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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冒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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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娘不耐烦:“都说丢了,你想要的的话,下次我买一盒还给你。现在,你先出去。”
她一副想要赶人离开模样,站在门口一侧,随时都会关门。
林晨安深深看了她一眼,而后真的抬腿了。
然而并不是像芸娘想得那样出去,他居然往里面走了出去。
芸娘不解道:“你进去做什么?”
林晨安也不说话,而是在她的房间开始四处寻找,先是在窗户旁的桌子上看了看,后来又在她床头旁扫了一眼。
都没有发现,他一抬头又看到了一处破损的柜子。
他正欲打开柜子,芸娘终于反应过来,他是在那盒药膏。
见他的手都要碰到柜子,她急忙喊道:“别碰我的柜子。”
林晨安停住了。
因为从那破损处的间隙,他无意间瞥见一抹粉色。
细细的带子,柔嫩的颜色,其上似乎有刺绣,应该是花花草草。
明白那是什么,林晨安目光如同被烫到,立刻移开了视线,但是脑海中那抹淡粉却已经印在了脑海里。
芸娘已经挡在了林晨安的面前,她冲过来地太快,林晨安的指尖尚未来得及收回,巧合之下,触碰到了她胸前的一抹柔软。
两人都是一愣,芸娘脸色爆红,神色慌乱,不知所措。
林晨安已经收回手,人也转过身去。
指尖还残留着那抹触感,他难得有些无措地伸着手,仿佛握起来更不对劲。
“这,这里是衣物,你不能看。”芸娘找回了理智,勉强镇定地道。
林晨安嗯了一声,而后再次问道:“我并非有意窥探,只是想找到药膏。”
顿了顿,他又问道:“药膏呢?”
仿佛预感到芸娘还会说谎,他道:“如果你再不说,我会继续找下去。”
芸娘闭口,只觉得他背后也长了一双眼。
她只得走到床边,从床下拿出红柳扑满,那扑满已经沾了些土,不如之前鲜亮和干净。
上面的蚂蚱都灰扑扑的了。
瞧着便知是被某人放入床底有些时日了。
被林晨安盯着,芸娘也理亏。
她只能当没看见,从里面掏出药膏,递给林晨安。
林晨安没有接,只是问道:“你刚刚不是说,这药膏丢了吗?为什么说谎?”
芸娘再次抿唇,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林晨安却没打算放过她,而是继续问道:“说啊。”
芸娘道:“反正你的药膏还给你了,以后我也不欠你什么了。不对,还有这个扑满,也还给你。”
芸娘又拿起扑满往林晨安面前递。
如果说刚刚林晨安只是有些不悦,如今便是冷了。
他垂眸看着那只扑满,他见过芸娘刚收到它时爱不释手的模样,自然知道芸娘以前有多喜欢它。
没多久的功夫,她就不爱了,就要还给自己了。
不欠,谁说的不欠?
林晨安一手猛然揽住芸娘的腰,然后用力往自己怀里一压。
芸娘不受控制地倒向林晨安,如果不是有扑满隔在中间,她如今怕是要紧紧地贴在林晨安的胸前了。
即使如此,她的额头仍旧抵在林晨安的脖颈间,肌肤相贴的片刻,她只觉一股酥麻从那处迅速四窜到四肢百骸。
不同于她的温热,从林晨安的肌肤间传来的便是源源不断的热度,烫得她如同误入猎网的鸟。
淡淡的墨香也在一时间越发浓郁,她几乎都无法呼吸。
薄薄的皮肤下脉搏在有力地跳动,合着她的心跳一起,两人似乎在这一时间用着相同的频率呼吸着。
只消她一抬头便能看见他清晰的下颌线,她下意识抬头,面颊却擦过了他的唇。
柔软,冰凉,贴着她滚烫的脸而过。
如同蜻蜓点水,但却让芸娘忍不住一颤。
她心里慌了。
腾出一只手来用力地推他,她明明已经用了最大的力气,林晨安却始终没有动一分毫。
自己的力量在他面前仿佛蚂蚁一般。
她忍不住道:“你快放开我。”
纤细的腰肢就在他的掌下,隔着薄薄的衣料,他几乎能感受到她的纤细和柔软。
那一瞬间脑海里听过的一些以前在他看来分外污浊之事,却变得有些神秘了。
掌心忍不住在她的腰侧摩挲,在对上芸娘吃惊又羞愤的神情之后,意识到了些微的不妥。
他终于开口道:“你坐下。”
芸娘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觉得此刻的林晨安十分的危险,根本不像他平日的模样。
她道:“做什么?”
“你坐下,我便放了你。”
听他这么一说,芸娘才收回了手。
林晨安也没有再禁锢她,她坐在一旁的凳子上,警惕地看着林晨安。
林晨安去握她的手,她赶紧避在身后。
林晨安再度去握,她蹭一下站起来就要走出去。
结果还未起身便被林晨安给按在了原处,她实在不解,看着林晨安按在她肩膀上的手,她忍不住道:“你到底要做什么?你不是提醒我的身份吗?我知道,我是你的准嫂嫂,你是我的小叔子,可又有哪个小叔子会如此不避嫌地进入嫂嫂的房间,还如此冒犯的?”
她本以为自己说了这些话,林晨安原本也是守规矩的人,自然会收敛,两人大不了再回到以前。
可没想到林晨安不仅收回手,反而微微加重了力度,脸上更是露出一丝笑意。
“嫂嫂,你之前刻意给我泡茶、做鞋子又怎么说?”
“我……”
“后来的桃花酿,长寿面又怎么说?”
“我……”
“如果心思那么清白的话——”
林晨安蹲下身来,与芸娘平视,他一贯好看的桃花眼此时满是戏谑,他直直地盯着芸娘,不允许她有任何的逃避。
“你会这么对自己的小叔子吗?”
芸娘本就嘴拙,况且此事说起来她也是十分心虚,她忍不住抿紧了下唇,避开林晨安的视线。
却不自知地将一截脆弱白皙的脖颈展露在林晨安的面前。
林晨安的目光便从她被自己抿得红艳艳的唇,移到了她的脖子上。
像是柔弱娇嫩的花茎,只消轻轻一握便会被轻易折下。
这种明晃晃的脆弱,又那么美好,面前的芸娘,便好似那刚刚绽放的荷花,只要人强硬一些,便完全可以将她摘下,任由自己捏碎柔嫩的花瓣,红色黏腻的汁液从指缝里流出,细嫩的花蕊颤巍巍地躺在他得掌心之中,任由他抚弄。
思绪恍惚,面前的一抹瓷白诱得他只想一口咬下去。
芸娘见他久不说话,目光却犹如实质,盯得人仿佛要烧了起来。
她不想这样了,便咬牙道:“之前就算是我一时糊涂不行吗?你不是也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你如今一直提这个,到底是想要做什么?是想要我向你道歉吗?还是要我补偿你?”
他想如何,被芸娘这么一问,他一时根本也答不出。
芸娘以为自己说对了,她道:“那我便向你道歉,我不该那么对你,我以后不会再那么做了。我一定老老实实的,等着嫁给林大福。”
这句不是真的,她心道。
她话音刚落,只觉得肩膀更痛了。
她不由地嘶了一声,林晨安察觉到,终于松了手。
她又要起身离去,被林晨安再次捉住了手。
“你……”
再一瞧,林晨安已经单手扭开了药膏,白色的药膏涂在了她的手腕上。
刚上手凉凉的,很快便开始有点火辣辣的疼。
她不适地缩手,林晨安抬头看了她一眼:“很快就好了,忍着点。”
芸娘不说话,只看着林晨安又挖了点药膏,细细地抹在她红肿的手腕上。
她的肤色白皙,所以那些红肿便看起来格外吓人。
本来没有那么严重的,刚刚可能是她一直在编织花瓶,手腕用力,所以加重了。
一只手涂完,他又去捉芸娘的另外一只手。
芸娘道:“我自己来吧。”
林晨安恍若未闻,也根本没有给她这个机会,直接又上挽起她的衣袖,再次涂抹药膏。
药膏的味道有一点点刺鼻,不过好在效果不错,火辣辣的感觉消失之后,痛感也减轻了。
芸娘低头看着林晨安,他这个人做起什么事来都是认真的,包括现在给自己涂药膏。
他用指腹一圈圈地在她的手腕处打圈,也像是画在了她的心里,让人坐立不安。
指腹的温热将药膏化成了,很快覆盖了红肿,他还会检查有没有沾染到衣袖之上。
他的神情沉着认真,仿佛不是在给她涂抹药膏,而是在做学问。
芸娘还是头一次被人这么对待,她又羞又慌,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比起这个,她更加疑惑得是,林晨安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之前还提醒自己,如今他自己倒是不避嫌了。
林晨安检查好了,道:“等一会儿你再将衣袖放下,免得药膏沾到衣袖上。”
“哦。”芸娘闷闷地道。
林晨安看了看脚下的红柳枝,又道:“你的手都肿了,便要歇着,先别忙活了。”
芸娘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到了地上的红柳枝,她同样嗯了一声。
林晨安却听出她根本没打算听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