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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最理想/Optima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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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定:有名赌徒的徒弟x超级富二代(《狂赌之渊》PARO+私设)
BGM:Yes & No-XYL、(Jam Jam)-IU
全文字数:3k字
“安迷修,你该不会就这点勇气吧?”
黑发的少年不屑地笑着看眼前似乎十分沉着冷静的另一个人,看上去与其同龄的被唤作“安迷修”的棕发青年并没有理对方,反而认真看着手里的牌思考。
“你可真是无聊啊……”
紫眸的他无语地摇了摇头,收回了自己一直盯着安迷修手上动作的眼睛。转而趴倒在实木桌上,撑着下颌注视着安迷修严肃的脸,百般无聊地看着手里那些牌。
“雷狮,你要是不想赌了就直说,不必要在这和我啰嗦。”
安迷修用青蓝的眼冷漠地瞟了一眼吊儿郎当地玩着刘海的雷狮,他想早点回宿舍处理自己手心那些还渗着血的伤口。而且,他并不想和雷狮这个家伙多废话——毕竟,雷狮很擅长教唆别人。
所以,和雷狮说话不如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
“唉……所以说了吧,安迷修,你根本没理解什么才是赌博最重要的地方。”
雷狮叹了叹气,用指腹把玩着紫黑相间的筹码,仿佛这不过是一个小孩子的玩具罢了。在雷狮眼里看上去,安迷修对此根本不屑一顾,也不想深入了解这个“真正”的赌徒的心思。
要不是他养父欠了钱,他才不会来这里上学。
安迷修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也根本不在乎他们。他的养父把他抚养长大,但他也是直到后来才知道那个平日里对他严肃的亲人居然是赌场里大名鼎鼎的赌徒。他的养父是出了名地只赌不管不顾其他一切的人,甚至将本来留给安迷修上学的费用也输了。
安迷修便只好来到了这所充满了各种各样赌徒的私立百花王学园。
安迷修在踏进学园大门的时候就看了一个黑色短发、头戴白色头巾的少年,他身边还跟着几个人。镶嵌在他泛着肉色的耳垂上如同绛紫星辰的耳钉,还有那个系在他白皙脖颈上的漆黑颈圈,以及一根穿过项圈的蜡绳下悬挂着仿若隐藏在夜空中的诡秘的漆黑之星的星状黑曜石。
注目的少年转过头,微风带动他的发丝,那碾碎了亿万星辰的绛紫之眸就这样映入安迷修的眼中。安迷修明显感到了心动,却压抑了自己——毕竟,这里的人都不是像他这样的家庭出身的存在。
而且,这个少年一看就不像和他是一种身份的人。
但安迷修却忍不住靠近,就像上瘾了一般。
——或许,这比赌或毒瘾更加恐怖和绝望。
安迷修捏紧了拳头,直到血滴答滴答地流落下来,才抑制住想要上前的冲动。
这是比赌博的输赢胜负更让安迷修渴求的事物,也是更让他兴奋的存在。
直到后来,安迷修知道了雷狮赌技的厉害,脑内便更加叫嚣着:
“战胜他!征服他!驯服他!”
这是难割难舍的胜负欲,也是对美好事物的独占欲。
毕竟,只有紧紧地握在手中,珍贵的宝物才不会被掠夺走。
安迷修要用自己的双手赢回被命运夺走的可能性,他不愿意就像养父那样被他人左右。
他渴望掌控自己手中的存在,以及还未获得的也只能有他一人夺取。
“安迷修,你决定好了吗?”
雷狮凑到安迷修的面前,用魅惑的绛紫色瞳看着他。他的吐息弄得安迷修脸发痒,白皙的手悄悄攀上安迷修拿着牌的双手,柔软娇嫩的皮肤和安迷修略显粗糙的皮肤相互摩擦,带来奇妙的感觉。
“雷狮,你逾越了。”
安迷修触电般地脱离了雷狮,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雷狮不羁地笑了笑,干脆放肆地把前身全趴在了桌子上,那垂在他锁骨间的坠饰就这样晃动着、闪烁着,让安迷修移不开目光。雷狮就那样用犀利地目光看着安迷修。他全然不怕安迷修看透他手里的牌,像抓住了狼尾巴一般有把握。
“难道你怕被我发现出千了?”
“这可不像你啊,‘亲爱’的安迷修会长。”
安迷修抿了抿嘴唇,没有让雷狮发现自己下嘴唇被齿咬破而泛着的血。雷狮歪着头,黑色的发丝垂落在他的肩上。雷狮那个只戴了一个银色耳钉的左耳微微发红——安迷修这几天才发现,那是雷狮新打的耳洞。
安迷修觉得雷狮这样嫌麻烦的人居然还会去干打耳洞这种又疼又要护理的事情,他一直觉得非常不理解。
——这次竟然是原本完好的左耳。
毕竟,打了耳钉如果不好好清理会发炎;如果长时间不管它又会重新闭合上;如果不戴饰品,看上去会很突兀。
安迷修很想把遮住他右耳紫色耳钉的头发别在雷狮的耳后,但这样又会太显亲密,不太合适而作罢。手里的牌被他抛之脑后,反而专心致志地观察起来了像懒惰的大猫咪一般的雷狮。
“安迷修啊……你到底赌不赌了?”
“你都十几分钟没动牌了。”
雷狮直接躺在了桌子上,边角都搁得他后背疼。被雷狮自己压住的头巾拉扯着他变得乱糟糟的头发,此起彼伏的胸口仿佛海浪那样卷起海水又没了动静,富有规律。
“我……”
安迷修咽了咽口水,咬紧了牙关。
“别废话了,出牌吧。”
“用赌技说话。”
雷狮又似乎已经知道自己会赢地笑了,绛紫的眼睛如同浩瀚无边的宇宙,似乎想要将安迷修吸入其中。雷狮伸出的、诱人的手便是那具象化的吸引力,蛊惑着安迷修上瘾。
安迷修从知道雷狮身份之后便一直在内心告诫着自己,雷狮可不是普通人,他可是那个掌握着世界财命公司的三少爷。他家财万贯,想要的东西只要他发话,就可以无限制地得到。
这原本只是贫富差距,到了这里却变成了贵贱之分
——但或许本来就是各个方面用来比较的“等级”吧。
所以,雷狮永远不会懂安迷修为了获得自己渴望已久的事物而等待的时间有多么悠长,自然也不会懂安迷修为此付出了多少努力和屈辱。
但雷狮更不懂的是,安迷修对他的占有欲有多么强大,以至于为了达到目的而选择平时隐忍,最后等猎物放松警惕再一气呵成地将其的全部夺取到手。
雷狮在这样的家庭养成的傲慢和不羁,反而成为了他失算的原因。
所有紫黑色的筹码都被安迷修囊入怀中——连同雷狮,黑色的牌散落在地上。
“这!怎么可能……安迷修,你!”
雷狮看着安迷修的牌,根本不敢相信。屈辱感攻击着他的自尊心,一点点剥开了雷狮内心最深处的骄傲和自负。
“雷狮,来选择吧……”
“是成为我的配偶,还是成为我的家畜?”
安迷修笑得十分温柔,眼里得到猎物的兴奋却暴露了他的本性和想法,更让雷狮想要在他脸上来一拳。
对于其他弱小的人来说,能有选择权已经很好了,说明这个赢家已经非常“仁慈”了。
但对于本就不弱的雷狮来说,这便是史无前例的侮辱和假惺惺的怜悯。
“你知道吗……不管我是赢是输,你都已经没有了胜算。”
安迷修凑近到雷狮的耳边悄悄地说。
“你早已经动心,而且对我来说无论是成为你的家畜还是成为你的主人,都无所谓。”
“我都已经得到你了。”
“这才是我的‘最理想’。”
安迷修把眼底充满怒意和不干的雷狮拉了起来,笑着问他:
“你的选择是?”
雷狮的手颤抖,嘴唇轻启。
“疯子,不……安迷修,你可真是一头疯狼。”
狼一直在暗处潜伏着,观察着肆意妄为的狮,只需要一个瞬间,便可以扑上去——让曾经骄傲自大的狩猎者成为自己齿下的猎物。
雷狮笑了笑,愤怒地看着安迷修,似乎想要把安迷修撕裂开来。
雷狮到这时才发现,安迷修不是那种以压迫别人而感到快乐的存在,而是穷追不舍地追捕目标、以其过程为乐的家伙。
同样,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安迷修甚至为了狩猎心中的猎物,完全可以伪装成一只人畜无害的“狗”。
但雷狮更在意的是表面上的主导地位,而安迷修却在暗处操纵着他。
“彼此彼此。”
安迷修笑着。
新入学的其他学生早就注意到了那个温柔的会长天天会跑到另一个看上去很凶的学长旁边,他们猜测可能是尊敬的会长输给了另一个学长,当了他的“狗”。而且,左耳戴着蓝宝石耳钉的学长似乎很烦会长,总是语气不好地赶他走。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会长的右耳戴着的紫水晶耳钉原本是凶巴巴的学长的。
还有,其实学长左手的戒指和会长左手的戒指确实是一模一样的。
如果说,狮的最理想是践踏其他生物的自尊。
那么,狼的最理想大概是狩猎狮。
这样,安迷修的最理想就是偷偷地却又紧紧地在雷狮背后抱住他。
所以,到底是谁战胜了谁,谁征服了谁,还是谁驯服了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