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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仅剩半条命第二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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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洛夕默默的跟在北海龙王敖顺的身后,回到她自己的寝宫水月楼,不等敖顺说话,他便吩咐玉符将她的暖玉贝取来。
敖顺不言语,先施术助青岚恢复人形,然后安顿在水月楼的侧室,再让玄吼去丞相府请来青岚的生母,龟丞相的养女龟兰若来照顾他。
打发走了玄吼,目前便只剩敖顺和白洛夕两人,敖顺偷偷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不知该说些什么,而白洛夕察觉到敖顺的目光,也只有把头默默转向一边,不去看他。
气氛就这样僵着,直到玉符取来暖玉贝。
白洛夕默念咒语施术开启暖玉贝,只见淡粉色碟贝缓缓开启,无数“细蕊”顶端发着银色的光芒轻轻荡漾着。这个宝贝,是白洛夕母亲的遗物,龙族十大神器之一,可造骨血、固元神,哪怕肉身消亡,只要一丝元神尚存,都可续命回天。
敖顺将玄蘅放在床榻上,他的肉身已经被寒气侵蚀殆尽,元神的光芒微弱,只剩点点星火,情况十分危急。
白洛夕将暖玉贝轻轻抛出,只见粉色碟贝悬停在半空中,伸出无数“神经”似的触手,带有银色光芒的一端轻轻黏在玄蘅身上,不一会儿便黏满他的全身,似一朵银白色的合欢花散发着有人的光芒绽放。
“我需要一枚灵珠。”白洛夕对敖顺说道。“小九的伤势太重,我怕暖玉贝不足以护住他的元神,如有修为深厚之人的灵珠辅助,可保万无一失。”
言下之意,是想借敖顺的灵珠……凡修道之人体内都会有一颗运转法力的灵珠,随着修为的精进而成长,修为越深厚精纯,灵珠就越强大。
敖顺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的玄蘅,没有半分犹豫的立刻运转真气,只见一颗晶莹剔透的蓝色珠子慢慢在他面前凝结成实体。
灵珠离体,敖顺顿感身体虚空沉重、双腿发软,他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他顾不上身体不适,取来泛着点点萤光的灵珠递在白洛夕手上,指尖相触的一刹,二人默契而尴尬的别开了头。
这尴尬似乎不该出现在一对相伴已经数万年的老夫老妻身上……
只有白洛夕知道,他们的这数万年是怎么过来的。
她久久端详着那颗湛蓝的灵珠,幽深的色泽幽幽的散发着浓郁的灵气,包裹着它深藏在内部若隐若现的锋芒……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一种落寞复杂的神情在她脸上一闪而过,随后微微泛起一抹苦笑。
白洛夕默念咒语,透过灵珠开始施法,金色的光芒从她的指尖溢出,被灵珠吸食后过滤成大量淡蓝色的萤光,一颗颗均匀的渗入玄蘅的身体。
这灵珠所运转的强大法力,令白洛夕有些晕眩。只见玄蘅慢慢的化成人形,化成他心心念念想要取回的那具身体。
他如果知道自己变回了男子,一定会高兴的跳起来吧。
见玄蘅原本惨白的脸渐渐露出些许红润,白洛夕才放下心来。
“小九现在已无大碍,但他的元神受损,仍需暖玉贝护体,过些时日才能慢慢复原。”白洛夕叹了口气说道。“到底是谁伤了他们?他二人合力居然还被伤的那么重。”
“只有等青岚醒来才能知晓了。”敖顺沉思着,龙族生来骁勇,论体力法力都远在其他各族之上,能将他们伤成这样,只怕对方非凡物,不知他们是如何惹上如此厉害的角色,或者是遇到什么凶狠的上古神兽?
龙后水月楼的侧室,青岚睡在榻上,龟兰若正在度灵气给他,看着儿子身上的血迹淤青,她的心揪成一团似的疼。
敖顺和白洛夕走进来,青岚的伤虽重,多为皮肉之伤,好在元神灵珠未受重创,所以恢复得快些。龟兰若见到敖顺和白洛夕,收起法力,泪眼婆娑的迎上前去行礼。
“青岚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么重的伤,就是玄光征战多年也不曾……”龟兰若深知自家儿子的能耐,北海龙王九子中,论修为法力,她的两个儿子乃是翘首,实在想不到何人能将青岚重伤如此。
敖顺揽过她安抚了一番,他也想知道是何人重伤他两个儿子,但一切都需要青岚醒来才能知晓。
白洛夕见敖顺与龟兰若的“亲密”举动,自觉的退出了殿外,在她看来,只要不是她,任何人都能够得到龙王的眷顾,哪怕是一个侍婢。她心情复杂的看了一眼身旁的贴身侍女玉符。
是啊,她把玉符送到他寝殿的那一天,何尝不是想用她来弥补自己的遗憾呢,如果不是自己的过失,也许他们也不会像今日这样。
如果当年可以重新来过……一切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王后?”玉符见龙后落寞的表情,心里也是百味杂陈。她与龟兰若不同,她选择生下尔啸,完全是为了白洛夕,为了让她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儿子。
“王后,启禀王后,那个,他,他又来了……”一个蟹兵匆匆来报。
白洛夕和玉符对视一眼,心里泛起不好的预感,这个时候另一个大麻烦居然来凑热闹了。
“这件事,不必告诉龙王。”白洛夕一边拉着玉符,一边下令道。现在小八小九这个样子,不能再因为这样的“小事”惊动他们。
北海岸边的“不速之客”正在叫嚣。
“敖顺,你出来!我要和你决一死战!”一个身着红衫的男子提着宝剑在海岸线上气势汹汹的踱着步,身后跟着七八个随从,每个都是一脸尴尬的表情。
“敖顺,你个胆小鬼!出来啊!”
水面传来浪声,红衫男子突然兴致大涨的盯着海水翻涌之处:“你个老小子,终于出来了!老子来了三次你才……才……”
这……红衣男子看到出现在海面上的人突然就怂了,慌慌张张的把剑收起来,红着脸迎了上去。
“洛……洛夕,怎么…是…是你……”红衣男子紧张到话都说不利索。
“敖琴,你不在南海好生呆着,又来这里干嘛?”白洛夕避开他讨好的笑脸,面无表情的说道。
“上次我……我还以为你生气再也不想见我了。”被唤作敖琴的红衣男子玩弄着衣襟,低下头嘟着嘴说道。“你若与我回南海,我才不屑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