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素对我没用》QZ君

39、第 39 章

　　过早的起床，直接的后果就是我光是走到山脚就完全没有想要登上山顶的念头，我看着一望无际，直上云霄的山峰，真是由衷的觉得昨天自我反省的太早了。

　　但我也不是个出尔反尔的人，答应姜华的事情，硬着头皮也要做完。

　　看着旁边脚步轻快悠哉悠哉的姜大班长，忍不住开口：“姜大班长，你很喜欢爬山？”

　　“啊？”他停下来看着我，“没有呀，也不算是很喜欢。”

　　我更加迷惑了，难道是不想上课，所以才这么高兴？

　　也许好学生也有可能厌学，毕竟平时压力太大了。

　　有些同情，我适当的肯定一下学校的做法，“也对，你们也该放松放松，压力也不要太大，锻炼身体的同时也释放了压力，这山爬的好呀。”

　　我颇为满意自己的话语，便拂袖而去，看到小虞子走路都东张西望，像乡下进城的穷小子，满满的好奇欲。

　　“小虞子，你没爬过山？”

　　“瑞哥，你爬过？”小虞子反问一句，不等我回答就自我否决，“我和你一起长大，所有的活动只要像这种有很多运动量的，你一概不玩，所以我很确信我们没有爬过山。”

　　................

　　所以，幸好极限运动小虞子不怎么了解。

　　我讪笑几声，“也是，只不过人都会变的，看我现在不就喜欢极限运动吗？”

　　“不是呀，瑞哥，你好像一直都喜欢的，说是男人就应该追求刺激。”

　　听闻其言，我急忙尴尬敷衍几声，“哈..哈...也是....也是。”

　　原来我没崩性格，差点自我暴露。

　　看着这蜿蜿蜒蜒的山路，我偷懒的想法又死灰复燃。我悄咪咪地绕道小虞子身边，颇为神秘地说：“其实爬山有个最重要的原则。”

　　“什么原则？”

　　我搂过他的肩膀，指着一条杂草丛生的小路，对他小声道：“就是走人迹罕至的道路，才会遇见别样的风景。”

　　他看着我点了点头，又顺着我指的方向出神望着，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那瑞哥，我们该怎么做？”

　　“这还不简单。”我朝他勾勾手指，凑到他耳边轻轻地说出一个计划，“你说你肚子疼，需要歇一歇，我就留下来照顾你。”

　　“瑞哥，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这次你要和我一起共谋大业了，原来是需要小兵投石问路呀。”

　　把撒谎说得如此冠冕堂皇的，我也是不得不佩服。

　　同流合污也如此高尚，果然听其所言，是个正确的决定，于是我吹捧道：“小虞子，你看你多重要，怎能是个小兵呢，再怎么样也是个身先士卒的将军，就算战死沙场，也是个英雄豪杰。”

　　看着小虞子那已经止不住的笑容，我就知道这事已经稳了，“再说了，你做的事是我们计划成功的关键一环，所以你看你有多么重要。”

　　小虞子回身握住我的手，“瑞哥，你这么信任我，放心吧，我一定会演好的。”

　　不得不说，小虞子的演技还行，那一嚎一捂的动作，我在一旁看着都觉得他可能是真的肚子痛。

　　在我们一唱一和之间，终于如我所愿的原地只剩下我和小虞子两个人，但我还是太年轻了，本来打算原地休息一会儿就起身的我，刚想好这个念头，就看看戴着那个厚重眼镜的人慢慢走过来，嘴角勾起地笑，让我有点恶寒。

　　“我的姜大班长，你怎么来了，班级那么多人，需要你组织。”

　　“客景瑞，你不要忘了，我们班还有个副班长。”他坐在我身旁后又给了一句解释，“再说了，你们也是班级的一体，我理应全力照顾。”

　　我勉强同意了他的说法，看了一眼小虞子，“小虞子，你也不要再装了，可以了。”

　　扭头看向姜华，脸上没有什么变化，果然他早就知道了。

　　看来，我就此下山的计划就此夭折，无奈，只能按照和小虞子所说的计划执行。

　　我起身走到小虞子身边，他已经听我的话没有在装了，他也许有点疑惑不解，我也有耐心的和他解释，“小虞子，你演的非常好，要怪只能姜班长是个年纪第二，聪明人咱们不能不服。”

　　小虞子还是有些失落的开口问：“那现在怎么办？瑞哥。”

　　“还能怎么办，就让他和我们一起呗，反正多一个人也不会怎么样。”我无奈地做了最后的总结。

　　于是，我们就沿着这条小路上山，但是这上山难度呈几何倍的增长，看着小虞子那雄心壮志的样子，我真是很后悔这一时的想法。

　　又到了一个死山崖，前方明显不能再走了，没办法，我只好叫小虞子先去探路，我们在原地休息会儿，反正他那样子仿若有用不完的精力。

　　小虞子一走，气氛立刻就凝滞下来了，姜华一直在那低着头看不见神色，我微微随口一问：“姜大班长，你说你那么好看的眼睛为什么要遮住呢？”

　　这问题困惑了我好久，怎么想也不能将其合理化，就算眼睛近视也不用那么厚重的眼镜吧，明显就是故意那么做的。

　　“你是对我感兴趣吗？”

　　看不清神色，他的语气却和以往不同，我能分辨的出眼前这个姜华像是变了一个人，他变得复杂，不再是那个我熟悉的、简单的姜大班长。

　　还没待我想清楚，姜华的含着轻笑的声音响起，“我就是想在你那儿保持一些神秘感，要不你猜猜？”

　　抬起头来又成了熟悉的姜华，我慢慢地走到他那，挑起眉，“你该不会是因为长的太帅，怕有人惦记？”

　　“那你惦记吗？”他看我一眼后，转过头去又说：“毕竟，像我这样的样貌，被人惦记也是应该的。”

　　讪笑几声，我有些一言难尽的附和道：“也是......也是。”

　　“那你惦记吗？”

　　他好似极其需要在我这得到个答案，又重复的问了一遍，说着还朝我靠近了一些。

　　我觉得他肯定是想要在我这里炫耀一下，但我偏不随他的意，“不惦记，毕竟我才是应该被惦记的那个？”

　　说着还朝他扬扬眉，怎么？不服？

　　他笑了一声，似无奈道：“是呀，你才是被惦记的那个。”

　　感觉话怎么有点不对，想了想，好呀，这人果然阴险，不动声色的就把最开始的问题给扯开了，还好我不是一般人。

　　我得意的笑了笑，侧身对着姜华，略俯身，“班长大人，你别想蒙混过关，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这个很重要吗？”他沉声问道，收起了笑，直盯着我的眼睛，里面是严肃又郑重。

　　我只是有点好奇而已，没想到是有点沉重的话题，气氛让我敏锐地能预料到接下来的悲伤，果不其然，我还没出声，他又接着往下说：“因为我不喜欢我的眼睛，这个像那个男人的眼睛。”

　　“哦？”我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有些假意轻松道：“我觉得你眼睛挺好看的，怎么说呢，当时也算得上是惊鸿一瞥，怎么说呢，眼眸里似乎藏有星辰大海，怎么说呢，那双眼...毕竟是独一无二的、是属于你的。”

　　“就像这世上只有一个我，同样的，这世上也只有一个姜华。”

　　姜华突然把手放在我的后颈上，我抬起头来，姜华却垂下了头，看不清神色。

　　感觉他有点奇怪，他的手指离我的腺体很近，我闻到从他身上传来的阵阵冷木的信息素的味道，这让我有点害怕，我诡异地想起面前这人毕竟是一个A。

　　但他手放在那也没有什么动静，向我靠近时我感受到肩上的重量，伴随着微热的气流在耳边穿过，“....客景瑞......，能让我抱一下你吗？”

　　大哥，那你现在抱着的难道是鬼吗？

　　我有哪句话戳到他的伤心处了？这个世界的人怎么都怎么脆弱，真是伤不起。

　　“客景瑞....”

　　“嗯？”

　　“你会喜欢一个虚伪的人吗？”

　　他闷闷的声音传来，我不知如何作答，因为我确实不喜欢虚伪的人，但我怕他说的那个虚伪的人是指他自己，最后我只能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要看是谁？”

　　他又沉默不语。

　　我知道自己是一个大大咧咧的人，但有时候我却敏感的知晓他人的情绪，就像现在姜华明显的局促与紧张。

　　他是怕人讨厌他吗？

　　我知道我自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所以我能想到的理由只能以我的角度去看，但是我是真心希望他人不要受到伤害，重点是不要受到我的伤害。

　　所以，他的那句“如果是我呢？”的问句一出来，我毫不犹豫的回答了“喜欢。”

　　也是这句话落，姜华就开口简单的给我讲述了他的过往经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给我说。

　　也许是太孤独，需要一个倾听者？或许他太疲惫，需要一个短暂的休息？或许，他只是无聊，找找话题？

　　我只知道，我见识了另一种人生，认识了另一个姜华。

　　那些找不到人的周末有了解释，安身立命的日子并不容易，一个跟我一样年纪的孩子后面承载着无法想象的沉重。

　　我突然埋怨自己过重的好奇心，这让我了解到一段悲惨的童年，这意味着我踏入姜华的世界后再也不会无所谓的袖手旁观了，也意味着在我这儿他不再只是一个姜班长，而是一个姜华。

　　所以，等我从故事中回过神来，就感到姜华的手一遍一遍地轻抚着我的腺体，我轻声问道：“姜华，你是易感期到了吗？”

　　“是。”他的声音有点沙哑，“所以，你放一点信息素就好。”

　　我下意识地满足了他的要求，带着我自身最大的怜惜。

　　只是，怜惜并不是喜欢。

　　即使在后来我明白姜华只是因为我的一句敷衍不真诚的喜欢而进入易感期时，我对他的最多的感情仍是怜惜。

　　所以在我看来，人间悲喜，世事无常，说得好似我和姜华，又从来都不只是我和姜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