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鹏羽

2、第 2 章

　　“出了一身汗，真难受啊，应该让秦明来的。”林南叹了口气，这么多行李对他来说还真有些多，毕竟不打算再回到那个让他心烦的家了，所以这次他也算找了个便宜且可以常住的公寓…其实也就是学校的宿舍。

　　“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爱出汗，所以你小时候都不爱穿衣服，一回家就光屁股。”祖母笑呵呵的说。
　　“哎哎，这么多人呢老太太，你怎么什么都说”。顾直有些急了。
　　祖母拍拍顾直的后背，谁不知道你小时候那点事，又笑起来了。
　　“啊”，顾直叫了一声就蹦蹦跳跳的往前面跑了过去。

　　“在E楼啊”，顾直问祖母，“上面是那么写的吗？”
　　“应该是吧。”祖母有点勉强的回答。顾直忘了祖母不认识E。
　　“对，就是这里。”顾直对大家说。
　　“瞧瞧，瞧瞧！”，祖母又来了，“看我大孙子这宿舍都这么气派。”祖母兴高采烈的说着。
　　一行人直奔424就上去了。
　　宿舍里面环境还不错，刚好顾直这栋楼是翻新过的，其实并不是所有的宿舍楼都这么好。
　　推开门，大家都还没有来呢，怪不得刚才学长可以把阳面的宿舍分给他。
　　这顾直刚坐下，屁股还没坐热呢，一大家子人都分好工了，爸爸拖地，妈妈给顾直把行李拿出来铺床，祖母就一直在擦顾直的床还有桌子。
　　“老太太慢点，你爬那么高别摔着。”顾直有些急了，虽然这些活在家他很少干，但还是想把抹布抢过来。原来顾直的床是在上面，桌子在下面，想去擦床就要爬上去，祖母年纪这么大了，虽然祖母不是很在意，但这要是摔着了可怎么办。
　　“没事，没事，我腿脚利索着呢。”祖母说着就爬了上去，顾直都没拦住。
　　“你看这个窗缝里，都是烟头，你这床前面住的那个人可不怎么好啊，不仅抽烟，还把烟头扔床上，懒不懒。”祖母有些没好气的说。
　　“小直啊，你可别抽烟啊，要不大白牙就成大黄牙了，可丑了。”祖母吓唬顾直说道。
　　“不能，我对那个没兴趣。”顾直自信的说。事实却是如此，其实体育生有不少抽烟打架的，他同学就有不少这样的，但是顾直对抽烟却是没兴趣，有好几次同学让他抽，他都呛的不行。
　　祖母下来的时候，顾直小心翼翼的扶着，就差没给抱下来。
　　大伙都收拾好了，顾直也把他带的东西摆好了。“差不多了”，顾直说。

　　“差不多了，可算收拾好了”，林南松了口气。
　　“你带的东西可真多”，李建感叹了一句。这是林凡的新室友。
　　“打算常住呢，能不多带点吗。”林南说。
　　“呵呵，好像我们打算短住一样，是不是期末考试就直接被劝退了。”杨洋跟着说。
　　这是林南的新室友，寝室4个人都到齐了。
　　“你别说，咱们每一届都有被劝退的，期末考试老难了。”高宇操着浓重的家乡口音，有些震惊的说着，仿佛他被劝退过一样。
　　林南看着他们，都挺有意思的。应该没有秦明说的那种奇奇怪怪的室友吧。

　　“都差不多了，咱们就出发吧”。祖母笑嘻嘻的看着三叔。
　　“好好好，你们没来的时候，四妹就说小直肯定想来吃好吃的，让我给弄好点。”三叔对着顾直说。
　　顾直在心里想：“还是祖母了解我，没白跟祖母亲，哈哈哈”。
　　“去吃烤鸭吧，尝尝特色，怎么样”，三叔对着众人说。
　　大家也没什么意见。
　　顾直背着运动包，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落下的东西，就跟着一家人一起走了。
　　顾直看了一眼宿舍，不禁想到要住4年呢，另外5个室友还没有见到。
　　算了，反正早晚都能见，这饭要是不吃，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到了。走着。

　　其实顾直很珍惜这顿饭，虽然一个月之后就能放假回家，但是毕竟顾直是第一次会离开家那么久，难免还是有些失落在。
　　一大家子人打车不一会就到了三叔订好的饭店。
　　“老妹，你看这还行吗？”三叔调侃祖母说。
　　“凑合，我这贵族后裔的家属，勉强在这落脚了”。祖母也调侃起来。
　　“瞧给你能耐的。”三叔摇摇头。
　　祖母的老伴，据说是满清贵族的后裔。

　　“都别客气，老三又不是外人，都放开了点，这大老板买单。”祖母来了精神。也或许是为了让顾直暂时想想高兴的事吧。
　　“我要…我要…卧槽，我不知道要什么了”，顾直说。
　　不愧是你。
　　“个傻小子”，祖母无奈的说：“还能就吃鸭子吗？”。
　　顾直咬着牙说：“来一份荷塘月色吧，名字挺好听的。”
　　顾直不怎么会点菜，除了烤鸭，他都在吃别人点的。
　　这个年纪爱吃肉的他，把三叔，祖母还有爸妈点的东西吃个遍，然后到了自己的荷塘月色傻眼了，居然全是素的。“这是什么？荷兰豆？藕片？嗯…祖母你来吃吧，有营养”，顾直笑嘻嘻的说。
　　他一看到藕片头皮就有点麻，他受不了这种黏黏的东西。
　　“让你点，你不点，还够吃吗？”三叔问小直。
　　“够了够了”，小直开心的说。这么多菜还不够吃，那他就成大胖子了。
　　三叔和老爸喝了点酒，都挺高兴的，他俩喝完酒之后，就在桌上吹牛啊，顾直就这么看着，仿佛这才是他最轻松的时间。他也不想去想让他烦心的事。

　　“你们也真烦，我为什么第一天来学校，就要跟你到这个图书馆啊。”林南已经说了一路了。
　　“探探路啊，四年可能大部分时间都要在这度过呢。”杨洋说。
　　“你们可真勤奋，佩服佩服。”林南对着大家伙说。
　　李建说：“我除了学习也不知道干什么，就当打发时间了，你要是能带我玩起来，我才不来这呢。”
　　“得了，你别到之后留级或者劝退了，来找我私了，那我找谁说理去。”林南笑着说
　　大家都去找自己专业的书在几层楼了，林南却在一楼大厅发现了一个小咖啡馆，可能之后四年的生活，都要在这个小咖啡馆度过了，林南嘴角动了动。林南一在这种地方坐下了，就不想动，顺手拿起一本书就看了起来。这也是他打发…不，是浪费时间的最好办法。

　　“你俩别浪费时间了，快点把那点酒喝完，都不是能喝的货，就这么小瓶，我要是不催你俩，能喝到晚上。”祖母不耐烦的说。因为今天的原定计划就是送完顾直就去故宫看一看，长城就算了，祖母这老胳膊老腿就懒得上去了，在电视里见识见识就行了。
　　“好好，这点不喝了，喝完我跟小直他爸都走不动道了。”三叔甩开膀子说：“服务员买单。”
　　祖母乐了一下摇摇头：“你看你三叔这点出息，喝这么点都已经醉了。”
　　“我爸也好不到哪去。”顾直笑着说。
　　顾直虽然平常不喝酒，但是同学聚会哪有不喝酒的，他爸总说聚会的时候别喝，小孩哪能喝酒。但是顾直想说，你当学生的时候聚会，不也是瞒着家长该喝就喝，该抽就抽吗。
　　在同学聚会或者好哥们一起吃饭的时候，没人能喝过顾直，顾直也觉得很有意思，他明明觉得喝几瓶没什么，就当喝水了，反正他们吃饭也没人点一壶白开水。可那些人都喝得东倒西歪的，顾直想到这就笑了。
　　“笑什么呢，你也喝多了？”祖母问顾直。
　　“没，第一次去故宫，挺高兴的，祖母不是第一次吧。”顾直问祖母。
　　“对啊，年轻的时候，我那老头子对我还行，故宫长城八达岭，一趟都转个遍。”祖母有点得意。
　　“一会儿咱们就坐地铁过去，离这也不远，几站地就到了。”三叔说。
　　“你就带路吧，别把我们带丢了就成。”祖母打趣的说道。
　　“来，跟我走着。”三叔大喊大叫的说。唉，还真喝多了。
　　“儿子，包给爸，爸给你拿”，顾直老爸大大咧咧的说。这也是个喝多的。顾直的包里面就装的东西还没到2斤。
　　“你好好走路吧，妈，领着点我爸。”顾直赶忙跟老妈说。
　　“放心，我能治他”，老妈话还没说完，老爸就叫了起来。公共场合这样是不礼貌的，除非忍不住…
　　老妈直接照着顾直爸的腰上掐了去，还是拧了个圈的那种掐，手法熟悉又老道。
　　接着，老妈笑着问：“行了吗。”
　　“行了行了，不迷糊了。”顾直爸敢怒不敢言。
　　顾直又在后面呵呵呵的笑。祖母也跟着笑了。

　　祖母有些不敢坐电梯，老人可能对这种东西有点害怕吧，顾直也碰到过这样的，顾直知道祖母不好意思说。因为祖母不说，除了顾直，其他人都想不起来，顾直四周看了看，果然有直梯，顾直就说他想坐那边的直梯玩玩，要祖母跟他一起。
　　“这有什么好玩的。”顾直爸又嚷嚷起来，这下顾直老爸又要被祖母掐了。
　　“你管好你自己吧”，祖母呵了他一下。
　　“来，小直，祖母陪你去。”祖母应声过去。
　　到了之后，顾直才说：“其实是我陪你吧”。
　　“是是是，你最乖了。”祖母说。
　　“什么乖，我都这么大了，别把我当小孩了”，顾直有些不服气的说。
　　“你跟我这个老太婆比，怎么都是小孩”，祖母跟着说道。
　　小时候，祖母在嘴上就不输别人，小直时常也就见好就收。
　　没想到坐直梯比他们坐电梯还要快啊。顾直出来还看了一会，才见到他们。
　　“还第一次坐地铁呢，这挖的挺深，但是跟火车差不多。”祖母说。
　　“我也是，挺好玩的。”顾直也跟着祖母说。

　　很快，大家就到了地方。
　　今天故宫的人真多，多半是家长领着学生，顺便来观摩一下这座宏伟的建筑。
　　“别走丢了，来，祖母领着你。”顾直很无奈，一脸不情愿，为什么不直接拒绝呢，因为从小到大，他都没有做到过。
　　尴尬的顾直，顺着通道，一直走进了故宫，祖母才松开了手。
　　“你们就跟着大流走就成，我也不怎么认道。”三叔说。
　　“你就是不靠谱，来，我这有地图，刚才问人家小姑娘要的。”祖母说。要说精神头还是祖母长，长一头呢。
　　顾直也就是走马观花，这个真大，这个真气派，也就这些词了。其实这些建筑对于顾直一个18岁的少年，还真是不感兴趣，也就图一新鲜。
　　祖母倒是很感慨的对顾直说：“你看，我上次来，都没有你爸呢，现在你都成大小伙子了。”
　　“老头当年对你挺好呀。”顾直笑着说。
　　“那当然了，我当年也是十里八村的一枝花，谁不想娶我，他当然变着法讨我欢心呢。”祖母说。
　　其实祖母并没有吹嘘，当年，祖母确实是村花，这也是顾直从老一辈人那里听到的，当然祖父当年也是很俊朗的后生，可以说是郎才女貌。
　　“你看你爸长成这样，我都嫌丢人，这要不是我看着生出来的，我都不想认他，也就你妈能看上他。”祖母对着顾直老爸说。
　　顾直老爸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嘲讽…嗯，却习以为常，只能呵呵一笑，他长得也确实不尽如人意，也就人好，才把顾直老妈骗到手。
　　“好在咱隔辈遗传。”祖母看着小直说。
　　“你就愿意损我爸。”顾直也跟着笑了。
　　“没办法，我也不能损我大孙子啊，咱们家也就你爸能让我损一损了。”祖母说。
　　“哈哈，老爸早就习惯了。”顾直也觉得很有意思。老爸最怕的就是祖母，小时候调皮没少挨揍。顾直也皮，但是每次他犯错，都有祖母护着，还是挺好的。
　　“你看，这跟我当年来的时候都不一样了，瞧这些地方，都不让进了，以前都是随便进的，到处都挺考究的，现在的不少东西都撤走了。”祖母有些感慨的说：“乾清宫上面这牌子都是新做的，真可惜啊。”
　　“这么多年，这牌子也扛不住了。”顾直说。
　　“怎么让你一说，就这么俗气，还扛不住了，你当跟人打架呀。”祖母调侃他说。
　　顾直摆摆手。
　　又走了走，顾直喊了起来：“我要在这穿皇帝衣服拍照。”
　　“拍什么拍，这么贵，就骗你这种傻小子。”老爸说。
　　“拍，小直要拍怎么了，你小时候要什么我不给你买，瞧给你抠的，怎么还得我给你说道说道吗？”祖母中气十足的说。老爸拗不过，只好给钱让顾直过去。
　　“这衣服很合身嘛，看我家小直，像模像样的。”祖母得意的说。
　　还真是，顾直身材很好，这种古装的衣服都能撑起来，很有样儿。
　　“快点拍吧，怎么这么热啊。”顾直着急的说，脸上已经开始流汗了。唉，大家都忘记估计爱出汗的毛病了，主要也是天气够热。
　　“来，小伙子，看我，就想着你有万里江山。放松，把眼睛睁开。”摄影师说。
　　而顾直是想着自己成为篮球职业选手。算了，也差不多。
　　正当众人喊热的时候，三叔拿来了雪糕还有一些冰镇的饮料，雪中送炭啊。
　　“你看你，还让长辈去买这些。”祖母埋怨着顾直的老爸。
　　“这么快照片就好了啊。”顾直说。大家也都过来看着顾直拍的照片。最先发话的肯定是祖母了。
　　“看我家小直，真帅。”祖母拍着顾直的后背说。
　　“我家儿子当然最帅。”顾直妈妈也有些得意。顾直妈妈虽然不善言辞，但是看到儿子这么上镜，还是不免多说几句。
　　“来，咱们去太和殿看一会，就该走了，天色不早了。”二叔说。
　　众人也纷纷的应着。
　　顾直看出来，二叔跟祖母都有点累了。就加快了步伐，而且拉着祖母。
　　“小兔崽子，你慢点。”祖母喘着气说。顾直以为这样能让祖母省点劲，但是没想到祖母反而更喘了，真是哭笑不得。
　　祖母继续喘着说：“你让你拖得胳膊都快脱臼了。”
　　顾直笑了笑。大家都看完了最后几个宫殿，就到了御花园了。
　　“真是匠心独运，皇上住的地方就是好，你看这些树修的”，三叔有些感叹。
　　“净瞎说，都过去多少年了，这不都是这里的园丁弄的。”祖母看着三叔。
　　三叔有点尴尬：“也是啊”。大家都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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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顾直既紧张又放松的一天，马上就要迎来大学生活了。
　　当然，林凡也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