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远去的温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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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走近那位男爵，开始攀谈起来。
“想必这位就是范多姆海威伯爵了。”男爵的眼睛平静如水，用姣好的唇型诉说着，“久闻您的大名了。”
一位青年却像一位少年用敬语。这种感觉让夏尔莫名的恶寒了一下。
但也很快客套起来。
“男爵说笑了。最近女王陛下对您厚爱有加，甚至亲自加封了您的领地。这样的殊誉，连我都觉得嫉妒呢。”
沃夫斯笑起来。“伯爵谬赞了。那不过是一块遥远地方的小小的封地而已，不值得赞赏的。只是那儿的风景却真的很错。最近还新建了一个星象研究所，如果愿意的话，伯爵可否赏脸观光？”
这却让少年略略惊讶了。不过不借助刘就达成目的也是件好事，至少不用欠一个人情。
所以伯爵顺水推舟的答应下了。
“那我就在府上恭候您的光临了。”
——这话怎么都有点鸿门宴的味道。
夏尔颔首。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少年闻到了从男子身上传来的淡淡的气味。
好闻的香水、悠悠的甜香。
——这是……血的味道！
象小猫一样耸了耸鼻子，少年的眼睛看着手上的果汁。
他想起了男人手上的酒水。
“那是血腥玛丽。”塞巴斯从身后绕上来，轻巧的接过夏尔手里的杯子。又为少年新添了一杯新饮品。
他笑得温柔镇定。“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也请少爷早点回宅子歇息。”
“至于拜访沃夫斯男爵的事，我已经打理好了，明天一早就可以出发。”
少年“阿”了一声，跟在执事的后面。却在渐渐暗去的灯光里，突然觉得很心伤。
一种从心里流出来的酸涩，缓缓地、默默地席卷了他的全身。
一个新的念头破茧而出，让少年的手都变得迟钝。
——他不属于我。
——我……不拥有他。
但夏尔很快便抛开了这个想法。
“……为什么是牛奶？！……”怨念在少年的身边漂浮。
是的，塞巴斯刚刚给他的那份饮料，真是我们人见人爱特别适合幼儿及中老年人群的可以预防骨质疏松的……牛奶！
“怎么，少爷不中意么？”执事转过头，笑得很灿烂，朵朵花开的背景和那儿形成鲜明的对比，“在这样的天气里，喝牛奶有助于保持身体的暖和，还有助于生长发育哦。”
回答他的是小少爷的刀眼和光波。
但不管怎么说，新的战役终于打响了。
在这个充满着寂静、弥漫着红与白的日子里。
回到宅子的夏尔，并没有直接入睡。
不是不想睡，而是睡不着。
他的头脑里弥漫着的，是沃夫斯男爵身上的香味。
轻轻的甜香味混合着铁锈一样的、蛀蚀人心的红色的液体，高脚杯里有淡淡的回晕。
……“那是血腥玛丽。”塞巴斯这样说。少年回忆起恶魔当时的表情。
参杂着冷酷的期待和兴味。还有隐隐的欲言又止。
“……血腥玛丽么。”这一刻，少年仿佛读懂了下面的话语。
——您知道它的由来么。
他不会说无用的话。
——由来？！
仿佛惊觉了什么，少年起身，就这样默默地下了床。赤着脚走向了书房。
这个夜寂静而柔和。夏尔甚至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一下。两下。
平稳而激烈的鼓动着。他稍快的心跳提醒着他。
——他知道在那儿有那个人。
书房里面有昏黄的光。
……果然！
“已经久候多时了，少爷。”执事的脸上是完美无瑕的笑。却在看到夏尔赤.裸的双脚时闪过不满。
“……会感冒的。”少见的用了强制性的语气。“这可真是苦恼呢。书房里是没有备用的鞋子的。”
“没关系。”少年的回答异常干脆，“你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恶魔微微张大了眼。却不自觉的又露出了温柔的意味。
——不愧是他的小少爷。
“也是呢。”
于是执事欠身。用不拿烛台的另一只手，把少年抱了起来。
“……？”夏尔的脸在突然的失重下显得略略惊讶。但很快讪红了起来。
“只好委屈一下少爷了。”
平稳的前进着。
少年的头刚好搭在男人的耳边。许久才有一声微微的回应。
是少年侧过去的脸、两颊的红晕和默默的声响。
“……不会。”
恶魔突然觉得很高兴。
“血腥玛丽的来源……？”伯爵看着执事拿出一本厚厚的资料。
“我的调查里也是有的。”执事说道，“沃夫斯男爵似乎只钟爱血腥玛丽的样子。而那种酒正是我所熟悉的。”
“少爷不知道吧。当初的吸血鬼女伯爵。”恶魔脸上的笑晕开，却诡异的令人心悸。
“历史上的吸血鬼女伯爵有四位。但其中最负盛名的，应该是李．克斯特了。
甚至连路易十四都拜倒在了她的身下。一生中，为她决斗而死的人，超过了一百个。而且她的美丽保持了近50年。”
“50年？……那方法呢？”
恶魔突然又沉寂下来。但很快，他优雅而富有魅力的声音继续着。
——“她用鲜血沐浴。而且只用纯洁少女的鲜血。她相信，只有浸泡在她们纯洁的血液中，方能不断吸取其中的精华，而让她永葆青春。每次洗澡前，她还要喝下至少半升的血液。她洗一次澡，至少要杀掉两个少女。就这样，在50年里，总计有2800名少女被杀害，所有的尸体全部埋在她私人的浴室底下。因为她相信，少女们的魂魄能够驱走衰老和迟钝。”
“但她从不用香水掩盖身上的血腥味。然后就有了这款鸡尾酒。”
“——血腥玛丽。”
恶魔猩红的眼反射着昏暗的烛光。
少年突然打了个寒颤。
是晚上的风。
虽然塞巴斯好好的关上了，可还是有少许透了进来。
飒然。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远去的温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