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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匪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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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夏令营还真是不愉快啊……我微微地叹了口气,但回去一定还是要告诉老爸这里的景色的确很不错,只是,呃,人敏感了点。
我靠在车座椅上,对旁边的小芸说我想睡一会,她点了点头,从包里把一件薄外衣拿出来披在我身上,以防我感冒,我微笑着对她说了声谢谢,心里感叹着这个人真好。
后来小芸把我摇醒的,告诉车都停了,大巴车上人全都走了,我看了看窗外的超市,小芸又说全部都到那去买特产了,她问我要不要去,她不怎么想去。
我摇了摇头,我也不想去,特产有什么好买的,还不如节约点钱给老爸老妈还有哥哥带点纪念品回去。
于是我和小芸坐在自己位置上无聊地望着车外,一句两句地搭着话,说些无聊的话题。
手机的铃声在包里嘶啦嘶啦宣泄起来,声音大的回旋在整个车里,我不好意思地对小芸笑了笑,她自然没介意什么,我把手机拿出来,看了看号码是匪析的,我怔了怔,匪析的电话啊……
我呆呆地拿着手机,小芸在旁边奇怪地看着我,问我怎么还不接电话,我“嗯”了一声,才反映过来,立马兴奋地接起电话。
“你在哪?”
刚接上,就听见手机里传来匪析铺天盖地凶凶的声音,我又怔了怔,有些结巴地开口:
“匪析……呃,那个……那……我在江南……老爸他抽中……”
“在江南?”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我轻轻地应了他一声,电话那端沉默了起来,我有些奇怪,却也不敢问他,只是也随着他这样沉默。
一分钟左右的样子,电话那头才又传来匪析的声音:
“怎么不和我说一声,自己就去了?”听到匪析的声音有所缓解,我松了口气,匪析他没和我生气。
“那天我忘了……收拾好东西就太累了就直接睡着了……”我迷迷糊糊地回想上火车前一天的情景。
“那怎么在火车上还不给我打个电话?”
“火车上经常穿隧道……手机没信号……”我小声地说。
“你身边有人吗?叫你身边的人接电话。”匪析说。
我有些没明白他的意图,却听匪析解释说:
“幕木,叫你身边的人接电话,我有些事要和她们交代。”
我“哦”了声,把手机交给坐在一边看着我听电话的小芸,小芸疑惑地看着我,不解我的举动,我告诉他里面有人和她说话,她才拿起电话。
我看着小芸接起手机和电话另一头的匪析一言一语的搭着话,我很好奇他们说着什么。
半晌,小芸对着电话说了句“我会照顾好的。”才挂上了手机,把手机递给我,一脸羡慕地看着我:
“幕木,是你男朋友吗?人好好哦,还叫我多照顾你,怕你一个人在外面出什么事,好体贴……”
我愣了愣,红着脸点了点头,小芸见了惊呼起来:
“天啊,真的是你男朋友,帅不帅,叫什么名字,刚听你叫他匪析,他名字叫匪析吗?好好听哦……”
我有些惊吓地看着小芸,没想到看起来很温柔内向的小芸居然这么疯狂,还真是没想到,她见我的表情,立马乖乖坐好红着脸说:
“我只是好奇,别误会了。”
“是……他长的很好看,叫文匪析,不是匪析,我喜欢叫他匪析。”我想了想回答小芸说。
小芸听后又扯着我的手问,虽然没有了刚刚大吼的疯狂,不过还是看的出她隐忍的语气中的兴奋:
“很好看?那就是很帅喽。文匪析,匪析,这个名字很好听耶,幕木你运气真好,有这么一个帅又体贴的男朋友。”
听了小芸的话,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脑子里想起匪析的样子。
匪析,嗯……的确是长的很好看。
淡褐色柔软的碎发,他生气得时候大大有些上挑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充满了氤氲,长长的睫毛羞涩的遮盖着眼睛里的纯黑色的瞳孔,挺翘秀气的鼻子,不同于团里那三个人病态的白皙,而是自然的白,粉嫩的唇在生气得时候经常紧紧地抿在一起,他的眉很细,弯弯的,配合着他的五官格外好看。
我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就为了他这样的容颜呆住了,他走到我面前皱起秀气的眉抿起粉嫩的唇,问我怎么了。
而我却傻傻地说了句你长得真好看。然后匪析身旁的一群人哄笑起来,他秀气的眉皱得更紧了,他黑白分明有些纯净又有些妖娆的眼看着我的眼眸,然后他笑了,我又呆了。那学期我把倾国倾城这个词理解的特别清楚,因为匪析他。
后来就这样认识匪析了,他那样的人不难让人不喜欢上,当我告诉他我喜欢他的时候,他居然接受了我的表白,那时候真的完全没想到,他也会喜欢上我这样平凡的女生。
我身旁没有什么特别好的朋友,只有小溪她,小溪看见我和匪析走的那么近,她只是拉住我的手,很犹豫地看着我很久,告诉我不要太迷失了,太漂亮的男生不好,而我却只是心不在焉地点点头,然后又兴奋地告诉她今天匪析他送给了我一个小熊,很可爱的小熊,我兴高采烈的话语中,却没有注意到小溪眼底那抹担忧和关心。
那学期,我生了一场重病,高烧四十度,被送进医院,最后又转成肺炎,我被推进了手术室,手术后,匪析来看过我,他抓住我的手担忧地问我有没有事,我轻轻地摇了摇头,闭上眼,防止眼里的泪水流出来,那时候很感动匪析能够来看我。
那天我在匪析的怀里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是爸妈和哥哥还有嫂子阿丢站在这里担忧地看着我,我艰难地扯出一个苍白的微笑,告诉他们我没事。
然后眼睛却在那一刻抑制不住撕心裂肺地痛了起来,爸妈的表情开始变得惊恐,哥也是,他们抓住我的手,看着我的眼睛说怎么了,只有阿丢站在那里担忧地看着我,我向她笑了笑,便痛昏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在,爸妈,哥,阿丢嫂子,小溪和匪析,匪析坐在我身旁,问我有没有事,我说没事,眼睛已经不痛了,在匪析的身上那一刻我突然闻到了清爽的薄荷味,现在应该是早晨了,薄荷长在早晨的草丛中,夏夜的雨点缀着他们。
爸妈说匪析一定在这里守了一夜了,他们来的时候就看见匪析坐在我床边,我默默地点着头,心疼地看着匪析的脸,小溪站在那里一脸憔悴。
于是那学期我便休学了,一年,为了这病,嗯,不好受,到现在,从去年的夏天到现在的夏初,还不到一年,老爸说夏天过了会继续让我上学,不能休息太久了,我激动地点点头,我很怀念那个书声朗朗,以及第一次遇见匪析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