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番外]成年人该做些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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菅原平平无奇的青春随着春高的落败而结束，鲜花与掌声留给鸥台，而输者只能收拾好自己转身离开。
自与青叶城西一战，山崎几乎场场不落地参与了菅原所有的比赛，其中，与稻荷崎的比赛最让山崎印象深刻，除了五官深邃、身材高大的宫双子，没能在赛前准备好自己的西洋鼓为乌野加油助阵，让山崎颇为扼腕。
风吹过树叶，发出飒飒的空鸣。山崎只在回程见了菅原匆匆一面，就没再打扰他和队友相知相惜的独处时间。
早在菅原接触排球时，山崎就知道，相比于前几年两人的亲密无间，自己更该做的是陪伴这位温和而坚定的少年，为他的努力而献出掌声，为他一时的低谷留出空间。
菅原将乌野黑色的队服压在箱底专心备考，这意味着排球将从他最重要的To do list中退居到生活之后。
两人早就商讨过高中毕业后的去向，菅原在按部就班读完大学后会成为一名老师，山崎想读另一所大学的音乐系，毕业后开一家乐器行。
两所大学间有一截不小的距离，在征求了老一辈的意见下，菅原挑选了一座位置适中、价格也适中的小公寓。
公寓并不是很大，只是普通的两居室。在菅原太太温和的目光里，一间原本打算做书房的起居室被妥善放置了山崎的个人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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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红色的夕阳透过窗台，高高的观赏植株投下高低不一的影子，每当菅原来到山崎的房间，窗外的落日与晚霞交相辉映，总会让菅原怀念高中三年里每每结束集训后大地请吃的坂下商店肉包。
山崎从被子里把手拿出来，看看时间如何，将近六点的白色系统自带字体亮得晃眼，更让人恼火了。
她没好气地推推菅原，示意去做晚饭。
肩膀白皙，圆润如明月，明晃晃地落着斑驳的绯红晚霞。
菅原如同受气的小媳妇，在地上探探自己的衣服在哪，扒拉出来一粒粒纽扣穿上。
然而只有凌乱的床单和老天爷知道，究竟谁才是不停求饶的那个。
对上山崎控诉的眼神，菅原心领神会地笑笑，“晚上吃红豆粥，好吗？”
没有点亮做饭技能的山崎拿被子捂过头顶，不知不觉又睡了一会。
再醒来时，窗外的天都黑了，星星一闪一闪。
山崎一抬头就撞见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红豆粥和同样热气腾腾的菅原孝支，甜度满分的菅原像是做饭的时候把砂糖也加到了自己身上，让折腾很久的山崎一下就消气了。
掀开被子，山崎靠在床头，小巧的白色床上桌被菅原适时摆好。
千金小姐的生活啊。
山崎感叹一声。
菅原笑眯眯地看着她吃。
一口一口地吹着热气，白色的雾慢慢升腾，又在空中飘散。
“早织子拍过毕业照了吧。”菅原状若闲聊，明知故问地试探道。
山崎大怒，“哈？明明那天还带花来看我了吧，那么快就忘了吗？”
“不不不，”见势不妙，菅原果断求饶，“我知道我知道，只是照常一问，”
他将手合十，“今天早上，有一家小学回复了我的求职申请。”
山崎一下就兴奋起来，她将碗放下，漂亮的蓝眼睛几乎可以说是闪闪发光，“很好很好，这家小学真是慧眼识珠！具体呢？这所小学具体什么样？”
“就在仙台哦，回家很方便。”
“好！那我就在附近开一家乐器行！孝支要去帮我挑地址。”山崎兴致勃勃地提要求。
“那当然，”菅原把碗递回去，示意继续吃，“说起来，你完全不担心我会面试失败啊。”
“我并不认为你的选择会有失败一说呀，”山崎理所当然地回答，“从始至终都是。”
菅原歪头，漫不经心地问，“这样啊，那要跟我结婚吗？我想给你一个婚礼。“
“好啊。”山崎平静。
“诶？诶？诶？？”菅原震惊。
“诶什么？你不是打算跟我办婚礼吗，戒指呢，快拿出来。”看菅原惊呆在原地无动于衷，山崎不满地推推他。
菅原顺手牵住她，把姿势摆成标准的求婚姿势，有些哭笑不得地把自己精心准备的戒指穿过山崎纤细白皙的手指，“怎么会有人是赶鸭子上架啊，你早就发现我要求婚了吧。”
山崎收回手满意地打量一下，闪亮的钻戒在白炽灯下像窗外的星星一般发光。
“喊了旭帮我一起挑，不错吧。”菅原盯着她，洋洋得意地问道。
“还有呢？求婚不止要钻戒吧。”山崎了然地交叉手抱臂，挑眉看菅原。
“嗨嗨，什么都瞒不了山崎大人，”菅原后退着打开门，露出客厅的场景。
红艳艳的玫瑰一簇一簇摆在餐桌和地板上形成一个圈，好像在等待着谁。
很俗，但山崎很喜欢。
菅原伸手打开小音箱，这还是山崎为了在家里足不出户练健美操买的，当然买了之后也没用过几次，美其名曰吓吓自己的脂肪。
悠扬的音乐飘到了山崎耳前，她穿着白色睡裙光脚下床，飘扬的裙摆仿佛在伴着音乐起舞，菅原脱下自己的拖鞋让她穿上，小小的脚落在菅原稍大的鞋里，像山崎终于落到了菅原手里。
“有荣幸请你跳支舞吗？”菅原摆好姿势。
山崎嘀咕着幸好上学期选修的华尔兹还没忘，搭上了菅原这艘贼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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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定于菅原和山崎各自有稳定工作的一周后，此时的山崎早织子已经变成了菅原早织子，早织子正式入籍。
如他们在婚前所说，早织子在离菅原所在职的小学附近开起了一家乐器行，与立花共同合作，偶尔还会去小学里担任演奏部的指导教练。
偶尔在小学里相遇的两人总是笑笑然后错身离开，背过身开始回忆自己的童年。
菅原会想起早织子的羊角辫。
早织子会想起菅原的笑脸。
在小小的音乐教室里，早织子悄悄拽住菅原的袖子，菅原转头，蜜糖般的眼睛里映出扎着羊角辫的女孩。
羊角辫像笑起来的嘴角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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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晃晃的太阳高高挂在头上，菅原穿着银灰色的西装去见他的妻子，这个颜色是早织子亲自敲定的，很称菅原的肤色。
上天保佑他从始至终都沿着一条正确的道路前进，而路的尽头有早织子在等候。
早织子父母双亡，菅原孝支的父亲挽着她的手，一步步走向鲜花与银灰色西装的青年。
虽然是把早织子送到自己的儿子手上，菅原爸爸仍然在此情此景下有一种女儿嫁做人妇的伤心落泪感。
大概这就是孩子的成长带给父母的感受吧。
菅原妈妈也笑着擦掉眼泪。
已经工作的菅原孝支剪去了高中过耳的头发，灰白色的头发让他看起来在温和之余不失成年人的坚定，那撮可爱的胖胖呆毛倒是还在。
让早织子在这个一步步走向自己爱人的神圣感动时刻，差点绷不住笑出来。
新娘笑出声也是值得原谅的。
不值得原谅的是在台下见证他幸福时刻还不忘嘀嘀咕咕的乌野原排球部及现役排球部成员。
菅原灿烂地用余光看了他们一眼，得到几人浑身一颤的回应。
早织子走过长长的过道，在气球和鲜花的簇拥下来到他的眼前，长长的婚纱下摆在红毯上蜿蜒堆叠，抹胸样式露出秀气的锁骨，这件婚纱早在试纱时就被菅原一眼看中，但再多的惊艳也比不过此时此刻。
菅原上前迎接自己的新娘，他们曾并肩走过很多路，此时才终于有了已经结婚的实感。
在众人的注视下，菅原掀起早织子的头纱，虔诚地为她带上婚戒，献上自己的吻。
天父在上，虽然我不信仰基督，但在神父的指引下，请允许我与我的新娘牵手一生，共往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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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仍在继续，菅原夫妇举杯感谢到场的客人，永远的乌野排球部坐在台下早就凑在一起续上刚才的话题。
日向翔阳小声惊呼：“不是吧！！”
田中用力按住橘红脑袋，一手比嘘，“小声点笨蛋！别暴露！！”
东峰抬手捂住自己的脸，泛红的脸颊透出指缝，“别说没根据的瞎话喂......\"
影山：”房子很大的话，住两个人确实很正常。“
远在大洋另一端赶不回来的西谷，借着缘下的手机隔空参与：”哦哦青春！！“
看见菅原和善的目光已经扫过来的月岛萤和谷口忠默不作声。
月岛推推眼镜，陪着山口去和新娘碰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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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动的头纱拂过蔚蓝的晴空，仿佛融入洁白的云彩。
在菅原的记忆中，似乎和早织子总是在这样一个蔚蓝天空下相伴。
热衷于看《灌篮高手》的男孩们不明白菅原对排球的热情。
小小的早织子用她小小的手拍拍菅原的头，可爱的胖胖呆毛被她捏了又捏，时隔多年。菅原仍然记得，长风吹拂落叶，青草有香。
她说，“别人不陪你没关系，还有我。孝支的选择一定会是正确的。”
所以他们相互陪伴，还会有很长时间。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番外]成年人该做些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