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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22章 受害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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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姐？”
在所有孩子的视线中，那个单纯善良的小女孩双目茫然、嘴巴微张，表情中写满了不可思议。
她颤抖着慢慢朝姐姐的臂膀伸出手，似是要挽留这份亲情，不料对方却甩开了她，“你这个废物别叫我姐姐！”
“二妹你够了！”袁代秋猛地站了起来，“你忘了早上咱们向创世神立下的誓言吗？！为什么要把小妹的测灵结果说出来！”
袁家二小姐没有潜力这件事从袁代薇嘴里说出来，在场之人心中本来是不信的。
毕竟无论是体能测试亦或课业月考，那个单纯善良的小女孩都交出了惊人的答卷。
然而此刻这件天方夜谭般的事，居然被耿直的袁代秋变相承认了。
更令大家无法想象的是，这个世界上居然有人敢违背向创世神立下的誓言。
袁代薇闻言眉头一跳，可片刻后她就冷哼了一声，“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宁可违背誓言也要揭穿袁代夏是个废物的事实！”
“你！”
这话令袁代秋一时语塞，可他眸子里的愤怒却渐渐凝如实质。
不等袁代秋将心中的怒意发泄出来，作为众人视线焦点的另外一人却吸引了所有的注意。
只见那个小女孩站起了身，胸膛快速的起伏着。好半天之后，她才哽咽着跑出了饭堂。
独留下一句话在所有人的耳中徘徊。
“我再也不理你了。”
袁代秋顿时谎了神，可还不等他朝妹妹追去，胳膊就被人拉住。
钟离煜吩咐完特苑蒙学中几个女生去找小女孩，便目光沉沉的望向了袁代秋，“代秋莫急，先跟我说说你们早上立下了什么誓言。”
袁代秋还未开口，袁代薇就急急道：“煜哥哥……”
“我在与代秋说话。”
从未有过的口吻让袁代薇如堕冰窟，但事情并未就此结束。
饭堂中的孩子们渐渐围了过来，一个接一个将她挤了出去，她这才察觉自己竟然又一次被大家摒弃在外。
钟离煜单手扶住了略显为难的袁代秋肩膀，“难道你还想让小妹受到伤害吗？”
这话打消了袁代秋的顾忌，他看了看围绕在身边的蒙学同窗们，将兄妹三人清晨在马车中立下的誓言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大家顿时恍然。
原来袁代薇之所以敢大放厥词，只因为违背誓言的代价如此之轻。更明白了那声哽咽的“我再也不理你了”，已经是那个小女孩所能想到最严重的惩罚。
“袁代薇你还有没有良心！亏妹妹之前还尽心尽力的求大家原谅你！”
李平难以抑制心中的愤怒如此斥道，但午休有限，他刚开了个头便已经到了下午该开课的时间。
……
一进课室，李平就看到了那个趴在桌上，双肩微微颤抖的小女孩。
哭泣之声似乎响在他的耳边，想要保护袁代夏再也不受伤害的念头在李平心中不断疯长着。
但已经在课室内的苑长和老师们，却让他没有机会说出心中的想法。
“代夏，你这是怎么了？”
苑长的询问传进李平的耳中，引得他立刻转过了头。
只见那个小女孩撑起了身子，红红的眼眶与强作的笑容正同时出现在她的面庞，“苑长我没事……就是……就是想爸爸了。”
“你这孩子。”
与老苑长宠溺的笑容不同，小女孩这句话落入李平以及特苑其他孩子耳中，让所有人的心中都是一痛。
一出生便与母亲天人永隔，身为大将军的父亲常常不在家中，而她的姐姐却又是这幅模样……
……
下午的课业结束之后，便是由袁代夏发起，已然在特苑蒙学中约定成俗的自习。
老师们刚一出课室，所有的孩子们就围在了小女孩身旁。
“代夏你没事吧？”一个男孩急声问道。
“妹妹你别伤心，没有潜力又怎么了？魏首丞入仕时不也被大家嘲笑过天赋低微么！”另一个男孩如此迂回的安慰着。
“就是！袁代薇太可恶了！我们以后也不理她！”以宋梦柔为代表的女孩们也齐齐表达着愤怒。
经过一下午的平复，李平心中的怒意已经全部变成了怜惜。
作为蒙学中最大的孩子，他挥几下手打断了大家的话，“以后不要再提袁代薇了，她不配。”
“李哥哥你别这么说，姐姐她……”
小女孩刚一开口李平就急忙打断了她：“好好，不说不说，妹妹你现在有什么想要做的事吗？”
这话得到了大家的认可，所有人都想为这个令人心疼的小女孩做些什么。
但她却笑着摇了摇头，“谢谢大家，我现在只希望不要影响到大家自习。”
“好！”
轰然一声之后，同学们各自就位埋头苦读。袁代夏身边就只剩下了李平以及从进学部赶来的袁代秋二人。
他们对视一眼，便找出书本将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抛向了小女孩。
不是这两个半大小子真的不会，他们只是打算用这种笨拙的办法帮她分散心神罢了。
然而无论如何这都是突发奇想的主意，就在两人抓耳挠腮思考新问题之际，似乎已经恢复过来的袁代夏忽然问了李平一句。
“李哥哥，你还有多久从蒙学毕业？”
李平微微一愣便拿出了平日里的油滑，“还有五个多月，妹妹你是舍不得我吗？”
袁代秋闻言立刻就瞪上了眼睛，“李平你再胡说我可揍人了啊！”
插科打诨的两人偷眼看去，见小女孩被他们引出了笑容不由同时松了口气。
袁代夏笑着继续说了下去：“是这样的，苑里停课的那几天有个问题我一直都搞不明白，所以我想在李哥哥毕业之前请教请教你。”
“小妹！有什么问题你可以问我啊！干嘛要问李平？”
“去！代秋你个满脑子肌肉的蛮子懂个屁，妹妹问我就对了！”
两人的表演引得袁代夏失笑摇头，“你们别闹了，我说得是正经事。”
说着她就从装书本的布包中拿出了一册不算厚的笔记，翻开指着其中第一行道：“李哥哥你看，我总觉得苑里少了些制度……”
李平认真的听着看着，还不时的提出建议，引得小女孩频频点头。
他心中的成就感满溢，却对袁代夏提出的这个能为全院着想的主意生出了佩服之意。
……
三个孩子就这样在讨论中度过了自习时光。
归家之时，同学们与三人道别后便三三两两的朝课室外走去。但不管是谁，都会在出门的那一刻朝角落中的袁代薇投去鄙夷的目光。
李平同样如此，他见其他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便瞟一眼那个角落之后拉着袁代夏朝门口走去，同时还不断找话题吸引小女孩的注意力。
然而刚一出课室，她脸上的笑容就倏地不见了踪影，“哥哥，今天的事可以不要告诉爸爸吗？”
果然，这个善良却坚强的小女孩只是将心事藏了起来。
“嗯，我明白。”
袁代秋的回答让李平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代秋你傻了？这事为什么不告诉大将军？袁代薇才七岁心思就如此不纯，还不让大将军教训她？”
但回应他的却是袁代夏，“李哥哥……无论如何，她都是我的姐姐……”
李平瞥了眼扭过头去不敢对视的袁代秋，心疼的感觉再也无法抑制。
他定定的回头看着小女孩沉声道：“妹妹你……以后就由我来保护！”
这话让袁代夏愣了许久，好半天之后她才低下头拿出了衣襟内的圣晶，“谢谢你李哥哥，但你不用担心。你看，福叔叔会保护我的。”
袁代秋见状急道：“小妹，这个怎么能告诉他？”
“没关系的，李哥哥又不是外人。”
小女孩的话李平不是不感动，但他的注意力却被代夏手中的东西吸引了去，“为何是福将军的？大将军已经无法凝聚圣晶了吗？”
袁代夏轻轻摇了摇头：“不是的，爸爸他……”
“父亲为小妹凝聚的那一块……她让给了二妹。”
袁代秋帮小女孩说出了后半句，却让李平瞠目结舌。
片刻后，咬牙切齿的三个字就从他的牙缝中挤了出来。
“袁……代……薇！”
……
回家的马车中寂静无声，袁代薇此时仍不明白，事情为何会变成了这样。
明明只是说出了事实……
她看着对面坐着的哥哥与妹妹，他们近在眼前，却像是隔着天堑一般。
虽然想过要不要说些软话，但身为袁家大小姐的尊严却无论如何都放不下来。
直到进入家门，袁代薇也没能跟他们说出哪怕一个字。
然而就在她低头打算回房之际，妹妹的一句低语却倏地传进了耳畔。
袁代薇顿住脚步想了许久，却搞不明白她究竟说了些什么，只能恍惚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或许只有另外一位穿越者在此才能听懂，那个神色黯然的小女孩方才的话是用汉语讲述的。
“袁代薇，你知道什么叫社会性死亡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