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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妃子笑 ...

  •   天宝四年,八月。
      寿王纳妃后的第十天,杨玉环入宫,封贵妃。
      当夜春宵苦短,次日君王不再早朝。直至三日后,天子才于内宫设宴,齐聚后宫佳丽,为杨贵妃庆贺。一众佳丽中,梅妃恬静娴雅、端庄明秀,犹若寒梅凛然清洁;杨玉环丰腴冶艳,浑身散发娇情媚态,胜似牡丹。这二人成了并立于后宫佳人中的两株奇葩。然而,天子见惯寒梅的孤芳自赏、清雅高洁,此时只觉张扬绚丽的牡丹,在百花的映衬下,更显明艳不可方物,才当得起百花之王。玄宗大喜之余,一时忘形,忍不住开口道:“我得玉环,真如获至宝也。”随即又命乐府制曲,就名为《得宝子》。
      杨玉环闻言,回眸一笑,犹如一团炽热的烈火撩拨着已近暮年又不甘衰老的君王。天子目眩神迷,心旌摇动。杨玉环目光流盼,觑着在场神色各异的美人儿,尤其看到梅妃时,视线多停留了半刻,脸上现出一种似笑非笑地怪异神色。待梅妃惊觉,杨玉环已别开眼。
      此时,丝竹响起,一众罗衣广袖的歌姬迤逦而出,随乐声而动。为首的舞姿曼妙,比之秋烟芙容,若隐若现;复比之岭上风云,飘忽无定,更比之柳丝拂水,婀娜轻柔,衬以罗袖动香,可谓出神入化,正是张云容。
      一曲毕,无论真心假意,后宫佳人对杨玉环纷纷投以赞叹之声。杨玉环斜身凑近天子,趁机道:“雕虫小技罢了,如何比得上梅妃天下无双的《惊鸿舞》,可惜妾无缘得见。”
      梅妃眼见天子为讨杨玉环欢心,真要下旨,心一沉,不由得恼怒地看了眼杨玉环,道:“妾身体不适,只怕扫了杨娘子的兴致。不若妾奉诗一首,聊表庆贺之意。”
      玄宗此时也觉出让梅妃与歌姬侍女一同献舞,有失颜面,点头答应。杨玉环看了看梅妃,又瞧了眼天子,顿时端坐起身,敛去笑容,摆出一副愀然不乐的样子。
      梅妃轻笑,命人取过纸笔,写道:“撇却巫山下楚云,南宫一夜玉楼春;冰肌月貌谁能似,锦绣江天半为君。”明里赞叹杨玉环的美貌,暗中却是讽刺她从寿王府中转入皇宫,迷惑天子,耽误朝政,并讥嘲她如月般的痴肥。
      杨玉环看完,交给玄宗,笑道:“梅妃好文采。玉环不才,也自当回赠。”说着,拿起笔,洋洋洒洒写道:“美艳何曾减却春,梅花雪里减清真;总教借得春风草,不与凡花斗色新。”意思是说梅妃你羸弱不堪,受宠得过头了,如今哪能与新春的鲜花争奇斗艳呢?!
      写完,杨玉环交给玄宗。玄宗看罢,哈哈大笑,大为叫好,命人交给梅妃。梅妃接过,只觉得面目无光。两首诗,无论文采谁高谁低,在皇上哪里总是自己输了……
      杨玉环恣意地笑着,笑意却未达眼底。
      等着吧!这才刚刚开始!我只要活下去,就让你们这些迫我害我的人,也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妃子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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