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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做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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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和大哥那边暂时按下不表,如今陶桑这儿才是真的火烧眉毛。
陶桑能不急么,她还有一堆工作和巡回画展要忙。
何况她一个搞艺术的,什么最重要?
当然是一个潇洒的灵魂和freedom!
现在天天相亲,还被二哥摁在家里不能走,算怎么回事。
陶桑最近愁得,都在家掉头发了。
陶舒闲最近在学校做咸鱼的时间更多,原本不知道陶桑的急切,是某日在家,保姆边拖地边嘀咕最近地上头发多,看颜色长度,好像全是陶桑的。
陶妈就和保姆阿姨讨论道:“肯定是平时工作太辛苦了,我等会儿就出去,给她去买点芝麻回来补补。”
阿姨:“还有燕窝,燕窝不用买,家里多的是。”
陶妈拿了衣服就起身:“那你去拿,等会儿就火上炖上,多炖点,闲闲老二他们也能吃,我去趟中医馆,看看是买点生芝麻回来磨粉,还是买熟的芝麻丸。”
陶妈出门走了,保姆去找燕窝了,厅里一下静了。
沙发上,躺着的陶舒闲放下正刷的手机,面露思考:
从突然赶回来到料理秦蔚到今天,三姐回来也有段时间了,最近被二哥摁着头相亲,以三姐的脾气,虽然面上敢怒不敢言,心里估计早毛了。
陶舒闲边琢磨边摸了摸下巴,觉得他向他三姐伸出姐弟情之手的时刻差不多到了。
嗯!
于是晚上,等陶桑回来,趁着爸妈二哥都在一楼,陶舒闲追上正要回自己卧室的陶桑:“姐。”
陶桑回了下头,凉凉一瞥,眼露“干嘛”,回过头推门进套房。
陶舒闲跟上,进去后不忘把门合上,又喊了声:“姐。”
跟着人的样子像个小尾巴。
陶桑脱着外面的风衣,瞥瞥陶舒闲:“又想干嘛?”
猜测:“卡爆了?”
“哪儿啊。”
陶舒闲走近,背着手在陶桑身边晃悠了两个来回,才笑眯眯道:“姐,你是不是想走?”
陶桑翻了翻眼,表情上写着“废话”。
陶舒闲凑到陶桑面前:“我能帮你。”
陶桑直接没搭理,抬手示意陶舒闲起开,进里面卧室的洗手间去洗手,洗完手出来,她边抹着护手霜边道:“你?帮我?”
陶桑轻哼:“你一个不想上学的,现在都不得不天天去学校了,还帮我?”
陶桑笑了下,是一个根本不信的嗤笑。
陶舒闲:“真的。”
陶桑搓着手:“哪儿凉快哪儿……”
陶舒闲:“我能帮你找到一个合适人,让二哥相信你真的找到了合适的可以接触下试试的相亲对象。”
陶桑:?
陶桑抬眼:“这种办法,我不会自己想?用你?”
陶舒闲耸肩:“可你找的人,未必有我找的人,更能让二哥信服。”
陶桑一时没作声,也不知信了这话没有。
陶舒闲则神秘地眨了眨眼:“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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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行在路上,陶舒闲副驾,陶桑开车。
似曾相识的场景,陶桑甚至说了类似的话:“这次想从我这儿捞什么?”
陶舒闲无语的口气:“捞你的信任,捞咱俩的姐弟情,行了吧?”
又理直气壮地说:“我是有多差劲,到现在你都不信我。”
陶桑抿了抿唇,这才没说什么。
过了会儿,她才边开车边低声嘀咕了句:“行,这次就信你没有目的,只是想帮我。”
陶舒闲靠着副驾座椅:“本来就是。”
等到了地方,是近郊河边的一个小花园。
陶桑把车停在园外的空地,下车,和陶舒闲一起往里走。
刚走到门口,闵修锐迎了出来。
他先笑着喊了声“舒闲”,见陶舒闲身边有人,又转眼看去,看见陶桑,年轻男人明显错愕了下,定了定身形。
陶桑也看向闵修锐,是她惯常清冷美人的神情,眼底带着些静静的审视。
陶舒闲为两人相互介绍:“六少,这是艾佳姐,艾佳姐,他就是闵修锐。”
被介绍的两人自然相互看去,闵修锐在高冷御姐那清冷眼神的注视下不免紧张,但还是礼貌地伸手:“你好,闵修锐,修理的修,锐利的锐。”
陶桑也伸手,和年轻男人握了下:“艾佳,你好。”
两人的初次见面,气氛不温也不冷,陶桑始终是她人前的样子,反而是闵修锐表现出几分不适。
后来一起往里走,陶桑踩着高跟鞋自顾走在前面,陶舒闲和闵修锐落后了一些,闵修锐挨着陶舒闲,低声:“你怎么会想到这种忙找我帮?”
假的奔着结婚去的合适的接触对象什么的,听听就荒谬。
闵修锐都服了陶舒闲了:“弟弟!我也才23,刚大学毕业。我不急着结婚好吗!”
陶舒闲笑:“帮个忙么。”
示意前面:“艾佳姐也不是外人,跟我挺熟的,大家都是自己人,自己人帮自己人么。”
又说:“这次你帮了艾佳姐,以后你有什么事,也尽管和艾佳姐开口。”
闵修锐不解:“你是没别的朋友了,你才找我?”
陶舒闲大方承认:“你多合适,没人比你更合适。”
为什么说闵修锐合适?
因为闵修锐一是闵家人,正经少爷,背景身份不错;二是闵修锐这人据陶舒闲的了解和接触,确实作风干净、人品尚可,这姐姐好歹是亲姐,陶舒闲可不想坑她;三么,就是据陶舒闲对他二哥的了解,陶京尔因为过往经历,一直对闵家的印象非常好,这样一来,如果知道是闵家的少爷在和陶桑接触,自然接受度上会高很多。
接受度高了,不用多久,二哥自然也就不会继续摁着人不放了。
陶舒闲勾闵修锐的肩膀:“就帮个忙。”
闵修锐流露出些许抗拒,但并没有直接拒绝。
陶舒闲笑劝:“回头就当后面的一些接触是请了老师在提高艺术素养了。”
“艾佳姐这种咖位,可不是谁都能请到的。”
闵修锐流露头疼的神色:“朋友,你这太让我为难了。”
陶舒闲哥俩好的搭肩,哄:“好了,就当是帮我了,回头你让我干嘛,我也一样义不容辞,行吗。”
闵修锐叹气,纠结了翻,最终点头:“行吧。”
几日后,周末,陶雾川陶淇臻都回家一起吃饭。
到了饭点,反而是住在家里的陶桑臂弯里搭着大衣,边照着手里的小圆镜边顺着楼梯下来往外走,说:“你们吃吧,我约了人。”
陶雾川从厨房出来:“早说啊,饭都给你盛了。”
陶桑摆摆手,迈着大步风风火火地走了。
陶京尔扫过去,在陶桑走到玄关的时候蹙眉道:“没规矩,不一起用餐,不会提前说?”
陶妈:“算了。”
扬声:“桑桑,回来记得吃燕窝啊,还有给你买的芝麻丸。”
陶桑:“知道啦,妈。”
说完就推门走了。
陶舒闲觑着桌上,尤其是他二哥那儿,过了会儿,他故意用随意的口气道:“三姐这是去哪儿啊?”
陶雾川搭腔:“谁知道。”
陶舒闲:“不会是去约会吧?”
陶雾川又搭腔:“怎么可能,她那么傲,还能看得上男人这种生物?”
陶舒闲把话拉回来:“有可能哦,我看我三姐今天穿得挺漂亮的么。”
陶雾川再开口:“她哪天不漂亮。”
陶舒闲:“……”
陶舒闲不指望他五哥了,这是个拖后腿的。
他自己搭腔自己道:“三姐不是最近都有相亲么,是不是相到合适的了。”
陶京尔没就此说什么,只淡淡道了句:“不用管她,我们吃。”
这之后,陶桑基本上每天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地穿过大厅、从陶京尔面前晃过去。
她一个住在家里的人,却早饭不在家吃,午饭不在家吃,问她晚上回不回来吃,陶桑:“哦,不回来了,约了人。”
约人?
保姆和陶妈嘀咕:“桑桑会不会真的在约会啊?”
陶妈:“不知道呢。”
保姆:“问问呢。”
陶妈:“桑桑向来最有自己的主意了,她不说,我去问她,她也不会说的。”
摆摆手:“算了,不问了,等她自己说吧。”
又过了两天,陶桑直接一个电话打回家,说和朋友约了去哪个山里看星星,晚上要留宿外面,不回来了。
陶妈:!
陶舒闲故意在厅里当着陶京尔的面大声道:“哦!我知道了!三姐在外面肯定有野男人了!”
陶京尔目光一抬,面露若有所思。
不久,一堆新鲜出炉的照片被送到了陶京尔手里。
照片上,陶桑和一个年轻面孔的男人举止亲密、有说有笑,牵手同行、挽臂靠肩,两人还吃同一个冰淇淋球……
对方竟然是闵家的少爷。
陶京尔看着那些照片,意外地挑了挑眉峰。
这日,陶桑终于在家吃早饭了,好么,还是纯素颜,头发都没梳一下,用个夹子随意地夹在脑后,与她近日出门时的妆容,可谓一个地一个天。
陶舒闲见了,心道她三姐为了演戏还真是拼了,素颜都肯让人看了。
她本人都这么努力了,陶舒闲自然不敢懈怠,特意在桌上当着爸妈二哥的面开口道:“三姐。”
埋头喝粥的陶桑:“嗯。”
陶舒闲:“我是不是快有姐夫了?”
陶桑抬起头,板着脸:“吃你的饭,哪儿那么多话。”
陶舒闲:“问问么。”
陶桑凶:“闭嘴。”
陶舒闲吐吐舌头,和陶桑演了这场姐不友弟不恭的戏。
陶京尔全程没说什么,神色如常。
然而饭毕,陶桑吃完准备上楼了,陶京尔突然没头没尾地道了句:“和比自己小的也没问题?”
一旁的陶舒闲立马竖起耳朵,正要上楼的陶桑则脚下一顿。
很快,陶桑转身,没什么不能承认的神情,大方道:“行啊,为什么不行。”
陶京尔沙发上坐下,就像在聊今天天气好不好一样,随意的同时拿起报纸,边打开边头都不抬边地道了句:“怎么认识的。”
陶桑站在楼梯口:“就上次霍家的寿宴,他也在,问我要了号码。”
陶京尔:“接触得如何。”
陶桑语气骄傲:“还行吧,虽然我一开始觉得他年纪太小了。”
陶舒闲瞥瞥陶桑,在陶京尔身后冲她竖大拇指。
又过了两天,工作日,陶舒闲去上学了,陶桑自顾拎着行李箱下楼。
陶妈惊讶:“桑桑,你要走了吗。”
陶桑:“是啊,还有一堆活儿呢。”
说着看向沙发上坐着的陶京尔:“哥,那我走啦。”
陶京尔“嗯”了声,头都没抬。
陶桑便又跟陶妈聊了几句,在陶妈的陪伴下玄关换鞋,再拎着箱子出门。
走出家门的时候,陶桑心口扑通扑通,心里祈祷:就这样就这样,别出来别出来,让她走让她走。
待和陶妈招手道别,车子开出去,陶桑:YES!!!
她成功了!
终于走了!
自由了!!!
陶桑心花怒放,深呼吸,感觉空气里都是自由的馨香。
陶舒闲在课间接到她三姐的电话,知道她三姐已经成功离开了家,笑道:“恭喜。”
陶桑语气都轻快了:“这次确实又是你的劳工。”
陶舒闲但笑不言。
陶桑非常爽快道:“说吧,这次想要什么,什么都行。”
陶舒闲语气懒懒:“我不要什么,你顺利达到你的目的就行了。”
陶桑觉得奇了,问:“真不要?”
陶舒闲肯定道:“不要。”
陶桑默了下,嗔:“小鬼。”
陶舒闲:“挂啦。”
陶桑这时突然开口道:“卡随便刷吧,也不限制你什么了。”
陶舒闲意外:“这么大方?不是应该刷爆了回来打断我的狗腿的吗。”
陶桑哂:“自己家的,好歹是亲弟弟,哪儿会真的舍得。”
说着说着,口吻变了,温柔了一些:“好好在家,知道吗。”
“没人要求你功课多好,老实点乖一点就行了。”
“缺什么就买,需要什么也可以跟我说。”
“我虽然平时都不在家,但我始终是你姐,有什么事你都可以来找我。”
陶舒闲默了,心下触动,为这久违的姐弟情:“姐……”
陶桑恢复她惯常的语气:“行了,挂了吧,我开车了。”
陶舒闲笑:“好。”
挂了电话,抬头看走廊窗外,见头顶有蓝天有艳阳,陶舒闲身心舒坦——咸鱼的人生啊~~顺畅~!
然而几天后,陶舒闲无聊地躺在家里客厅的沙发上刷手机,一侧头,见茶几下放着一个开封的牛皮纸袋。
他伸手去够,还想这是什么东西,拿到眼前,摸出里面的一叠照片,就看见照片上,卡血似的特写,印着陶桑捧着闵修锐的下巴亲年轻男人鼻尖的画面。
陶舒闲活活吓得惊坐了起来:
这什么东西?
怎么会有这种!?
不是假的吗?
假戏做不到这种程度吧?!
闵!修!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