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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头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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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一大早,江行兰就到莫茜的房间把人给叫醒了,“还睡,都九点了!”
莫茜捞过手机一看,八点一十五,怒不可遏:“妈,就不能让我再睡一会吗?”
她都连着上了六天的班了!
“你昨天肯定又熬夜了,让你不早睡,该!”江行兰欲掀起她的被子,强制给她“开机”,“快起来去买粉。”
莫茜一下精神了,连忙将被子滚好压在身下:“好,马上就起了,你先出去。”
她莫茜郁闷地把脑袋塞进被子,听见老妈的脚步走远才探头出来,果然,她妈又没有关门。
每次进她房间都不关门!莫茜气得清醒了。
不仅如此,她妈又“善意”地将她的窗户打开,美其名曰透气。
透气透气,不仅没透气,还点出了一身火气。
本来想阳奉阴违锁门睡一个回笼觉,但是人已经清醒了,莫茜只好认命起床洗漱,然后出门买粉。
小区附近不远处就有一个卖米粉的地,一路走过去不到十分钟。
昨天晚上看了会教程视频后,她便厌倦地看起了电视,直至十二点半才睡,比上班日还要晚。
早上睡得好好的又被人叫起床,这让莫茜一大早起来心情就不好。
常买的摊位前挤满了人,她只好绕远路到另一个摊位上买粉。
另一个摊位上的阿姨看起来有点凶,莫茜买了五块钱的粉,开了支付宝准备扫码,阿姨手脚利落抓了一把粉装袋。
莫茜扫完码低头一看这不是经常吃的粉,就说:“我要细的。”
阿姨又将粉换了,又抱怨道:“要细的不早说,都装袋了才说。”
莫茜懵懵地接过袋子,转过身离开才反应过来,那你也没问我想要哪种粉啊。
她登时生出一丝想要掉头回去再吵一次的冲动,刚发挥的不好,再来一次。
她总是这样,遇到这种情况,当场反应不过来,偏要等最好的时机过去来,才想起来应该怎么反击。
哼!下次就算排队也不在她家买米粉了!
又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不过是老板一句随口的抱怨而已,单拎出来真不值得生气。
等等,还是要去,要把场子找回来,如果下次老板再问也不问给她装好米粉还怪她没有先说,她一定要怼回去。
莫茜暗暗想。
吃过饭后,江行兰在家里打扫卫生,一边数落莫茜:“你看看你,家里都是你掉的头发!”
江行兰将沾着几根长头发的粉色塑料扫把戳在莫茜眼前,此时莫茜正趴在沙发上愉悦地翻小说。
“不是早就和你说了,梳头发要到卫生间去吗?偏不听,梳得家里到处是你的头发……”
莫茜闻言心里一声哀嚎,又来了。
每隔个两三天就要被老妈讲一次掉头发这事,台词都不带换的,莫茜觉得自己已经免疫了,但每次都要给自己做心里建设才能不出声。
谁能受得了一件事翻来覆去地说啊!
莫茜以前还想着反抗:“怎么确定是我的?妈你不也是长头发吗?”
这时候江行兰总会挑起一根扫把上的长发:“我头发是黄的,这根头发是黑的。”
江行兰将头发染成了中年妇女常见的黄,莫茜有理由相信这是她妈为了区分两人的头发特地染的,证据就是以前她妈以前没染发的时候没有说过她掉头发这事。
莫茜在心里默默地想:见我掉头发怎么不见你给我买核桃吃补脑呢?再说了,又不是我一个人掉头发。
她不信,家里面难道只有她一个人掉头发?
但是她的心已经死了,不会再做无谓的挣扎,反正老妈也只是念两句就完了。
只是问题需要重视!
因为莫茜发现自己头发的确掉得凶,早上梳头看着数字上缠绕的头发丝会让莫茜心疼得不敢用力,然而就算不梳头也会掉,每天房间的瓷砖上,莫茜都会看到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头发。
她万分苦恼,总感觉掉在地板的头发比脑袋上的多,迟早要秃!
她忧愁地想:我秃了,也并没有变强。
可能还更显老了。
莫茜经常琢磨自己怎么掉头发掉这么多,她明明吃得好睡得好,怎么头发还要离家出走?
一定是压力太大了,生活太累了,人生太难了的原因。
有钱就好了。
有钱就可以躺在家里,想工作就工作,想躺尸就躺尸,就连锄地都用金锄头。
呜呜呜,有钱人的快乐她根本想象不到,莫茜更忧伤了。
唯一值得高兴的是,秃头的不止她一个。
她问了几个朋友,发现她们都掉头发,而且同样掉很多后才放下心来,要秃一起秃。
确认过眼神,贫穷且秃头是当代青年最大的问题。
这边江行兰已经不说她掉头发,改为攻击她在家好吃懒做不干活。
莫茜招架不住老妈的碎碎念脚底抹油溜了,“哎,爸还没吃早饭,我去换他回来吃饭。”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她爸正在楼下守小卖部,没有吃早饭。
莫茜家开了个小卖部,一度让室友们非常羡慕,觉得她想吃啥就能吃啥的日子太幸福了。
莫茜表示她们太天真了,不仅不能想吃啥就吃啥,闲下来的时间还要帮忙在超市当收银员,没有工资的那种。
这不,莫茜下了楼就要换班:“爸,你上去吃早饭吧,我来看店。”
“不用,我吃了东西了,你上去好好休息吧。”莫爸爸正拿着手机看电视,手机里大炮的声效瞩目,他爸就喜欢看战争片。
“家里下了米粉,还没吃完,不吃完就浪费了。”莫茜劝人。
“我吃了面包,小茜你就上去休息吧。”莫爸爸沉迷电视剧,对这个建议无动于衷。
莫茜只得说实话:“我不想上去,上去了我妈又要念我。”
她实在招架不住她妈无死角的人身攻击,最可怕的是,她说的都是对的。
莫晋同闻言收了手机,安慰女儿:“你妈就这样,更年期到了,你别和她计较。”
莫茜老爸长了一副温和老实的模样,莫茜就没怎么见过他发脾气。
“我哪里敢计较?躲都来不及,所以我出来了。”莫茜连忙否认,“哎呀,老爸你赶紧上去吃粉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莫爸爸经不住女儿不停催促,还是踱着步子走了。
上午的时候生意不怎样,莫茜一边看小说一边偶尔抬头看门口有没有来客人。
在公众场合还是不适合看教程,夜深人静的时候才适合学习。
有人走了进来,莫茜抬头一看,嘿,居然是秦逆。
莫茜开心地招手,露出一个稍显傻气的笑容。
在周五饭馆一番谈论之后,莫茜俨然将秦逆视为朋友了。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还挺奇妙的,大学四年寒暑假莫茜都没想起来见过秦逆,没想到毕业之后反倒隔三差五地偶遇,看来以前对老校友太不上心了。
秦逆回了个笑容,拿了个面包结账:“看店呢?面包多少钱?”
莫茜笑:“三块。”
“是出去玩吗?”莫茜在他扫码的时候问他,秦逆今天穿得十分休闲,黑色印花T恤和蓝色的牛仔裤,十分休闲的打扮,可偏偏他身高腿长,腰背笔直地站着,又不会显得过于随意。
“不,我去将出租房的东西搬回家。”秦逆笑着同她说。
他长得高,垂眼笑着看人的时候,眼尾便氤氲了一丝温和的纵容。
莫茜丝毫没有察觉,“是要回家准备考研吗?”
“嗯。”
莫茜有点想问,同样是考研,为什么秦逆的心态看起来这么稳,而且他要考的学校还很难考啊!
虽然白桦昨天没有说,但她能够感觉到对方的状态很不好,要不要取取经呢?
那就下午带他吃螺蛳粉的时候再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