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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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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了,我心里一凉,他好像真的被我气着了,我连忙跟过去,有些慌乱地解释:“我没,没和他怎么样。”他回头,一副“我听你狡辩”的样子,淡淡道:“我都知道了,好像快一年了吧。他是你们院长,你俩十指相扣地牵着手从咖啡厅一起来这里当然是为了讨论医患问题了。”说没有暧昧,他是不信的。
我听着他阴阳怪气,不知道怎么接,只得岔开话题:“你是怎么知道我们见面了,你也在那里?”张卝东升看着我,他可以忍受徐静的冷漠和旁人的闲言碎语,只要她不离开他,但她赐给他梦境却又让他很快清卝醒,打一巴掌再给颗糖,明晃晃地婚内出轨,甚至把人带到家里来,这个事实让他无论如何也没法欺卝骗自己了。
他眼里没有神采地望着我,苦笑着说:“徐静,我们怎么会走到这一步,你就那么迫不及待地想摆脱我吗?你就那么想要离卝婚吗?”我愣住了,面对他的质问,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有太多真卝相我没法告诉他,也不愿告诉他,和盗墓这一行沾边的人,知道的越少就越安全。
末了,我卝干涩地吐出一句:“你信我,求你了,我和他就算曾经有感情,现在和以后也绝不会有了。”他苍白地笑了笑,眼里满满是嘲讽:“你说的是我和你吧。”
我被他的话噎住了,只好默默走到他身边帮他切蒜,没想到他轻轻瞟了我一眼,还不让我碰,只说:“你别切了,我来就好。”我特别顺从地放下刀,开始斜靠在沙发上研究指甲,想着张卝东升,我觉得这样也挺好,他不需要一直迁就忍让我,这反而让我不习惯,要是他对我生气了,可以表露卝出来,甚至吵架也可以。
爱是坦诚相待,不是卑微与占有。
随即我在脑海里将今天遇到小严的事捋了几遍,发现好几个怪问题。
今天发生的事未免太顺利了,可是,他如何确定徐静就是我,还有备而来带着蛇眉铜鱼,在听我说去过六峰山的斗的时候没有丝毫意外,似乎早已知晓····凡此种种,让我心生怀疑,我不喜欢思路被人为操控着牵引的感觉。坦途之下必有险境,我想了想,决定静观其变,看看小严到底要做什么。
正想着,汤的香味就飘过来了。
我悄悄走到张卝东升身后,一下子搂住了他的腰,把脑袋直往他肩上靠,因为身高原因,我没办法把下巴搁在他肩上。他啧了一声:“别乱动,我手上还端着汤呢。”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的语气好傲娇,我弯了弯眼笑起来,侧过脸用卝力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辛苦了亲爱的,这汤真的好香。”他嘴角翘了翘,又压下去了,只嗯了一声。
我猜他没之前那么生气了,就接过汤,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闲聊,引着他讲讲以前读书的事,我倒是想看看徐静用了什么手段让他放弃前途和她来到这个小城市,甘愿受几年的冷眼还死心塌地,说实话的,我有点嫉妒。
他意外地看着我:“那些事,你不是都知道吗?”我扬了扬眉说道:“可是我想听你讲啊。”
他半晌无语,然后开始了理性而客观的叙述——当然,这讲的是他遇见我之前,一讲到大学部分,他语气有些怀念,却又不太自然,但面对我亮晶晶的期待眼神,张卝东升还是继续了下去,他有卝意避开了缠卝绵的片段,而且说得十分含蓄,却还是把我听得好羡慕。
徐静大概是有钱人家娇生惯养出来的女儿,一向是想要什么就一定要得到的性子,当时医学系里好多人在追她,但是她本人却无卝动卝于卝衷。她表叔在浙大授课,教的学卝生恰好是张卝东升,这么一来二去的就认识了。她喜欢他的优秀单纯,他心动于她的真诚热爱,然后就是大学四年浓情蜜卝意的恋爱,回寝路上的耳鬓厮卝磨、教室关灯后你侬我侬、半夜压马路聊天和床笫间的缱绻。
他说他印象最深的就是“我”大二带着他翘了几节政卝治理论课,偷偷坐了车去西湖看断桥苏堤,那时候我们身上都没带多少钱,七拼八凑地在河坊街买了两碗馄饨算作晚饭。西湖边向来出情卝侣,我听的好笑,这也是我卝干得出的事。
因为原生家庭的贫穷,张卝东升十几年的人生里大部分被学习填充了,可数理化学得再好情场也用不上,对女孩和感情的方面他就是个新手,面对徐静的时候大脑基本一片空白,全由徐静任意在上涂抹她喜爱的色彩,而他甘之如饴。
张卝东升摸不准徐静的心思,不明白她要自己讲他们俩恋爱过程的目的,就因为今天看见她把那男人带回家吗。要说不介意是假的,他最恨欺卝骗和背叛,但徐静坦荡的样子不像在说卝谎,莫非,真是讨论医患问题?
罢了,他不想细想,徐静的态度比之前好太多,又一反常态地黏着他,他觉得自己该知足了。
趁着张卝东升去洗碗,我到他房间里四处转悠,他房间收拾得很干净,各类物品井井有条。
“房间整洁无异味,不是伪娘就是gаy。”我倏地想起了这句话,错了,还有数学老卝师。
从书架上抽卝了一本书下来开始看,呦呵,还是本生物书,我随便翻开一页,好家伙,“蛇类费洛蒙”这五个大字猛然映入眼帘。我用卝力掐了下大卝腿,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敢情我花了几天找的东西,今天随便一翻就看到了,那上面写着,费洛蒙——蛇类腺体分卝泌的信息素,通卝过嗅觉而与其他动物交流。
我前前后后翻了翻,发现关于费洛蒙的资料大概十几页,于是沉下心,从第一页开始看起。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都没发现张卝东升站在我后面,他突然轻咳一声,把我吓了一跳。我俩就这样默默对视了几秒,他看我没有起身的意思,就拿起那本笛卡尔著作《几何论》坐到床卝上去看,我一看,也跟着凑到了床卝上。
他把视线从书上移开,认真地看了看几乎贴在他身边的我,我回以无辜的眼神,顺便眨了眨眼,他一下子被我逗笑了,手指把挡住我眼睛的头发撩卝开,笑着说:“好吧,你随意,想坐哪儿就坐哪儿。”得到他允许,我更加胆大妄为起来,直接把头靠在了他右腿上,过了一会儿觉得颈椎硌得疼,又把身卝子往左腿那边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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