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幸福来敲门》青素锦

6、第六章 羊入虎口

　　我和蓝依媛租的房子在市郊，房租相对而言比较便宜，夜深人静的时候能听见不远处的村子里的狗叫声。
　　“嗯，这些我们都知道，你呢，在家里生活的还好吧。工作呢，肯定特滋润吧！不像我和双儿，我们两个每天都这么靠着，总有一天会能魔的。……”蓝依媛正在和许娅视频聊天。
　　我蹲在小小的洗手间里洗衣服，每天都跑人才市场，一天下来，全身都是汗臭味。每天回来都是蓝依媛先去洗衣服，我去做饭，然后我洗衣服，她洗碗，分工很公平，却也很累。即使在学校里也有投币洗衣机，可现在却要自己用手洗。
　　“双儿，娅娅要跟你说话，你快过来，嗯，先别洗了。过会儿，我帮你一起洗。”蓝依媛边对我说边投着简历。
　　我冲了冲手上的泡沫跑到电脑旁坐下，带上耳机。
　　“娅娅！”我低声喊了一声，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本来平滑的双手，在水里泡的有些发白，粗糙。
　　“双儿，你还好吧！我听媛媛说，你现在连小说都不写了，是不是真的？”许娅的声音从耳机里传过来，仿佛许娅就站在我的旁边小声地对我说着话。
　　“写又有什么用，写十篇最多也就发表一篇，你不是不知道我的水平，不想写了，想要认真找份工作。你呢，工作还行么，还好么？”我转移话题问许娅。
　　“只是坐在办公室里，打打文件，倒倒水。一个月一千二百块钱，干的我很没劲，我都不想干了，我觉得我就不该回来。这下倒好，我爸一下子跟人家签了三年的合同，一下子就把我三年的青春卖给了这里，气的我肠子都青了。”许娅气愤地说。
　　“那也只有先干着了，总比我和媛媛好，现在还漂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稳定下来！”明知道许娅看不见我的表情，但我还是装出一份很欢快的表情出来。
　　“双儿，别管怎么样，我觉得你都不应该放弃写作，我真的觉得这是一项十分高尚的职业，如果你哪天写出名了，说不定就能赚一大笔钱，那样子我们就不用像现在这样身不由已了。总之，千万别放弃，知道吗？”
　　“嗯，好啦，知道啦！”我打起精神说。
　　突然电话响了，我吓了一跳，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这个时候应该不是要求面试的电话，那么是他么？自从那天在香格里拉留下那个电话号码，每天闲瑕时间电话响起，就会紧张，却又有些期待，会是他么？我来不及多想，接起了电话。
　　“你好！”
　　“你好，请问是叶小双吗？”
　　“我是！”心里有隐隐的失落，也许当时只是一个小小的邂逅，以后也不会再有什么交集。
　　“我们是XX娱乐公司，我们公司现在正在招聘一批文职人员，刚刚看了你的简历，想请你过来面试一下。”对方是一个讲话非常有礼貌的中年人。
　　“好的，请问我可以带我一个同学，一起过去面试么？她跟我一个班的，同样的文凭，麻烦了？”我赶紧礼貌地问人家。
　　“可以，那你们现在就过来吧！”
　　“现在，可现在都已经快到了下班时间了，我们过去不耽误你们的下班时间么？”我怕离的太远，怕过去的太迟，让人家等。
　　“没事的，我们这里随时都有值班的，你们过来就是了！”
　　我挂掉电话，蓝依媛从洗手间里走过来，紧紧地搂住了我。
　　“终于有面试了，我们终于可以出去了！快点，双儿，先不要洗衣服了，等晚一点回来，我帮你啊！”蓝依媛放开我，去衣橱里拿出我们两个为面试准备的衣服。
　　等我们两个到了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十四十五了，我赶紧给刚才那个人打电话，他让我们去九楼参加面试。九楼里有几个单位，我们面试的单位在左手边，进去才发现里面没什么人，也没有几张办公桌。等着的人倒是不少，大部分都是女生，一位接待的工作人员说，要在这等一下，在这参加个初试，初试合格的然后去工作的地方参加经理组织的复试。
　　我和蓝依媛很轻松地过了初试，过初试的连我和蓝依媛一共五个，刚才的接待工作人员把我们五个领到另一间办公室，然后由着另一个人找司机领着我们去复试的地点。
　　复试的地点是一个新兴的□□，一共两辆出租车，我和蓝依媛和刚才的工作人员一辆车，另外三个女生一辆车。
　　我们出发的时候是七点十五分，等我们到达这个新兴□□时，已经快八点半了，天色已经黑了。
　　我和蓝依媛还有那三个女生下了车，一下车我们才傻了眼，这分明就是一家夜总会嘛，什么娱乐公司啊。我和蓝依媛本能地后退，想要逃跑。
　　“你们不用担心，并不是让你们干夜总会的工作，而是我们经理的办公室需要文员，所以我们才招你们这些大学生的。真的不用害怕。”那人笑眯眯地说。
　　我和蓝依媛相视看了一眼，然后和另外三个女生交换了一下眼神，发现她们个个都长的很漂亮，也一点都不害怕。于是我和蓝依媛也放大了胆子，别人不怕我们怕什么，反正她们比我们漂亮，要真是去夜总会，也是她们去。
　　我和蓝依媛用眼神交换了一下想法，然后跟在那人的后面理直气壮地走了进去。
　　我们几个人一直往里走，穿过大厅，穿过包房，看着走廊里来来回回的男人盯着我们看的眼神，我恨不得把他们的眼珠挖下来，蓝依媛倒是很镇定地往前走着，一直走到走廊的尽头的一间包房里。
　　包房里还有几个女生，都安静地坐在那里，长得要么漂亮要么清纯无比，正中央坐着一个中年男子，我想他就是他们一直说的经理了。
　　“来，同学们，我知道让你们在这样的场合面试，多少有点不合情理，但这就是我赚钱的地方，赚钱的地方就是我的家，所以你们也就别介意了，只要能赚钱，在哪里都能过的很舒服，你们说是吗？”他的声音很沉稳，略带点沙哑。
　　大多数的女生表示可以理解，也可以接受他的想法，这本是一个金钱的社会，我为何却有点抖，浑身有点冷呢。我看了一眼蓝依媛，她倒是一点感觉没有，笑着听着中年男子说着话。
　　我有点坐不住了，我想出去，我是想赚钱，但我工作并不全是为了钱，说我天真也好，说我不现实也好，反正我工作不全是为了钱。
　　我拉了一下蓝依媛的手，想一起出去。蓝依媛听得认真，并没有发觉我的害怕。我只好等他讲完，等一个可以出去的机会。可是听着听着，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