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爱》三月二十七日

4、第 4 章

　　庞熙仁匆匆洗完澡，腰/间围着浴巾步出浴室，深奶茶色的发尖还滴着水珠。

　　睡房的暖气已被姚智调到合适的温度，即使只围着浴巾也不会觉得冷。

　　没有戴眼镜的姚智坐在床边的小沙发上，手里拿着另一条毛巾，拍拍身旁的座位，示意他过来。庞熙仁乖巧的坐到他身旁，任由姚智为他擦头发。姚智的动作不算熟练，间中会扯到庞熙仁的头发。虽然吃痛，庞熙仁偏偏很享受，心里喜滋滋的，因为十项全能的姚秘书竟然为了他做一件不擅长的事。

　　想着想着，这夜一直压在内心的郁结竟然消失了，真是不可思议。

　　「来，吹头了。 」

　　「好。」

　　姚智右手拿着吹风机，左手穿疏在庞熙仁发间，已经擦得半干的短发很快就吹干了。洗了澡又吹过发的庞熙仁像只被顺了毛的猫咪，双脚屈膝缩在沙发上，紧紧地挨着姚智。

　　姚智任他挨了一会后，把衣服塞到他手中。道：「先穿上，不要着凉了。 」。

　　庞熙仁背过身去，飞快地穿上衣服，一转回来就对上姚智带笑的目光。

　　「一会儿黏着我撒娇，一会儿又懂得害躁，真不知你长大了没有。 」姚智字面上是抱怨，语气中却有几分宠溺的味道。

　　「...... 再让我挨一会儿可以吗？ 」庞熙仁愈说愈小声。他知道长大后就不能这样撒娇了。

　　「就你最会撒娇。 」姚智的笑意又深了几分。见姚智没拒绝，当是默许了。他又重新坐到沙发上，像猫一样屈膝挨着姚智。

　　姚智揉/揉他的发，道：「熙仁，你不是有事情要拜托我帮忙？ 」。

　　「母亲跟你说的？ 」。

　　「你父亲说的。 」。

　　「父亲没空去，母亲不想去。 」

　　听到庞熙仁一针见血的总结后，姚智好像颇心疼他似的，把他搂在怀中揉他的发。自从他小五开始长高以后，姚秘书待他的态度已经愈来愈像对待一个平辈的人，他也很自觉地尽量配合。这样亲近地哄他，确实久违了。他近得听到姚智沉稳的心跳声。

　　当嗅到熟悉的香水味，庞熙仁感到自己的心跳又急促了起来，下意识的向姚智靠得更近，仿佛想被这种香气包围。

　　「你心目中有没有自己特别想选的中学？ 」姚智见他受落，索性抱着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揉着他的发。

　　「你认为哪一家最好，我就选那家好了。 」。

　　「要念書的是你，自己認真想。 」。

　　良久没有回应，姚智低头一看，庞熙仁竟然睡着了，面容比醒着时更像个孩子。

　　明明平日懂事聪颖又省心，今晚却因为双亲不肯出席家长日而闹别扭，在姚智看来反而显得有点可爱。

　　第二天庞熙仁才知道姚智就在沙发上被他挨了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