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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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deep unholy night
†trasparente†
大约八点的时候重度烧伤的小泽先生被送到医院，当时他几乎已经不成人形。
城山先生匆忙地跑了出去，我把他的白大褂拿上跟在他身后。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发生了。
在城山先生赶到小泽先生身边的时候，昏迷的小泽先生忽然醒了过来，把城山先生扑倒在地。
混乱中我听到枪声。
回过神来，小泽先生和城山先生都中了枪。
城山先生颈动脉断裂，几分钟后确认死亡。
——9：45，2004年9月10日，田边丰
01.祈
“绪方，下班后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被撂下恐吓般的话的人一脸茫然地从漫画堆中抬起头来。
刚才好像有人说话？
HIROTO皱着眉环顾四周。
嗯。吃泡面的吃泡面，吃便当的吃便当，吃面包的吃面包，吃蛋糕的吃蛋糕，喝水的喝水，喝牛奶的喝牛奶，喝咖啡的喝咖啡，喝酒的……呃，酒瓶似乎被谁砸了？
但是，不会有错，这的确是午餐时间。
午餐时间他吃M记看漫画怎么了？午餐时间他吃M记看漫画到睡着怎么了？
碍着谁了吗？没有。
违反了什么规条吗？没有。
那村井是什么意思？
干嘛好端端地扣留他？
茫然归茫然，疑惑归疑惑，不爽归不爽。
饭还是要吃的，办公室还是要去的，村井还是要见的。
HIROTO头痛地再度环顾四周。
为什么连墙壁上的猫型挂钟都幸灾乐祸了起来？
“村井先生，你找我？”
“啊，你来了啊。新一期的JUMP看了没？”
“……还没买。”
“上周的借我。”
“啊？”
“中午不是在看嘛。”
“……啊。”
村井直之，职位不详，绪方宽人的上司。
当然，职位不详只是绪方同学的说辞。
这位上司同学才不会为了区区一本JUMP在下班后截他——事实上，村井要看JUMP一般都是从他那里直接抢的，不需要打招呼。
阴谋。
HIROTO在心里眯起眼盘算着这只披着熊皮的狐狸到底又在打什么主意。
“是这样的。”村井喝了口牛奶。
来了。HIROTO打起十二分精神盯着村井有规律地敲桌的手。
“五月的连环肢解杀人案现在正式由我们跟进。”
“什么！？”
“别激动嘛。”
“村井先生！”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上头决定的事情是没办法改变的嘛。烤啊烤啊烤烤烤烤焦的香芋就算烫手也还是要接的。”
“妈的老是把破不了的案子扔给我们！三课那群混蛋吃屎去吧！”
“别激动嘛，小宽。”
“小宽你个头！妈的坂本在哪！？让他死出来给我们说清楚！”
“别激动别激动。你也知道三课摊上坂本这么一个笨蛋，铁定搞不定这种案子……”
“哼。”
“好了。这案子之前虽然不是由我们负责，但是你一直都有留意吧。”
“虽然是这样……”
“我也一直留意着啊。所以我知道这样下去我们也就和三课一个下场，几个月后被一课那帮人重复今天我们两个的动作。”
“……”
“当然，办法还是有的。”
HIROTO简直要瘫倒在椅子上。
我就知道是这样。他在眼里写上这话狠狠地盯向村井，大有把他千刀万剐之势。
“尽管不知道管不管用……”村井拉开抽屉，取出一个信封推到他面前，“你去找这个人，说不定他能帮上忙。”
“谁？”HIROTO从信封里取出折叠的纸，摊开。
黑白打印的照片。
纸上的人有着轮廓清晰的脸。
“田边丰。五年前是实习医师，目睹前辈的事故后离开了医院，在风尘界混到现在，有空的时候帮人破案玩玩。”
“玩玩！？村井先生！这种人……”
“嘘，别这么大声。让人听到我们就完了。”
“哈？”
“开玩笑！这种重案怎么可以找一个不清不白的HOST来破！要让人知道了我有几条命都不够花啊！”
“既然这样为什么……”
“你傻啊！你看看这是什么案！你能搞定吗？四课能搞定吗！？”
“但是……”
“我跟你直说好了。五年前的事故根本就是蓄意谋杀，但是警方根本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案子就这么搁了下来，对外也只是宣称为事故。但是两年后，田边丰自己找上门来指控了凶手，带着确凿的证据。”
“……”
“是一个叫高岛的男人干的。后来高岛被判了无期徒刑，判决后一个月就被发现死在狱中。”
“怎么会……”
“食物中毒。我们当时都怀疑是谋杀，但是没有证据。”
“……你的意思是……田边丰？”
“对。他极有可能就是杀死高岛的凶手。”
“你疯了！？HOST也就罢了你还找一个杀人犯……”
“嘘。小声点。杀人犯怎么了？我们没证据他就不是杀人犯！你想想，这个人根本就当警方透明！你以为随随便便就能做到啊？”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要找他帮忙？就因为五年前那该死的医院谋杀案和三年前那无聊的监狱谋杀案都被他掌握在手中？”
“也不完全是……”
“什么意思？”
“事实上，从三年前高岛被杀开始我就一直留意田边。如果我的情报没错，田边对于这起案子，了解的不比三课少。”
“……他也在查？”
“是不是在查我不确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对这次的案子非常感兴趣。”
“……你的意思是我们找他合作？”
“可以这么说。但是要瞒着上头。”
“他不肯怎么办？”
“放心。不会的。”村井抛给他一个信心十足的笑，打开保险柜的下格。
HIROTO下巴差点跌到地上。
满眼的复印件！
“村井先生，你不会是想……”
“嘘。这件事情就只有你和我知道，保密啊。让上面知道就惨了，泄露机密不是好玩的啊。”
“靠……那个田边值得吗！”
“值得不值得不是你说的。”村井取出一叠资料递给HIROTO，“这些应该就可以说服他跟我们合作了，剩下的合作之后再交给他。”
“村井先生！”
“放心。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再这么逞强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特别是，凶手不落网受害者的数量就会不断增加。你也不想吧？”
“……”
尽管不解，尽管死也想不通，HIROTO还是套上西装把自己收拾得光彩照人回头率没一百也有九十光明正大地晃进了六本木。
Club Holy Night。
这名字好耶稣。
HIROTO在HOST们僵硬的“欢迎光临”中感觉到了他们明显的警惕。
好吧。他也知道他这副打扮就整个一外店过来找茬的。
“你好。我找田边丰。”
“这里没有这个人。”
这是在逐客吗？
“不。请让他出来，我有急事找他。”
“对不起。这里的确没有这个人。你大概走错地方了。”
看他们的表情也不像是在撒谎。
HIROTO皱了皱眉，开始冥想。
“你好。请问……你是新来的吗？”
……女声？
HIROTO脊背一寒，回头，一个长相甜美但声音明显已迈入中年的女人朝他颔首。
……这算什么？搭讪？
不……他被当成是HOST了？
“呃……我是……”
“我叫荻原祈。”女人从包里取出一张名片递给他，“不介意的话今晚可以陪陪我吗？”
“……”这算什么？请问钱归谁？
“对不起，荻原小姐，这个人只是来本店找人，而且似乎还是走错地方。今晚让雅哉陪你如何？”
好吧。已经有人替他解释了。
“啊，原来是这样。对不起了。那么可以请问你是哪家店的吗？”
“哈？”
HIROTO感觉到了HOST们齐刷刷的杀人式目光，打了个寒颤。
“对不起，荻原小姐。我……不是干这行的。我只是来找人……”
“哦？找谁？说来听听。这一带的人我很熟。”
“这……”HIROTO感觉额上的冷汗已经够他洗半个冷水澡。
被女人缠上。这还真是没考虑到的问题……
意外啊。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吵？”
HIROTO惊愕地看着那个发型随便拖着老气的浴衣踩着拖鞋的男人出现在他的眼前。
……田边……丰？
“戒，你来得刚好。这里有个人怎么说都不走，非要找一个叫什么……叫什么……的……对不起，你要找谁？”
“田边丰。”
男人直直地望着他。
“这里没有这个人。”他顿了顿，“你找他干什么？”
“……有急事。”
“急事？”
HIROTO开始头痛。
看样子店里的人并不知道他就是田边丰。也就是说，这个男人也许一直没有在这里公开过真实身份。
直接说找的是他说不定他马上就翻脸了。
但是再继续说急事急事的也不是办法。
HIROTO牙一咬。
“我是高岛的朋友。有点事想向他请教。”
……有效。
男人的脸上掠过一丝阴霾。
“等我一下。我带你找他。”男人目光往身上的浴衣扫了扫。
HIROTO心领神会。
“谢谢。你慢慢来。”
“请先到这边坐一下。我很快出来。”
男人说完便转了回去。
HIROTO背负着数人疑惑不解的目光坐到了男人所指的VIP座上。
刚想松一口气，荻原便在他身边自然地坐下。
“……那个……荻原小姐，我好像说过我不是……”
“没关系。我只是想跟你认识一下，这是我的名片。”
HIROTO在心里苦笑了一下，点点头，接过荻原的名片。
“你呢？”
“啊？”
HIROTO对上荻原充满期望的眼神，嘴角抽搐。
不可能就这样给她名片吧？
“叫我HIROTO就行。”
“HIROTO是做什么工作的？”
“呃……家里有开便利店。”
“便利店？”
“嗯。每天有很多小孩子买漫画杂志。”
“啊，这么说HIROTO很喜欢小孩子？”
“呃……可以这么说吧。”
HIROTO在心里抹了把冷汗。
幸好这个荻原还蛮好相处的，没有怎么刁难他。
“HIROTO有兄弟姐妹什么的吗？”
“这个嘛……”
还没回答，换好衣服的男人便已来到身边，适时地打断了他的话语。
“可以走了。请。”男人皱着眉，然而眼神柔和。
“……不好意思。”HIROTO找不到尴尬的来源。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荻原小姐，不介意的话……雅哉。”男人向身后的人眼神示意。
“荻原小姐。”刚才解围的男人走了过来，“这边请。”
荻原对HIROTO笑了笑，站起身来。
“有机会再聊，HIROTO。”
“嗯。再见。”
“再见。”
“田边先生。”
“叫我戒。”
“……戒。”
咖啡屋里，两个西装男对视着。
“抱歉。我不是高岛的朋友。”
“我知道。”
“嗯？”
“找我有事？”
“是的。我是公安四课的绪方宽人。”HIROTO从钱包里取出名片递到他眼前，“关于五月至今的连环杀人案，想听听你的意见。”
“哦？公安？”戒笑了，“还真是少有啊。公安会问我一个普通人的意见？还真民主得有点过头啊。”
“呃……事实上，并不是以公安的名义。”HIROTO十指相交于桌上，“上头并不知道。我……是私自行动的。”
他曾经想过用村井的名义，但是想了想，还是以自己的名义来得有诚意。
“私自行动？”
“嗯。实话说，查了几个月，我们已经卡死在这起案子上了。这起案子你也在查，不是吗？所以我想，也许我们可以合作……”
“你怎么知道我在查这起案子？”戒饶有兴味地盯着他的眼，“你查过我？”
“没错。三年前让高岛入狱的证据让我震惊至今。”好吧，三年前他根本还没调到公安四课，纯属胡扯。
这么一来他帮村井扛了多少责任啊！妈的要讨报酬啊报酬！
“所以你就一直查我？”
“查？不要说得这么……怪吧。我只是一直都有稍稍留意你一下。”HIROTO笑了笑，“跟我合作少不了你好处，我的手头上有警方到目前为止所有关于这起案子的资料的复印件，你要的话多少都可以给你。当然，前提是……”
“我跟你合作？”戒也挂上了和他一样的笑，“条件挺诱人的嘛。”
“你可以自己看。”HIROTO把手机递给戒，“资料太重，所以我只拍了照片。我们合作后你可以找我拿。”
戒的笑容渐渐扩大。
“不用了。成交。”
“哈？”
“我跟你合作。”
“诶？”
……等等。这……太简单了吧？
“话说回来，绪方君有没有姐妹之类的？”
“……没有。”搞什么鬼……
“女友？”
“……没有。”喂……
“没有就好。”
“哈？”
“给你一个忠告。”
“什么？”
“最近不要和女生走太近。”
“什么意思？”
“忠告我是给了，要怎么做是你自己的事。”
“哈？”
2009年5月28日，一具被肢解的尸体在名为Velvet Sugar的玩偶店储物房内被发现。
被害人藤堂雪，女性，18岁。被发现时头部、双臂、双腿、身体分别与四具1：1大小的人形躯干对接。
此后的四个月内，相似的案子共发生四起，受害人皆为17至19岁的少女，作案手法与藤堂一案相同，凶手疑为同一个人。
2009年9月，这起调查基本上毫无进展的连环肢解杀人案改由公安四课跟进。
负责人，绪方宽人。
ED：Velvet Eden - COLD SLEEP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