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汇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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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蓝近来粘着老师的时间少了太多，倒是也没对同桌的连绵缺席有什么过激反应，该吃吃该喝喝啥事儿别往心里搁，她错失了老师通知莫离家长的消息。班任可以说是求神拜佛才从熊孩子小学老师那儿搞到了她母亲的联系方式，本来是感觉孩子怪可怜的，有爹有娘一个人留守在家，只要不作大死坏点儿就坏点儿呗，只是忍无可忍了，成天不来上课谁受得了？一个电话过去，叶一鸣比她还懵，讲着孩子不是不再上学了吗云云，给班任造得云里雾里，电话说不明白，叶一鸣就赶了最近的火车回北方，几乎啥也没带，连着倒车往家赶。
她不太想承人自己的猜测，装糊涂地跟着一个短头发的社会太妹去住店了，过于豪华的招待让她心里的更加不舒服，身心俱疲，客房服务都婉拒了，门都不给服务员开。次日还没想好先去找女儿还是先找公立学校的班任，短毛女的一个电话就把她叫去警局了，心中的疑云再躲躲闪闪也终将逐渐消散。
小严则也是上午的时候，上完间操去洗脸，偷偷看了一眼手机，仍然是钱多多来的通知。她一刻犹豫都没有，谁也来不及告诉，跑回班级穿衣服，桌面儿留了张纸条就跑了，揣着婶婶给的零花钱，打车直奔纪琰的住所。她的想法是，叫离离的妈妈去警局，多半是罗曦要让她在警察面前难以开口，投鼠忌器的招数都用上了，她愿意去赌一赌，赌纪琰附近的眼线在老大落网之后只会顾着隐入底下了。
见到落魄卧底的第一眼，对方即刻就明白：是不是已经抓住了？纪琰的双眸被点亮，立刻行动起来，带上准备多时的厚厚的文件袋，一件一直没洗净的染血的蓝色警服，俩人全程近乎无交流，话都不说，兴奋的气氛却止不住地蔓延，他感觉到脑子很久都没这么清醒过了，嗑药相比也就这感觉了吧，跟严蓝一路飙车到警局。
同时在行动的还有伪装成服务员的江玉英，一夜未眠只等见上叶一鸣一面，未果。他不适合担任这种角色，有一张罗曦布在酒店附近的人都没见过的生脸，能潜入叶一鸣身边，也就到这儿了，找到跟她交流的机会难上加难，天亮多时，叶一鸣竟然还不出屋子，茶饭不思，像是逃避些什么，鱼鹰越发无奈，同时也感觉到了，这位母亲可能意识到自己女儿遭遇了什么，不愿意面对。接到线人消息的同时，隐藏许久的罗武一队出现，近乎明目张胆地护送叶一鸣直奔警局，说是押送也不为过了，鱼鹰当机立断，放行。
不追他们，让他们把罗曦被抓的消息扩散出去。只是罗武被断了一根手指依旧忠心耿耿，罗曦还给他安排了护送叶一鸣这么重要的任务，不清楚他们私下里是如何沟通的，不过要暗示莫离千万小心这个暗中的走狗。跟了他们一路，距离警局还有两条街，就下车目送叶一鸣独自前往了，江玉英及队友也停止跟踪的步伐。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严蓝纪琰与叶一鸣在警局门口狭路相逢，当然，今日聚集在这里的熟人远不止这些。
叶一鸣感觉自己的心已经麻木了，被一群硬汉几乎是强带着上车走也毫无感觉，大脑都迟钝起来，后知后觉地醒悟，当初的确是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罗老师可能真的......她机械地迈上台阶，另一个方向两个人也过来，她的眼珠自动去观察，成像后反应了好一会儿：不熟......一个小姑娘儿飞快地几节台阶并一起飞奔上来，轻盈放松，不像头一回来，跟回自己家似的那么放松。后面跟着的男人看起来就虚很多，俩手揣兜有规律地迈腿，颓废的气息忽略不了，全靠精神头撑着，一股子回光返照的味道。
她看了小女孩儿一眼，忽地想到，感觉跟她的姑娘儿差不多大，但看着就外向，活泼爱笑，多好啊，希望离离也能这样......心尖发痛，她绞尽脑汁地想，该怎么面对女儿......不同的是，严蓝认出她了：轮廓不是很像，但眉眼的位置跟小莫十分相似，这对儿母女的气质云泥之别。她自然地后头瞟了眼纪琰：“快走！磨磨唧唧。”
老大爷还嘴以后，也看到了叶一鸣的身影，他认识这个女人，跟小严交换了眼神，不远不近地跟着她走进去。
大超超拿着新买的扇子可劲儿地扇，屋里开着空调，他穿着中山装，其实也不热，但就玩了命地扇。这把在公开场合亮相，身边有很多保护他安全的人，呈万花筒分布，他也知道大家不乐意放下各自的活儿在这当铜人，一见叶一鸣过来，收了折扇一指她：“快！把叶女士带到见面室然后你们各忙各的去。”
于是叶一鸣又被数人带着往前走。
超儿又瞟到严蓝跟纪琰走了进来，他不认识纪大爷，看了下对方带着的文件袋跟衣服猜出来的，笑着问他们：“一块儿去听听罗曦的审讯？”
纪琰则完全不知道这号人的存在，刚想开口问他们进去合规矩吗？小严礼貌地点头回答：麻烦哥哥了。
大超超在路上从口袋里掏出了俩小葫芦，给了他们一人一个，蓝蓝一看：速效救心丸。草。他给完了药还开了折扇，一面儿赫然是“莫生气”三个大字，背面是全本儿的莫生气经......准备充分。
小严：我也不傻，我气得难受我会出去待着的，现在就是给离离跟她妈妈独处的时间，老娘除了陪小莫不愿意多待一分钟的。
他们三人进入了监控室，大超超挑了角落的位置坐下，掏出小本本准备记录。严蓝从屏幕里看到审讯室不大，故意挑的，显得逼仄，罗曦被围住，正在俩位警官对面，戴着手铐，温顺地回答问题，有来有往，时而抬手拨弄一下刘海儿表明他根本不紧张。
屋里的人都很安静，认认真真，纪琰看到那张脸火就上来了，强忍着靠着墙蹲下，不可以公共场合骂骂咧咧的，打扰别人的思路，严蓝借着个子比成年人矮的优势一路钻到了屋子里面的地方，消停地抬头看屏幕，阴云不散。
另一边，叶一鸣见女儿的地方没有这么多人在，平川把谈话放在了那雨秋的办公室，希冀可以多给莫离一点儿安全感，只有一名女警在和她聊天儿，小孩儿也很配合，指脸上和颜悦色态度上死咬自己自愿，给人整无奈了。见到家长来了，女警放弃死磕，主动让出空间，给她们母女交流，自己说守在门外有事叫她。
大概也就......俩月没见吧，比起之前好几年不见面儿这才哪儿到哪儿，之前一回来孩子窜得跟自己高了也没给叶一鸣多大的冲击，得姑娘儿开口说话才能行。此时此刻，光是小莫的外表就让她震惊：
“你不是学习去了吗？”女人摸了把女儿的长头发，感觉是很精细地接的，这玩意儿她也没整过，听认识人唠嗑说一根200，效果明显区别与小莫的。叶一鸣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没有挨着姑娘儿坐下，而是坐到一边儿的单座沙发。
离离也直接忽视了母亲的提问，她自认为智商遗传自妈妈，早该意识到了，没什么好解释的。
母女均陷入了沉默，各怀心事。妈妈捂着脑袋一言不发，离离无聊就去翻雨秋办公桌的抽屉，妈的比脸都干净，啥玩意都收走了，唯一有关的是办公桌上的照片，抓拍，不咋好看，不懂男人的审美。这屋子她熟得跟自己家似的，打扫完了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好看了，她就把腿放到椅子扶手上，横躺着扣指甲上的亮片。等到钟表指针转到快重合了，叶一鸣才在情绪中解脱出来，想着解决问题，她叫了女儿的名字，索性小莫还听话，划拉完桌上的星星月亮小亮片放手心里，走了过来。
她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握住女儿的手，目光躲闪，艰难地问她：“你们......有没有......”
小莫则非常坦然：“当然，不然你以为罗曦是慈善家吗？”
女儿长大后永远都能一句话摧毁她所有的防线，过年阖家欢乐的时候轻描淡写地就能不认亲爹，现在云淡风轻地坦白自己失足。叶一鸣气地站起来，手掌高高抬起，楞是舍不得落下，她自觉亏欠女儿舍不得打她，疏于管教，结果酿成大祸！怎么就走到了今天！她一无所知地被从千里之外叫回来，一路不同的人群护送，叶一鸣不明白为什么，凭什么？！她把心一横，这一巴掌到底还是拍到了莫离脸上。
这一声清脆的耳光扇得母亲心痛，手上沾上的姑娘儿脸上的化妆品让崩溃加倍袭来，她心爱的女儿落到今天的下场，当妈的还能怎么办？！气是气，打骂也要打骂，只是出了这个屋子，她就得拿出十足十的力气去维护罗曦，保障女儿今后的日子不要太难。
作者有话说
第86章 汇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