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年》姜醉

25、山海皆可平

　　你输了。”
　　“是啊…但我想…我想再赌一把…”
　　“还拿什么赌？”
　　“命…”
　　“你想赌什么？”
　　“就赌…就赌我爱他…”
　　“你还没赌，但是已经注定了…你赢不了。”
　　“最后一次……”
　　病房里安静了，能听见的只有何祯的抽泣声。
　　“江晨…你总是问我到底有多爱他，其实连我也不知道我有多爱他，但是我知道，他走以后…我经常会想他，可是每当我想起他的时候，会哭、会心痛。”
　　流泪比流血都疼…
　　“我窒息…心跳都快停止了，所以，我都不敢去想他，你说…我能有多爱他啊…”
　　他的嗓子都已经哭哑了，说话的声音沙哑的听不清楚……
　　“何祯，如果…如果我告诉你，宋识没死、沈知遇也没死！你会不会…会不会就不恨我了，我问你！会不会？”
　　何祯猛的抬起头，眼睛又停留在了江晨抓着自己的手，“我说了，我不恨你，你走吧…”
　　江晨松开了手，掏出了手机，打开通讯录，找到那个从来都没有拨通的号码，按了…
　　“嘟—嘟—嘟—嘟…”他按了免提，声音放到最大，“嘟—喂，谁啊？”
　　电话里的声音对何祯来说，是那么的熟悉。
　　当然熟悉，他可是爱了那个人十三年啊……
　　“沈，沈知遇…是你吗？知遇…知遇！”何祯慌张的爬了起来了起来，激动着、不知所措着……
　　当他说完，电话那头没了声音。
　　他就静静的等着回音，可是…依然没有。
　　满怀着希望与激动，一瞬间，就只剩下了绝望与现实。
　　他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紧绷着，握成拳头的手都攥的没有血色，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下来了，颤抖着……
　　沈知遇都死了…他还在渴望着什么？
　　江晨看着，一把把手机拿过去“沈知遇！你这个懦夫，你这个胆小鬼！你说话啊！”
　　当初你就应该死了，为什么…为什么跳海没死、站在了火车轨上也没死！你该死！沈知遇你怎么不死……
　　江晨吼着，心里是真的疼。明明…明明他也那么爱他，明明他也付出了很多…为什么…爱的还是那个沈知遇，为什么…老天爷这么不公平！
　　不公平，他不想承认，也不敢，但是他必须认清事实……
　　或者是，从始至终…他一无所有。
　　电话的那头的沈知遇已经哭不出声来了，电话挂了，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脑袋痛哭着。
　　何祯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沈知遇，但是他不敢希望是他，可是当看见江晨哭了，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何祯…我把沈知遇还给你，你原谅我好不好？我放下我所违心的，只要你能好起来…我怎样都行…还有，宋识就是沈知遇，你喜欢的、你爱的，都没死…”
　　我把真相都说出来了，我把执念都放下了。
　　“只求你…原谅我…”
　　何祯看着他，听着他说的话，一句一句的理解着，也许…也许…这是真的。
　　他们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病房里只有哭声……
　　放下了，只求你…原谅我…”
　　何祯看着他，听着他说的话，一句一句的理解着，也许…是真的。
　　他们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病房里只有抽泣声……
　　时间过得很快，江晨没有再继续解释着什么，他出去了，出去自己一个人点根烟静静。
　　烟快抽一半的时候，他愣住了，他来了…
　　江晨看着他，笑了一声，示意让他进去。
　　原来，他也有懂事的时候了，他不自私了，那些该还的也不想去弥补了。
　　推开门的那一刻，这辈子也忘不了。
　　“我回来了，对不起，让你久等了，以后…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我们…和好吧…”
　　多少次的。
　　如果从来一次，我会不顾一切，为你赴山海，为你抛世俗，为你飞蛾扑火，为你做一切一切。
　　那怕就是错了…
　　只想给你一个证明我爱你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