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君的水星之旅 ARIA同人》海王波士顿

7、那 初次启航

　　距离上次的冒险已经过去了半个月，其间碧君也曾在白天大着胆子去过几次旧馆，却再没找到过通往“五楼”的楼梯，更没找到那灵异的饮料店。记得当时观铃曾说，那家店主对她说过“只要有需要的客人，就一定会走进这家店”，这么说来也许自己并不是“有需要的客人”，所以才没法找到那家店吧。当时大家之所以能看到那家店，或许完全是因为观铃的存在。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学校关于幽灵的传言也在传了几天失去新鲜感后渐渐平息了。

　　天气越来越热，白天时间也随之变长。
　　随着艾利西亚划船技术的越发精湛，祖母现在很少同船指导了，大多时间都放任亚利西亚独自练习，不过，每周祖母还是会抽出些时间来进行指导。每当这时碧君都会陪在一边，将祖母教导艾利西亚时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在心里。作为水星领航界曾经的NO.1、如今已为神话般的存在，祖母指导时的每一句话都是无比宝贵的经验，虽然碧君还没开始学习凤尾船，但她知道这些宝贵的经验一定会对她将来的学习起到重要作用。碧君的好学也都被祖母看在了眼里，极为欣慰。
　　今天是周六，正是祖母指导艾利西亚的日子。
　　“小君君要不要也试着划一会儿呢？”在归来的途中，祖母突然问道。
　　“啊咦？我……我可以吗？”祖母的话对碧君而言无疑是意外的惊喜，她早就想试试划凤尾船了，可是自己年龄实在太小，在没有祖母的同意下也只能想想而已，原以为至少要到中学祖母才会同意让自己划船的。
　　“虽然小君君现在的年纪要学凤尾船确实还早了点，但只是试着划一下应该没什么问题，小君君早就想划了吧？”
　　“嗯！嗯！”碧君很是用力的点点头。
　　正划着船的艾利西亚收桨停下了船，走下船舱。
　　“加油呢，碧君！”说着艾利西亚将自己的船桨递给了碧君。
　　凤尾船的船桨是有各种不同型号的，船桨的型号并无好坏之分，区别只有是否适合用着它的领航员。ARIA公司如今一共有三根船桨，艾利西亚用的这编号为“一号”的船桨正是祖母当年留下的，是四根船桨中最轻巧的一根。这样的船桨划起凤尾船非常灵活，但同时对领航员的技巧要求也很高，这样的船桨正适合祖母和艾利西亚这样“技术流”的领航员。
　　握着船桨，碧君深吸一口气平复下激动的心情，这是她值得纪念的初次启航。
　　碧君站到船尾领航员划船时所站的踏板上，踏板并不宽，恰够两只脚一前一后站着，而且随着水面的波浪还会左右地摇晃，普通人第一次站着难免会有些不适。但或许是由于新人类的体质，碧君却站得非常平稳，回想了一下以前祖母教导艾利西亚时所说的注意事项，碧君再次深吸一口气，划动了船桨……

　　练习归来已经是中午时分。上午由于客人取消了预约，提前结束了工作的安娜已经准备好了午餐。
　　今天餐桌上放的果酱并不是粉红屋买来的那两瓶，而是碧君前两天试着做的“玫瑰花瓣酱”。昨天在做好后让大家尝了尝，得到了包括亚利亚社长在内众人的一致好评。安娜甚至当天下午就跑到花店，买了好几束各品种的花，强烈要求碧君做成花瓣酱，不过百合花、茉莉花之类的也就算了，看着那一捧鲜红的曼珠沙华，碧君忍不住满头黑线，先不说这种开在坟前的花太不吉利，有些常识的人都知道这花是有剧毒的吧？碧君完全没兴趣去和某位名叫阎魔爱的小姑娘抢生意，在新威尼斯划船就很满足了。
　　“安娜，今天有时间的话去一趟船坞，再定一艘黑舟吧。”餐桌上，祖母忽然说到。
　　“定黑舟？难道今天艾利西亚划船的时候黑舟出现什么问题了吗？也是呢，都用了这么多年了，老伙计也到退休的时候了呢。”
　　“不是艾利西亚……”
　　“不是给艾利西亚？”安娜有些吃惊的看着祖母“……难道给小君君？”
　　“嗯，”祖母微笑着点点头，也不奇怪安娜的惊讶，事实上这个决定她也是今天看了碧君的初次驾船后临时做出的“原本我也打算至少明年等小君君上中学后才让她学习的，可是今天一时兴起让小君君试着划一下后，真的吃了一惊呢！”
　　碧君划船的姿势并不标准，从那生涩的动作可以看出确实是完全没受过训练第一次划船，然而她却有着惊人的直觉以及超乎常人许多的平衡协调能力。上午新威尼斯的风浪并不小，但碧君的船一路上却非常平稳，这甚至是有些单手套的领航员都无法做到的。
　　其实这并不难理解，碧君得到的是《高达SEED》中主角的SEED力量，基拉即使在新人类中也是顶级的存在，被称为“最强新人类”、“完美的基因协调人”，是当年响博士“V”计划的唯一完成品。在原著中，他以一介平民身份，初次接触高达的情况下就干掉了一驾红衣精英驾驶的“金”，并且一路保护着“大天使号”，一次次击退了那四位红衣精英驾驶的“圣盾”、“决斗”、“暴风”、“迅雷”，甚至在“SEED”真正爆发后瞬间重创“迅雷”，秒杀“决斗”。这足以看出碧君得到的SEED力量的可怕，如果她去专门测试一下就会发现，普通人的反应时间是百分之二秒，而她却在千分之一秒以下！不过这些都不是她所关心的，她只感觉到在第一次划凤尾船时完全完全没有一般人的手忙脚乱，而是非常的自然。
　　“小君君这么厉害呐！”知道祖母不会说大话，安娜对碧君的能力也非常好奇“既然这样，今天上午工作结束后我就去一下船坞吧，反正顺路呢。”
　　“那就麻烦你了，安娜……对了”祖母说着拍了拍额头“忘了最重要的事了，小君君，还没问你的意见呢，你愿意学习凤尾船吗？”
　　“愿意！当然愿意了！“从祖母说要订购黑舟碧君就竖起了耳朵，学习凤尾船是她期望已久的事呢。
　　“小君君要想清楚哦，学习凤尾船是很辛苦的呐~~”
　　“我不怕，我想要学习凤尾船！”碧君很是坚定地回答道。
　　确实，学习凤尾船并不轻松，和别的孩子们比起来更会少了很多玩闹时间。但对碧君而言在成为领航员的梦想之下，这些完全算不上什么。
　　“既然这样，那么以后小君君就要和艾利西亚一起练习了，不能偷懒哦！”
　　“放心吧，祖母，我会比艾利西亚更加更加努力的！”
　　“啊啦啊啦，碧君在说大话呢！”听到碧君的“挑衅”，艾利西亚很是不服气的撇撇嘴“可是，祖母，凤尾船协会不是规定见习领航员最小要十二岁吗？碧君只有十岁没关系吗？”
　　“嗯，确实，所以现在只是教小君君划船，小君君还不算见习领航员呢。”
　　“咦？不算见习领航员？那不是就不能穿领航员制服了吗？”
　　“嗯，制服要过两年，等小君君十二岁了才能穿呢。”
　　“唔……”碧君不免有些失望，不能穿那一身期盼已久漂亮的白色制服，这不能不说是个不小的遗憾。不过想想能够学习划凤尾船这已经是很大的惊喜了吧，自己还真是得寸进尺呢……嘛~~这也正常，是人都会有些小贪念的吧？
　　“小君君……”碧君那有些失落的表情当然瞒不过祖母的眼睛，祖母不禁心疼道“如果小君君真的想要制服的话，那我也……”
　　“不，不要紧的祖母,规定就是规定呢！”已经知道祖母接下来要说什么的碧君打断了祖母的话，虽然很想要制服，但作为领航界“大精灵”的祖母为了自己竟然不惜违反协会规定，这份溺爱更让碧君感动，当然也不愿意祖母为难。
　　“真懂事呢，小君君！”安娜揉着碧君脸蛋夸奖道。
　　“人家不是小孩子拉……”对于哄小孩般的手法，碧君忍不住抱怨。

　　下午的课程一结束，碧君就迫不及待的赶回了家，果然，一艘崭新的黑舟停靠在甲板泊船的地方。
　　“回来啦，小君君，今天真早呢！”在客厅做着帐表的安娜停下了笔“外面就是小君君的黑舟了，喜欢吗？”
　　虽然早猜到外面的黑舟是自己的，但听到安娜亲口说出来，碧君还是激动万分，“谢谢你，安娜姐！”
　　听到碧君的声音，祖母从内屋走了出来“小君君回来啦，黑舟已经领回来了，明天就要和艾利西亚一起练习了呢！”
　　“我会努力的，祖母！”
　　“嗯，可是在这之前还有一样重要的事，要给小君君选一根合适的船桨呢！”
　　ARIA一共有三根船桨，一号船桨是祖母当年使用的，如今交给了艾利西亚，二号船桨是蕾娜斯当年留下的，三号船桨当然是安娜现在正使用的。
　　“虽然蕾娜斯的船桨放着没人用，但小君君还是重新定制一根比较好，每个领航员根据自己不同情况适合的船桨都不会一样呢！”说着祖母将碧君带到船桨架边，三根船桨都整齐的摆放在上面“不过这几根船桨小君君先试试，当作参考吧！”
　　从架子上取下船桨，解开凤尾传的缆绳，碧君满怀欣喜地第一次踏上这艘之后陪伴了自己数个春秋，载着自己走向正式领航员之路的凤尾船。
　　在祖母的陪伴下，碧君在ARIA附近的这片水域中开始试航，轮流将这三根船桨都试了一遍。然而每试一根，祖母都是摇摇头，不知为何，碧君想起了前世一本小说中一个名叫哈利的小男孩试魔杖的场景。
　　“小君君有觉得那一根最适合吗？”
　　“都可以啊，我觉得每一根都没有什么不适应的。”碧君实话实说到
　　“都可以就是都不行。”祖母摇着头说“每一位领航员由于自身条件对船桨的要求都是不同的，小君君觉得每根船桨都一样，那说明这里没有一根适合小君君呢！”
　　这么说来也确实如此，虽然每一根桨碧君用着没什么不舒服，但的确也没有特别顺手的感觉。
　　“走吧，小君君，我们去订一根船桨。”
　　“咦？现在吗？可是祖母，现在已经这么晚了，船坞不是很远吗？”碧君看着已经飘起火烧云的天空说道。
　　“不是船坞，很近的地方呢。”
　　“嗯！”碧君点点头，她当然也是期盼着能早一点拿到属于自己的船桨的。
　　船驶回ARIA，碧君将船系回岸上，整理好船桨架，祖母已经和安娜打好招呼在门前等着她了。

　　定制船桨的地方确实如祖母所说的很近，两人走了不到五分钟就到了目的地。那是一间普通的民居，屋外，一名二十岁上下的男子正用锯子锯着木料，由于低着头碧君只看到一个光溜溜的没有半根头发的脑袋。
　　感觉有人过来，男子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抬起头。那是一张棱角分明很刚毅的脸，给人一种很严厉甚至有些凶狠的感觉。
　　“啊呀，这不是祖母么？您怎么来了？”与外表看似的冷漠不同，男子看到祖母后很热情的打了招呼。
　　“好久不见，安东尼在吗？今天麻烦要向他定制一根船桨呢！”
　　“嗯，爷爷正在屋里，请进吧！”男子说着把两人领进了屋“爷爷，有客人来啦！”
　　“秋乃？你怎么来了？真是稀客呢！”安东尼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虽然年纪很大，气色却非常好，正躺在窗前的摇椅上看着报纸的他看到祖母后立刻起身迎了上来。
　　“真是好久不见呢，孙子都这么大了！刚才看到他的手艺，看来也得到你的真传了呢！”
　　“哪里哪里，那小子还差的远，本事没学到多少，翅膀却是张硬了！”虽然安东尼嘴上这么说，但看他笑呵呵的样子，无疑对自己的孙子很满意“这小子说今年秋天要参加VOGARE LONGA（凡新威尼斯市民都可以参加的船马拉松，是新威尼斯秋季最大的活动），一个人在那里做着船桨，说是要自己做出最适合自己的船桨来参赛……才学了几年木工，翅膀就这么硬了，真是胡闹的小子！”
　　“阿啦，自己做船桨参赛？真了不起呢！”
　　“只是小孩子的胡闹而已！”安东尼笑着说道“秋乃你来这不用说一定又是订船桨吧？记得半年前新来的那个小姑娘，你不是将自己的船桨传给她了吗？难道最近又收了新弟子？”
　　“嗯，这次是给小君君来订船桨的”祖母说着把一直站在她身后的碧君拉到前面“小君君，安东尼爷爷可是新威尼斯最好的制桨大师呢，我们ARIA的船桨都是安东尼爷爷做的哦！”
　　“安东尼爷爷好！我是ARIA的林碧君”碧君礼貌的打招呼道
　　“小姑娘真懂事，这么小就开始学习凤尾船了吗？是不是太早了点？”安东尼的后一句话是对祖母说的。
　　“确实有些早，但小君君很有天分呢，即使现在就开始学习也不会有问题的，我想，小君君将来一定会成为比我更好的领航员的！”
　　“很少听祖母你这么夸奖别人呢，我可要拭目以待了！那么，小姑娘，你想要什么样的船桨呢？”
　　“什么样的船桨？”碧君低头想了一会儿，却实在想不出要什么样的船桨，或者说她对船桨根本没什么了解。
　　“小君君我想应该适合轻巧灵活的船桨吧。”祖母替碧君说道。
　　“轻巧灵活？嗯，这样的船桨这里有不少呢，我去仓……”
　　“不用麻烦了，安东尼，让碧君试试‘那一根’吧？”祖母打断了安东尼的话说到。
　　“那一根？”安东尼先是有些莫名其妙，待想起什么时却是一脸吃惊“秋乃你是开玩笑吧？那根不适合领航员啦，当年你不是也只能勉强用用吗？”
　　“嗯，但是我觉得可能会很适合小君君呢。”
　　听着两人的对话碧君一头雾水，他们说的真是船桨吗？为什么听着像是谈论什么绝世凶器的感觉？话说凤尾船的船桨虽然有各种型号，但其实也不会有太大差别，甚至不是专业的领航员根本感觉不出不同，那种连祖母都只能勉强使用的船桨真的存在吗？难不成真的会像小说里说的那样带着凶煞之气反噬主人？
　　“既然秋乃你这么说，那就试试吧……”安东尼说着走进了贮藏室，不一会儿提着两根虽然被擦得一尘不染，一看却可以知道已经放了很久的船桨走了出来。
　　没有什么凶煞之气，虽然桨面的形状有些奇怪，但从外表看也只是普通的船桨，然而当碧君亲手接过船桨时，却立刻发现了不同。
　　太轻了！是的，虽然木头的密度很小，但这么长的船桨，提在手上却几乎感觉不到重量。这船桨的材料是……
　　“奥哈木？”
　　“阿啦，小姑娘竟然知道奥哈木？”安东尼有些惊讶的看着碧君。
　　奥哈木，其实并不是木头，而是人类在宇宙中发现的一种材料，由于外表很像木头，于是被起了这样的名字，至于“奥哈”两个字是取自古希腊神话传说中一种名为“奥利哈康”的可以隔绝重力的金属，由此可以看出奥哈木的特点——密度出奇小，但同时很坚固。碧君之所以知道这种材料自然是因为她如今的父母便是星际探索员，所以平时对这些知识也刻意多关注了一些。
　　而且完全不同于普通船桨，那桨面被做成了流线型的弧度，最让碧君吃惊的是船桨的数量，竟然有两根！一模一样的两根船桨！“为……为什么会有两根船桨呢？凤尾船的话明明只需要一根……”
　　“因为这原本就不是凤尾船的船桨，是‘船马拉松’的桨呢！”安东尼解释道。
　　这就明白了，“船马拉松”听名字就知道是一种田径类追求速度的比赛，奥哈木制成的船桨有什么特点？轻，灵活，极端的灵活，从而能达到最快的速度。而那流线型的桨面也完全是为了提高速度而设计的。至于为什么会有两根，因为“船马拉松”是一船有两人划的运动……
　　“这难道是安东尼爷爷当年参加‘船马拉松’用的吗？”碧君好奇的问。
　　“不是我……”安东尼忽然变得有些伤感“这是为我儿子做的，他从小就喜欢赛艇，一直梦想着有一天参加‘船马拉松’拿个冠军回来，所以那一年他央求着我为他做了着两根船桨，可是就在参赛前不久却因为事故受了重伤，再也不能参加比赛了……”
　　“对不起，安东尼爷爷……”触动了老人的伤心事让碧君很是愧疚。
　　“不，没什么，那小子现在在地球过得滋润着呢，没什么好伤心。”
　　话是这么说，但碧君知道，梦想就这么无可奈何的放弃了，一定不会好受吧？安东尼也一定了解儿子的心情，那船桨明明已经不会再被使用，却依然被细心的擦得一尘不染，便是那最后为儿子坚持的不肯放下的执著。
　　“安东尼爷爷，这根桨很重要吧？就这么让我用可以吗？”
　　“如果……如果小姑娘你真的能够使用这船桨的话，那就拿去吧，留在我这里其实原本就没有意义了吧……”
　　“本来就是！明明不可能再用到了，早就该处理掉了……”一旁安东尼的孙子忽然插嘴到“要获得‘船马拉松’的冠军？老爸的梦想有我来完成就是了！”
　　“对了，大哥哥你不是也要参加‘船马拉松’吗？为什么不用这船桨呢？”
　　“不需要，我会自己做出新威尼斯最好的船桨，然后得到冠军的！”
　　“这小鬼……”安东尼苦笑道，显然他也拿自己孙子没办法，不过碧君知道，在安东尼的苦笑中一定包含着对自己孙子的自豪“小姑娘，先去外面试试这桨吧！”

　　既然得到了安东尼的同意，而且原本对这船桨也很感兴趣，碧君拿着桨来到屋外的河道边。河里停着一艘赛艇，虽然不是凤尾船，不过只是试桨却没什么问题。
　　小屋前的河道并不是大运河，但也不是很窄，足够五六艘小船并排行驶了，所以碧君也是很放心大胆的试起来。
　　仅仅是轻轻一划，碧君就感觉到了这根船桨的特殊，不说材料，仅仅那桨面看似简单的几个弧度，在划水时可以将手中的力最大限度的作用在水中，而收回船桨时却几乎感觉不倒水的阻力。碧君完全可以感觉到安东尼在上面所凝聚的心血。但同时碧君也清晰的了解到这船桨并不是适合领航员使用，难怪连祖母都难以使用了，这船桨完全是以追求速度为唯一标准的，但领航员却并不是一个追求速度的职业。领航员通常使用的船桨桨面都是平的，这样可以作为“船舵”使用，方便平稳的转向。不同于赛艇在平直的水道上行驶，用于带领游客观光的凤尾船都是在路况复杂的新威尼斯小巷中穿行，能灵活的转向是必需的。而这弧形的桨面在水中不划动的情况下几乎是不受力的，这也造成了转向的困难。可以想象，以这根船桨所能达到的速度，在每一个转弯都需要刻意调整的情况下穿梭在蜿蜒曲折的新威尼斯小巷……这根本不是普通人的反应能力能够做到的，即使是当年的祖母也只能在刻意降低划船速度的情况下使用它。
　　前面有个十字路口，原本距离有数十米，可碧君仅仅是轻轻划了两下，这点距离就飞快的向后纵去了。正如预想的一样，由于桨面上那消除了水阻力的弧度，碧君用这根桨试了好几种祖母教导艾利西亚时所说的转弯技巧却都没有效果。正在这个时候……
　　“凤尾船通过咯！”
　　转弯口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碧君一跳，赶紧拨桨想将船停下来，然而由于之前的速度加得过快船根本无法停止。
　　一艘白舟从拐角处驶了出来，划船的是一位身穿红白相间领航服的少女，作为姬屋正式领航员的她正向船上的客人们介绍着沿途的景点，看到碧君横冲而来的赛艇也是吓了一跳，即便是正式领航员一时也来不及做出反应。
　　眼看两艘船就要撞上，碧君突然倾斜身体，猛地大幅度划动船桨，桨甚至在水面绞出了一个大大的漩涡。这个动作并不是祖母教的，而是碧君下意识的听从身体的感觉做出的反应。如果那位豆腐房的藤原托海在此一定会惊叫出声“船也能漂移！？”
　　不错，正是漂移，整个船身一下子横了过来，而碧君倾斜着的身子调整了重心也使得船没有因为惯性而侧翻。
　　这一系列动作仅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从那声“凤尾船通过啦！”到碧君完成“漂移”不过两、三秒时间，下一刻两船并靠在一起，相距不过二三十公分，让人不仅怀疑两船是否原本便是齐头并进的，只有那依然翻腾的水面证明刚才发生的一切并不是幻觉。
　　一直站在岸边关注着碧君的祖母几人也是被那差点发生的事故吓了一跳，更然他们吃惊的是碧君的表现。
　　“秋乃，你这次收的徒弟是怪物吗？”安东尼张大嘴，虽然是在问祖母，但更像是在自言自语“这样的反应能力真的是人类吗？”
　　祖母虽然表情没那么夸张，但内心的惊讶并不比安东尼小。十年来看着碧君长大，对于碧君的资质她早有了很高的评价，今天早晨碧君的初次划船更是让她肯定了碧君的天赋，但刚才的一幕让她认识到自己还是小看了碧君。
　　刚才的一幕在普通人眼里或许只是非常惊险，但祖母看出的远不只如此。一般人在遇到突发的灾难时大多会不知所措，甚至闭上眼睛任由灾难降临。但碧君却没有犹豫立刻作出了反映，瞬间试了几个自己曾经讲过的动作，没有效果后更是立刻凭着直觉找出了最正确的对应方法，要知道碧君可是从没受过真正的训练，这一切只是原始的本能，光凭本能就能做到如此，这或许已经超越了“天才”可以形容的极限了。

　　捂着依然“嘭嘭”指跳的心脏，碧君大大的喘了口气，刚才她实在被吓了一大跳，要不是反映及时恐怕现在已经在水面上乱扑腾了，而且更会害得那位姬屋的领航员背上个大污点。对于一位正式的领航员而言，在工作的时候翻船那完全是不可想象的，即使错不在领航员自己也是不可原谅的失误。
　　碧君知道刚才的事完全是自己造成的，即使不是什么繁忙的水道来往的船只并不多，但在岔路口横冲直撞，自己完全是在没事找事，说到底还是自己经验不够的原因。对于这根对这次事故多少要付点责任的船桨，碧君其实还是非常喜欢的。就在刚才“漂移”的时候碧君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身体能自然做出反应，仿佛这船桨也成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这种感觉非常奇妙，或许这就是祖母说的最适合自己的船桨吧？虽然是号称“连伟大的祖母也只能勉强使用”但碧君有信心，在自己所拥有的“BUG”级的反应能力之下，经过训练一定可以驾驭这根船桨的。

　　“刚才好危险呢，小君君”碧君上了岸后，祖母后怕的说道。
　　“对不起，祖母，我太不小心了……”
　　“不，是我不好，明明小君君是第一次划船却没有陪在身边，幸好没事呢……小君君觉得这根船桨怎么样？”
　　“嗯，虽然挺难用的，但是我很喜欢呢”碧君老实得说出自己的感受，不知为何这根船桨给她一种自由自在的感觉，不拘泥于常规，能够随心所欲的畅游水面。
　　“喜欢才是最重要的，我也相信碧君能够用好这根桨，那么，就决定了呢！”祖母说着看向安东尼。
　　“既然如此，那就拿去吧，也算是了结了我一个心结。”安东尼笑着说道“确实，我现在也有点相信祖母刚才的话了，小姑娘你或许真的能成为比祖母更厉害的领航员呢！”

　　当回到ARIA时已经是夕阳西下了，夜幕降临了新威尼斯，当太阳再次升起时心威尼斯又将是新的一天，而对于碧君而言也将是个全新的开始，她踏出了领航员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