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在路上》一梦悠然

4、第四章 待嫁的新娘

　　第二天一大早，我早早就起了床去打扫庭院，来到这里的这些天，我发现古人的生活还真是不容易，每天一大早，细玉就打扫庭院，娘就去给一家人做饭，总是简单的白米粥，我后来才发现，虽然这里有大米也有小麦，但这里的人主要以大米为食，面食非常简单，类似馒头、面糊糊之类。我是北方人，面食是我的最爱，特别是包子、饺子我是常吃不厌。到这里怕是吃不到了。
　　扫到爹娘门前的时候，听见娘的啜泣声，“长连他爹，长连这孩子苦呀。他从小就聪明，学什么都快，原来衙门的王隆王捕头看上长连了，说长连心思细密，好好栽培说不定能成为名捕，长连多想去当捕快，可你不让沾上官家，硬让长连跟李先生学医，长连别扭了很长时间才收了心性。长连他爹，咱们就长连这一个儿子，没有长连我可怎么活呀？还有细玉，她也一门心思在长连身上，如果长连果真被刺配了，细玉这孩子怎么办呀？”
　　看来爹爹去见张老爷的结果是无功而返了，我在心里叹息，长连还是免不了刺配边疆了。
　　“盈荷，你听我说，咱们已经对不起小红了，怎么能为了长连送小红去那个地方呢？”
　　我一惊，要送我去哪里？盈荷，应该是娘的闺名，好美的名字。
　　“长连他爹，我知道这样做对不起小红，可小红从小聪明伶俐，心性刚强，不比一般的女孩子。而且小红嫁到张家，也可以过锦衣玉食的生活，不比跟着咱过着清贫的生活强。”
　　我又一惊，难道要把我嫁给张安之，但那张安之看上的不是细玉吗？怎么又要娶我？
　　“你怎么能这么说，那张老爷已经五十多了，现在又染了重病，看来将不久于人世，小红嫁过去就是守寡，你怎么忍心？怎么对得起小红？”
　　我这才明白不是把我嫁给张安之，而是嫁给张家的老爷张一复，天啊，要把我嫁给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
　　“长连他爹，那长连怎么办？听人说，刺配之人，如果不给押送的狱卒打点够，往往路上就被折磨死了呀！”
　　我想起了水浒里的林冲，刺配途中几乎丢了小命。想起牢中长连蓬头垢面的样子，想起细玉哭肿的双眼，想起娘憔悴的模样，我狠下心，推门进去。
　　“啊”，娘失声叫了出来。
　　“爹，娘，我刚刚在门口听见了。是不是张家提出如果我嫁给张老爷，他们就放过长连？”
　　“是”，娘回答的有些犹疑。
　　“那我就嫁给张老爷好了。”
　　“小红，你可想好了？那张老爷可是病入膏肓了。”爹似还是不想让我嫁过去。
　　我看着爹，想起了爸爸，他们都是一样的疼我。“爹，您去跟张家说，嫁过去也可以，必须先放了长连。”
　　“小红，娘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娘抱着我，眼泪叭叭往下掉。
　　当天下午，我们就迎回了长连，清洗干净以后，我发现长连虽然脸上还有些许稚气，但已经是个准帅哥了。眼睛不大，但炯炯有神，脸部线条刚毅，英气勃发。
　　当长连知道他能被放出来是以我嫁给我老爷为代价时，掀翻了吃饭的桌子，桌上盆盆碗碗摔了一地，就要找张家人理论。
　　“长连，是姐姐自己愿意嫁过去的，你随姐姐来。”
　　长连沉默地跟在我后面，我们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
　　“长连，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你这样会让爹娘为难的。”
　　“姐，你怎么能嫁给那个老病秧子？我宁愿刺配，也不愿姐姐去张家受罪。”
　　原来的时空我是独生女，没有感受过这浓浓的姐弟之情，我现在发现有兄弟姐妹还真是一件挺享受的事儿。“长连，你有没有想过爹娘年事已高，我和细玉都是女人，如果你刺配，有谁能来保护这个家？而且你有没有考虑过细玉的将来呢？细玉除了你不会也不愿嫁给别人。虽然我嫁给张老爷，好似受了委屈，但我们一家人还是在一起。如果我当真在张家受了委屈的话，不还有你能帮姐姐吗？如果你被刺配了，张家还要硬娶，以张家的势力，咱家也没有办法。你自己想想，哪一种才是好选择？”
　　长连沉默了好久，像个大人一样，拉着我的手，坚定的说：“姐，我会快快长大，一定不让你在张家受委屈。”
　　其实我是想那张老爷重病在身，不定哪天就走了，业朝民风还比较开化，我守上几年寡，还是可以再嫁的。到时候说不定还能找个像杨过那样的帅哥神雕侠侣笑傲江湖，最起码要比李光帅，很奇怪现在我还是能想起李光，不过现在想起他的时候就象想起一个朋友，心里一点儿也不难过了，看来穿越是治疗失恋的良药。广告词我都想好了，“你失恋吗？你想摆脱失恋的痛苦吗？那就穿越吧！你一穿，眼不酸，心不疼，吃嘛嘛香！”
　　娘和张家合了日子，定在下月初八过门，掐指一算大约还有二十天的样子。张家派人送来了聘礼，一百两白银的礼金，还有一些上等的布料，金银器皿和一些首饰。还请了汉阳有名的裁缝李三娘给我做喜服。虽然只是纳妾，张家出手还算阔绰。
　　那李三娘三十来岁，看上去格外的精明能干，嘴巴也很讨好，一进门就先道了个万福，“给老爷、夫人、还有两位小姐道喜了。”
　　到了内室，边给我量体，边说，“小姐长得好生漂亮，小姐的眼睛好像会说话一般。小姐你不知道吧，那张家从老夫人到五位夫人和云小姐的衣服都是我做的。”
　　“五位夫人？”我不解地问。
　　“怎么？小姐还不知道，张老爷有五位夫人，小姐嫁过就是六夫人。张老爷虽然有五个夫人但只有三夫人跟前的云小姐一个女儿，没有子嗣的。张老爷原打算过继张安之张少爷，只是张少爷不太成气，只要小姐嫁过去生个小少爷，那小姐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
　　五位夫人，却只有一个女儿，不知是张老爷本身有问题还是他运气太差，娶的夫人都有问题。嫁给一个未曾谋面的老头，我本来就没有什么兴趣，也懒得再打听。
　　这些天闲着无事，就想改善一下伙食，我亲自下厨做了我最爱吃的包子和饺子，大概是重没吃过这种好吃的面食，爹娘、长连和细玉都吃撑了，看到他们吃得这么香，我想何不开个饭馆，增加一下收入。叫来长连，把我的想法一说。还详细地写下了十几种制作包子、饺子馅料的方法以及制作各种面条及配料的方法。
　　“姐，怎么我出狱以后，你有好大变化？有这么多奇怪的想法？还有你的字，姐不是一贯写娟秀的小字吗？怎么现在是颇有风骨的大字了？”
　　“噢，是嘛？自打我醒来后，我就记不起原来的事儿了。”
　　长连没再追问，总算糊弄过去了。我本以为小时在爸爸的严厉监督下，写完成百的描红本，好不容易练出几分柳公权的味道，在古代写写字不成问题，却不成想这完全不是这个时代女子的书法风格，反倒露了破绽。
　　爹爹本来有点重文轻商的意思，可长连入狱的事情让他意识到了银子的重要性，有了我那一百两的嫁妆银，林家面馆终于起动了。
　　首先是面馆的选址，因为起动资金少、主营食品范围有限，林家面馆并没有选在汉阳的官道旁，而是选在小摊贩比较集中的一条街上，一年的租金才五十两，如果是在官道上的门面，最少也要百两。
　　装修方面，我强调了干净、整齐两个方面，布局就仿照了一般的快餐店，一张桌子，四人位，在不好利用的地方用盆装的竹子隔出两个雅间。只用了二十两就搞定了全部装修。
　　在招聘服务员方面，我也打破业朝一贯的店小二形式，只招了一个名叫李四的店小二，他有四年的餐馆从业经验，看上去机灵能干，就让他当了大堂经理，其余的店员我招的都是三十多岁的妇女，一方面这些妇女都是劳动妇女，勤劳能干，想想看这个年代能让老婆出来打工的，肯定是家里过得很清苦的人家，这些人家的女人往往最能吃苦耐劳，如果没有这份工作她们呆在家里一分钱也赚不到，应该说是一钱银子也赚不到，而在这里她们却可以有一份收入，对她们的家庭来说无疑是一件好事，我也算是做了件善事；另一方面她们的工资只需要给那些男的店小二一半的工钱就可以了，我也知道这是歧视妇女，同工不同酬，但这里即没有工会也没有女权组织，自己当老板了，能省一点算一点。我暗想幸好这里没人懂资本论，否则这不是赤裸裸血淋淋的剥削嘛。还有呢，就是这些妇女就是做饭的主力，揉面、发面可都是力气活。我把制作的方法都教给了娘和细玉，让她们先教着招来的那些服务员，选出里面优秀的，做厨师，这样就以服务员的价格找到了面点师，又可以省一笔厨师钱。我想原来时空的各类烹饪大赛里，那些大厨基本都是男性，只有面点师女性略多一点。
　　至于经理和帐房，就由长连一人兼了。省钱、实惠还保险。
　　安排着面馆的事情，我的婚期也临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