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他》三度大鹅鸭

9、暴躁得就像条狗

　　运动会也许是最美好的集体活动了，挥洒汗水激扬青春，为自己为班级拼搏，虽然有些人还没有意识到，那可是最值得回忆的啊！而且它还十分人性化，后面两天连着放假。

　　假期一过，四班倒是发生了一些变化，比如高道枫江竹三他们俩桌内被塞满了零食和信封，高道枫桌上还赤裸裸摆着一大盒巧克力宣誓着主权。

　　高道枫饶有兴致地拆开信封拿着黑笔圈圈画画的，：“现在妹子的字都这么可爱啊！”

　　几个人围在他旁边，一个个都怨天载道：“我那么拼命啊！啥都没有！”

　　万方伸手高道枫桌里拿了一袋，冷笑一声：“怎么会？你丫那一桌作业还不够啊？是那些老师不爱你了吗？”

　　“别，别，爱过，爱过好嘛”

　　高道枫戳了戳埋头打游戏的江竹三：“你不看吗？妹子对你满满的爱意，都塞不下了！你看都不看她们该多伤心啊，没准还跑到厕所里哭呢”

　　“哦那你是不是为了她们不伤心都去谈一遍既然没这个意思还是不要接受的好”游戏界面以失败结尾，江竹三放下手机，看向窗外重复道，“还是还回去比较好”

　　高道枫看到他这个老头作为，忍俊不禁“不是啊，我说你应该没谈过恋爱吧？哥哥告诉你，这些东西你把它扔到垃圾桶都比还回去处理得当”

　　“嗯”

　　高道枫拍了拍他的头：“不懂没关系，哥哥以后教你。”

　　“那个，你好！可以帮忙叫一下高道枫吗？”一声糯糯的声音传了过来，顺时间让人目光汇聚。

　　“啊？好好，枫哥！有人找”那人两步并一步蹦过去，向高道枫低声说“妹子，贼漂亮”高道枫比了个OK手势走了出去。

　　“嗯，你还记得吧？前天加你微信的那个”

　　高道枫挠了挠头，想了想“嗯施子青对吧？”

　　女生开心地跺跺脚“对，我是！所以你答应吗？就是前天的那个问题”旁边不时还有人起着哄，看热闹总是不差人。

　　以万方他们几个的视角看来，就是一个娇羞羞的少女向着自己暗恋的少年试探着问可以吗？这不就是烂大街的偶像剧桥段吗？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抓着人们的心。

　　万方当时就凌乱了，不应该啊！你不是弯的死死的吗？怎么又和妹子搞在一起了不是说对江竹三有感觉吗？我放假这几天可都在暗戳戳和他聊的啊！万方呆着眼睛，伸手拽着江竹三，磕磕巴巴地说着：“上啊！那…那是明摆着就是…抢人啊！就，快去！”

　　“和我有什么关系”江竹三挣开了手，冷着脸回到了座位拿起手机玩了起来。万方急忙忙跑过去，啰啰嗦嗦一大堆也没个重点。

　　课预备铃响了起来，两人才分开，高道枫走进来，背后就是一直捂着嘴笑着的漂亮女孩。

　　这节体育课自由活动，跑完三圈之后，江竹三想着回去睡觉，刚走到一半，就被李娟叫住了：“枫哥！玩羽毛球怎么样？双打，拜托了！我们就三个”

　　江竹三环顾四周，确实也没有别人闲着了，万方他们一开课就去打篮球了。

　　“我不怎么会的”

　　她们一听有可能，那也是连拖带拽地让他加入，“那个，枫哥，我和她一组，你就带一下陈清清怎么样？”李娟挑着眉看向陈清清，“你是唯一一个男的嘛，她比较菜”

　　“我随意”江竹三拿起球拍，走到对面，陈清清立刻跟了上去，后面响起李娟和王缕枳不住的笑声

　　篮球场旁边就是羽毛球场就竖起了一墙铁丝网拦开，万方他们选的地是最靠后的那里，紧靠小树林。

　　球在少年们之间流返，万方一臂甩球，回防时无意看见了在女生群中的江竹三：“呜嗷，别打了，休息一下，看看这是干嘛？”

　　爆炸头靠在铁丝网，甩了甩头，头发粘着的汗水也被带了出来，在阳光照射下晶莹发亮：“看看娟姐那眼神不就知道了吗？这不牵线呢吗？”

　　“别说，这陈清清其实长得也不错，尤其那一头长发，我跟你说走过我身边都会有香气”其他人也开始加入了八卦聊天。

　　“作为陈清清的同桌，我不最有话语权的嘛，陈清清肯定喜欢江竹三，早上我还看见她往江竹三桌里塞东西”

　　“别搞啊，那我不是失恋了吗？”

　　“你得过恋吗？搞笑！”...

　　万方屁颠颠跑到高道枫旁边，他一直没说一句话，搁那一次又一次练着三分球，万方端着腔调：“那可真是绝了，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啊，看到没陈清清那娇羞的模样，还有咋们竹三哥可靠的背影～”

　　就怕高道枫没听见一样，跟着他转来转去，叽叽喳喳就这件事，突然好像想了起来：“不对，你也有女朋友哎”

　　高道枫这才回过头看了过去，一脸看逗比的模样：“我哪来的女朋友我都对她们起不来，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个校花啊！今天不来找你吗？娇羞羞问着答不答应啊？你不还笑着聊起来了吗？我告诉你，我真的很努力去凑你和江竹三…”

　　“她说可不可以让她做我妹妹，她想体会亲情而已”

　　万方一听就搁那儿打空气，怒气十足的叫嚷：“卧槽，你信她个鬼！我跟你打个赌，没多久她一定又会问，嗯～哥哥可不可以做我男朋友～”为了贴近角色，万方用着贱兮兮的语气，还抱着空气装作高道枫的手臂，晃来晃去。

　　“不过没什么了，反正江竹三和陈清清看起来也不错，挺配的，兄弟我不帮你了”

　　高道枫一个三分投了过去，沉声道“哪里配了没看到一直是江竹三一个人打两个吗？陈清清除了发球还干了什么？就只是球来了叫几声怎么办怎么办”

　　“诶，没想到你一直在看啊？不是吧？我的哥？”

　　“别吵。”

　　这几天很明显的，两人都没什么兴致，高道枫连收作业的妹子都不逗了，上课也不怎么搭话了，每天拿着手机看剧。江竹三本来就不话多，这下就更没什么话了，除了和李娟她们打打羽毛球，去去小卖铺就是打游戏，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个人吵架了，也不知道怎么就开始这样膈应了起来。

　　“枫哥，你们俩干什么啊？！你不还跟我说要去追他的吗？”万方拿起小卖铺的鲜送牛奶，担忧问着，“这样搞得多尴尬，你就说我一直在给你们都搭一个台阶，你就下去呗！我都有点不舒服了”

　　“谁知道他不是和陈清清玩得挺开心啊，这不都开始传了吗？他们关系不知道解释一下”

　　“我的天你原来你管这个嘛？你原来不都是有感觉就谈，没感觉就分的那种吗？”

　　高道枫塞了几根棒棒糖在收银台，没继续说下去

　　因为他不一样，我不想用原来对他们的方式那样对他。

　　两人还没在操场呆多久就听到他们那层穿出了哄闹声，还有一些人都争先恐后地去看戏，万方拉到一个人才得知有人打架了，高道枫定眼一看，就发现那个白得晃眼的人在“戏台”中间…

　　江竹三和她们去还好了器材，刚上楼就听见杨小米阴阳怪气地和陈清清搭话，那语气实在是让人受不了。

　　李娟大声吼着你特妈什么意思？杨小米挑了挑眉，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就更加来劲了，硬声说着“什么意思？我说，陈清清！是个女表子！听到了吗？女表子！”

　　李娟把自己手里的外套摔了过去，看着那小人得志的模样，也不知道原来怎么就看上他，气不打一处来：“你有病吧？乱吠些什么？！”

　　杨小米甩起外套就朝她脸上扔了过去，拉链划伤了李娟的脸留下一两道血痕，还朝陈清清骂道：“怎么陈清清我和你分手还没到两个月吧？你就和另一个人搞上了！当时我和你亲个嘴都不行，这次呢？眼光差了这么多？挑了个小白脸，看你们一副就是恶心样！女表子配狗天长地久！你这个狗日的就是贱！”

　　江竹三看到躲在后面快哭的陈清清，想着别把事闹大了，就拉了拉她的衣袖，歪头示意回教室。谁知道杨小米看着他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还这么多人，暴躁得就像条狗，两三步跳下楼梯从后面拽陈清清的头发。

　　“啊！”

　　一听到她的尖叫声反而更加来劲：“怎么我说对了？看啊，四班女表子要逃了！”

　　江竹三火气上来了，挥臂一拳打到他的嘴角，杨小米直接摔倒了地上，嘴角开始冒血，江竹三冷冷地说着：“嘴巴放干净点！”

　　杨小米真是面子挂不过去，没想到他力气这么大，有些想退了，但毕竟是自己先找来的，心一横，声音越来越大：“狗要咬人了！你说她刚刚叫成那样是不是在别的地方也叫着特别浪啊”

　　江竹三踢了过去又是一拳在同一个地方，眼神狠厉：“现在你说一句我就打一拳，最好把嘴闭上”

　　杨小米伸手去抓江竹三：“妈的，我操你妈！”

　　“嘭”一拳就打在了他的肚子上，瞬间捂着肚子开始蜷缩

　　“你有病...”话还没说完，一拳又落在了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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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江竹三也没想到他这么有毅力，本来就想放过他了，谁知道他越来越激动，嘴里吐出一些不干净的话。陈清清作为女生被这么围观而语，他也开始有些烦了，骂了句他妈的直接一拳拳不间断捶在他的脸上，瞬间就是拳头上沾着血，挥动的时候，血渍也散了开去…

　　高道枫他们俩到的时候，两人已经被拉开了，只是地上的血也可探知一二。随之而来的教导主任拿着戒尺重力拍在了饮水机台子上：“看什么？都不知道要上课了吗？这么想看都去我那继续看啊！你们俩个给我过来！”

　　杨小米还一副不屑的样子站了起来走过去，嘴里不服输：“怎么还打累了走不动了”

　　江竹三看着教导主任那坚决的态度，只得跟着过去。

　　杨小米鼻梁挫伤严重一直流鼻血，没多久就被送到了医院，学校方面了解情况后给了处分，两人得叫家长停课三天，费用江竹三得出点。

　　学校电话拨号声一直在响，可对方好像有事，一直没接。江竹三放下了电话，低头看着坐着的年纪主任，润了润唇：“那个…费用我会出，家长我叫不来。”

　　孔泽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站起身向他走过去，边整理着江竹三翻起的衣角，边缓声缓语道：“这不是挺好看一个小伙儿吗？怎么搞成这样！咳咳嗯…斗殴！我吧，作为一个教导主任肯定要批评你，知道吧！把人打那么惨”

　　停了停声，看着江竹三一直盯着地面，眼睛眨也不眨。

　　“嗯吭…但作为一个男人，我很佩服你的，真的，保护女生很重要！因为我们是职高，比别人更先一步踏进社会，有这个责任感真的很值得庆幸的”

　　“先什么也别想，休息三天，我们学校也会协调安排的，好吧先回教室”孔泽拍了拍江竹三的肩示意他回去。

　　他知道任教这么多年，看到许多所谓意气用事，但也越来越明白，这份毫不顾虑的意气有多难得。

　　想了想还是亲自去找褚肃聊了聊。

　　在褚肃向班级公布处分的时候，换来的是大家一阵的不服和怨气，“凭什么？明明是他单方面找事啊？！”“就是，是个男的也会这样啊”“这事不用讨论我就支持竹三哥”

　　等到民愤有些疏解声音渐渐变小，褚肃才不缓不急地继续说：“我个人觉得很支持啊，他确实罪有应得，但有些事不能这么解决知道吧哦，很快学校会组织普法活动啊，都去听听，知道吧！这是我们班第二次了啊！真的……”

　　高道枫拿出那瓶碘酒，轻轻擦在了江竹三的手背上，这突然的一凉让他本能一躲：“嗯”

　　高道枫扯过了他的手躲在桌子下继续上药：“这下好了，我们俩手都受伤了，跟个傻逼一样打，就那么在乎她”

　　江竹三撇撇嘴：“你怎么还会关心这个随便你一声，在乎你的人来得还不够多吗？”

　　高道枫擦药的手一顿，冷笑道“：你不也是吗？你看你一回来，她的头都没摆正过，让她注意点，你都这样拼命保护她了，别到这时候脖子还来个扭伤”高道枫也不知哪里来的无名火，堵到心口，“这样的话，你还得去照顾她，怕是那停课的三天也不放心吧？”

　　江竹三都快气笑了，撤回了涂药的手，直视他的眼睛，咧开嘴：“是啊，不放心，我那么在乎她，怎么能让她受伤呢？说到底，和你有关系吗？”

　　高道枫开始还跟着他一样露出冷冷的假笑，越到后面连笑都维持住，直接把碘酒瓶狠狠地砸在了江竹三桌上，发出了不小的声响，“当然没关系了”。

　　万方和他同桌现在可以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节课硬是没发出任何声音，唯恐被迁怒。

　　这节课下课后，江竹三就拿着褚肃写的证明离开了学校，万方吸着牛奶站在走廊上，远方的背影越来越远，呼了口气才开口：“枫哥冷静不点了”

　　高道枫什么也没说就静静的看着他拿出证明和保安交谈了一会儿，从开了的校大门走了出去。

　　他表哥上午是去市区里搬货，下午两点之后就开始出租车接单，一个月可以拿个六七千。这三天他就跟着表哥在搬货挣钱，他想这几天挣一些医药费赔过去，也就没那么空闲，一忙起来时间好像过得更快了。

　　等停课结束到回到学校，他把挣过来的五百块钱交到办公室，却被告知医药费已经赔过了，杨小米家取得了谅解十分配合，没找什么事。

　　虽然有些不敢相信但想了一会儿，江竹三认为应该是陈清清她们付的，打算还是把钱还给她们，人毕竟是自己打的。

　　“真的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有没有被找事啊？杨小米那时候从医院回来就来找你，还说不放过你”陈清清一脸担忧地看着他，“如果...如果真的有事，你也不要插手了，我们报警就好了，还有..我听说你还要付医药费，但事情因我而起，我已经告诉我爸妈了，他们说会付的，所以……所以一定要告诉我啊”

　　“医药费不是你付的”

　　陈清清也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回答，愣了一下，有点慌张地说到：“啊？没有，我没付……不过我一定会付给你，我爸妈给了一千给我，我先给你，如果少了你再跟我说”翻着书包，把钱双手递给他。

　　江竹三把钱推了回去“不用了，人是我打的，后面和你没多大关系”

　　“这....可是...”

　　江竹三走向座位：“我没多大事，你自己也小心一点”

　　等开课了江竹三才发现高道枫他们几个没来上学，听万方同桌说他们请假快三天了，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哥，现在还有什么事？”万方拿着棒球棍往地上杵着。

　　高道枫喝着瓶冰可乐砸吧着嘴道：“请他们先吃一顿呗，你去问问爆炸头，他对这里比较熟”

　　不远处的巷子里爆炸头正在扇烟，旁边一群手上，腿上甚至脖子脸上纹着纹身的人，明摆着就是一伙不良青年……

　　“那姓杨的还真是条疯狗！”爆炸头抽着烟走了过来，“原来不一直憋着的吗？现在怎么了？！有矿了”

　　万方也气不过，棒球棍一晃一晃的碰着栏杆，发出咚咚声：“应该有人撑腰了吧！小人得志，垃圾”

　　“我知道是谁”高道枫眯眼把空罐投进不远处的垃圾桶，“老朋友了”

　　“这么说还真是，我看见杨小米叫过来的几个人很眼熟”

　　“可看他们的反应，也没想到会是我们，跟他们说一声，反正我不想再看到那条疯狗了”高道枫起身抚了抚弄皱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