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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十四、意外丛生人依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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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随风如果知道楚紫依的动作会这么迅捷的话,他至少会今天躲出皇城,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坐在朝堂之上被百官质问。
“陛下,这可不是小事啊!臣肯请陛下下令搜城!”乾将军将手中的长矛重重的插入地上,振声说。
穆随风无可奈何的摸着自己的下巴,看着朝堂上众人的激动神情,思考着怎么才能将他们敷衍过去。
不过,这个丫头也太能闹腾了一点吧?居然在一夜之间杀了十二个人,这还不算,居然还把人给大卸八块!卸完也就算了,居然还这么明目张胆的把尸体全部扔在北门的广场上,根本就是嫌他的日子过得太清闲了给他找点事做嘛!
“陛下!”乾将军见穆随风完全神游天外,不禁又是一声大叫。
穆随风极不情愿的回过神,饶是他这么能言善辩的人也不知道这件事该怎么收场了,总不见的实话实说是雪女没事干在夜间锻炼?就算他们能饶过她,也不保证他们以后还会对她恭恭敬敬,还会相信她是那个上天的“神女”。
他皱起眉头故作生气的看着被砸了个大坑的朝堂地面,避重就轻的朗声说:“乾将军,你居然在本王面前将这如此庄严的朝堂砸成这个样子,你真的只是担心本王的安全吗?”
这话说得带着三分认真、七分玩笑,顿时让吵吵嚷嚷的朝堂在顷刻间安静了下来,毕竟,自古伴君如伴虎,谁都不会嫌自己活够了。
穆随风扫了一眼方涛的位置,他还没有回来,自从早上接到这个消息以后,方涛就和靺玳留在现场验尸,至今未归。
所以他只好看着泷桦略带无奈的耸耸肩,然后继续保持沉默,心里盘算着一会儿回宫该怎么收拾那个闯了大祸的楚紫依。
就在这时,一直留在楚紫依身边的那个宫女敏敏衣衫沾血跌跌撞撞外加惊惊战战的走上朝堂,冲着穆随风就嚷:“娘娘请大王去北门一趟!”然后就毫无征兆的瘫倒了下来!
穆随风剑眉一皱,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他几乎是在敏敏倒地的瞬间冲到了她的身边,一把抄起她,一双鹰眼迅如闪电却丝毫不落的扫视了她一遍,见她只是衣衫沾血并没有受伤,才长嘘一口气,将她随意的往身后的人堆中一扔,一提气,冲向了北门。
穆随风一口气从在南门外的朝堂上跑到了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的北门广场,很容易的就看到楚紫依一身白衣,面带白纱,负手立在城楼的角楼上,冷冷的看着脚下那些熙熙攘攘、你来我往的人群。她的身边,还站着方涛和靺玳。
此刻的她,站在高高的角楼之上,一身的白衣在风中飘扬,带着珠饰的乌发更显精神,她就那么一言不发的立在那里,可是却让人有一种安心的力量,一种凝神屏息的自觉,一种君临天下的气魄。
穆随风顿时看得呆了,这个女人,真的不简单……
他扫视了一眼那堆得乱七八糟的尸块,那已经变成暗黑色的半凝的血迹,就算是江湖人士一辈子也不一定能看到这种事情,何况周围守卫的军士都已经吐倒了好几个,可是她却那么安静的沉着的立在那里,一言不发,一动不动,仿佛这一切从未发生般的云淡风轻的立着。
穆随风低头笑了笑,然后右手往一个守卫头上一撑,人借势而起,凭空飘上了那足有三层楼高的角楼之上,站在了楚紫依的身边。
楚紫依看着他的动作,微微点了点头,谁都看不出这个看似无用的王有什么过人之处,可是他刚才那招“孤鹰冲天”却是个靠硬功夫的招式,能做得那么干净利落的,可见此人的武功当真非浅。
“人不是我杀的。”穆随风方才站定,还没来得及将气喘匀,楚紫依就回过头淡淡地说,一边将蒙面的纱巾取了下来。
穆随风一愣,下意识的伸手拦住了她的动作,喃喃地说:“别!……这里人多……”
“好!”楚紫依复又蒙上面,然后看着穆随风略有些不在状况的表情,重复了一遍,“我在后宫听说北门死了人,又听说你死活不肯让人搜城,所以就来看了看,顺便告诉你,人不是我杀的,你不必有顾虑。”
“真的?”穆随风有些不相信,他宁可相信人是她杀的,否则就意味着,这个皇城之中有了不速之客,而且是实力不俗的不速之客。
“娘娘所言不虚。”方涛接到楚紫依投过来的眼神,上前一步说,“死者总共三男九女,其中六名女子是宫中侍女,三名是蝶园女子,都是一剑穿心而死,三名男子都是宫中侍卫,俱是被人震碎经脉而亡,以娘娘现在的身体,若是人真是她杀的,那么现在她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楚紫依附和着点点头,故意旋了个身才说:“我刚才和方丞相还有南王一起验过尸体了,杀死那九名女子的剑长应该有三尺六寸,剑宽两寸半,剑刃厚实,你见过我的凌霜剑,不是我的剑……”然后她似有些畏冷的耸了耸肩膀,“而且凌霜剑是天下第一寒剑,一旦刺入人体,必让血液凝结,伤口处留有冰棱,那些伤口上却没有。”
不待她说完,穆随风已经脱下了自己的外袍披在她的肩上,方涛见状一呆,这可不是普通的外袍啊!穆随风是从朝堂上直奔而来,他现在披到楚紫依身上的可是身为高原王才可以穿着的绣金龙袍啊!
可是不待方涛出声阻止,穆随风就压了压楚紫依的肩膀说:“我不是不信你,只是心里有些问题想不明白而已。”顺便冲着方涛摇摇头,不让他提起龙袍的事。
方涛只好无可奈何的耸了耸肩,这两个人的事,还是留待他们自己解决比较好,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
“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穆随风问他们三人。
“我问过守卫的军士了,他们说昨天晚上没有听到任何不妥的声响,也没有见到任何的人影或是怪事。”靺玳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补充说,“而且,这些人身上的哑穴没有被封……”
“这是……”穆随风对自己心中的答案有些不确定,他毕竟见惯的只是真刀真枪的战场厮杀,对于这种江湖气息极浓的暗夜偷袭并没有多少经验。
“三种可能,第一,他们是哑巴……”楚紫依淡淡的接口,然后顿了顿自问自答,“很荒谬吧?”
靺玳点点头,然后问:“第二种呢?”
“他们被灌了哑药或者中了迷香……”
方涛闻言摇摇头:“这不可能,若是凶手有时间灌下哑药并等它起效的话,就不用杀人了,同样的道理,若是人已经迷倒了,也没有必要再补上一刀,至少不用再震碎他们的经脉那么麻烦……”
“不错!”楚紫依看着穆随风,虽然隔着一层白纱,可是穆随风还是能看到她炯炯有神的眼睛正在直视着自己,他甚至能感受到她的一点点由心而发的颤抖,“那么只有第三种可能,他们在临死的时候被迷住了心智,忘记要叫喊了……”
说完她似是被寒风冻到了,又打了一个寒颤。
靺玳有些不明就里的摇摇头:“就算人是被迷住了心智才没有叫,那么这么些人这么迷迷糊糊的‘飘’过来,不可能没人注意啊……”
穆随风看着她的反应,她是江湖女子,以她的胆识,不该这么胆小畏事才对,可是穆随风却又很是确定她不是因为人冷了,而是她心中一定有了什么很是恐怖的假设或者事实,才会让她显现出这难得一见的惊恐不安。
可是他没有说话,只是抓着楚紫依的手将一股柔缓的内力推了过去,避重就轻地问:“还冷吗?”
“没事!”楚紫依缩回被穆随风握住的手,叹口气,略带无奈地说,“有一件事怕是你们没有发觉,人不是在广场上被杀的,那些地上的血是马血……”
“马血?”穆随风剑眉一皱,下意识地反问,“你怎么知道?”
楚紫依向前走了一步,探头看了看城楼下人群,深吸一口气:“我以前在大漠的时候喝过马血,闻得出那股骚味,何况那些尸体的伤口干净整齐,筋骨分明,一看就知道肢解尸体的时候人已经死了几个时辰了,只有血已经半凝,才可能伤口上那么干净。”回过头看着靺玳,“我想南王应该可以在宫中找出几匹受伤或是死了的马才对。”
穆随风点点头,然后他回头吩咐靺玳:“你去善后吧!”然后一手扶住楚紫依,看着她说,“这里风大,既然你已经验过尸体了,那我就不再看了,先送你回去吧。”
穆随风扶着楚紫依慢慢地走进流云亭,他看着宫女摆下一桌的茶点,才转回头去看始终一言不发的楚紫依。
她倚坐在一侧的扶手上,双手抱膝,头歪靠在廊柱上,原来蒙在脸上的白色面纱已经除下,那调理了好些日子才略显红润的脸色,此刻却显出了一种病态的苍白。
穆随风舀了一碗红豆汤,方想递过去,却发现这个汤色此刻很容易让人倒胃口,他叹口气拿起一块菊花糕:“你瞒了什么?”
“你还真是憋得住……我还以为你不打算问了呢?”楚紫依接过菊花糕,她的脸上有着淡淡的倦意,本来明亮的眼睛此刻却半闭着,显得欲语还休。
“要是累了,就回去吧……”穆随风没有打算勉强她,这里毕竟是他的皇城,出了这种事,不该是她操心的。
“天下的武林人士中,我知道有两个人可以随意的控制人的思想……”楚紫依叹了口气,幽幽的开口,“只是这两个人,无论哪一个动的手,对我而言都不是什么好事……”
“会没事的……”穆随风略带勉强的一笑,她已经讲到了这个份上,要想知道真相已经是易如反掌的事,可是看着她那忧心忡忡的样子,穆随风却下不了狠心再问下去了。
开口的,反倒是楚紫依:“不过其中一个已经是个白发苍苍隐居多年的老人家了,我想你要是不去抄了她的老家,她是不屑和你们这种小毛孩子闹的……”
然后,她仰起头看着穆随风,一字一顿的问:“你可曾惹过苗家的人?”
“苗家?”穆随风皱了皱眉头,“什么苗家?”
“就是南疆的苗家人啊……”楚紫依垂下眼帘,语气中带着一分妖娆的倦怠,“就是喜穿蓝黑衣衫,擅用弯刀的那一族,你可曾得罪过他们?”
穆随风的心里想起了点什么,可是他却没有说,只是反问:“你怎么会想到这个的?”
“天下有两样东西可以在瞬间控制人的心智,一种是血霜妃的‘摄魂魔音’,我已经说了,她是不会平白无故的为难你的,另一种就是苗疆的‘失心蛊’……”见穆随风的表情中带着迷惑,楚资依拢紧了她身上的龙袍,才接着说,“蛊其实就是毒虫,用不同的药物喂食这些毒虫就有不同的功效,比如失心蛊,可是让人在中蛊的瞬间迷失了心智……而且,这些蛊除非死了,否则会从死尸身上离开,自己再去寻找新的寄主的,这才是我最担心的……”
这下,连穆随风都不得不打了一个冷战:“所以,凶手才要将尸体肢解,方便蛊虫逃出尸体?”
楚紫依斟了杯茶握在手里,并不喝,只是用来暖手:“你讲的和凶手想的,可谓是殊途同归……”
“什么意思?”穆随风皱眉,这个丫头难道就不能一次把话讲完吗?这样总是否定他的假设很好玩?
楚紫依听出了穆随风口中的不满,可是她没有作声,许久才说:“蛊是不需要切开尸体就可以逃出来的,我想凶手这么做应该只是想吸引更多的人过来,方便所有的蛊都找到新的寄主……毕竟,越是稀奇古怪的事,就越能吸引高手的注意……”
“也就是说,今天在那里的所有人都有可能中蛊?”
“除了我……”楚紫依淡淡一笑,带着三分的无奈七分的凄美,“我身上有着紫玫花的香气,血液中带着紫玫花毒,紫玫花作为天下第一毒花,这些蛊是不敢近我的身的。”
然后,她复又抬起头一字一顿的问:“你到底惹了谁?”
“我……”穆随风叹口气,在楚紫依的对面坐下来,和她一样双手抱膝,“一年前苗疆的王曾说想把公主嫁给我,被我拒绝了。可是……”
“她不仅仅只是个女人……”楚紫依叹口气,将穆随风未说出的半句话否定了,“苗疆正值婚龄的公主只剩下阿娇了,她可是练蛊的好手,你这下的麻烦大了……”
“怎么说?”
楚紫依看着穆随风,很明显他对于这一切并不熟悉也并无把握,可是他的脸上却没有过多的担忧或是焦虑,那一张俊朗的脸上依然如此的沉静,甚至连他的语气都那么不急不缓。这个男人……也许自己先前太过于低估他了吧……
“我的凌霜剑在中原女子的佩剑中已经算是比较厚重的了,可是杀人的那把剑比我的剑还有宽还要厚,那么这把剑必定握在一个男人手里。而且以我对阿娇的了解,她的内力不算强,要一夜间震碎三个男人的筋脉根本不可能,所以应该是她放蛊,一个男人配合她杀人。”
穆随风点点头:“两个人?一男一女?”
“是!”楚紫依也点点头,然后将手中凉掉的茶倒掉,复又斟了一杯,“苗疆人擅使弯刀,弃弯刀用厚剑又内力如此高深的人只有一个——阿娇的贴身侍卫长崇浩,此人身形颀长,脖子上有一圈被金丝勒伤的疤痕,阿娇身体娇小,右脚脚腕上有三串银铃铛,每串七个,你派人在京城的客栈、旧屋什么的地方找找看吧……”
说完,楚紫依站起身向亭外走去,:“回去吧……”
听闻身后穆随风毫无反应,她回过头满足了他心中的疑问:“三年前我为了找寻一些草药在苗疆住过三个月,所以才会知道这些,你别再多想了。”
然后再折身走回穆随风身边,柔声说:“这几日我会一直跟在你身边,这样蛊就不会接近你,至于其它的事,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情况,我想你会办好的,我就不插手了……”
穆随风闻言一挑眉,这个女人,竟能如此轻而易举的看穿他的心思,这份了解,让他感到从未有过的贴心和放松,可惜这个女人——不属于他,从身体到心灵……
傲节山
冬梅毫不迟疑的拔出了剑,虽然她知道自己绝不会是紫俊侠的对手。
“放肆!”紫云娇在一边喝斥一声,反手拔出了她的剑。
夏莲也不再顾虑,一柄炫亮银剑直指紫云娇。
伴随着这三柄剑出鞘的声音,就在眨眼之间,正气堂中可以亮出家伙的人都已经亮出了自家兵器,除了三个人——紫千豪、紫俊侠、以及紫星龙。
“夏莲、冬梅,撤剑!”紫星龙冲着两人大叫一声,五指紧握成拳。
可是冬梅却只是笑笑,手并没有动:“抱歉了紫公子,我们是小姐的四季使者,是幽冥的四大护法,可是,我们不是孤竹帮的人,不用听孤竹帮大少爷的命令!”
紫星龙的脸色变了几变,紫千豪见状,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地说:“两位原来是以医术见长的冬季使者冬梅姑娘和以暗器见长的夏季使者夏莲姑娘。”
夏莲微微点头,手下却不放松:“我们是来向紫帮主要人的,烦劳几位把我家小姐交出来!”
紫俊侠剑眉一皱,他很是奇怪这两个丫头的想法,昨天她们和大哥到镇上的时候不是就已经把事情和她们讲清楚了吗?怎么一大早又明知故问的冲上山来要人了呢?——这种不按牌理出牌的行为,让他想到了楚紫依。
冬梅心里很清楚紫家人的疑惑,可是夫人在来西陲之前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把小姐带回去,如今自己又怎么能就此回去复命说小姐失踪了呢?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小姐!
于是昨夜她们就已经偷偷潜上了山。一看到紫云娇正和方樱在一起,心下凛然:小姐怕是凶多吉少了!所以,哪怕明知自己不会是他们的对手,也一定要上山来要人!
紫千豪淡然的示意手下收起兵器,缓缓开口:“你们为什么一口咬定紫依就在山上?”
“我们并不肯定小姐就在山上,”说完,夏莲的口气一变,带着悲愤说,“我们更肯定小姐的尸骨会在山上!”
“胡说!”这次发话的是紫俊侠。
“不是吗?”冬梅回头看一眼依旧把剑指向自己的紫云娇,“云娇小姐似乎就不怎么听话嘛!紫帮主,就算你为了自己的名声不杀小姐,可是这位小姐可是杀气盛得很啊!”
“你的意思是我紫某人的子女会自相残杀?”紫千豪的口气中有着一分让人自危的凛然。
可时夏莲仍然无所畏惧的纠正道:“不是自相残杀,而是会有嫡庶之分。”
紫千豪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的确,虽然星龙是和紫依一起回来的,可是孤竹帮众只是接受了紫星龙也是不争的事实,如果紫依不是自己走了,怕是会有一场轩然大波……
“没有人会动紫依的,我发誓!”紫星龙走到冬梅面前,用手按住她的剑,用一种坚定的语气说。
可是冬梅还是没有收剑,众人就这么僵持着……
终于,夏莲率先撤了剑,她冲着紫千豪一作揖:“紫帮主,我们之所以会这么着急,是有原因的。”
紫千豪点点头:“姑娘不必顾虑,说吧!”
“请问紫帮主,”冬梅看了夏莲一眼,默契的接口问,“令夫人在哪里?”
紫云娇握剑的手抖了一下,紫千豪看在眼里,没有多说:“在后山石室。”
夏莲像是就在等这个答案:“紫帮主确定?”
紫千豪点点头,然后又问:“姑娘不相信吗?”
“那倒不是,”夏莲双目含笑的轻摇了摇头,“再想请问,令夫人可有孪生的姐妹?”
“我娘没有姐妹,你到底想问什么?”紫俊侠叹口气,主子和手下一个样子,说话都有些没头没脑。
冬梅知道紫俊侠有些恼了,才干脆地说:“因为我和夏莲昨夜看到令夫人和令爱在一起含笑私语,所以才担心小姐的安危。”
紫千豪一愣:“你们昨夜偷上山了?”
“是!”
“没有守卫发现你们?”
“如果发现了,你们会不知道吗?”冬梅聪明的反问。
“可是,你们是怎么上来的呢?第一次,不可能不惊动守卫。”紫千豪自信自己的手下绝对不会偷懒打混。
夏莲摇摇头:“首先,我们不是第一次上山。小姐以前带我们上过山,否则我们也不会认得令夫人。其次,现在不是关心我们是怎么上山的,而是,令夫人究竟人在何处?”
紫千豪赞赏的点点头,回头对熊无极说:“你去看看。”
紫云娇的剑猝然落地。
紫俊侠先是一愣,然后用一种近乎绝望的口吻说:“你真的放走了娘?”
“为什么不呢?”紫云娇一咬牙反问,“难道真的要帮一个不知从那里冒出来的野种吗?她是我们的娘啊!”
紫千豪隔空扇了紫云娇一个耳光,振声大叫:“胡闹!紫依是你姐姐!再敢胡说看看!”
见此情景,冬梅、夏莲只是默契的同时后退一步,沉默不语——这是他们紫家人的事,她们懒得插手。
许久,见堂上众人都沉默了下来,冬梅才走到紫星龙面前,微微作个揖:“小姐在离宫的时候吩咐过,如果有一日终要与方樱为敌,请大少爷忘记自己曾经在中原呆过,也不要再回去了。”顿一顿,又说,“小姐还说,大少爷的剑不是无情,所以不会无敌,今后行事请务必小心。”
紫星龙的脸色很难看,但冬梅没有顾忌。
“小姐说,大少爷这些年为她做的,她会记在心里,来生一定会回报的。从今以后再相见,就是敌人了,我幽冥宫一定会铲平傲节山的,所以也请各位不用手下留情。”夏莲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夫人另有一句话让我带给紫帮主,孩子是娘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孩子死了,做母亲的也就是行尸走肉了。”
“我们能交代的就这么多,小姐我们会去找,不劳各位操心了,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