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往事如烟 第五节 ...
-
“来人！”太后轻叹了一口气：“将庄妃除去披戴，押入冷宫，待皇帝发落。”。这个侄女，是扶不起了，刘氏家族的女娃那么多，再选一个聪明的入宫便是了……永寿那个贱人，定是得意非常，咱们走着瞧。
“不要碰我！”庄妃重重甩开侍卫，扑在皇太后脚下：“皇太后，臣妾是冤枉的，您就是借臣妾胆子，臣妾也不敢。定是有人构陷臣妾……”
庄妃哭成个泪人，就连柳寒烟见了也不禁同情起她，但灵儿枉死。她千不该万不该害了灵儿。
“你们都傻了么！！”发话的是永寿太妃，她直指着侍卫们，“还傻站着干什么，没听到皇太后的话么？”她一边喝令侍卫们办事不利，一边给穆慧彤使眼色。
“还不快快拉开庄妃。”穆慧彤自然知道永寿太妃的意思，便对一旁呆愣的侍卫提醒道。同时不忘亲自扶起柳寒烟，安抚一番。皇贵妃想要拉拢的人，定要格外留意才是，绝对是有益无害的……但，究竟是谁要她的性命呢？
“娘娘容禀……不是庄妃娘娘做的，庄妃娘娘是无辜的。”这句话使得殿内突然安静了下来。晴儿突然护住庄妃，不让侍卫靠近。
“晴儿……”庄妃吃惊的看向她。
“是我，是我下的毒，不关娘娘的事！”晴儿噙着泪水，与庄妃四目相对道：“是我，见皇帝诏幸柳才人那天，娘娘在寝宫十分伤心，我自小与娘娘一同长大，实在不忍，才一时萌了心智，做出下毒的事情，可谁想却被沈灵误食……。”
“晴儿，你在胡说什么？”庄妃张大眼睛，不敢相信晴儿竟然为了保全她竟胡说出这些话。“你胡说什么，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我都知道，您没下毒……我知道，因为……是我下的毒啊！”晴儿的泪水终于止不住涌出，自一开始，她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从在她身边那一刻开始，她的开心、她的难过、她的笑、她的泪、在她身边的每一刻都是她最宝贵的回忆。晴儿避开庄妃的目光，低头端详右手中指上的红色戒指良久。“这个我天天带着，今天用上了……”她突然把戒面含入嘴中，贝齿轻阖，那戒面便被她生吞了下去。
“晴儿，你……”庄妃见她吞下戒面，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你吃了什么，吐出来…吐出来……”
晴儿的手轻抚上庄妃娘娘的脸颊，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娘娘，你别哭…毒就我下的。”她缓缓滑落在庄妃怀中，“我吞下的，是爹爹留给我的东西。十三年前，如若不是遇见您，我早就该吞了它……”晴儿的眼神空洞的望着天花上雕刻的龙图腾，轻声说道：“你要活着啊……”
晴儿贴近庄妃的耳畔，轻轻地说：“我爹是朝廷钦犯，对不起，一直不敢跟您说……”晴儿轻轻吐气，“我吞下的，是一种毒性强烈的矿石吞下肚便会毒发，但害死沈灵的毒，却不是这种。今后我不在娘娘身边，娘娘定要万千小心……”晴儿望着庄妃的眼眸，轻轻的微笑道：“你的……眼睛……甚……甚美……晴儿若是男子……定会……定会……”
“晴儿，晴儿……”庄妃看着晴儿笑容僵住，眼中也渐渐失去神采，早已泣不成声，她们一同走过的这十三年，她从未把她当成是奴仆对待……他们之间的感情，早已超越了主仆之情……
皇太后冷眼观望堂上发生的这一切，许久，开口说道：“既然庄妃的婢女招供了，一命抵一命下毒一事就了了。”皇太后的目光停留在皇贵妃身上，道：“这事儿不准再宣扬！沈灵追封为昭仪。丧葬制式按五品，通知家人接回去吧。”
“是。”皇贵妃接了旨意，便授意嫔妃们散去了……
正殿里庄妃呆呆的抱着晴儿的尸首，最后留下的只剩下皇贵妃和柳寒烟、媚娘三人。
皇贵妃从座位上起身，踱步到庄妃身边，冷冷的看了一会，便转身要走。
“有些东西，我会拿回来的，你等我……”庄妃似在自言自语，却又像是对皇贵妃说的。
“哦？庄妃，我也觉得很遗憾啊，是不是呢？”皇贵妃留下这么一句话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柳才人，不管你信不信，沈灵的死与我无关，也许…她的目标也不是你。你好自为之。”庄妃背对着寒烟说出这些令人毛骨悚然的话，眼睛都没眨一下。
“娘娘，臣妾告退。”寒烟行了个礼，“多谢娘娘提点……”说完，便拉着媚娘一同走出了青鸾宫。
树上的蝉儿唧唧的叫着，即将迎来盛夏的尾声，这个夏天，只有短短两个月，却似过了一辈子那么长，也许，从她参加大选那天起……这一切便都是错的……
“媚娘，我累了……”她面无表情，一滴泪水滑落。
“寒烟，别担心。”媚娘用丝帕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我会一直在。”
“我……让我再任性一点吧，我不想再侍寝了。你要帮我……”寒烟的泪水不住地滑落。
媚娘的心头突觉一阵闷痛，她侍寝那晚，她就在外面做梁上君子，原本是想暗中保护她，如果那皇帝又老又丑，还霸王硬上弓，她就杀了那狗皇帝带她逃走……
“寒烟。”她站到她的面前，四目交汇，她很认真的对她说：“无论你做什么决定，即便是逆天而行，我都会一如既往的支持你、相信你。”媚娘顺势将她拥她入怀中，希望一个拥抱可以给她安慰。
寒烟停止了哭泣，媚娘，平时大大咧咧的那个胡媚娘，她有这么高么？竟然会高出她半头，她忽然觉得好安心。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往事如烟 第五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