眉,转过身,却是少帝身边第一得力总管太监德顺。
德公公向他陪笑道:“大人且回殿,皇上有要是相商。”
他挑眉,不语。
一会,方抬步回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