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根一发完系列》Double9

3、ROM

　　“你想谈谈这次的绑架案吗，警探？”
　　“我更想谈另一件事。这也跟我有关。我认识一个人，她……我觉得她的精神出了问题。”
　　“愿闻其详。”
　　“最近两个星期，她经常自言自语——不是对着狗，是对着空气。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可是就好像还有另一个人似的。”
　　“你认为她在妄想？”
　　“我不知道。你看过Reign Over Me吗？男主的老婆孩子遇害后，他每天都能看见她们，还能听见她们的声音。”
　　“你认为她是PTSD？”
　　“我说了我不知道。我又不是心理医生。你来告诉我。”

　　“这次就先到这儿。你想继续谈上次的朋友吗？”
　　“她不是我的朋友。”
　　“好。她见过我介绍的那位心理医生了吗？”
　　“没有，她不去。”
　　“她现在的情况如何？”
　　“更严重了。以前只是没人的时候，当我在场她就会停止，但是这个星期以来更严重了，我在场的时候她也会说话。”
　　“她都说了什么？”
　　“类似，‘嘴闭上，活干起’，或者‘也许你该从西边的沙子里爬出来’，之类之类的。”
　　“你说了什么？”
　　“我？我什么都没说。”
　　“为什么？”
　　“……”
　　“为什么不说话了，警探？”
　　“说什么？我不是Alan Johnson，我不是那样的人。”

　　“你的状态很好，警探。我想这是最后一次了。”
　　“最后一次？”
　　“是的。不过如果你想谈别的，我随时欢迎。”
　　“事实上，我的朋友……我觉得她有点分不清幻想和现实了。”
　　“此话怎讲？”
　　“她……她……她以为那是真的。无论我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她以为跟她说话的人是真实存在的。”
　　“她在跟谁说话？”
　　“……”
　　“警探？”
　　“一个共同的朋友。”
　　“那他是真实存在——存在过的吗？”
　　“是的，她存在过。”

　　“两个月没见了，警探。你好吗？”
　　“还行。”
　　“那么，是关于那位朋友的？”
　　“……”
　　“她怎么样？”
　　“……”
　　“你也不知道？”
　　“她走了。从上个月开始，她就有点不对劲。我觉得她已经彻底混乱了。”
　　“混乱了？”
　　“对。她……她不记得那个人死了，她以为她一直活着。她也不记得她是怎么死的了，她把那些事全忘光了。”
　　“你跟她谈过了？”
　　“我试过了。我甚至把她带到……但是她不相信。她一直在跟幻觉对话，她甚至能从镜子里看见她！就算我录下来，她也一样能看见，能听见。”
　　“后来呢？”
　　“没有后来了。从那时候起，她就视我为空气。上个星期我过去，发现她和狗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