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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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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城是近代才发展起来的城市，经济发达。
夜晚的灯光，恰似银河，群星闪耀。
至少在薛启眼中是这样的。
因为对于宋师宴而言，这就是群魔乱舞。
平日在棋社，煮茶论文，评析诗文，可谓文雅，翩翩公子，窈窕淑女，横看竖看，怎么看都不可能跟眼前这群拉着手，围成圈，唱着 某某，抱一下 的人有关。
宋师宴摇摇头，一个人躲在沙发后面，悄悄抿着小酒，不敢多喝，就一小口一小口的慢慢舔着。这正舔的高兴，眼前突然窜出一男一女，是棋社的一对情侣，紧紧的抱在一起，那唇舌密不可分。
宋师宴被吓得脸通红，磕磕绊绊的爬起来，抓住旁边正扯着嗓子吼歌的社长。
社长以为宋师宴想唱歌，唱了一句：
“今天是个好日子，来，一起”，连忙把麦递给他。
可宋师宴那会唱歌，只好跟了一句“嘿，好日子。”
这房间里玩乐，热热闹闹，好不惬意。
然而酒吧的办公室中，灯光明晃晃，惨白的洒在赵信脸上。
桌前的几个经理低着头，瑟瑟发抖。
赵信喝了一口酒。
太涩了，又不好吐出来，干脆直接吞进肚子里。
“说说，警察怎么回事？”赵信先开口。
没人回答。
赵信将酒杯随意扔在桌上，清透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莫名带了几分寒意。
管事的经理赶紧回答：
“就是几个兄弟不懂事，被条子盯上了。”
“条子，行啊，犯什么事？”
“没什么大事，就是处理了几个喝酒闹事的混混。”
又是一阵沉默。
“王经理，你在这干多久了？”赵信出声。
“三，三年了。”王经理颤颤巍巍的回答。
“三年了，也挺久了，还没结婚吧？”
“没，都没女朋友”虽然不知道老板什么意思，但还是如实回答。
“行，给你放个长假，找个女朋友，先把婚结了。”赵信起身，抓起椅子上的外套，向旁边的秦俞梁点点头就转身离开。
留下一屋子人大眼瞪小眼。
王经理楞了一下，看着旁边的秦俞梁，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什么意思啊？秦老板，这，这赵总是___”
“就是你以为的意思。” 秦俞梁也直接。
这自作聪明的人不少，特别是在赵信面前，揣测赵信心思，自以为是的人更不少。
“为什么啊？我没做错什么？秦老板，做错什么了？”王经理实在不理解。
秦俞梁歪歪头，眯着桃花眼看着王经理，玩笑般提了一句：
“咱们赵大老板最遵纪守法，这最敬佩的人就是警察了。”
说完，也转身离开。
至于他的话，别人只当是玩笑，当秦俞梁清楚，赵信最怕的就是手下人做错事，特别是违法乱纪的事。赵信也讨厌别人称呼警察为条子，特别讨厌。
今晚，宋师宴已经迷迷糊糊，他刚和棋社的一个藏族成员，学习了跳锅庄舞，向大家展示了自己的学习成果，博得喝彩声一片。看大家玩的高兴，他迷糊的打开门，边左右甩手，边哼着锅庄舞的曲调，小脑袋摇摇晃晃的。
也没看清前方有什么人，就撞了上去。
赵信怀里抱着一箱秦俞梁送的酒，有好几种，让他好好学学品酒，这都还没走出酒吧门，就看见前方一个熟悉的身影撞了过来。
鲜红的酒水流了一地。
赵信来不及管酒水，一把抱住宋师宴，生怕他磕到玻璃碎片。
看着怀中的人，迷迷糊糊，一副不知道发生什么的模样，赵信吐槽这是喝了多少酒，没想到还是一个小酒鬼。
这外面的走道，人来人去，这动静太大，引来旁边人的注意。
赵信轻拍了几下宋师宴的脸，看人没反应，干脆直接把人扛在肩上。
赵信扛着人，走的十分潇洒，像极了山大王强抢小媳妇，迫不及待带回山寨嘿嘿嘿。
薛启与今年的新成员拼了几瓶酒，酒上了头，就开始吹自己的风光往事。
薛启吹牛的时候，就需要个捧哏，四周看了看，没发现宋师宴的身影，心中一惊，连忙从桌子上跳下来，四处寻找。
宋师宴酒量浅，一喝酒就随人折腾。薛启脑子里瞬间浮出几百种宋师宴的悲惨结局。
─────
宋师宴缩在凌乱的被盖中，全身热的发汗，旁边传来一声比一声高的呼噜，此起彼伏。
迷迷糊糊的翻了身，掀开被子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形，躺在地上，怀里还抱着酒瓶。
宋师宴揉了揉眼，看清是薛启后，也没什么反应，就想下床去上厕所。
这脚才落地，突然从身后伸出一双手，环住他的腰。
一声浅浅的低吟，在身后响起。
这才发现自己全身不着一物，暖暖的温度通过环住腰的手，传到自己的身体。
宋师宴一转头，就看见赵信大大咧咧的敞着胸怀，腰带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胸膛和脸上还带着青紫的痕迹，一副劳累过度的模样。
我怎么了？我怎么在这儿？
不对，赵信为什么在这儿？
赵信为什么在我的床上？
这是不是我的床？
为什么我没穿衣服？
我干了什么？
我要去干什么？
完了，完了，完了，要憋不住了。
先上厕所。
去完厕所后感觉全身轻松的宋师宴，趴在洗手台前，胡乱抹了一把脸，仅留的睡意也被浇灭。
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头发凌乱，满眼通红。
宋师宴十分不解，自己昨晚喝了一点酒，然后干嘛咧？
好像还跳了舞，完了完了，肯定会被小学妹们笑话的。
不过这不是重点，然后？然后干嘛了？
开了门，走出去，有灯光，有人，还有大箱子。
箱子在地下，对，箱子在地下。
箱子不是在人怀里吗？怎么在地下？
有酒瓶，碎了一地，怎么碎的
好像是我撞的，对，是我撞的。
“哦——，我撞的。”
“等一下，我撞的。”
脑子里的记忆瞬间被串联在一起，宋师宴想起躺在地上的破碎酒瓶，都很熟悉，像极了他父亲摆在酒柜中的珍藏。
抱酒箱的人的脸慢慢变得清晰，赵信那拽拽的脸好像出现在镜子上。
不对，是真的出现在镜子上。
看着宋师宴呆呆的转过头，赵信问了一句：
“酒醒了，感觉怎么样，头痛吗？”
“我们，昨晚干嘛了？”宋师宴立即询问。
“干嘛，没干嘛啊？就喝了酒，你喝酒还挺可爱的，嘿嘿。”
“我知道我喝了酒，我，我喝酒后，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你和我睡在一起？还有薛启。”
没等赵信回话，赵信的手机铃声急迫的打断了两人的交谈，伸一根手指，放在宋师宴唇上，打断宋师宴的喋喋不休。
“好，我马上来，你先稳住。”
“酒吧现在没开门，但是可以叫后厨做点吃的，昨晚酒喝的有点多，垫一下肚子，我这公司有事，就先走了。”
赵信不等宋师宴回答，拽着裤子，边走边整理，走到门口，突然停下，转身，欲言又止的模样，最终还是出口：
“那个，乖乖啊，把裤子穿上，不要乱晃。”
说完，莫名其妙笑一下，连忙走了。
叫谁乖乖，谁是乖乖？？
宋师宴气嘟嘟的转过身，这才从镜子中看见自己大白天溜着的可爱。
顿时气氛焦灼。
赵信人刚走，宋师宴就跑到床上寻找自己的裤子，然而怎么都找不到。
顶着被子，就在房间到处找裤子，许是声音太大，终于吵醒了在地上躺着的薛启。
薛启一睁眼，就看见一坨白色不明物体在房间里移动，还以为在做梦。
宋师宴终于在电视机上找到了自己的裤子，扔掉被子，就连忙套上。
“嘿嘿，你屁股好白哟。”
薛启色色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
“醒了，昨晚怎么回事？”看见薛启醒了，宋师宴急忙追问。
薛启人是醒了，不过脑子依然迷糊。
“昨晚，嗯——，打架，喝酒，跳舞，睡觉。”
不过人再迷糊，总结还是十分简洁明了。
打架，打什么架，谁和谁打架？为什么打架？宋师宴想着。
“我要尿尿”，薛启突然拉住宋师宴的衣服，像个小白痴，宋师宴嘴上不饶人“憋着”，但身体还是很诚实的拉着人往洗手间走。
厕所实在是个醒瞌睡的好地方，反正从厕所里出来，什么瞌睡都醒了。
薛启草草整理一下，慢悠悠转到客厅，看见他的小宴气鼓鼓的坐在沙发上。
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你昨晚什么都不记得？”
“嗯，记不清了，就记得我撞碎了赵信的酒，其它没什么影响。”
薛启见宋师宴迷糊，就开始讲昨晚的事。
“我不是去外面找你吗？就看见你被赵信扛着，灯光太暗了，我也看不清楚，不过当时我立即认出他是在学校欺负你的那个男人，虽然人模人样，衣冠禽兽——”
薛启是个极能吹的人，宋师宴太了解他，也不打断他，就这么听着，反正事情已经发生，又不能改变，薛启总会把事情讲清楚，所以他也不着急。
“我一把把你抢过来，我可和那个男人不一样，我不扛你，我是公主抱，公主抱你懂吗？”
“反正我们就打了起来，最终我把那个男人打倒在地，抢回了你。”
哦，难怪不得赵信身上那么多伤痕。
“看他可怜，我就把他带回房间，赏了一瓶酒给他。”
“你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醒了，脱了裤子，就拉着我们跳舞，就是你晚上更扎西学的锅庄。”
“我脱了裤子？我自己脱光的？”宋师宴不敢相信。
“没脱光，还穿着内裤，四角的，显得你屁股超级翘。”
那应该是自己后来脱光的。
“哎呀，你听我讲，后来你越跳越高兴，还跑到桌子上表演，非要我们看。那个人，就是赵信，就想拉你下了，谁知你非缠住人家，让他叫你乖乖，不然不下来。”
宋师宴羞愧的捂着脸，尴尬的发抖。想起刚才赵信的笑，瞬间觉得人间不值得。
薛启还在巴巴说个不停。
不过从薛启嘴中说出的故事，自然是不提自己的糗事。
比如，他没能把宋师宴抢回来，还被扛着宋师宴的赵信用一只手制服，没办法的情况下，又喝了酒，也没想着去搬救兵，傻乎乎的跟着赵信进了房间，幸亏赵信认出他是宋师宴的朋友。这才没把他赶出去。
再比如，喝醉酒的宋师宴战斗力极强，缠着赵信非说人家是渣男，穿着个内裤就动手脱人家衣服，还要和对方单挑，弄得赵信满身伤痕，还缠着人家叫自己乖乖。
让薛启不得不佩服赵信的是，宋师宴这么无理取闹，他还能笑眯眯的，看着__好像非常享受。
不过赵信应该是直男，应该是吧？
薛启也不确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