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莫靡

4、乞丐

　　“幕木，你快看那个男生，长的好帅……”

　　小芸的惊呼把我从思绪中啦了出来，我有些恍惚地对她笑了笑，把目光投向车窗外，看见了那个叫博奇的男生，不禁又呆住了，

　　“是啊……真的，很帅……”

　　博奇他穿着白色的T恤，五官很，很优雅？我想了想，最后只能找到这个词来形容。

　　和匪析五官一样而定精致，却看起来，给人一种很温柔优雅的感觉，博奇他的嘴边总爱挂着一丝淡淡温柔的微笑，大概是这个原因才会让我觉得优雅和温柔吧，恍惚间，我突然从他的身上仿佛看见了哥哥的身影。

　　金色的碎发，额前的刘海微微遮住了他的眼眸，他轻轻地用手抚开额前的发丝，却在那瞬间看见了坐在车上的我和小芸，他愣了愣，随即又对我们笑了笑，惹得小芸又是一阵惊叫。

　　“可是他身边的那对双胞胎就不怎么好了，一个看起来很傲气的样子，一个看起来又不爱理人。”小芸可惜地叹了口气，又继续说：

　　“不过那对双胞胎长得还真是漂亮，五官真漂亮，和那个男生走在一起好登对。”

　　“可能吧……我觉得那对双胞胎看起来还好的样子，不过就是有点凶。”我说。

　　在大巴车上被我挡住路的那个女生，她的表情依旧还是很冷淡，戴着帽子在阳光的折射下她白的透明的脸上有着淡淡的阴影，显得她的表情很阴霾。戴着帽子的她突然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样的，向我看来，只是淡淡地瞥了我一眼，便移开了，很恐怖啊……我呼了口气，还是没有忽视掉她眼里那抹凶狠。

　　叫博奇的男生和那对双胞胎的上车的时候，我听见他们在谈话，我和小芸一言一语的聊着一些无聊的事，并没有怎么注意他们的谈话。

　　当他们坐在我们后面的时候，他们的谈话中出现了“博奇”这个名字的时候，我才稍稍把注意力分到他们那边，后来他们的谈话没多久就结束了，具体说的什么不是很清楚，好像是火车和时间的问题，还有什么牙齿……模模糊糊我还是勉强把他们三个的名字搞清楚了，那个男生叫博奇是没错，双胞胎之一那个看起来比较高傲地女生叫言葵，而那个戴帽子比较凶的女生叫言灰。

　　我默默地把他们的名字记在心里，希望这几天能够和他们交个朋友，能够改善一下关系。

　　正当我还在一边分心思考一边在和小芸聊天的时候，车窗外伸出了一只小小，脏兮兮的手，看起来很勉强地敲了敲车窗，我往车窗下看去，而小芸也看见了，也靠近我的身体向车窗外看去。

　　车窗下一个穿着简陋并不遮体的小孩子，他一只手拿着一个碗面已经凹进去脏兮兮的碗，碗里空无一物，身体瘦骨嶙峋，全身黑黑的，看起来并不怎么干净，头发脏又杂乱而乱卷在一起，脚垫着支撑着他小小的身体，我发现他并没有穿鞋子，一张小脸黑漆漆的，有些怯生生地看着我，一双眼睛明净的让人心疼，我愣了愣，有些没懂他的意图，而他见了我的表情，蜷缩了一下，立马便跑开了，我望着他的背影有些呆呆的，还有些没反映过来。

　　“刚刚那个小朋友，好像是乞丐吗？”小芸在我身后同样也是呆呆地问，我抿嘴想了想，江南这带也算得上繁华，不过每个城市都有生活在低级的人物，只是这样明目张胆的来乞讨的，还是小孩子，应该也是有组织的吧。

　　“应该是吧，我们要不要给点钱？”我问。

　　“可是人都走了，怎么给？”小芸看着我问，我愣了愣，对啊，刚刚好像被我吓……吓跑了？还怎么给？

　　这个时候，我身后传来了声音。

　　“言葵，言灰，他们在干什么？”这是博奇好听温柔的声音，我皱了皱眉，从车窗外往后看了看，发现和刚刚同样的情景出现在博奇他们的车窗外，只是这次的小朋友换了一个，比刚刚的看起来要勇敢倔强了许多，手伸的直直的，只不过他的眼里还是有着那么一丝忐忑。

　　“喔哦，博奇，他们在找你施舍。”是那个叫言葵的人的声音吧？我悠悠地想，戴帽子的言灰声音应该不会这么嚣张和逍遥。

　　“他们在找你要钱？”言灰的声音。

　　“好像是吧……我要给他们吗？”博奇的声音有些犹豫，我看见小芸有些担忧地望着车窗外手拿着碗的那个孩子，我和她对望了一眼，我也忍不住为那个孩子担忧，后面的那个比较骄傲的言葵会不会借此辱骂那个孩子一顿呢？博奇那么温柔的人，应该不会的……言灰她好像也不像喜欢理这些事的样子……只是不知道那个叫言葵的女生会做出什么……

　　“等下，博奇，你叫那个人在那等一下，我从包包里拿出来给他。”言葵的声音听起来有一丝笑意，我听见有人冷哼了一声，应该是言葵的声音，博奇“嗯”了声，然后是一些杂物翻滚碰撞的声音，还有拉链滑动的声音。

　　言葵她那样，应该是要给那个孩子钱施舍吧？怎么会羞辱别人呢？我摇了摇头，果然还是我想多了。

　　接着是东西被撕开的声音，然后就听见言葵充满兴奋的话语：

　　“喏，博奇，把这个给他。”

　　我听见一件东西从一只手交换到另一只手的声音，我愣了愣，钱的交递怎么会发出声音？况且只是一张小钞票。

　　我和小芸同时把目光锁定在窗外，紧接着，只看见一只手拿着空空的食品包装袋，塞进了站在车下蹲守的那个孩子的碗中，那个孩子没注意到他们向他的碗里塞了些什么，只是欣喜地看着车窗上面，羞涩地扯出了个笑容，低声说了声谢谢，便拿着碗转身跑了。

　　我呆呆地看着这一切，怎么回事？叫言葵的那个女生，不是应该要拿钱施舍给那个孩子吗？怎么会把包装食品的空空袋子丢给那个乞讨的孩子？

　　车座后面，我听见了一声尖锐的笑声，

　　“哈，真是好笑，那个小孩还当真了，姐，你看见刚刚他离开时的笑容没，他还说了谢谢，博奇，你说他要是看见那个只是个包装袋会怎样？”

　　“博奇，我想喝水，帮我把水壶拿过来。”言灰并没有理言葵，只是要求博奇把水给她。

　　小芸拉了拉我的手，我还看着车下，根本就没有人，小芸有些隐忍地说：

　　“那个人怎么那么坏，怎么可以那样侮辱那个乞讨的孩子！”

　　我心里有微微地动容，刚才在心里想和他们交朋友的观念在不停地摇晃，他们怎么可以，怎么这样的侮辱一个人？

　　夏天的炙热下，我的脑海里回想起那个叫言灰的女生嘲讽的笑容，心里突然很想念匪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