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末流么

4、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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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心点，慢慢来，我们不着急昂！”我轻轻的点着头，已经穿上了晟羽和墨清拿来的衣服，高高的把头发束起，慢慢的走在开往停车场的路上，也许是在病房里住了太就，身体懒懒的感觉，刚刚走了不久就有点气喘吁吁，麦东的手轻轻揽上我的肩，晟羽脸色一凛，向前一步想拉开麦东抱住我肩膀的手，却被墨清的手拉住，对着她轻轻的摇摇头，晟羽慢慢扭过头，把手放下，“眼不见为净！哼！”然后大步走在了前面，我知道她只是怕我再受到伤害，却还是为我那天为麦东接下那一巴掌生气，对不起，我默默的在心里念着，然后贪婪的享受着麦东怀里的温暖，墨清也只是轻轻的看了我一眼，沉默着走到晟羽身边，她总是会这样，理性的告诉我们应该做的，却也不干涉太多，我一辈子的两个朋友，一个理性，一个直率，让我情不自禁的在她们的怀里舔舐着自己心上慢慢滴下的血液，可是感谢总是说不出口，可是现在的我已经恢复了记忆，却也要在她们面前演戏，“对不起，原谅我的自私让我欺骗你们，我会在适当的时候，告诉你们的，对不起……”我在心里默念着，依偎在麦东的怀里，眯着眼睛，享受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却挡不住心里的苦涩。
　　慢慢的走到了他的车子前，我只是在被撞的一瞬间看到了他的车子，大略的一眼，只是知道是白色的，现在慢慢欣赏，真的好配他的一台车子，纯白色的底色，黑色的折叠敞篷，好像是天使和恶魔的结合，有着一白一黑的翅膀，美丽纯洁但也是带着邪气，不想让人靠近的时候用黑色的翅膀放出百万支黑色羽毛把人伤害的遍体鳞伤，可是脸上却也还是带着纯洁的微笑，想靠近的时候又用柔软的白色羽毛轻抚人的脸庞，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可是却没有发现在翅膀下的深深陷阱，在下坠的时候却以为那是与飞上天空时候的甜蜜，但在接触了那黑暗的谷底，发现的时候已经无法自拔，只能在那个深深的陷阱里抬头看着那个纯净的笑容，舔舐着身上难以愈合伤口，却无法逃脱，就像命运里逃脱不了的劫数，让人畏惧又在不经意中跌入陷阱.我没有意识到他正在看着我有些哀伤并且带有恨意的脸庞。
　　“馨儿，你在想什么？怎么了？”我的沉默让他看起来有些慌乱。
　　“没什么！嘿嘿……只是你的车很好看！”我眯着眼睛扯出一个没心没肺的笑容，我的笑容似乎并没有让他慌乱的表情平静下来，手指轻柔他挤在一起的眉心，“不要皱着眉头啦，我们走吧！”我的触碰让他似乎突然醒来，“恩，好，你先上车，看看，人家小白和老大都上车了，你还在看……”
　　“我跟你很熟吗？我好像没有让你这么叫我吧！请你叫我的名字，不要用那么亲切的口气叫我们！”晟羽狠狠的咬着牙齿说着这些话，眼睛看向窗外，“另外，你不要想我会再次坐你这恶霸的车！”她飞快的横了麦东一眼，又不看他了，我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的笑着，心里却狠狠的笑着她的措辞，“恶霸”？！我轻轻侧过脸来打量着这张梦里温习了很多遍的脸庞：深黛色的眉毛，带着棱角的形状迎合着细长的眼睛，有着温柔的形状，睫毛不是很长却正合适的透出了墨黑光泽的眼球，鼻梁高耸，紧抿着的嘴角带有一丝笑容，棱角分明的脸庞配上白皙的肤色，有些书卷气息，他的每一个神态都带着温柔，怎样也不是人心中恶霸的形象。“扑哧”我笑出了声音，他斜眼看着我，眼睛里有些戏谑的成分，脸上有点坏坏的表情好像有些看穿了我的心思，我的脸一热，心一惊，把视线收回，闭上眼睛，阻止心里的潮湿涌上眼眶，好累，车里顿时静了下来，每个人想着自己的事情，沉默不语。
　　觉得过了好久，感觉车子慢慢停下来，一只略微泛冷的大手覆上我柔顺的发，轻轻摩挲着，我睁开眼睛，对上那双黑亮的眸子，在那里面，看到了怜爱和宠溺，是我的错觉吗？我别开视线，慢慢坐起身，将要下车，看到门前的晟羽和墨清在等着我，给她们一个安心的微笑，拉开车门下了车。
　　“谢谢你送我，再见！”我优雅着笑着。
　　“不欢迎我去坐坐吗？”他轻松的说，“我会帮你恢复记忆的啊！这应该是治疗的一部分吧！”他的口气轻佻，但有着毋庸置疑的口气.
　　“好的！”我继续保持着自己相对优雅的笑容，心里的恨意排山倒海而来。
　　“OK。”他似乎带着期待的停好车子，可是却没有直接进入我们的家，而是走到我的面前，在我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把我抱起来，“喂！你！”我的脸不受控制的红到耳根，忘记了挣扎，“咦，你比以前瘦了，没有好好吃饭吧！还是以前好，肉肉的！”
　　我的身体在他怀里一抖，我咬紧牙齿，没有发出声音可是心里的痛苦却没预兆的呼啸而来，难过的几乎昏厥。
　　“你够了吧？！”晟羽低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你到底想怎么样，以前是你不要我们馨儿的，可是现在你这样是怎样，你知不知道，我们的馨儿那时有多么……”
　　“晟羽！！不要说了。”一直一言不发的墨清说话了,“麦东，我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只是想你放过我们的馨儿，你不要以为馨儿什么事情都是一笑了之，她的难过伤心你有没有考虑过，你真的有那么自私吗？！你如果对我们馨儿无意，就放过她，让她好好的生活，没有你的生活，她会很好！可以吗？！”墨清走上前去，看着我紧闭的双眼，似乎明白了什么。“请你放她下来，你不要因为你撞了馨儿再来这里了，我们有能力替她治疗的！”墨清拉住我的手，一丝温暖进入我的心扉，我的心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努力的向上爬着，让自己逃离痛苦的漩涡。我紧紧的拉住她的手，求救的目光投向了墨清。“老大……”我的声音带着哽咽，随之感觉到麦东的手臂一颤，慢慢松开我，晟羽的手也随之拉紧我，迅速背过身，快步走入我们的家，我像一艘小舟经过暴风雨的狂风锤击后，走到了平静的港湾，即使是平静的湖面，却也达到极限，摇摇欲坠。我跌坐在了大厅的沙发上，眼泪疯拥在我的脸上，我无声的流泪，而墨清和晟羽只是坐在我的身边，默默看着我，并不言语。
　　眼泪终于慢慢止住，我的头痛欲裂，好难过。把头低下，看着地上精致的木地板，在眼泪快要落下的一瞬用手指狠狠的捂住眼睛。感觉肩上多了一丝温暖，我泪眼婆娑的看着墨清担忧的表情，我猛地扑到了她的怀里，好温暖，我狠狠吸气，想要让自己冰冷的心温暖起来。我无声的抽噎，而墨清和晟羽的手抚弄着我的发丝，波涛汹涌的心情终于慢慢平静过来。我的心情像是紧绷的弦子突然的松弛，累的好像是要虚脱，一点力量都使不出来了。
　　“猪，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别说你是刚刚的，我们不希望你瞒着我们，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吗，我们会帮你解决啊！”墨清板起我的身子，用手指擦着我的泪，表情有些严肃。
　　“在替他挡下那一巴掌的时候……”我不去看她们的眼睛。
　　“啊？真的吗？那你是怎么想的，还要继续爱他吗？”晟羽的表情有点愠怒，我知道她只是怕我重蹈覆辙，在以前的伤疤上面加上一层眼泪，让本来已经腐烂的伤痕，伤及筋脉。
　　“我只是想让他后悔，让他觉得对不起我啊！我只是想让他的心里有我的一席之地，只是想让他知道爱上一个不爱他的人，有多么难过啊，为什么啊，为什么每次都是我难过，为什么啊！！！”我有点语无伦次的说着，眼泪在一次划伤我的脸庞。
　　“不要哭了。我们也会难过的啊，不要……”晟羽的声音有点颤抖，我在泪水冲刷的有点扭曲的视野里看着眼圈已经红了的她，我用手背擦了擦眼睛，努力忍住泪水，抬头看着晟羽，“不要哭啊，我没事啦.”看着我这个样子，晟羽的眼泪生硬的落下，伴随着大声呼喝着“他什么东西，凭什么……凭什么，我们谁都不舍得让她掉一滴眼泪，可是他……他……”
　　我把她揽在怀里，拍着她的后背，流着泪轻声安慰着她。
　　“小白，猪，不要难过了，唉，你们哭可以解决问题吗？听话……”
　　我和晟羽就抬起头来，看着她，她的眼圈也是红红的，可是脸上一滴泪水都没有。从开始，墨清就有与年龄不符的理智，我们都反射性的听着她的话，她撑起了我们的避风塘。
　　“猪，你要成熟点，不要再这样难过了好吗，让他离开你的身边，你会好过啊，忍过去这一段时间，忘记他吧，好吗？就像我们以前的时候，没有他你也是很开心的啊！”
　　我只是无声的点着头。
　　“而且，你想让他知道爱上一个不爱他的人是什么感觉吗？可是你忽视了一点，你爱他啊！其实你心里只是想让他看着你，爱上你，你就会很开心是吗？”墨清犀利的语言点明了我的心，我顿时的失神，只是让他爱上我啊，我只是想他爱上我，当他真的爱上了，而我，还会舍得放弃他，抛弃他吗？不会啊！我每天魂牵梦绕的只是再见他一面，让他可以爱上我啊！
　　“我不会阻拦你，只是要告诉你，你这样只会让自己心里更加难过，你要正视自己的心，如果你真的说什么也放不下，就放开非越，去找麦东，再努力一次，如果还是没有结果，你就放开手吧！好吗？？”墨清认真的说完了这些话，用手捧着我的脸让我的眼睛看着她，我轻轻的点头。
　　“非越一定很恨我。”我露出一丝惨然的笑容。
　　“啊？！”墨清和晟羽一齐发出疑问“怎么啦？对了，他怎么也没来接你啊？哎呀哎呀，我们都忙昏啦唉……”
　　“唉……就是，就是……“话卡在我喉咙里，像根鱼刺，痛苦难过却很难吐出来。
　　“别就是就是的，快说啊。”看晟羽的表情像是说你要是不给我照实说，我就让你跪搓衣板的凶神恶煞。
　　“其实就是我去……那个……吻麦东的时候，被看到了……”
　　“哈！！！！！”两个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不会吧？”
　　“我只是像惩罚麦东那时候吻我还说是玩笑，你们记得那件事情吧！我……”
　　“啪！”“好疼啊……”我的头被晟羽狠狠的拍了一掌，“晟羽！”接着墨清的声音响起，责怪晟羽白目的做法。
　　“你你你你！！去死吧！神经啊你！”
　　我知趣的低头，想要溜到自己的屋里去避难。“奚紫馨！！！”两个声音异口同声的叫着我的大名，我吓得缩了一下头.“给我去反省！！！吐吐舌头，走向那张紧闭的门。
　　我躺在大床上，抱着自己的手提电脑，不知道看什么好，只是盲目的闯荡着一个个网站，可是在这些密密麻麻的文字里，有活泼有忧郁，却没有我现在的心情，我才知道，原来爱情是每个人必须经历的劫数，即使一段爱情在别人眼里是非常完美，爱着爱自己的一个人，但也是在经受着被蜂蜜浸泡过的刀刃轻轻的磨蹭，即使是没有痛苦的血液，也是有着晶莹的划痕，似糖如蜜的外表，却也是隐隐作痛。我只不过是不幸中的其中一员，只是爱情这个刀刃的力度和别人差了那么一点点，让我的心痛比人多了一点点而已。有人说，世界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痛苦的哲学家，一种是快乐的猪。可是当一头快乐的猪又谈何容易，人的七情六欲又如何说断就断？！我苦笑的合上了手中的电脑，仰头把头沉沉的撞上枕头，颈上突然的疼痛让我的睡意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唉，一阵杂乱的情绪又涌上心头，该怎么办？
　　任从疲倦的身体在柔软的床铺上休息了片刻，我又起身走到浴室，当身体全部浸泡在温热的水中，睡意又慢慢的涌上心头。真好，但是在密封性最不好的浴室里让我又听到了不该听到的对话。
　　“老大，该怎么办啊？那个人好像一直没走！”
　　“让他在那里吧，不可以心软的，他说什么喜欢小猪，又不知道是真的假的，不能再次被他骗了啊！你也看到她多伤心啊！”喜……喜欢？真的吗？我心里不可抑制的发出了一阵狂喜，明知道可能是骗局，心步步的走向那个陷阱。我猛地从浴缸里站了起来，尽量快速的穿上衣服，快步走向门口。
　　他，还在那里，风吹过他的发丝，他背后的树叶轻轻飘落，昏黄的路灯打到他的身上，在他的脚下是深墨色的暗影，与脸上的阴影呼应着。他在想些什么呢？他的心情是怎样呢，是愧疚，难过还是憎恨？他的眼睛埋藏在那片暗色的阴影中，他的想法心情我都不得而知，我只能妄加猜测，对我的怜悯？还是对我的憎恨，还是真如墨清所说的那种……喜欢？心里颤抖着的狂喜驱动着我轻轻走到他的身边，拉开把我们隔在两旁的铁门，门嘶哑的呻吟把他从出神中拉了出来，空洞的眼神变得暗黑，闪过一丝喜悦，看着我穿着薄薄的睡衣，头发有些微微滴水的样子，神情变得似乎有些生气的样子，终于他闷闷的开口，“喂，你不冷啊！现在秋天了耶！”在我还没有搭腔的瞬间，把我用他的黑色休闲风衣裹起来，拥着我走入房间。突然被巨大的温暖包容的心脏，就像突然泡在热水里的气球，我的心好像有些膨胀，让我的肺被压的有些呼吸不畅，脸红心跳。好久没有过的感情了吧，有点甜蜜，也有点点的不安，呼吸紊乱，却又舍不得离开这种温暖。在不知不觉中，我们已经进入了我的家。
　　“喂！！！！”一声怒喝把我从畅想里惊醒。
　　“莫非你当我是死的！麦东！！！！”明显的，喊出这样的话的没有别人。
　　“小白……我……”我心虚的喃喃自语。
　　“你闭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忘记了那些难过吗？忘记了是谁让你放了他，是谁让你流了那么多泪，然后一声不响的走了，是谁又无端端的来打扰你好不容易安顿下来的心？啊？啊？”晟羽的声音狠狠的打击我的心，什么时候开始，我又妥协了，又回去了，跟着他，老是期待着他的爱，可是期待的结果是什么呢？我伤痕累累，他落荒而逃，避我如瘟疫，却在六年以后我的心已经妥协了，想要忽略已经被占据了大部分的心，去平静的生活，和疼我爱我的非越去过相敬如宾的生活的时候又重新出现。我却也这样残忍的丢下了每天呵护着我的非越，骗着自己的心说要报复他，这和掩耳盗铃又有什么不同，原来我还是在玩着幼儿园级别的游戏，却被人玩于股掌之中而不自知。我的脊梁冒上一股寒气，逐渐僵硬起来，身体也被心底产生的寒气冻得瑟瑟发抖。我真的还能有勇气去爱吗？而且是那个彻头彻底伤害我的人啊！一个温暖的手臂用力的把我紧紧地拥入了怀里，“不要想了，我不是那个我了，而且那时的我，真的有难言之隐的，再相信我好吗？再给我一次机会！”他的声音在我耳朵旁边回响。他的话像咒语，催眠了我的心，慢慢的跟着他的话，走向那个他想要我走的方向。而我只想和他再一起了，他说了，说了情非得已，我原谅他了，也许是我贪恋着他的这份温暖，即使以后他会再次伤害我，我也认了。在这一刻，我懂了，寒冷只是因为温暖的记忆太浓，而在心底寒冷时候，最能温暖内心的一瞬间，会为了这一份保持这一星火花，点燃了保护自己的每一根火柴，为的只是那个美丽而又温暖的幻象。而我现在宁愿做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贪恋着这个温暖，即使是一个幻象，我现在就要不顾一切的去抓住，即使以后会寒冷致死，我也会点燃着一根根火柴，看着这个温柔的幻象。
　　“对不起，晟羽，我放不开了，对不起，我忘不掉他……我……”我的眼泪霎时间落下，哽咽不能语。
　　“你……唉……乖不哭。”晟羽心软了，走近了我，温柔的抚摸着我的头发，“你听话昂，他如果要是再欺负你，告诉我，我就灭了他！乖……”
　　“终于你选了他啊，那非越呢？你考虑过吗？”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晟羽旁边的墨清冷冷的说。
　　“我已经和他说了，分开对我们都好。”我低眼说到，“只是我很对不起他，不知道该怎么再见他。”心里有一丝愧疚。
　　“那好，你选择了，我们是永远支持你的，你的选择，我们不会说什么。你要按照你快乐的方式选择。但是麦东。”墨清转向了在旁边不发一语的麦东，稍稍有些温柔的脸庞，又变得冷若寒霜，“你真的爱馨儿吗？既然馨儿选择了你，我不想再看到某些事情再次发生！是什么事情不用我说了吧？”
　　麦东抬起头，对上墨清的眼，没有任何迟疑的点了下头。“你放心，我是真的爱她，不是赎罪，也不是歉疚，只是因为错过的爱，我会让她快乐，还有”他的眼睛看着我，眼睛里的肯定让我的心暖，“我不会再因为任何事情放弃你！”
　　我醉了，醉在他给我许下的诺言里，不再犹豫，即使他的温柔后面是深不见底的陷阱，里面荆棘丛生，我也要沉醉在着道路的鸟语花香上，即使最后真的万劫不复，我也会在那些伤害我的荆棘中，回想着这时候的甜蜜，磨灭着毒刺的痛苦。也许爱真的是每个人都有的劫数，而我，想要享受着嗜血的甜蜜。
　　我回给麦东温柔的一笑，看着他满带笑意的脸庞，心里充满了幸福，伤口的痛苦，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心里慢慢泛起的甜蜜，甜到骨子里。
　　“喂，不要看我啦，我还有事情要问你！”麦东眯着满带笑意的眼睛，歪头看着正在神游的我。我一惊，脸上慢慢泛起红晕，轻捶他结实的胸膛，从开始，他就喜欢这样逗我，好像回到以前的时候，所有的伤痕都不复存在，泛在我们之间的只有淡淡的爱意。他拉着我的手，跟着我走到了我的房间，关上门，他拉我走到床前，细心的替我盖上被子，有些责备的看着我：“你啊，刚出院就这样不乖啊，着凉怎么办？真是的！”
　　我只是笑着接受着他的责备以及，呵护。心里幸福无可言喻。在他把我紧紧包在被子里以后，他坐在我的身边，抚弄着我的发丝，“现在开始问你问题啊，你可不能说谎，不然我要惩罚你的哦！”坏坏的笑容又回到他的脸上。我有点眩晕，眯起眼睛轻轻的点头，没有意识到脸上的笑容有多么甜蜜。
　　“问：你什么时候恢复的记忆啊！”他呵呵笑着问着我，我略吃了一惊，本来以为他会很介意我骗他。
　　“呃……晟羽要打你那天。”我吐了吐舌头，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
　　“问：疼不疼？那天替我的那一巴掌？”他的眼神突然有些悲伤。
　　“答：不想告诉你！”我也用上了他那种语调，想用这种语气驱散他的悲伤。
　　“回答不正确，有耍滑头的嫌疑，我要惩罚你！”眼神恢复了以往的邪气，眯起细长的眼睛，嘴角勾起一丝微笑，挑起那浓黑的眉毛，“嗯哼，你很不乖哦！”
　　我脸上也不由得挂起一丝微笑，学着他挑起我的眉毛，“我好怕哦~你要怎样。”
　　他用着手指靠近我的唇，轻点一下，我眯起眼睛感受着这种亲密，其次发生的事情让我始料不及。温热的唇潮热的呼吸打在我的唇上，我下意识的睁大了微微眯起的双眼，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他在吻我，我在瞬间明白过来这个事实，柔腻的感觉，我不想任何的事情，只是想在这一刻钟时间停留。我慢慢闭上眼睛，感觉着他的气息。
　　轻轻的他离开我的唇，我的脸颊已经通红，我紧紧闭着眼睛，不敢睁开眼睛看着他，却忍不住一朵微笑跳上嘴角，发丝上传来的温热的感觉，一下一下的顺着我的头发。一分钟，两分钟，安静的屋子只听见我自己的心跳。他不想说点什么吗？我有点疑惑的睁开眼睛，正对上麦东温柔的双眼，心突的一跳，赶紧闭上眼睛，感觉血又涌上我的脸颊。
　　“舍得睁开眼睛啦，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原来是害羞啊，脸又红了哟，瞒不住啦~”满是笑意的声音，我有点恼火的睁开眼睛，“你……你……”我看着他渐渐接近的脸庞，我话卡在了嗓子里，出不来了，可是他却扑哧笑了出来，“哈哈……你……你好可爱啊……”
　　他的笑声惹得我窘的面红耳赤，拉起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脸，但是心像挤进了一个蜜糖的容器，甜甜腻腻的，我躲在被子里笑弯了眼睛。感觉到被子被轻轻的拉开，我被拉到了一个温暖的怀里，我看见了他黑色的发柔顺的停在他洁白的脖颈上，我靠在他的肩膀上，很舒服。
　　“记不记得我说过，只吻自己爱的人？”我在他的肩膀上轻轻的点头。“所以，我……爱你。”
　　我的心好像一瞬间停止了跳动，我挣扎着想要起来，似乎心里有些不敢相信，有些甜蜜，有些难过，也有些酸涩，五味杂陈，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想要抬头看着他眼睛，可是他的双手有力的抱着我的肩膀，眼泪簌簌的落下，模糊了我眼里的世界。他的手在我的背上轻轻抚动，安慰着我的心，“真的吗？”我的声音哽咽的不像是我的，这时候他的双手用力握着我的肩膀，让我婆娑的泪眼看着他的脸，干净的脸上抹上了一丝红晕，眼神认真的对我点点头，然后把口贴近我的耳朵，喃喃道：“对不起，晚了六年！”泪又一次涌上我的心。这六年我一层一层加厚的壳就在他再次出现的那天慢慢溶解，今天就被这一句话打破，碎了一地，露出在那其中柔弱的我。我逃不开的，命运给我的劫数，我对他的爱，逃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