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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一章 ...

  •   月黑天高,寒风冷冽,树林中突然传出一阵嘈杂声,只见几十个穿着银色斗篷的人手举火把,奔驰着追着一个黑色身影,那黑影正奋力逃脱,无奈身受重伤,体力严重透支,只能听见身后嘈杂声离自己越来越近......终于自己已被来人团团围住,那黑衣人正感绝望时,突然眼前一到蓝光,当在自己面前的那些人顿时到下一大片,定神一看,一个白身影当在自己面前,身上还发出淡淡蓝光。
      “不想死的,滚。”一声低沉怒吼,吓得周围人再不敢动,左右相顾,不知所措,顿时又一道蓝光,此时站着的人已所剩无几,其他人不敢再耽搁,撒腿就跑。
      黑衣人已经再支撑不住了,跌倒在地上,手捂着腹部,指缝中鲜血不断流出,白衣人走过去,想看看那人的伤势,月光下白皙的脸因失血此时更显得惨白,白衣人在顾不得看清楚他的脸,忙抱起他,想找地方为他疗伤,但抱起那人才发现那人竟是女子,英俊的脸上眉毛微皱。
      白衣少年抱着那女子在林子中穿梭,月光照在那少年脸上,匆忙的身影掩盖不住少年的清秀眉目,明眸皓齿,目光却有些冰冷,深蓝色的眸子,透露着淡淡蓝光,白皙的脸庞,美如冠玉,只是左半边脸却罩着银色的面具,若摘下那面具,想必是貌比潘安也不为过。
      不过半盏功夫,白衣少年来到一瀑布前,踢开山下的几簇荆棘,荆棘后面竟是一个人间洞府,里面家具摆设样样齐全,将女子轻放在床上,小心查看她的伤口,那女子这时突然醒来,努力使自己争开眼睛,却也只能看见眼前一片白影,猛抓住那人胳膊恳求道“小女子...峨嵋派玄玉...这包东西请替我送回峨嵋...感激不尽......”说完塞给白衣少年一包东西,便又晕了过去。
      白衣少年并没看那包裹,扔在一边,到柜子里取了药品和布,悉心为女子包扎好伤口,又取出一个小瓶,倒出一小粒药丸送至女子嘴中,待女子服下,才稍稍舒了口气。
      再看那自称峨嵋弟子的女子,眉目如画,清秀绝俗,此时双目紧闭,面色惨白,那少年不知为何,竟觉心中闷闷不快,似乎是不愿见她这般。注目好一会,才想起女子嘱托他的事,随即拿起那包裹,走出洞去,细心掩盖好洞口,冲着天空一声哨响,不出一会,只见一只通体雪白的大鸟从云中直冲下来,少年一拂袖便跃上那鸟背,宠溺的拍拍它的头,大鸟低鸣一声,便又直冲云霄。

      此时,峨嵋山,慈安殿上。一位老尼坐在上堂,两边规规矩矩站着数位女子。那老尼便是峨嵋派掌门绝尘师太。
      “师傅,二师妹以下山三个月之久,而毫无音信,不知又到那疯玩。”靠绝尘师太最近的一位女子说到。
      “莫要胡说,你师妹自幼沉着冷静,识大体,不会不知道此行的重要,岂会贪图玩乐。”师太不满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大弟子。不错,那个不但不为师妹担心却在师傅身边说时没不是的女子就是峨嵋派大弟子红婵。
      峨嵋弟子众多,师太却只有四位入室弟子:红婵,玄玉,霖晴,绮梦。
      红婵虽为大弟子,却罔为师长,虽长着一幅娇媚面孔,却心术难正,嫉妒二师妹玄玉不但拥有非凡气度,超尘脱俗,风姿卓越,武术造诣更胜自己,颇得师傅偏爱。绝尘师太对她也颇为无奈,因是故人之女,略加宠爱,只想她能有玄玉一分便也对得起故人了,怎料不但不求上进,还爱搬弄是非,想要教训却终不忍,只得好言相劝。
      这时四弟子绮梦慌慌张张跑进殿来,手中抱着一个包袱。
      “怎么这般慌张,为师平时让你们通理佛法,戒骄戒躁,都忘了吗?”绝尘师太面带怒色问道。怎么这几个徒弟都不及玄玉半分呢,也不知这丫头这时情况如何,千万不要有事,不然谁来继我衣钵啊,绝尘心中暗叹。
      “师傅,刚刚我出去看见大门口放着这个包袱,里面就是我派的无光拂尘!”绮梦满脸喜悦,大声说道。
      “快拿来我看看!”绝尘飞下上堂一把抓过包袱,大看一看,果然是峨嵋镇派之宝----无光拂尘。顿时长舒一口气,想起半年前镇派之宝一夜之间不易而飞,顿时峨嵋山下人心惶惶。绝尘只得派出二弟子玄玉,三弟子霖晴,下山寻找。三弟子霖晴前两日回到峨嵋说二师姐已找到无光拂尘,正在想办法拿回,让她回来报信。
      没到两日拂尘就被送回也真是出人意料。
      “你二师姐呢? ”绝尘猛然想起虽宝物回来,却不见爱徒,忙问绮梦。
      “只见包袱,不见二师姐,但看见一只大鸟从头上飞过,这包袱好像是那大鸟送来”绮梦也是面脸疑惑。
      “绮梦,你带领几个师妹,快快把你二师姐寻回”绝尘爱徒心切,忙叫绮梦带人寻回玄玉。
      站在一旁的红婵心中不是滋味,怪师傅一味爱护二师妹,脸色如霜打的茄子一般乌黑。
      站在一旁的霖晴看在眼里,随即给了红婵一个鄙夷的目光,心中也在为二师姐祈祷。

      待少年回到洞中,天以微亮,那女子还在熟睡当中,少年轻步过去搬过一个石凳,坐在床边,再一次细细端详那女子,因服了药,女子气色明显好转。只见那女子肌肤如雪,明艳动人,不觉少年冰冷的脸上露出淡淡笑容,连这笑容的主人也未曾察觉。她说,她叫什么...好像是玄玉,恩,是叫玄玉,混沌阴暗之中的明玉,好名字!
      “此乃我镇派之宝......岂能..容你鼠...鼠辈玷污...看剑...”突然玄玉脸色大变,口中胡言乱语,手脚挥舞,不一会儿额上便密密麻麻布满了汗丝。
      少年忙坐到床上扶起玄玉,搂入怀中,轻轻抚着她的后背,玄玉果然安静下来,不再喊叫,少年不敢掉以轻心,仍然轻拥着她。看见她眉头仍然紧锁,便在她耳边轻哼起歌遥。一会玄玉的眉头松开,脸色也红润起来,慢慢便又进入甜美梦乡,嘴边似乎还有一屡浅笑。

      玄玉感觉自己在无际的黑暗中奔跑,后面的人穷追不舍,身上的剧痛以快让她支撑不住了,终于她被追上了,无数把利剑瞬间冲她袭来,顿时感觉自己跌入了无底的深渊,再无力气挣扎......
      突然一股莫名的温暖把玄玉拉出了那片深渊,身上的伤不再痛了,只被温暖和安逸包围,还有那熟悉的歌谣,这种感觉好熟悉,好像小时候,好像母亲的怀抱一般温暖,是母亲吗......玄玉挣扎的想睁开眼睛,却又怕睁开眼睛却又发现只是一场梦......那就让我在这片温暖里一只呆下去,不再醒来吧......

      又过一日,那少年仍坐在石床边上,轻拥着玄玉,看着熟睡中的玄玉,面颊白皙红润,一片娴静之感,从没见过如此不同的女子,也许是因为自己第一次来中原吧,被这完全的不施脂粉,却美得惊人的女子迷住,个少年轻轻摇了摇头,如今这是怎么了,竟几次被眼前的这个女子迷住,被女子迷住.....还是被女子迷住......被眼前这个自己根本不认识的女子迷住,少年轻叹一声,慢慢放下玄玉,为她掖好被褥,便走了出去。
      少顷,玄玉便醒了过来,是因为那温暖没了吗......玄玉环顾四周,这是一个石洞,却饰配齐全,自己躺在石床上,下面垫着一床厚厚的被褥,身上也有一层薄被,略略动了动身子,一阵剧痛彻底让玄玉清醒了,掀开被褥,想查看自己的伤口,却发现自己的外衣和中衣全被退下,只穿着自己的红布兜,而伤口已被包扎好,顿时玄玉脸红到耳根。努力回想着,那夜只感觉眼前一道蓝光,那些人便倒下大半然后自己就晕倒了,感觉有人为自己包扎伤口,便把宝物塞与那人,让那人帮送回峨嵋...然后...
      “你醒了。”一道柔和充满磁性的声音,打断了玄玉的思路,抬头望去,竟是一个偏偏公子,一身白衣,纵是气度非凡,一双蓝眸却又带着一种慑人的气魄,那银色的半面面具更显神秘,站在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玄玉,脸上是冰冷的表情,却掩饰不住眉宇间那淡淡的关心。
      玄玉感觉自己的心停了一拍,不知是被他那慑人的气质所镇住,还是被那人真挚的关心所感动。
      突然想到,这些天照顾自己的,便是这人,给自己疗伤的也是这人,而这人是男子......而师傅自幼便教自己女子贞德之重要......
      “你不舒服吗?”少年看她脸色一下就白了,不由得心里一紧,打开手上的包袱,拿出从镇上买的衣服,说着,要帮玄玉穿上。
      “公子先前还未轻薄够吗?”玄玉定了定神,淡然说道“纵然公子对小女子有救命之恩,但男女终有别,玄玉自会处理,不劳公子费心,若日后有幸,定还公子救命之恩。”
      轻薄,自己何时轻薄她了,少年满思疑惑,但看玄玉表情坚决,便也不再说什么,放下衣物,转身出洞去了。
      玄玉轻吁了一口气,吃力地直起身子,拿起那人买的衣服,努力想要穿上,不慎触动了伤口,玄玉轻哼了一声,咬牙不让自己再发出声音,待穿好衣服,额上已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丝,躺在石床上,再无力气动弹,突然洞外传来一阵琴声,宛若“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玄玉自由也略懂些音律,但并听不出这是什么曲子,只感觉像是随意而作,如高山流水般袅袅不绝,顿时感觉一股暖流流遍全身,有一股气被缓缓穿入体内,一股困意袭来,玄玉不知不觉,闭上眼睛,又进入了梦乡。
      一觉醒来,玄玉觉得人不但神清气爽,身上的痛楚也少了大半,自幼便喜爱音律,无奈师教严厉,只许自己研读武功佛法,认为音律是玩物丧志,便不许自己触碰,偶尔下山,便找一些音律的书籍看,甚至跑去酒楼茶馆听人家弹琴,自己却难有机会亲碰一下那琴,如此曼妙,动人的乐曲更是第一次听见。但也从来不知,琴声也可疗伤。
      抬头望去,石洞中空无一人,不知为什么,玄玉心中顿生一种失落。
      “不知道你竟这般爱睡”略带戏虐,还是那样温和的声音响起。
      嘴上那一缕弧度,如春风般直吹进玄玉的心,轻扬似风,温润如玉,玄玉醉了,直醉到心里,那是从未有过的温暖。
      “身体好些了吗?”那人手提一包食物,放在石桌上,取出一个精致的小锅,倒出一碗稠粥,端到床边,轻轻扶起玄玉,让玄玉舒服得靠在自己的胸口,轻一勺粥,微吹一会,送到玄玉嘴边,“姑娘伤到腹部,不宜食他物,稠粥最宜。”
      玄玉想要挣扎,意识却沦陷在那片温暖中,那和梦中无异的温暖。
      一碗粥,很快便吃完了。少年把玄玉放下,坐回了石座上。
      “小女子还不知公子大名。”玄玉突然想起自己连眼前这人是谁都不知道呢。
      “在下复姓上官,名天辕。”天辕报出自己的姓名,眼睛从未离开过玄玉。蓝色的眼睛,此时却流露之缕缕温情。
      “小女子峨嵋派玄玉,感谢上官公子救命之恩”玄玉很受用他的温情,不热烈,却温暖。
      “我知道”
      “...”玄玉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愣了一会儿
      “上官公子相貌独特,似乎不是中原人”玄玉看着天辕独特的蓝眸,甚是奇怪。
      “在下的确初到中原,对中原风俗不甚了解,如有冒犯,还请姑娘谅解。”天辕想起那日她说自己轻薄于她,又想起师母说过,中原女子虽柔弱,但视贞节如性命,万一这姑娘因为自己轻薄她想要轻生,怎么办,只得先道歉。
      “不知者无过,先前也是玄玉糊涂,误认为上官公子是登徒浪子,未尝报恩,却惘加断定,还请上官公子莫要放在心上。”玄玉想起先前自己的态度冷淡,眼前的上官公子既不介意,又向自己道歉,心知惭愧,不由得脸一红。
      “称呼我天辕就好。”说罢,天辕站起身来“玄玉姑娘身体尚未痊愈,暂且在此休息罢。”
      “上官公子要去哪里?”玄玉看洞外天色已晚,而天辕却起身似乎要出去。说罢,便又觉得不妥,脸随即又红了起来。
      看着她的窘相,天辕心头一软,便打算先把自己的事放一放。而后又坐了下来。“玄玉姑娘不想让我走,我不走就是了。”
      听了这话,玄玉更是羞愧难当,把头缩回了被褥里,不再看天辕。
      天辕倒是认为她困了,便不再说话,吹灭了油灯,自己便在石桌上度过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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