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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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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该回峨嵋了。”第二天一大早,玄玉便对天辕说道。玄玉昨夜一宿没睡好。心里舍不得天辕,可自己早晚要回峨嵋,多拖一天,就多一份伤感。如今真说出这话,心里还是如麻一般。
“天辕可否同行。”天辕微笑的看着她。
看得玄玉一阵眩晕,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天辕正好有意拜访尊师。”天辕说得很郑重,眼神也一下冰冷起来。
玄玉注意到天辕冷下来的眼神,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以之间也拿不定主意,是否让他同行。
“那我就自行去吧。”天辕见他犹豫不决,心里略略的不快,但又不好强迫她。
“你找我师傅有何事?”玄玉心里很想与他同行,但师傅说最近江湖上不太平,自己对天辕又了解多少呢?不是玄玉不相信天辕,只是天辕对身份的隐瞒,让玄玉感到不安。
“切磋武艺。”天辕倒是很直言不讳。
玄玉一下就笑了,想师傅是何等人物,尤其会随便与别人过招,更何况是年龄似乎还没有自己大的一个晚辈。“师傅不会跟你打的,你也根本打不过师傅的。”师傅虽是女子,但也是堂堂峨嵋派掌门,武艺精湛,天辕怎么会是师傅的对手,更何况,天辕也是女子。
“还没打怎么知道。”天辕也笑了。
“你来中原不是就为了要比武吧?”
“这只是一个目的...”天辕顿了顿,“我们走吧。”随即就出了洞口。
玄玉暗叹一声,她到底是不了解天辕。
天辕和玄玉走在乡间小道上,雁荡山地处大片山区,玄玉尚未痊愈,用不得轻功,得走几日才能走出这山区。
一连几日,玄玉都没怎么理天辕,加上天辕天生沉默寡言,这样两人更是没说什么话。
天辕直到玄玉恼自己,却又不知道怎么解释,一路上,对玄玉呵护备至,山区少见农家,晚上只能在山洞中过夜,为防野兽夜夜为玄玉守护。玄玉看在眼里,心里的感动无法言语,早已不在恼他。
走了几天,终于来到了一个小镇上,整天吃野兔山鸡,自小吃斋念佛的玄玉已经受不了了,忙拉着天辕来到一家小酒馆,要了一桌子素菜,弄得天辕哭笑不得,真怀疑她是不是绵羊转世,怎么这么爱吃草。
“大哥,你们听说了吗?最近中原不太平啊。”邻座的一个身材干瘦的男子,对身边成为大哥的人说道。
“不就是魔教骚扰中原吗,这么多年了,他们什么时候消停过,但是每次不都是被打得落荒而逃吗!”那个大哥不屑一顾的说着。
“据说这次,来者不善阿,那个是魔教的一个头头,功夫了得,打败了好几个门派的掌门呢。”那个干瘦男子小心翼翼的说着,说罢环顾着四周。“每次比武都约定在晚上,带着面具看不清长什么样,据说眼睛会发光呢。”
“眼睛会发光?眼睛会发光那是狼,难不倒他是个狼人,哈哈哈!”那个大哥倒不在意什么,声音很大,引得小店的人都朝他们看去。
这些话,玄玉听得一子不落,眼睛时不时地瞟向天辕,突然惊奇的发现,天辕的眼睛不再是蓝色,而是常人的黑色,他在隐藏吗?玄玉的不安又涌了出来,顿时再没了胃口,起身要离开。
天辕付了钱,跟着她出去了。
天辕和玄玉找了一家旅馆。
“要一件上房。”玄玉说。
“要两间上房。”天辕说。
“小两口还要什么两间房,在说本店就剩一间房了,要不两位就要一间吧。”店小二眼看着这两个仙人一般的人儿,进了自家的小店,忙陪笑着说着。
玄玉瞥了天辕一眼,似乎很生气,天辕脸一红,没再说什么,便点了点头,跟着小二上了楼。
玄玉又不跟天辕说话了,天辕除了叹气就是叹气。
半夜,窗外想起了优美的琴声,略带忧伤,让人无法不为之叹息,玄玉知道,是天辕,玄玉就是不明白,那身份就那么让他难以启齿吗?两个人想掏心置腹就这么困难吗?
一会,琴声没了,玄玉躺在床上,心中无比烦闷。天辕回到屋里,看见玄玉躺在床上,以为她睡下了,轻轻座在床边。
“玄玉,你我若有缘相伴,我便把一切都告诉了你。你我若无缘,我又何必告诉你,给你徒增烦恼。”说罢,天辕轻叹了一口气,你我本不同路,你为正,我为邪,我即便肯为了你放弃一切,你又怎么肯为我背一世恶名。
“天辕有意瞒我,就不怕我烦恼吗?”玄玉,睁开眼睛凝视着天辕,痛苦眼神,让天辕不知所措。
“咳,我就是那些人口中,那魔教的头头。”天辕长叹一声。
玄玉闭上眼睛,痛苦的表情没有丝毫减缓。
结局就是这个样子吗?她们连朋友都当不得吗?这是怎样的一个世界?冥冥中让自己喜欢上那个人,却又知那人竟和自己一样是女子,还在庆幸能与那人作对姐妹,如今看来,便是连朋友也作不得了,这便是命吗?玄玉不信命,可这种种的事情,怎能让她不信,还是让她承认,他俩注定无缘。
即便这样,玄玉还是感谢上天的,因为那一刻的沉醉换来一生的回味与沉沦。那痛苦让时间去沉淀吧。
第二天,玄玉醒来,看到屋子里空无一人,一切都收拾得井井有条,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只有桌子上一个包裹,玄玉飞快地下了床,到桌子前,打开那包裹,是一些她的衣服,和盘缠。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甚至没有一个纸条......
玄玉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划过清秀的脸颊,她知道,他走了,虽然早就料到了,但悲伤还是如洪水一般涌来,无法抵挡。黯然销魂者,惟别而已矣!
两个白衣少年骑着马,游走在驰道上,不慌不忙,似乎是在欣赏田园风景。
“少主,各大门都有所动静,似乎要联合起来。”
“一帮乌合之众,联合起来又怎样。”
“只怕惊动了朝廷。现在中原的皇上,不但要控制朝廷,还要控制武林,据咱们的人调查,皇上暗中派了一大批宫中侍卫到各大门派中学习武艺,表面是习武,实际上是皇上在各大门派安排的眼线,为了就是控制中原武林。”
“历代朝廷都不管武林之事,为何现在的朝廷要管?”
“因为现在天祚国的军队才真正是一帮乌合之众。宫中连年挥霍无度,光涟琦公主一年的花费就要上百万两。后宫皇后嫔妃就更不用说了,皇上无力支付更多的军费,年年逃兵不断,为保江山稳固天明帝才要拉拢江湖中人,现是加香火钱,在是派侍卫习武,武林中一些势利小人为此对朝廷忠心耿耿。这事一闹,让朝廷知道,皇上肯定会派人来查您的,教主吩咐您的身份不能泄露。”
天辕从衣中拿出一张纸条,给了凌北,凌北接过纸条打开一看,然后一脸惊讶得看着天辕。
“少主,你这是从哪来的。”
天辕冷笑一声:“你把名单交给风旋门,让他们去处理。”
凌北仔细收好名单,脸上的惊讶还未退去,他不知道,少主是怎么得到这份名单的,他和好几个兄弟在皇宫潜伏了十多天,也没有一点线索。按理说,他还要比少主大上几岁,可是有的时候,不得不佩服少主的冷静沉着,深谋远虑,以及他的狠毒残忍,都是凌北可望而不可即的,想到大哥曾经跟他说,让他跟着少主,不仅保护少主,真正的而是跟着少主学习一些东西。他从未在意,只认为他要保护少主,不料出来这一趟,自己没帮上少主什么,反而是少主帮了自己不少忙。
天辕看出凌北的困惑,“你知道皇上派的都是什么人吗?”
“是大内侍卫。”
“大内侍卫归谁管呢?”
“那一定是侍卫总管。”其实凌北也查到了当朝大内侍卫总管张剑,可是也是什么都没查到。
“不是!现在的侍卫总管是江湖出身,当初左翎博还未出仕时与张剑便是结拜兄弟,左翎博做了丞相两人便不再联系了,直到左翎博要起兵造反,才找到张剑帮忙,张剑看在原先的兄弟情分上,带着自己在江湖上的一些兄弟,帮了左翎博的忙。谁知左翎博当了皇上后,便不想放张剑走,想把张剑留在身边当御前侍卫,张剑纵是不从,左翎博便以他的兄弟们相威胁,□□这样才留在了宫里当侍卫总管,只是与左翎博兄弟情谊早已没有。你想左翎博要控制武林会把这事交给张剑去做吗?张剑又怎么肯帮他。”
“那那皇上会把这事交给谁去办?”凌北到不知道,左翎博和张剑还有这一层关系。
“中原,历代皇上最相信的不是大臣,甚至不是整天旁躺在自己枕边的嫔妃,而是那些看着他长大的太监。那些太监最会就是溜须拍马,讨皇上欢喜,句句话都能说到皇上心上,你让皇上怎么不信任他们。”
“国家军事机密,随随便便就能交给宦官去管吗?”凌北大吃一惊,这种事他想都不敢想,宦官专权,是要亡国的。
“这是宦官专权的前兆,本想这片土地终得统一,百姓也能过上好日子了,谁料他左翎博经是个昏君,百姓生活一天不如一天。那天就是在洛阳府,有钦差巡查,摆了很大阵势,那钦差就是内务府总管柏富,洛阳知府摆宴席宴请柏富,只一顿饭,就上万两白银。想想寻常人家一顿饭也不过是几文钱。”
“少主就是那个时候拿的名单?”
“恩。”
“那些侍卫,少主把他们交给风旋门是为什么。”凌北想起刚刚天辕让他把名单交给风旋门。风旋门,是魔教在中原最大的联络点,也是魔教在中原最大的势力。门主风雪祁,擅长杀人于无形之中,手下,几百名顶级刺客。风旋门向来行无影来无踪,中原武林听之没有不闻风丧胆的。只要是风旋们锁定的目标,没有能活过第二天午时的。中原武林为此开了好几次武林大会,商量铲除风旋门,可是终无计可施,没有人敢真正站出来与风旋门为敌。有的人还为了报私仇,雇用风旋门的刺客,使风旋门发展更加壮大。
“难道还留着他们的命让他们还回去给左翎博当狗吗?”天辕又是一声冷笑。
果然,天辕要他们的命,不用丝毫含糊。
突然前面发生了一阵争吵和哭声。
“大爷,求求你,可怜可怜我们,我家就剩这几亩薄地,您要收了去,我们家就什么也没有了”一个农夫跪在三个貌似官差的人面前,后面跟着跪着的,应该是他的妻子和女儿,已经泣不成声。
“交不上田租,就交地!”其中一个官差,毫不留情地说着,然后从地上拽起那个农夫,要拿他身上的地契。
“大爷,求求你...求求你...”那农夫不敢反抗,只得用手死死护着地契,就好像是护着自己的命。
那官差见他不肯给,举拳便打,边上的两个官差看到也开打起来。
“住手。”天辕并没用力,这一声以是声音洪亮,下了那官差一跳。
转身看见两名身着白衣的公子,有一股居高临下的气度,尤其是那位戴面具的公子,更是让那官差顿生恐惧。
“你是什么人”那官差有些怯懦,说话声音也没刚才那般气势。
“田租多少,我替他付了”天辕也是怕吓倒那官差,语气缓和了一些,想到他们也是整天任人奴役的,身份地位,不过比这些农民略略高点,实际上也是一群苦人。
“好好好,一共五两八钱。”那官差一听有人肯付钱,自然高兴得很。
听罢,凌北上前给了钱,便把那官差打发走了。
这边,那农夫带领着全家,又是磕头又是道谢。
天辕忙扶起他们一家,说到“在下初来贵地,走了一天,连个歇脚的地都没有,不知可否到宅上打扰一番。”
那农夫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忙把天辕和凌北请到自家小屋里。
“我们小小农家,没有什么好吃的,都是一些粗茶淡饭,还请两位公子不要嫌弃。”
“有饭吃便可。”天辕倒是不再以,拿起碗筷便吃。
凌北看自家主子都没什么,也就没什么顾虑吃开了。
“近些年收成可好。”天辕边吃边问到。
“咳,收成还好,就是那赋税一年比一年重,再好的收成也抵不过官家的盘剥”那农夫长叹一声。
天辕看看这家里,一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真是家徒四壁。猛地一回头,便看到,那农妇抱着自家的女儿,正坐在床头,那小女孩也不过十岁左右,一直看向天辕,说是看天辕,不如说是看天辕手中的饭,天辕这才意识到,莫不是那农夫为了感谢自己,把家里仅剩的一些口粮都拿了出来。
随即,天辕朝凌北使了个眼神,放下手中的碗筷。
凌北马上也放下了碗筷,从衣袖中摸出几个银锭,塞给那农夫,那农妇见得大吃一惊,忙送回银子。“公子刚替我们交了赋银,我们又怎能再收。”
“我家公子也算个皇族,百姓受苦,乃王者不仁,只些钱你务必收下”凌北表情甚是认真。不料天辕却狠狠瞪了他一眼。
那农夫一家,听了这个,更是一惊,忙跪下谢恩。
“莫听他胡说,我不过是个没落贵族罢了”天辕说罢,便走出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