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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寿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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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舒闲多看得开,他又不介意自己学不会学不进成绩稀巴烂。
嗨,命都丢过,跟性命健康比起来,一个小小的成绩算什么。
人生的河流那么长,这点小case,无关紧要,通通无关紧要。
何况他作为家中小弟,有父母疼爱护着,有主角团的兄姐们的大腿能抱,日后只要不作妖不瞎作死,一辈子躺平衣食无忧完全没事儿,小小的上学,何足挂齿。
陶舒闲心态稳得很,在他眼里无非是换地儿咸鱼躺罢了。
他入校几日,班主任约莫也看出他学不进不想学的态度,好心地把他叫过去开导了一番。
陶舒闲心知班主任也是好心,所以老师说什么,他都听了,就是没太听进去。
等老师说完了,他也好心地反过来劝了老师几句:“您放心,我在班里保证不会调皮捣蛋。”
“至于学习方面,我看得开,老师您也看开些,毕竟我就算成绩再烂,我家里也能把我捧去上大学。”
“您不用担心我,真的。”
班主任:“……”
陶舒闲适应新学校适应得也很快,毕竟国际学校比起公立高中,课业方面的压力小多了,也没那么卷。
学校正常九点才上第一节课,没有早读,八点四十五前到校即可。
早上三节课,下午三节课,课程五花八门外,每天都有体育。
午休也不会有老师占用来上课,下午五点一刻就准时放学,没有晚自习。
学校还有各种兴趣班、大小活动,户外操场也大,一天里不同的时间,每天都有人在打球踢球。
陶舒闲第一次上国际学校,刚来了一周就完全适应了。
他上文化课溜溜神、发发呆,作业要么瞎写、要么网上找答案、要么抄同学的,兴趣班选了高尔夫和艺术鉴赏,体育课就和男生们一起打球。
新班级的其他学生也没有因为陶舒闲不好好学作业瞎做而看不起他,因为大家都是高中生了,都知道能在这所学校的几乎各个非富即贵,家里有钱么,成绩好坏又能如何呢,反正都有家里兜底。
大家反而因为陶舒闲长得帅、为人开朗好相处,都很喜欢他,尤其是男生,都愿意跟他一起玩儿。
陶舒闲也发现了,这里竟然没有人因为他不学习成绩差而看不起他鄙视他;
校园班级气氛又松散,活动又多,还不卷,简直让咸鱼有种到了天堂的感觉。
陶舒闲上学一周,几乎天天神情放松地出门、开开心心地回家,没有抗拒没有不高兴没有回来说不想读,陶爸陶妈都觉得稀奇了。
要不是每次陶舒闲拿回家的作业试卷不是E/F,就是空白一片被老师要求重做,家里人都要以为他重新爱上学习了。
陶妈:惊喜!
陶爸:开心!
陶京尔:头疼。
作为《学神风云录》的男主,他在《顶流学霸》的陶淇臻小时候,都能蹙着眉头不满老七的成绩和写作业的速度,更何况是陶舒闲。
陶舒闲那作业和成绩,陶淇臻看了是心梗,陶京尔直接就想送人去火葬场、原地重新投胎。
真的,根本看不了,一点点点点都看不了。
所以最近几天,陶舒闲放学回家的时间,陶京尔基本都不在家。
陶舒闲能不知道他二哥头疼他的成绩,故意躲着的么。
他到家,边乐边手里托着电脑,故意在一楼客厅里大声叫唤:“哥,二哥,哥。”
“帮我作业签个字呗?”
“二哥?”
知道陶京尔根本不在,陶舒闲直接把笔记本电脑随手往沙发上一丢,自己也摊到沙发上,再伸手从茶几上摸水果和零食吃,要多潇洒有多潇洒,要多悠闲有多悠闲,咸鱼得不能再咸鱼。
那边,戴茂沙知道陶舒闲回学校,去的还是所顶级的国际高中后,心里也动了念头,说:“不然我也让我的金大腿送我来你们学校?”
“这样咱们又能一起了。”
陶舒闲在电话里道:“拉倒吧。”
“忘了我跟你说过什么了是吧?”
咸鱼是完全可以躺的,有些人没这个命,只能努力,从先考大学做起。
戴茂沙嘿嘿:“我开玩笑的。”
又说:“我就说么,你家里不可能让你一直不上学的,肯定还是得回学校。”
戴茂沙聊道:“新学校怎么样?美女多吗。”
“老大你这么帅,现在又是天天一堆情书吧?”
陶舒闲:“刷你的题去,先管好你自己。”
确实,度过入校之初的新手阶段,回到学校的陶舒闲最近又开始收到情书了。
上一世,十七八岁这会儿,每每收到情书,还是一次好几人,年轻男生心里面上都很嘚瑟。
可这一世,陶舒闲只觉得那些都是小屁孩儿过家家的道具,看着就挺幼稚的。
所以如果是女生大着胆子当面给,又或者托班里同学帮忙递,陶舒闲都一一拒绝了。
塞到自己抽屉里的,没地方送回,陶舒闲就继续放桌肚里,不拆也不看。
一个最近打球打多了、处熟的男生在走廊里跟上,一把伸手揽上陶舒闲的肩膀,问:“给你的情书你怎么都不看啊。”
陶舒闲:“上学呢,家里不许早恋。”
男生笑,揶揄:“这么听家里话呢。”
陶舒闲耸肩:“当然了,零花钱和卡都是家里给的,经济基础决定我的态度。”
反问男生:“你不听家里话?”
男生笑得不行,揽着陶舒闲边走边乐:“听啊,我肯定也听啊,我不听都没钱给我女朋友买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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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霍老爷子90寿宴,举办贺寿宴的棠山庄园的主宅内,只见到处音乐绕梁、一片喜气、觥筹交错、人来人往。
陶京尔在宴上与不同人寒暄交谈时,余光里看到了陶桑的身影,也看见了陶淇臻。
陶京尔才不管两人各自有什么应酬与什么人接触,只负责关心近来的相亲流水席。
毕竟几人都不小了么,陶舒闲出生后至今,家里也许久没有添过人丁了。
陶京尔将此当做自己最近的任务和目标,刚好顺便打打弟妹几人最近的气焰,免得他们又翅膀硬了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在外瞎胡闹。
陶京尔抬步,正要转身,眸光一抬,忽见二楼走廊上的一道身影。
认出那人是霍家的人,陶京尔目光顿了顿,看过去,眼中带着思考。
同时,陶京尔想到了霍铖。
他想霍铖从老小的手里拿到了老三珍藏的那幅明代大家的收山之笔,想必此刻已经当做贺寿的礼物送给了霍家的老爷子。
陶京尔从二楼收回目光,一手插兜,一手晃了晃手里的酒杯。
他想今晚,霍铖只要能讨到老爷子喜欢,本身又不是烂泥扶不墙,那霍家势力的分派,估计很快又要重新洗牌了。
陶京尔镜片后的眼睛轻轻眯了眯。
再想到最近被他强制送回学校的陶舒闲,陶京尔暗叹这两人竟然能阴差阳错的交上朋友。
陶京尔又兀自轻哼了声,不是冲霍铖,而是冲自家的老小:也是从前小瞧了他。
竟然知道问他三姐要画赠人,还能挑中那样一幅。
陶京尔:成绩烂得跟鬼一样,朋友倒是挺会交。
那边,陶桑被一个过于殷切的男人缠住了。
她应付得颇为辛苦,即便她顶着一张清冷的美人脸,态度也很清高倨傲,可男人就是对她纠缠不放。
陶桑心里烦死了,碍于场合,又不好翻脸。
好在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响了。
她赶紧接起电话,转身就走,转身的瞬间便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得救了。
陶舒闲在电话那头笑:“我就知道,没我不行吧。”
陶桑之前确实为了应付相亲,让陶舒闲给她打过几次电话,以此为借口回避相亲对象。
今天她没事先说,陶舒闲的电话也来了,还这么及时,陶桑自然满意:“你倒是聪明。”
陶舒闲:“好了,没事挂了。”
陶桑轻哼:“急着挂,不想听我说话?”
陶舒闲笑:“哪儿啊,这不是还得赶下一场,去捞七哥么。”
电话挂了,陶桑在内场抬眸一扫,还真看到了陶淇臻,被两个年轻女孩儿围着。
反正她捞不了人,也不想捞,陶桑直接转开目光,就当没看见,该干嘛干嘛去了。
这边,陶淇臻暗自头疼得不行。
最近前后脚都相亲过的两个女生在同一个场合遇到了,还在同一时间上前。
两个女孩儿在他面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非常聪明地同时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两人没翻脸,反而热络地聊上了,还不忘时不时往他身上瞥瞥,拐弯抹角地说点似是而非的话。
陶淇臻面上不显,暗自尴尬,他想陶舒闲的电话怎么还没打。
终于,手机响了,陶淇臻得救了,拿出电话示意两位女士,转身边走边接起,“喂。”
就这样不动声色地越走越远。
电话那头的陶舒闲在笑:“久等了,哥,先去捞了三姐。”
陶淇臻舒了口气。
陶舒闲跟着揶揄:“好可怜啊,我只是上个学,还能继续做咸鱼,你们却是在经历惨无人道的相亲。”
陶淇臻:“……”
陶舒闲语气一拐,轻快道:“不过要是我,我是不会排斥相亲的。”
“找合适的人谈恋爱,多让人期待呀。”
“……”
陶淇臻无语:“你晚上没有作业吗。”
话这么多。
陶舒闲:“做完了啊。”
陶淇臻:“你会做?”
陶舒闲理所当然的语气:“不会啊,找同学抄的答案。”
陶淇臻:“……”
而就在这个时候,察觉到什么动静,无论是在跟陶舒闲打着电话的陶淇臻,还是陶京尔、陶桑,与在场很多人一起,同时看向了某个方向。
原来是今天寿宴的主角,过90岁生日的霍家老爷子到了。
老爷子今天穿了唐装,脖子上挂了碧绿的翡翠,正精神奕奕面带笑容地坐在推车上,被人推进宴会厅现场。
而老爷子身后推车的那人,所有人都留意到了。
那是张在现场很多人看来都非常陌生的面孔,且身高腿长、面容英俊,是位约莫二十出头的男性,身份未知。
而陶京尔陶桑陶淇臻齐齐看去,认出了那张脸。
那是霍老爷子三儿子家的三子,正是霍铖。
看见是霍铖推老爷子入的场,而不是从前经常陪老爷子出席亮相的女儿老大或者老二家的儿子,陶家三人心中整齐地想到:成功了?看来成功了。
还不得是他们家老小的功劳。
家里,陶舒闲歪歪扭扭地躺在卧室床上,正拿手机在群里跟班里同学闲聊,突然鼻子一痒,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打完揉揉鼻子吸了吸,陶舒闲:谁啊,背后念叨他。
几天后的周五,课间休息时间,人在学校的陶舒闲接到霍铖的电话:“吃饭?今天吗?”
陶舒闲:“没,我今天不在台球厅,我在学校。”
陶舒闲:“是啊,被家里人摁回学校了。”
陶舒闲:“嗯,晚上吧,等我放学。”
陶舒闲:“好,那到时候学校门口见。”
放学时间,陶舒闲走出学校大门,一眼看见了早早等在街对面的站在车边的霍铖。
霍铖也一直看着大门的方向,陶舒闲一走出来,他就看到了。
陶舒闲边迎着霍铖的目光边走过去,同时抬手挥了挥。
太阳西落,金灿灿的余晖照在男生年轻英俊的面孔和穿着校服的高瘦身形上,那爽朗带笑的样子盛着光地映照在霍铖的眼中,霍铖也笑着抬了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