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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番外 ...

  •   「......沉静的外表下是宛若太阳神一样炙热的光芒,眼底的雀跃追逐着悬停在空中的球,那个黑发少年高高跃起的姿态,是我如温吞水般纯白色青春中最美好的风景」

      “这边整理好了吗?”熟稔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青年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打包好的纸箱,在你身边坐下,“在看什么?”
      “我以前写的日记,”你挥了挥手中小开面的簿子,有些泛黄褪色的封面承载着似水般流淌的岁月。
      “这样啊,”影山挑了挑眉,视线在纸页和你之间逡巡,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飞雄这是什么表情啊,”你忍不住掩嘴笑起来。
      “没什么,”抬眼扫视了一圈屋内,边边角角都已经被打扫得一干二净,生活的气息随着被收起的物件逐渐消融殆尽。
      “终于要回去了呢。”
      你伸手为影山理了理额前有些凌/乱的碎发,时光没有给你的爱人留下太多的印记,若不是一张张被撕下的日历,你都意识不到已经陪伴着他度过了如此漫长的年岁。
      从18岁到32岁,从恋人到家人,从日本到欧陆,你们的存在映照于彼此的眼眸中。

      高三那年的春高正式在一起之后,你们的下一次相聚没有隔太久。大概半个月之后,影山正式和阿德勒签约,成为了或许可以写进俱/乐/部历/史的年轻球员。
      在影山决定毕业后直接进入职业联赛后,云雀田教练和少年进行了一次谈话,末了这位致力于挖掘青年才俊的中年人为影山推荐了一名业内负有盛名的经纪人,对方同样擅长对崭露头角的新人的培养。
      这位经纪人先生帮助影山走进这个职业,并立稳脚跟,他的存在使得少年可以摒弃一切不必要的干扰,专注于场上的变化和自我的成长。
      签约当天,影山除却对未来的憧憬之外更多的是对流程化操作的懵懂,跟着俱/乐/部负责人的指示签字、拍照然后回答提问。面对让人睁不开眼的闪光灯,少年只觉得无趣、比起成名或是利益,他更想再多看看训练的场地和器材。
      影山的反应好像都在经纪人先生的预料之中,他没有对男孩兴致缺缺的表现有什么不满,只是乐呵呵地建议影山或许可以开始考虑练习一下签/名。

      在约定好的车站和恋人见面时对方疲惫的神色让你有些惊讶。
      “怎么了飞雄?签约不顺利吗?”
      “不......只是觉得大部分环节很无聊,不如多让我看看训练。”
      “噗嗤,”男孩子脸上生无可恋的表情逗乐了你,“没办法啊,这些都是必须的流程吧。”
      “......好累,想吃咖喱。”
      “好,等下到家了给你做。”
      你理了理少年额前的碎发,却发现对方的目光停留在了你垂下的手上。
      “牵手,可以吗?”
      “诶?”
      “牵手,我们现在是恋人吧?”少年的提问十足认真,仿佛是在确定什么终身大事一样。
      “嗯。”
      十指相扣,微微施了些力道,像是有些好奇似的,影山的拇指轻轻摩挲着你的手背。感受到手心传来的温暖,你低下头掩饰开始发烫的脸颊。

      这天父亲不在家,虽是之前就已经知道了你们之间的事,但看到影山时母亲还是露/出了带着些揶揄的笑,稍稍叮嘱两句便也出门参加同窗聚会去了。
      可能是还不太习惯这里的陈设,少年坐在餐桌边的身影有些拘谨,但看到金黄的咖喱时还是露/出了熟悉的期待神色,一勺一勺往嘴里猛塞的动作也没有变化。
      你坐在一边撑着下巴注视着他,其实这些时日以来你对于彼此关系的变化还没有什么实感,或许明天一早醒来铺天盖地的就会是关于这位新晋青年选手的报道吧。但这对于你们的相处来说没有什么分别,你只是想能够再多停留在他身边一会。
      虽是对着手/机地图深深地皱起了眉,但影山还是拒绝了你送他去车站的提议。在家门口道别的时候少年嘱咐你一个人在家要注意安全,末了踌躇一下还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物件放到你的手心里。
      是一颗纽扣。
      “山口他们说,这个要在毕业典礼上给喜欢的人才行,”男孩子别过脑袋神情有些不自然,“下次见面应该就是春假了,所以就提前带过来了。”
      指尖略过边缘光滑的质地,胸腔里的跳跃好像又欢快了起来,是一直在他心脏位置的扣子啊。
      “飞雄,谢谢你,我会好好收起来的,”你仰起头,笑得眉眼弯弯。
      少年倏地滞了一下,面颊飘上一阵绯红,像是下定决心一样深吸一口气,然后将你带进了怀里。依偎在少年的胸口,愣怔了一会你才缓缓将手臂绕到恋人的背后,紧紧圈住。耳畔是男孩不知因为紧张还是害羞而有些急促的鼻息,即使隔着冬日厚重的衣物,你也觉得对方的心跳一定和自己一样快得不像话。
      “那么,我出发了,”沉默半晌,影山才有些恋恋不舍地放开了你。
      “嗯,一路小心。”
      目送着少年的身影消失在街角,你抬眼看了看空中的弯月,下一次见面的时候,它也该变得完满了吧。

      春假的时候你按照预定好的计划回了宫城,住在爷爷奶奶那里虽是和影山的家有些距离,但也可以经常见面。
      你们一起回了北一,在那个初遇的排球馆前驻足。之后又去了乌野,曾经一起补习的教室没什么太大变化。这片湛蓝的天空和飞舞的樱花对你来说如此熟悉,却又好像太久不见。回过神来你才发现,身边的少年好像和这些年的时光交融、缠绕,深深地渗透进了你的生活。
      回东京前的一日/你应美羽的邀请去影山家吃了晚餐,大半年的分别有太多的话题可以聊,席间倒也没有因为你和影山目前恋人的身份而尴尬。
      “啊啊怎么办,我已经开始期待你们两个的婚礼了,”最后抛下重磅炸/弹的还是这位古灵精怪的长姐。
      “咳咳咳咳咳咳。”
      不经逗的少年立刻被嘴里的食物呛到开始疯狂咳嗽,而你一边帮他顺气一边也羞得涨红了脸。
      “现在提这个还太早了吧......”最后只能这样狼狈地回应着。
      “嘿~那什么时候不算早呢?”
      “至、至少要等念完书再说吧,而且未来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啊。”
      注意到男孩转过来的目光,你垂下头不敢和他对视。你多么想一起和他走到最后,却也同样不敢妄想未来是否能足够顺利。
      一旁的美羽倒是好像没有在意这份突然的沉默,端起水杯嘴角的笑容十足狡黠。

      翌日离开前影山送你去到车站,等车的时候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很快,就可以一直见了,”少年漆黑的眸子撞进你的眼底,语气认真得仿佛在立誓。
      “嗯!我非常期待。”
      听到站内的播报,你侧头看了眼缓缓驶近的列车,心下一横踮起脚尖在恋人的脸颊上蜻蜓点水般地吻了一下。
      “那么飞雄,再见了。”
      转身快速跑进车厢,你的心因为这小小的恶作剧而雀跃起来。只是有点可惜,没能看到飞雄的反应呢,待到在位置上坐定,你才不无遗憾地这么想着。
      立在站台上的少年有些机械地对着你的背影挥了挥手,一直到列车慢慢启动才像是回过神来一样僵硬地抚上面颊,从脖颈开始往上升腾起的热意和绯红引得行人侧目。
      太狡猾了,这样真是太狡猾了,阿德勒新晋二传手倚靠在站牌上捂住了滚/烫的脸。

      假期后影山拒绝了父母的陪同,带着些必须的用/品和换洗衣物就只身来了东京。房子是经纪人帮忙安排的,面积不算大但是设计和位置都不错,离俱/乐/部很近。
      办好入住手续后你和影山随意地解决了午餐,然后开始一起做扫除,男孩子的东西很少,没一会就全部归位。之后你陪着他一起去了附近的超市,把冰箱和储物柜全部塞满。少年的手艺依旧有待商榷,不过俱/乐/部有餐厅,之后你也方便过来,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结束所有整理工作时已到了日落时分,你们坐在客厅的木质地板上做着最后的核对。阳台的门大开着,麦田般金黄/色的余晖照耀下来,为彼此的身影洒上一层朦胧。
      “网络的安装要明天,其他的好像没有什么了,飞雄你想想还有什么缺的吗?”手指划过纸页的最后一行,你抬起头却发现少年好像根本没在意刚才的话,只是直直地看向这边,“飞雄?怎么了?”你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
      两个人靠得很近,你可以清楚地看到恋人翕动的睫毛。虽然面上还是一副镇静的神色,但是少年滚动的喉结却在诉说着别样的情绪。
      距离的拉近只消一刻,之后便是唇上有些突兀的热度,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轻轻的、小心翼翼的触/碰。若不是当下的你被震/惊夺去了神/智,大概会发现少年稳健的、能打出无数精妙传/奇的手臂此刻光是支撑着自己的重心都艰难到发/抖。
      大约不是夕阳的关系,分开后两个人的脸都红得有些不可思议。你下意识地抬起手背掩上嘴唇,眸中却是止不住的、如林中小鹿般跳动的光芒。影山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揽住你,彼此分享这静谧却美好的时光。
      揪住少年胸口的衣物在手心揉皱,你知道属于你和影山飞雄的生活开始了。

      升入大学之后顺理成章地忙了起来,课业不算太繁重但毕竟是自己决心未来要从事的行业,你还是在课上课下投入了足够多的精力。你喜欢的男孩子在梦想的道路上一往无前地奔跑着,你也要成为那个足够优秀到可以与他并肩同行的人才行。
      下午没课的时候你会买好材料去影山家,基本是锅里的食物开始散发香气时门口会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我回来了”、“欢迎回来”,这样逐渐熟练的问候语倒是越来越像新/婚燕尔的伴侣了。
      餐后洗碗的人是影山,晚上一般你会写作业,青年则是在旁边回顾一天的练习或是比赛做总结。偶尔两个人都空闲的时间也会一起看看电影之类的,不过一般撑不过半场影山就会睡过去。到九点左右青年会动身送你回学校,然后再跑步回家当做夜间锻炼。
      平但的、温吞的、柔/软但又不会厌烦的,就像是已经一起度过了半载人生一样,你和影山的恋爱日常就如同瓦尔登湖的水面一样波澜不惊,没有什么激/情或是起伏,却又足够温暖。

      虽是表现出了过人的天赋与绝对的才能,但是18岁少年人的身/体对于职业的赛场来说还是稍显稚/嫩。尽管一直以远超同龄人的苛刻标准要求自己,但是一开始踏上那片场地时影山还是经历了不少磨难。先不说时刻紧绷着的精神压力,单单是体能和技术上的严酷考验就几乎将他逼到了悬崖边缘。
      只是,哪怕是在最艰难的时刻、即使归家之后疲惫到不知不觉就在沙发上陷入沉睡,影山飞雄也从来没有过一丝一毫的退缩。于他而言排球从来只有向上、向前看这两种时刻,他的未来还有无限的可能性。
      要说难得的消沉时刻大概是头一次首发出场,不知道是因为积攒的疲劳还是心态偶然的失控,影山没有发挥出应有的水平,不过半场就被教练换了下来。彼时的他已然不会认为被替换就是不被需要的证明,但是长久以来期待着的首秀是这样的结局多少还是有些令人失望。你远远地坐在观众席上,看着青年咬紧的牙关和一刻不停死盯着球场的不甘眼神,不自觉地扣紧了交握的双手。
      那天晚上影山抱着你沉默了很久,你可以从恋人不那么稍显沉重的呼吸中判断出他的心情。只是排球上你实在帮不上什么忙,也没有什么安慰的话好讲,青年自己比谁都清楚不足之处在哪里,以及之后需要做些什么。只是偶尔,球场上的王者大人也需要这样一个清静之地,为他留一个可以稍事休息的温柔怀抱。
      一直到要送你回学校的时间,影山才稍稍动了下,青年松开了双臂,手却还停留在你的长发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
      “从之前我就想问了,”你从恋人的肩窝仰起头,笑意带着点狡黠,“飞雄是不是很喜欢我的头发啊?”
      发顶的动作滞住了,你看着影山的耳朵一点点红起来。
      “嗯,喜欢”男孩子的声音很轻,大概是有些不好意思,眼神也游/移着没有落到你的身上,“但是不只是头发,关于你的事全部都喜欢。”
      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回答,房间里红着脸的变成了两个人。

      “我也喜欢飞雄哦,全部,”被恋人无意识的直球击中,你过了好一会才稳定住心神认认真真地回应。
      你喜欢影山飞雄,喜欢他奋力奔跑的身姿、喜欢他眼底无法遮蔽的热爱、喜欢他在场上散发的足以驱散一切阴霾的光芒,当然还有他那笨拙但温柔的爱。就像是追寻着日光的向阳花,这个男孩子如海般沉静的外表下永不消减的力量吸引着你,给你向前的动力和希冀。
      你知道待到明日的晨曦照耀大地,影山依旧会准时起床、洗漱、晨练、精进各项技术,他不会停下脚步的,再难以跨越的坎坷也阻挡不了他对排球的爱。
      影山会收获他想要的一切的,主力位置、国/家队的战袍、各项赛事的冠军......你相信这些都在未来等待着他,而他正心无旁骛地向着那里狂奔而去。
      请让我继续陪伴着你吧,见证你的成长、分享你的喜悦、分担你的痛苦,一直到足够遥远的未来,这是你心底小小的、却又割舍不掉的愿望。

      如你所想,不过半个赛季影山就坐稳了主力的位置,甚至很快就收到了国/家队的征召。
      19岁,国/家代/表,你看着恋人换上那身鲜红的战袍,带着一如既往自信又热忱的眼神将手中的球高高抛弃,然后重重地砸到对面的场地上。影山飞雄,用一记令人印象深刻的发球得分向这个世界昭告着他的存在。
      从巴西归来后的青年没有太大变化,要说有什么不同之处的话大概是他对排球的迷恋又更深了几分吧。你们依旧维持着原先的相处模式,分享着平淡的日常。只不过,有太多人在意这位意气风发的未来翘楚,好奇的视线和恼人的镜头开始渐渐出现在了你的生活中。
      你不愿意收获不必要的关注,所以每次去看恋人的比赛都会带着帽子坐在不起眼的角落,比赛结束后也基本是单独离开。虽是麻烦了些,但是谨慎一点可以隔绝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真正的困扰是在一次影山被拍到来学校接你后开始的,模糊的镜头只记下了你的背影,八卦媒体开始刊登一些令人不适的标题。起初影山有想过出面解决这件事,可你让他先等等,你不希望恋人因为过激的反应引得更多不怀好意的揣测。
      只是想着小心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你低估了媒体疯狂的程度。
      那是一个很普通的放课后,因为这天是影山的生日所以约好了晚上会去他家。考完试正在和恋人发讯息的你突然被挡住了去路,然后在你反应过来前就开始连摁快门,类似录/音笔的器/具几乎怼到了你的脸上。
      茫然和惊惧绊住了你的大脑,这些人本是不该进到学校的,尽力平静心绪后,你注意到这两个人完全是一副游客的打扮,大概是靠着这些骗过了门口的警卫。
      拉起外套的帽子,你想快步离开,却被不依不饶地扯住了手臂,推搡间一个重心不稳磕在了台阶上。幸好这时正好有认识的同学路过,才帮忙解了围把惊魂未定的你送去了闲人勿/进的实验楼。
      那边的影山迟迟没有等来你的回/复有些疑惑,就拨了电/话过来。虽是不想让恋人担心,但是尽力压下的哭腔还是被对方发现了。语无伦次地在对方的追问下将刚才发生的事叙述了一遍,听着那头青年咬牙切齿的回/复,你觉得自己果然给他添麻烦了。
      后来是拜托了经纪人先生开车到偏门来接的你,回去的路上影山铁青着一张脸没有说话,一直到扶你下车时你才从青年眉间深深的沟壑和眼里快要溢出来的担忧看到了其他情绪。
      上楼之后影山翻出了药箱,小心翼翼地卷起你的裤管,在看到膝盖下翻着青紫的淤痕和明显破开的皮肤后,青年的脸色更难看了。
      这天的晚饭是影山做的,在处理完伤口后你被青年勒令在沙发上休息,乖乖地等着他把餐具端到面前,虽然口味没有太大长进但是态度实在有够认真。
      因为这一连串突发事/件,原本预定好的蛋糕也没来得及去取,你觉得这实在是一个有些太过简陋的20岁生日。
      “抱歉飞雄,好好的生日变成这样了,”依偎在恋人怀里,抬头仰望着东京永远被人造灯光遮蔽的夜空,你不无遗憾。
      “......不要道歉,”青年换了个姿/势,捧起你的脸颊,“不论如何也不该是你道歉”,摩挲着皮肤的手指控/制着力道,“绝对不会再让他们肆意妄为的。”
      你对恋人山雨欲来的语气有些心惊,“没事的飞雄,我没事的,不用做太多回应,如果被他们借题发挥会对你......”
      “不要总是为我考虑!”难得的,影山提高音量打断了你的话,“明明受到伤害的人是你啊!”
      倚靠在恋人坚/实的怀抱里,你们的距离进得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看着青年因为激动而闪烁起来的黑眸,你觉得心上被满足的情绪一点一点填充。即使有些迟钝、即使可能永远也说不来动听的情话,可是这些最直接的表露让你体会到了自己有被他好好地放在心底。
      “谢谢,飞雄,”闭上眼,你半支起神贴上了影山的唇。
      先是清浅的试探,从唇角开始的描摹,之后是逐渐交融的气息和情感,从贝齿到上颚,体力更好的青年自然而然地占据了上风。呼吸变得急促、拥/抱愈发纠缠,明明是十二月的冬日,身/体却热得不太寻常。
      这个吻结束得有些突然,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影山一下子放开了你,甚至没敢看你因为缺氧而泛着水光有些朦胧的双眼。
      “今天就不要回去了,”青年站起身留下一个有些僵硬的背影,“我去找换洗的衣服给你。”
      深呼吸了几下,神/智才慢慢地回到大脑,被影山催促着洗漱完早些休息后,躺在小间柔/软的织物里你却没有了睡意。你大概猜得到刚才骤然的停止是因为什么,以及青年看到你套着他的衣服/从浴/室出来后通红的耳朵和莫名的焦躁,你基本都明白。虽然在情感的表露上总是非常笨拙,但是青年这份满是珍惜意味的温柔实实在在地传递给了你。
      用带着些许凉意的被褥蒙住头,你不禁开始想象隔着一堵墙的他此刻是怎样的心绪。

      虽是稍稍有些兴/奋,但不久之后你还是陷入了香甜的梦境,可是隔壁的影山就没有这么有余裕了。脑海中被各种陌生的情绪填充,生物钟向来很准确的青年难得的失眠了。
      他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职业运/动员是一个曝光度很高的职业,但是名和利这些向来不是他在意的部分,他只想更长久地留在那片场地,然后不断精进自己的技术、和强者交锋,他迷恋这种肾上腺素飙升一刻不得停歇的紧张与刺/激。哪怕是在场内,他也无所谓媒体对自己的形容。影山飞雄向来很擅长对于自身的把控,哪里已经足够优秀、哪些还需要继续努力,他不需要无聊的报道来告诉他。同样的,负/面的文/字和消息也不会击垮他,因为他坚信自己的极限还在很远的天际。
      至于场外生活,就更不需要这些烦人的闪光灯了。两年过去,他又再度习惯了有你伴在身边的日子,训练归家的美味饭食、近在咫尺的温柔笑颜、疲惫时不需多言的柔/软怀抱,你的存在早就变成了浸/润在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部分。
      刚才激烈的情感还未完全褪去,想要拥有你、想要更深刻地感受你的一切、想要在你身上印刻下属于他的痕迹,可即使大脑被不断升腾起的冲动和欲/望攻占,理智还是唤/醒了他。至少现在不可以,他还没有能力向你许诺一个完整的未来。
      青年知道你总是很在意他的感受,也因此对于你的付出和忍耐总会感到心如刀绞。他不能容忍你受到伤害,尤其加害者的初衷源起于他。明天,和经纪人联/系一下看看有什么办法吧,这种事情不可以再有第二次,困意袭来前影山下定决心。

      之后影山在经纪人的主持下专门开了一次新闻发布会,对着预先准备好的稿子,青年一字一顿地阐述了自己的立场。
      “我希望所有的报道都停留在赛场上,场下的部分是我的隐私,”影山丝毫没有回避台下探究的眼神和长枪短炮的轰炸,眼神闪烁着浓重的威胁,“我的恋人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她不希望被打扰到,我也不会容许这样的行为,如果再有下次,我们法庭上见。”
      发布会的内容你是后来才知道的,对着恋人认真帅气的表现多少还是满足地勾起了唇角。之后也收到了经纪人先生发来的信息,说是通/过人脉搞定了上次的两位记者,后续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你立刻感激地编辑信息,感谢对方一直以来为影山所做的一切,这其中有超乎合同所包含的、更类似长者对于青年人的提携的关爱。出乎你意料的是,经纪人先生反倒是回信给你们送了祝福,惹得你对着屏幕上的字句红了脸。

      这段插曲过后,你和影山的生活又回归了正常,青年继续训练、比赛、被征召,而你也重新投入到学习、考/试和研究中。日子不咸不淡地过,要说有什么改变的话大概是你们两个又更深地交融在彼此生命中了吧。
      转折是在影山21岁那年,约定相见的日期是明日,影山却突兀地给你发了信息。
      「今天有空的话可以过来一趟吗?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收到短信的那一刻你愣了下,但不过多久就大概想到了原因,你知道,青年大概又踏上更盛大的舞台了。
      果不其然,到影山家里后对方给了你一个令人窒/息的拥/抱,告诉你他收到了海外联赛的邀请,眼底跳动的光芒是从未有过的明亮。
      就当是为了庆祝,这天晚上你用冰箱里剩下的材料为恋人做了一个小蛋糕,两个人分享着这份来之不易却又合乎情理的喜悦。

      之后就是按部就班的会面、协商、体检和签约,影山会在阿德勒结束合同,然后从下个赛季开始征战那片新开辟出来的战场。
      你看到恋人满心的期待,就如同骁勇善战的斯巴达勇/士披上铠甲迎着从未见过的城池和堡垒吹响冲锋的号角,他就要远行了,带着一身的气魄与满腔的热爱,去征服崭新的队友、从未见过的对手。你自然是为他高兴的,这方小小的天地本就囿不住青年身上耀眼至极的光芒,他终于要成为被全世界追逐的星星了,他终于又离自小开始的梦想更近一步了。
      只是,一万公里的距离、八小时的时差、日与夜的分别,他的心还会再为你而停留吗?

      尘埃落定是在那一年的11月,之后影山很忙,他要面对纷繁的文书和事物,还要为异国他乡的生活开始做准备,从语言的学习到文化差异的提前适应,青年一点不得空。
      同样的,你也没有太多清闲的时间,一方面要教/会影山做菜和其他的一些生活技能,另一方面你也跟着他一起学习新的语言,有你的帮助不擅脑力活动的青年好像进度不至于太缓慢。
      你还是止不住去胡思乱想,关于你们的将来、关于可能会停滞的某一天。你知道影山对于你的爱意,安静但专注的眼神、轻柔又小心的拥/抱,还有一直以来的浅尝辄止的充满隐忍的吻。你知道他如钢铁般坚定的外表下有一颗通透温柔的心,也知道这些年来两个人之间的羁绊谈不上完满却也算坚韧,但是,一直作为追寻者汲取恋人身上光芒的你,总还是多了些顾虑。一遍一遍的,你害怕这份情感会输给时间和距离。
      不过,你不愿意将这份焦虑传递给影山,青年的祈盼不应该受到打扰,还好你多少算得上善于掩饰,对方也没有看出什么端倪。
      对上那双漆黑眼眸时一如既往的温柔微笑下掩藏的是日积月累的脆弱与悲观,这份情绪总会有奔溃的一天。

      就像之前每一个12月22日一样,你陪着影山度过了他的22岁生日。晚餐、蛋糕、许愿和拥/抱,一切都是那样的寻常又温馨。
      只是这夜的吻相较以往长了些、热烈了些,你揪住了恋人的衣领没有给他退开的机会,喘息在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中显得格外刺耳,闪烁的电视屏幕早已无人问津。从沙发到床、从凌/乱的衣衫到坦诚相见、从鼻息的融合到彼此的纠缠。如雨点般落下的吻,从额头向下,在你的身上描绘出他诉说不尽的爱意。宽厚有力的手在你的每一处逡巡,温柔细腻的抚/弄宛若对待一件无价的珍宝。交汇的那一刻是疼痛的、是撕/裂的,但也是满足的、美妙的。
      不必再为了我而忍耐,不必去想那缥缈的、让人看不透的未来,至少此刻,请注视着我,请好好感受我燃/烧不尽的、无边的爱意。从触/摸不到的灵魂到炙热无比的肉/体,你们拥有了彼此。即使不一定可以做最后一个,也至少让你成为这难忘的第一个吧。
      在影山飞雄22岁的生日,你把自己作为庆生礼物送给了他。

      青年是主动但羞涩的,就像是春日的第一片嫩叶、冬日的第一场雪,初次总是食髓知味而意犹未尽的。从事/前的适应到事后的清理,影山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样的认真而谨慎。重新换上衣衫窝在恋人的怀抱里,不舍的、依旧不断下落的吻也是轻柔的,仿佛在对待世界上最易碎的、脆弱的宝物。
      “很累吗?睡吧。”
      青年的手轻轻地在你的脊背上拍着,眸中难得一见的柔情洒在你的心上。温热的、源源不断地从依偎着的躯体上传过来的除了体温,还有埋藏于心底的爱意。
      心里的脆弱和害怕你没有哭、对未来的忐忑你没有哭、撕/裂的痛感你没有哭,但是这绵延不尽将你包裹的爱意却惹得眼泪不住地往下掉。为什么会这么疼呢?是因为你长期以来快要掩藏不住的恐惧?是因为将要远行的爱人?是因为自己自我的、仿佛亵/渎了对方爱意的私心?还是单纯的,被影山飞雄这份单纯的、真挚的爱意触动了?你不得而知。
      “抱歉,飞雄,抱歉......”你抬起手臂遮掩住双眸,呜咽着无法停下。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青年一下翻身而起,焦急地抱紧你,手足无措。
      “不,”你摇着头,没有办法直视那双眼睛,“明明应该是高兴的事,我却开心不起来,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了......”
      不想他离开,不想他飞去那看不见的远方,如果可以,你多么希望时间停留在这一刻。
      影山沉默着,你还在流泪,垂在他的肩头濡/湿/了衣物。不知道疼痛是不是也会传染,青年只觉得此刻连呼吸都有些被灼烧的痛感。他想过,异地的距离会有太多未知数,可他还是相信你们的心不存在真正的分离,然后把这份纠结抛诸脑后。他早该想到的,作为被留在原地的人,你该会有多么的难过啊,却还要为了不扫他的兴而强装笑颜。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可以是这样的,如果在身边都无法给你足够的安全感,那么更不必提分别后的未来了。
      青年咬咬牙,给了你一个安抚性质的吻然后松开怀抱,下床打开衣柜的抽屉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盒子。调亮床头的灯光,影山在你面前掀开了盒盖。
      是一大一小两只银戒。
      “这个,是去里约的时候买的,但是一直不知道什么时候送给你比较合适”,没有在意你因为惊诧而瞪圆了的双眼,影山自顾自地往下说,“本来是想等时机再成熟一点的时候再拿出来的,毕竟如果什么也没有积蓄好的话会像过家家酒一样,”青年抬手抚过你的泪痕,“不是正式的,求婚的话我想在更帅气一点的场合,只是一个约定,”顿了顿,换上更认真的语气重新开口,“你愿意吗?”
      “......嗯,”除了点头,你已经做不出别的反应了。
      交握的双手、被银制饰物圈起来的指节,疲惫感袭来的朦胧中,你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小觑了恋人对这份情感的维护。
      或许,真的可以开始期待很远很远的以后了。

      时间过得很快,大半年的日子转瞬即逝。在机场送别时影山一如四年/前来到东京时那样,一个背包、一个行李箱,孑然一身。和家人一一拥/抱告别,轮到你时青年没在意旁边揶揄的目光,给了你一个清浅但深情的吻。
      “我出发了。”
      “嗯,一路小心。”

      异地的感觉不太好,你绞尽脑汁想要维系好两个人之间的联络。除开每天固定时间的通话,每周你都会按照俱/乐/部的饮食要求为影山量身定制一份食谱。尽力用学习和课业填充自己的时间,但是偶尔你还是会被无尽的思念包围,却又不想让那边的恋人担心,最后只能埋在心底。
      明明自己拼命地隐藏起一切负/面情绪,你却总是要影山把那边发生的一切告诉你,尤其是不开心的、需要排解的事。毕竟青年一个人在那边孤立无援,而你在熟悉的环境里有家人和友人相伴。哪怕只有一点,你也希望可以为他做些什么。青年答应了你的要求,也确确实实把瓶颈和交流的困难全部在通话里告知你。你相信,这样的理解和坦诚是通向未来的铺路石。

      影山出国之后的第二年你心心念念的交流项目也终于有了结果,你没有立刻告诉恋人,而是想给他一个惊喜。收到机票后你才抑制不住唇边的笑容想要知会那边的青年,看了看手/机想起来那边还是半夜才算作罢。
      最近影山在训练里受了点轻伤,因为你课业很忙对方也没有多说,只是告诉你没有大碍很快就能回到场上。你本想等时间差不多了把好消息告诉对方当做开心的调剂,却在这时收到了美羽的通话。
      挂断电/话按灭手/机之后你久久地呆立在教学楼的大厅里,担心、忧虑的情绪之外还有愤怒和抑制不住的委屈。根本不是什么轻伤,影山已经一个人在公寓里面关了一周,有必要的话后续还需要至少两周的治疗。
      影山的职业生涯至今还算顺遂,几乎没有受过什么大伤,一个人在语言不通国度的寂寥和无法回到场上的焦躁,他该有多么的无助啊。一方面是怨自己没能在恋人的低谷陪伴,另一方面你也对影山的食言感到失望。明明说好要共同面对的,为什么要把你撇下呢?

      打通恋人电/话的时候那边的声音还有些惺忪,大概是刚睡醒的缘故,你觉得影山可能心情不太好。一开始还想好好安慰他一下,可最后还是忍不住质问出口。
      “飞雄,为什么不告诉我?”明明应该是最亲近的人,为什么你需要从别人那里知道他的近况呢?
      “......”影山沉默半晌,“你也没有全部告诉我吧?”
      “什么?”
      “你平时,也没有把所有的事情告诉我吧?怎么可能总是开开心心的啊?”影山可能也没有/意识到自己提高了音量,“既然你也有所隐瞒,那么我不说也是可以的吧?”
      “我不说的都是小事啊!可是飞雄这是关乎身/体的大问题啊!”
      “我不告诉你就是不想现在这样啊!你肯定会很担心然后问个不停。”
      “会担心和询问难道不是正常的反应吗?飞雄一个人在这么远的地方我也想帮上忙啊!”
      “帮不上的,你知道了也没用,不知道还能轻/松点。”
      平缓的陈述句,戳/穿了你最不愿意面对的事实。没有错,即使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即使再担心又能怎么样呢,影山还是得要一个人艰难地度过康复期,而你什么也做不了。
      “......是,飞雄说的没错,我什么也做不到,”捂住嘴想要把眼泪咽回去,抽噎声却还是顺着听筒传了过去。
      “喂,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没有听完后面的话,或许也没有必要,关上手/机窝在房间一角,只余下眼泪的苦涩和心酸。

      「抱歉飞雄,让我冷静一下,最近请不要联/系我。」
      收到你的短信时影山正蹙着眉头在房间里踱步,顺着烦躁说出口无遮拦的话,一直到你那边低低的抽泣声传来他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明明之前都已经想到了的,你作为被留下的那个人会体会到的无助,明明你一直都在努力地想着能为他做些什么,每周的食谱、定时邮寄过来的家乡食品,还有从不间断的早安和晚安,他怎么可以这样说一切尽力而为的你呢?
      下定决心不可以让任何人伤害到你,结果他好像反而成为了挥刀的那个存在。

      整整三日没有关于日常的交流,但是食谱、教学以及叮嘱却还是准时发送。明明应该是伤心、可以任性的那个人,你却还是默默地关心着他的生活。
      一直到第五天影山终于按捺不住仿佛缺掉一块的空虚,他以往都没有/意识到那些微不足道的话题居然这么重要,日夜的分别和需要14小时飞行的距离生生隔断的是两个人完整的生活。以及青年头一次意识到,听不到你的声音原来是这么难以忍受的事情。
      打电/话给长姐拜托做讯息中转的媒介,不出意外收到了一通教育,不过好在对方气过之后还是同意帮忙。
      挂了电/话将手/机扔到床尾,影山用手臂盖住脸,如果现在能够见到你,那该有多好啊。

      美羽一通满是嘲讽和吐槽的解释听得你差点笑出声,大意是他家弟/弟目前正一个人窝在角落哭唧唧,他知道错了不过你不用着急原谅他,让那小子急一急也挺好的。想象了一下影山在墙角种蘑菇的样子,你觉得这个场景多少有些毁天灭地。虽说确实是被恋人的话语刺伤了,可你果然还是狠不下心把他晾在一边,最后权衡了一下还是发了讯息告诉对方自己的心情,以及作为巩固教育三天之后两个人的交流才能解禁。
      至于为什么是三天之后,因为那日/你终于可以去到影山所在的城市。

      门铃响起时影山本以为是来送东西的队友,打开门却见你提着个箱子笑意盈盈地站在那里,青年面上的呆愣一直到很久以后都被你调侃。
      僵硬得像是机器人一样地帮你把东西放进屋,一直到把文件放到他眼前影山才相信之后的一年时间你会在这边陪着他一起过。以及,眼前的人确实不是太过思念而产生的幻象。
      “太过分了,”青年一把将你搂进怀里,力道像是要将你整个人融进骨血。
      “嘛,我觉得是不错的惊喜?”
      看着你狡黠的笑影山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却又觉得自己肯定说不过你,于是只有封上你的唇。
      害怕、忧虑、抱歉和爱,一切的情感都经由这个吻传递过来。倒在柔/软的靠垫里,意识渐渐的远去让你轻轻呜咽出声,身上的青年却在气氛正浓时停下了动作。
      “去休息。”
      “诶?”
      “飞了14个小时很累吧?”
      “嗯,有一点。”
      “以后,我们还会有很多时间,”在你额上温柔地吻了一下,影山起身为你准备床铺。

      等到你从悠长的睡梦中醒来时已经到了晚饭时间,大概是被独自的生活磨去了棱角,青年的手艺进步很大。
      后面几日影山完成了队医的检测,适量的活动已经没有问题。青年陪着你熟悉了一下周边环境,却在你提起要去学校住的时候提出了异/议。
      “这边的治安和日本不同,还是一起住比较安全。”
      “可是飞雄这里只有一个房间啊?”
      “床够大,可以一起睡。”
      影山说得理所当然,迎接你丢过来的抱枕时还疑惑地歪了歪头。

      夜里一番云雨之后,像是要填平分离带来的沟壑,影山拥/抱着你没有松手的意思。
      你触/碰到恋人的手紧紧/握住,虽是身/体有些酸/软,心里却被满足的情绪填充。
      “太好了,”你抬起头望进熟悉的眼眸,那里正闪动着同样的情绪,“终于又能在飞雄身边了,真是太好了。”
      青年的身/体僵硬了一瞬,像是要深深刻印在脑海中一样目光久久没有从你的笑容上离开,一直到你因为疑惑而歪了歪头才又欺身而上。
      “再来一次,”从额角的亲/吻开始,这是他的习惯。
      夜还很长。

      新环境的适应需要一段时间,不过没有太久你和影山的日常就回到了之前在东京的模式,区别大概只有同/居这一项而已。
      顺利地在这一年时间里申请到了这里的博士项目,拿着文件归家时迎接你的是影山如释重负的拥/抱。没错,在球场上无论面对怎样的强敌青年都无/所/畏/惧,却在听闻如果不顺利你可能要回国的消息后深深地蹙起眉头。

      你们一起在这座城市度过了很多年,你博士毕业那年影山所在的队伍正好赢下了联赛冠军。致谢的典礼上青年在全场观众的见证下单膝跪地询问你是否愿意与他共度余生,喜悦和激动的泪水模糊了双眼,可你还是坚定地点了头。
      27岁,身边是吵吵闹闹即使接近而立之年聚到一起却还是十足幼稚的一众国手,在纯白色的教/堂里你从15岁时开始喜欢的少年掀开头纱,与你立下誓/约之吻。
      之后你们有了可爱的孩子,日子依旧过得平淡如水却充满爱意,一直到这一年影山和俱/乐/部的合同终止,青年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决定重回故土。你知道这是年龄和伤病的必然结果,但不代/表他就此停下脚步。
      只要还可以站在排球场上一天,影山飞雄就不会放弃,而你也始终会在身后默默注视着他。

      最后确认了一遍所有的行李没有遗漏,抬起头时影山用一如既往的认真眼神注视着你。
      夕阳下32岁的你和爱人坐在木质地板上拥/吻,一如你们18岁时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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