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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卷:追随银色猎犬至新月之夜 ...

  •   一个无所事事的午后,我只不过是在父亲的带领下,穿过一个又一个长廊,来到一座高塔底下。

      爬山虎沿着石壁蜿蜒而上,我抬起头,入目的是一座一眼望不到顶端的高塔,历史留下斑驳的痕迹,像是老人的皱纹,战士的伤疤。时间喜欢用这种幼稚又高调的方式,彰显它的存在,恶趣味地将人抓住时间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开,让那些犹如精灵一样轻盈的时间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抓不住白驹的缰绳,但是父亲可以。

      他已经到了不惑之年,却仍像是一个青年。那些肆意的时间无法在他的身上留下任何的足迹,更不可能改变他那双有如鹰一样锐利的双眼,他仍旧是这个家族的家主,不可一世的夏洛特公爵。是什么时候开始,父亲从一个毫不起眼的末子,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奇怪的是,这座高塔并没有门。父亲让我绕着高塔走了一圈,时不时敲一下墙壁。但除了经受不住的砖瓦,没有任何的变化——那个男人,我的父亲,难得流露出了阴郁的神情。

      父亲在找着什么吗?

      “莉莉,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被关在高塔的那只白色金丝雀的故事吗?”

      “是的,父亲大人。”

      我扒拉着自己的裙摆,努力让它们看起来工整一点。我不喜欢被规矩束缚住的感觉,因此那些姐姐妹妹总喜欢把我当做茶话会的笑料。

      “所以,你能帮我找出来吗?”

      我有点不明所以,故事里那个小男孩先是把一束花放在草坪上,然后跳着奇怪的舞,那只孤傲的金丝雀便翩然而至,给予男孩一个至宝,改变了他以后的命运。

      为找到了跟故事一样的白色小花,娇嫩的花瓣不知何时染上了冰霜的痕迹,我把它轻轻地放在草坪上。照着故事里的一样,那个奇怪的舞蹈一点也没有节奏,而且还断断续续的,动作根本接连不上,反而像戏弄人的把戏一样。

      但到了最后,什么也没有发生。

      父亲不死心,让我再试了几次,等到我跳到脱力了,他才让我停下。

      “……没事了,你先回去吧。”

      父亲终于像是放弃了一样,对着我下了一道不容反驳的命令。我机械地提起裙摆,行了个舒女礼,就离开了,对这里一点眷恋都没有。

      夜色如约而至。

      “海伦——你在吗——?”

      我拉长了声音,在自己的房间内探出头来。平常那个手脚麻利,性格活泼的女仆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过来,取而代之的是一位面生的新人。她只是走进了房间,替我梳理着长发。

      因为太过舒适,让我一时之间没有察觉到不对的地方。

      “今天跳舞真是辛苦你了。”

      “不会啦……咦?”

      当我应声以后,才发现有什么不太对劲的事情:她是怎么知道的呢?

      那位女仆用纤细的指尖,把缎带项链轻轻地缠着我的脖子,偏凉的肌肤让我不由得一抖。顺着脖颈的线条,移到我的下巴,让我不得不抬起头,看着梳妆镜的自己。不知何时靠前来的女仆,嘴角微微上扬,她在看着我,也在看着她自己。

      没有办法后退,被陌生的气息笼罩着让我的双脚失去了意识,只能顺着她的旨意进行行动。

      我不知道,那个时候明明对方什么也没做,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女人的脸,却让我害怕的不能动弹。

      全身的细胞叫嚣着逃离这个女人,但大脑却给不出任何的指令。

      “小姐,请你告诉柯西·夏洛特,家族的时代已经结束了。”

      柯西·夏洛特……是父亲的名字。我突然脸色苍白起来。女仆的低语在耳边响起,让我慌乱起来,不知道该做出怎么样的表情。她另一只空着的手掐住我的手腕,那双眼睛却不曾带着笑意。

      月光下,她的银发熠熠生辉。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卷:追随银色猎犬至新月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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