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妆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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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儿早起照例喝完了一杯蜂蜜水，她匆忙地穿衣服收拾书包准备上学，拿了两片儿面包就去找钱多多了，后者的黑眼圈显示她一晚上没睡，惊魂未定的。莫离皱眉，这下疲劳驾驶了，要被拦的。谁知多姐为难地告诉她：“老板不许。”
神经病。小莫把书包甩给她，让她去启车，自己找罗曦说，多姐急忙拉住她的胳膊：“别了......换个当口儿吧......”她的意思是昨晚发生那破事儿，别惹老板不高兴省得殃及池鱼。
女孩儿沉默下来，想了想，拿回书包，让钱多多该干嘛干嘛去，自己又把衣服换了，这家伙，跟大冬天出门洗澡似的，脱了穿穿了脱。起都起了，她先去认真地重梳了遍头发，又到厨房在阿姨的指导下做了双人份的早饭，犹豫了半天决定不给严蓝电话。小严拿着的是超儿的手机，给她奶奶家留下的东西里也有万能充电器，号码这一点儿早通过气了。
不多时，罗曦醒了，女仆帮忙换衣服的时候手在发抖，扣子半天系不上，也许是打扫的时候吓到了，差点儿又惹他生气，小莫接过来让她干别的去，女仆瑟瑟发抖地道谢溜走，离离问了句要在家待几天，男人扫了她一眼不吭声，一言不发地去洗漱，不用她插手。面对面吃了早饭，全程无交流。直到小莫要去洗碗的时候，他才说：“放着我来。”她分不清这是客气还是实话，只好垂手站在旁边等待，看他的脸色再做反应。
男人熟练地用着擦碗布，脸上没有阴云，洗干净的盘子放在一边，女孩儿顺手要一块儿放进柜子里，反正女仆都不敢在附近溜达，小手刚碰到带着水的盘子，他又重复了一遍：“放着我来。”闻言离离迅速撒手后撤，让开位置，反手扶着墙面儿看天花板，耳里只听到水声，以及轻微的陶瓷接触声。
“别这么紧张。”尽管让他说了二遍话，罗曦看起来也不大生气，当然了，仅仅是看起来而已，鬼知道他心里到底怎么想，“小时候家里都是我母亲做饭，我负责洗碗。”
......你不觉得这个类比略微不恰当吗？仗着他背对着自己，小莫懒得表情管理，腹诽了一句后回了个“嗯。”慢慢地过去从两边挨个把他的袖子认真挽好，显得自己跟他妈一样慈祥和蔼，然后保持着既不挡害也不疏远的距离。
“我母亲也姓叶。”男人仿佛随意拉家常，语气听不出起伏罢了，“我记得和你提过吧，她对我很好，只是走得早。”
莫离对前一句表示了“真巧。”后一句表示“遗憾。”气口格外顺畅，极具捧哏演员插话的功底。
“她肯定会喜欢你。”她最喜欢聪明伶俐的人了，罗曦差不多洗完，拿纸巾擦干手以后去捏莫离的脸蛋儿，“我在想什么时候和叶总坦白我们的关系，一直骗她良心很不安。”
直视着他的双眸，小莫不躲捏她脸的手，把他袖子放下来，思考了一小下回复：“中考之后吧，她应该会回来，有点儿成绩了也好交代。”
他的视线一直在她脸上，听完回答满意地笑笑，松开脸蛋儿弯下腰，女孩儿很配合地张开胳膊被抱起来，罗曦两臂收力，勒得他臂骨跟她肋骨都生疼，感觉到彼此的心跳保持了好一会儿才松开一些。
“可是你很多天都不能去上学。”男人用手托着女孩儿，她的呼吸频率不变，刚那点儿疼对她而言不算什么，“你可以为了陪闺蜜翘几天课，为什么不能为我翘课？”
“她家里有事。”小莫说。
“可是我更爱你。”
不敢苟同。
“那。”她拉开距离，能够看清他的表情，微微挑眉问，“你想我陪你多久？”
“翻三倍吧。”根据你陪她的时间。
“可以。”离离又掐住自己的手肘，把他环在里面，“那今天有什么安排？”
“玩儿扑克吧。”他转身去门口支使站岗的保镖把钱多多叫来，“我们三个一块儿。”
于是莫离就在工作日阳光明媚的上午，待在沙发上，茶几侧面坐着寸头精神小妹，对面坐着人模狗样的老男人，腿从茶几下伸过来跟她挨在一起，右手握着一把常见的曲别针扑克。她感觉好不容易拼起来的班任的心又破碎了，刚老实了几天又跑没影儿了，一问在家干嘛？玩儿扑克呢，她要是老师她就直奔熊孩子家里把她薅出来游街示众......
钱多多身为保镖，没有啥心眼儿，不会让着莫离，该怎么出怎么出，面对罗曦就有点儿怂，也就是该踹的牌乖乖吱声而已，该管还是管，因为不玩儿钱，她心里没负担。大概10把之后，罗曦洗牌的时候支开钱多多让她去倒水，绕过茶几过来问莫离：
“为什么不记牌？”
“因为每一把都记的话太累了。”小莫如实回答，她做不到像罗曦那样玩儿个游戏都那么认真，到最后几张了完全能掌握对手手里的牌，的确赢的概率直线上升，但是累啊，得不偿失。
“先到这儿吧。”他把牌收回盒子里，等钱多多倒水过来后先给身边的女孩儿喝，“我们下午约老胡夫妇一块儿吧，你会玩儿升级吗。”
小莫实话实说，看过别人玩儿，自己不会。罗曦就先给她大概解释了规则，没费几句话，他对离离的脑子比她自己都有信心。这玩意是有点儿类似桥牌的一种，想来是三个人的留三张底牌随机分队友的规则让他束手束脚了，想要一种固定队友的游戏方法。看着阵仗，罗曦最近真的闲出屁了，安排了明天去私立医院体检，后天出门儿趁淡季去景区，大后天还要去整俩兔子回来养......
一天天的也不嫌腻。莫离遏制着不表现出反感，该说什么台词就说什么，只是台词的自由度直线上升，难度也居高不下了。就是，不再是有公式的调情戏码，而是能暴露自己思维模式的问答模块，有用的消息没打听出来，么洗牌技术是空前牛逼了。
一想到此刻同学们还在教室上课，而她在罗曦朋友家里玩儿扑克，心里就......也不能算内疚，一种虚度光阴的焦急，还不能表现出来。她烦到不行的时候会悄悄在桌布下抖腿，平复一下心情，坐在两边的是老胡夫妇，老胡就是著名的出轨男，跟老婆一块儿仙人跳小三的反面案例，胡夫人是给她十字绣跟血吊坠的致力于维护婚姻的反面教材。
胡家貌似没那么大规矩，他们的保镖都在房间外，爱干啥干啥，也不用站岗，有事儿叫进来就成。
罗曦心情不错，轮到该莫离洗牌的时候总是替她洗，这让胡夫人有点儿不爽，怼咕自己老公说不会疼人。勉强有些交情又学了些看眼色，小莫之后就婉拒掉自己洗牌了，不过这种朋友玩游戏的场合，她没什么经验，不太懂，朋友面前可以耍赖是什么潜规则吗？在她坐庄的时候，老胡夫妇闷下底牌，她什么花色都没有的情况只能硬着头皮扣6张，这时罗曦就会趁对手不注意，把自己的牌面儿翻过来，给她看自己有的花色。
这光明正大的耍赖......你也太想赢了......原来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玩儿赖也就玩儿了啊，离离扣得很准确，避开了危险项，让老胡以为她手里的主牌不少，警铃大作。最后发现她只有几个2，既没有王也没有几张主牌，马上就怀疑：
“你俩是不耍赖了。”中年发福的男人来回地瞅她俩，猛地看看桌子下面是不是暗结钩梁偷偷换牌了。
“别疑神疑鬼的啦，你有本事当场抓住。”胡夫人倒是风韵犹存，来客人了特意打扮了一下，不像老公那么粗糙，不知道减肥不知道洗澡的，埋汰死了。
至于小莫，是全妆。附和亚洲人的大地色眼影，鼻梁眼窝都加深，口红是罗曦挑的颜色叫啥玩意儿她也不到，整个人就是出来玩儿桌游，都精致到头发丝，以至于她很多年后还对化妆异常反感，开什么会也不化，方便了很多略脸盲的外籍同事——没化妆的是莫总！有人问起原因，她就说这辈子的妆都在14岁那年化完了。
规则都熟悉以后，胡夫人也放松了下来，时不时跟莫离说点儿悄悄话，内容无关痛痒，也就是聊聊衣服妆容什么的，小莫寻思着这也不用咬耳朵说吧，贴得过近让她不舒服，直言过后胡夫人很惊讶：“我们闺蜜之间说什么都是贴过去的呀！显得夺亲近。”
啊是这样的吗？离离回忆了下班里女同学，貌似是很没分寸，互相袭胸什么的都挺常见，小严背地里吐槽过，她们俩女同性恋都不喜欢被直女动手动脚但也不好拒绝，还记得小莫当时回应的是：笑死，根本没女孩儿摸。
老胡接过老婆的话头，笑说：“女人都是这样的，见了闺蜜就黏糊起来了，连自己爷们儿都想不起来哈哈哈哈......”
罗曦皮笑肉不笑地吐出个：“确实。”
作者有话说
第82章 妆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