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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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袁，今年是我们的第一个10年。这10年里面我们一起经历了很多，异地恋，异国恋，七年之痒......我们全都经历过来了，虽然过程有些曲折，分分合合，但是我们还是我们。你有你的追求，你有你的事业，你有你的梦想，我不会阻止你，但是我又忍不住很害怕，万一你飞到很高很高的平台，会不会就忘了回家。你很优秀，什么都要强，心思上来了，比谁都拼。我知道你不喜欢，但我还是想说，别太拼命了，我能养得起你。我一直都想养你，虽然你挑食，要求又高又多，但是我还是很想养你，想在你累的时候给你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给你一个可以放松的地方。所以，江袁，今天天气很好哇，有太阳，有风，在北纬39°56′的北城”俞江年单膝跪在地上，打开戒指的锦盒，眼里闪着光，问，“江袁，你愿意嫁给我吗？愿意嫁给俞江年吗？愿意嫁给这个爱了你10年的男人吗？”
随遇牵着宋淮安的手，看到江袁点头说愿意的时候，忍不住跟着留下眼泪。
真好啊，十年了，人生中最美好的十年，能遇到一个可以携手走完一生的人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宋淮安拿着纸巾给她擦眼泪，“怎么哭成这样？”
“没，我就是看见他们这样，感动的。”
“随遇，今年是我们的第九年吧。”
“嗯。”
九年了，但是他不敢，他不敢像俞江年一样跟随遇求婚。他太多负担了，每一样都能把一个人压死，他不能就这样把随遇拖进来。他给不了承诺，甚至有时候他会连这样跟随遇在一起合不合适都会忍不住产生疑问。他是自私的，明知道他这样的人不该和任何人在一起，但是他还是自私的想要和随遇在一起，绑住她。他既接受不了随遇离开他，也接受不了自己离开随遇。
过完国庆，就差不多是随遇生日了。
宋淮安和随遇在一起三年只跟随遇过过两次生日。
第一年的时候，因为刚开始在一起，随遇不好意思要求宋淮安过来给自己过生日，也因为是工作日，她也不能回北城，宋淮安也不懂这些，所以只在线上说了声生日快乐，发了红包，送了礼物就这么随随便便的就过去了。
第二年的时候，宋淮安逃了课去海城给她过生日。他们在民宿那边租了房子两个人自己安安静静过的，那是随遇20岁的生日，她在宋淮安身下绽放成了一朵最艳丽的花。
第三年，随遇的舍友想要给她过生日，宋淮安也一起，就是那一次，宋淮安拒绝了亲吻她。
随遇什么都没说，当时还帮他解围说，他们家宋律师害羞。可是那天晚上回到民宿，他们还是不可避免的吵了一架。其实说吵架也不准确，因为宋淮安很少搭理她，大部分时候都是她自己在发泄。时隔这么多年已经不记得吵了什么，怎么吵得了，就连当时的心情也记得模糊了，只记得后来她哭了，哭得很惨。
而那天晚上宋淮安没有哄她，她自己在民宿了哭，哭到累了就睡了。宋淮安在她哭的时候，接了个电话就离开了，他说“我有事，要回北城了。哭累了自己睡会，明天再回学校吧，这么晚回去不安全。”
他走了。随遇其实当时很想知道，宋淮安走的时候会不会也有想过留，到了现在这个答案似乎又变得不重要了，又或者太重要了，她到了今天也依然不敢问。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眼睛也是肿的，把民宿的老夫妇吓了一跳，赶紧给她冰敷。
之后去了英国，她都没再怎么过生日了。因为人在异国他乡，她自己也失去了过生日的热枕了。
上一年回国的时候，柳卓也只是和她吃了顿饭就没怎么提了。
大概是长大了，对很多事情都已经失去了热情。在这个世界上经历得多了，就不会再像小时候那样把生日看成是一件多么值得庆祝的事情了。
今年生日随遇也没想过要怎么过，大概也是和往常一样，和柳卓他们吃顿饭就算过了。就算是和宋淮安复合了，她自己也觉得她已经过了那个爱折腾的年纪了，已经不再是那个把生日当成是考验一个人的年纪了，说到底就是，老了。而且，说真的，她对宋淮安这个人的浪漫细胞并不抱有任何期待。一个连自己生日都不过的人，你还能对他有什么期待呢。
随遇从来没见过宋淮安过生日，也从来没跟他一起过过生日。
宋淮安是随遇见过最抗拒过生日的人，抗拒到就连生日那天你跟他说“生日快乐”他都可以跟你生闷气。
随遇一直以为他有什么童年阴影，但宋淮安并没有跟她解释过。宋淮安就是这样的人，把所有事都自己背着扛着，不告诉别人，好事这样，坏事也这样。其实有时候和他在一起挺累的，但是又往往是和这样的人在一起，他给你一点点温柔就会让你觉得自己很特别，让你觉得他很爱你，何况是宋淮安对她呢。
随遇生日那天恰好是周六，柳卓亲自下厨给她煮了顿饭，一家人在一起吃了顿饭就算过去了。
吃完饭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随遇原本就没有任何期待，但真到了这一刻，她又忍不住失望。
可是当她心灰意冷的时候，宋淮安又给了她一个惊喜。
屋里关了灯，一片漆黑，只看见他的脸在蛋糕蜡烛的光中熠熠生辉。
他带着一身的温柔和爱就这样措不及防地出现在眼前，温柔地对她说：“生日快乐，我的女孩！许个愿吧。”
她刚洗完澡出来，头发都没吹，发梢还滴着水珠，湿哒哒地散落在肩膀，她闭上眼许愿。
宋淮安等她许完愿，吹了蜡烛，才开了灯，又跑到卧室，拿了吹风筒出来给她吹头发。
“吹完头再吃蛋糕吧。”
“嗯。”“我很喜欢，谢谢。”
随遇的头发很软，这会儿刚洗完，还散发着洗发水的甜味，他忍不住拿起一把捧到鼻间嗅了起来。后来干脆把头埋在她的后颈窝，“我没有过生日的经历，也不知道怎么给人过生日，能想到的只有蛋糕和礼物了。”
“够了，我挺喜欢的，我已经过了闹腾的年纪了。”
“28了，随老师有什么愿望吗？”
“我许愿很老套的，每年都是平安顺遂。”
宋淮安放下吹风机，从后面伸出手臂围住随遇，“随老师没点没的愿望吗？比如发发财什么的？”
“没有。”随遇抓住他的手放到嘴边亲吻，她很喜欢宋淮安的手，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指甲肉是粉红色的，指甲修剪得很干净，只留下一丝隐约的白色，“老师说做研究的人不能浮躁，科研人员是学科的领头人，要以身作则。”她拿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轻轻地蹭，“可能从小没有过这方面的困扰，我对这些要求也没有很高。”
宋淮安侧过头，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咬了一口，惹得她一针娇喘，“你这样，我很难给你买礼物。”
“哈哈哈，那你今年准备了什么礼物？”
宋淮安从一旁拿出一个小盒子出来，递给她，“拆开看看。”
是一条项链，很简单的款式，但是恰好是她喜欢的类型，也很配她的气质。
随遇把项链递给宋淮安，眼睛弯成两条线，露出白白的牙齿，笑得很甜“我很喜欢，谢谢。”
宋淮安给她带上，指尖仔细地顺着项链绕着她纤细的脖子划了一圈。
凉凉的指尖所到之处都挑动着她的五官，引起一身震颤。
最后，他含住她的锁骨，轻轻地吸吮。
她双眼迷蒙，双手扣住他的后脑勺，醉了一样“宋淮安，你犯规了。”
他咬住另一边锁骨，“嗯？”
“你是不是练过啊，以前不是这样的。”
他抱起她进了房间，放在床上，压在身下，沙哑隐忍地在她耳边轻轻地问，“我以前是怎样？嗯？”
最后随遇躺在一侧，手放在他赤裸的胸膛，问，“几点啦？”
“45分了，11点45 了。”
“宋淮安”随遇松开他的怀抱，摊开手伸到他眼前“我的礼物呢？”
“我刚才不是给你了吗？”
随遇拿过手机，翻开宋淮安的朋友圈，找出他曾经发过的10月26号早上7点整发的朋友圈给他看“我生日是10月25号，这五年我在英国，北城时间26号早上7点整就是伦敦的25号的凌晨。”随遇摊开手问，“所以，宋淮安，我的礼物呢？”
“你要？”
“当然要。”
宋淮安翻身下了床，跑到自己的行李箱里把礼物都拿出来。宋淮安现在已经完全搬过来住了，以前的房子也退了租，还好东西不算多，不然这个小小的宿舍都放不下了。
一共六份。
第一份，她刚去英国的第一年，他准备的是一个娃娃还有一颗纽扣，是她22岁生日，卡片上，他说，你好，22岁的随遇，我爱你。
“为什么送娃娃？”
“怕你一个人在伦敦不习惯，想着有个娃娃陪着你，也许你会好过一点。”
“这个娃娃有点眼熟。”
“这是娃娃机夹回来的。记得以前有一次和你上街约会，我们一起去玩夹娃娃，结果一个都没抓到。”
“你夹了多少钱？”
“不记得了。”
那是他们的第一次约会，和普通情侣一样，无非就是逛逛街，看看电影，吃吃饭饭。就是因为太普通了，所以临走的时候随遇特别想去抓一个娃娃留着做纪念。结果他们夹了50块都没夹到，最后就放弃了。结果他们一走，别的地方来了一对情侣也来玩，也是在他们的那个娃娃机，人家夹了三个硬币就夹到了。当时随遇还羡慕了好一阵子。
最后，他们没有夹到一个娃娃，但是整个约会因为最后那个娃娃机而变得印象深刻。
现在宋淮安送给她的那个娃娃跟当年他们想要夹的是同一个，是哆啦A梦。
随遇其实并没有很喜欢哆啦A梦，只是东西就是这样，意义大于实际。
“那纽扣呢？”
“我毕业时穿的衣服的第二颗纽扣。我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想要，就留着了。”
第二颗纽扣，最接近心脏的位置，我爱你。
第二份，她上英国研究生的第一年，他送的是一个切开成两半的石头，石头中间透着翠绿色的玉石，他说，你好，23岁的随遇，我爱你。
“这是我人生中第一场官司获得的钱。当时觉得特别开心，特别想给你买礼物，特别想花光，然后我就用全部的钱买了这个给你。我用那笔钱去赌石。那个人说我运气很好，是一块好玉。”
“为什么当时不拿去加工？”
“想的，但是又想让你看看原生态开出来的样子，想跟你分享那会儿的好运气，就一直等着了，还好等到了。”
第三份，是她研究生毕业那年，他送的是一个木制的书签，中间镂空雕着花纹。他说，你好，24岁的随遇，我爱你。
“那年刚好接了一个帮老手艺人维权的案子，案子结束以后他邀请我去他工作室，他指导我做的。很生疏，也不好看，但还是特别地想送给你。”
“做了很久吧。”
“还好。”
第四份，是她进研究院工作的那一年，他送的是一块绿松石，他说，你好，25岁的随遇，我爱你。
“那是在一个拍卖会上拍下来的。他们说绿松石是平安幸福的意思，是护身之物，可以躲避各种灾难。我希望你岁岁平安，万事胜意。”
第五份，是她在英国的第五年，他送的是一副随遇的素描，他说，你好，26岁的随遇，我还爱着你。
“那一年是你离开的第五年，我好怕你会不回来，我好怕有一天我老去以后会忘记你的容颜，于是我去了学画画，想把你的音容笑貌都记录在纸上。”
第六份，这一年，她回国了，他送的是一把玉梳，他说，你好，27岁的随遇，我依然爱你。
“你终于回来了。”
紧紧相拥，他说，你好，28岁的随遇，我一直都爱着你。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 2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