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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一副春风得意 ...

  •   期中考试蹭着前几次的周考而来,成绩不紧张的已经拿起原来的错题本细看了,成绩没多少的倒是轻松极了,拿出手机摆出天下我有的架势。褚肃对前排苦口婆心,仔细二词都给他们听的得倦了,往下走几步,“别在考试间睡觉”一句已经是最大的要求了。

      “明天就期中考了,别以为不重要,都是要入档案的,分流也要看成绩。来了职高,确实接受的可能是二流知识教育,但不代表你们是二流的,这不是你们浪荡的理由。给我打起精神来”褚肃难得戴起方框眼镜,“咳,要是这次咱们班平均成绩排上年级前三,我抽几节课给你们看电影,别老在晚自习偷偷摸摸的。”

      “全班等下把要用的书留在桌上,其余的放在后面也好前面也好,保持桌面没有东西,我们班也是考场。晚自习不要懈怠,都给我好好复习,题目不难,都讲过的不是?高道枫等下带几个人去楼上空教室布置考场。好好好,现在动起来,动起来,给我整理!除了整理声不想听到什么叽叽喳喳的啊。”

      褚肃在班里四处走着,最后停在了中间位置,这里坐着的学生,红着眼睛拿着错题本一题题看过去,时不时用笔写几句整理语句。看着还是很正常,可拿着笔的手透露了她的急促与无措,压力压上了这窄小的肩膀,她已经哭了几节课了,从听到要期中考的消息。

      上周她发烧严重,在家呆了一周,来到学校已经跟不上进度了。前面的作业要补,新学的作业知识也得更进,就像是四面皆摇摇欲坠的墙,南墙先倒她用左手低着,北墙又发出坍塌声,急忙撑起右手,这时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其余两墙倒在地上,扬起的灰尘遮住了透过来的光。

      褚肃站在她桌旁边看了一阵,错得一塌糊涂,十题有八道题出了问题,现在已经无从下笔了,题目关键词一遍遍划过,都有些看不清字了。小姑娘还有点脾气,硬是自己写不问问旁边的人,就在跟自己较劲。

      其实她成绩是班级靠前的,在年级里也上的了名次,只是太着急了。褚肃敲了敲她的桌子示意她跟着出去,好似有什么感应,这刚落下声响,她眼眶的泪也跟着下来,在书上晕开了一片。

      他们俩站在楼梯口旁边,这里是前后两栋相交的走廊,旁边不远处的摊位已经亮起了灯,像重紫色水果盘里摆上了几个橙色小橘子。雷欣睁大着眼睛,咽下喉咙里附上来的酸水。

      “雷欣,你太…严格了对自己”褚肃斜靠在栏杆上,看着这个倔强的女孩,“前几章是很简单可以自学,但现在学得就是很难的,没办法自学,就连王缕枝学的时候都弯弯绕绕的,其实已经学的可以了,之后学了慢慢改就好了,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许是风吹得大了,吹起了女孩的头发也吹散了那副极具攻击性的傲强:“咳唔…呜,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来这里的,怎么就在职高了…我以前从来都没想过,我以前也很努力啊,没有一刻松懈,我没办法了…我……”

      东北来的美术老师刚从高二那栋楼走过来,撇头看了他们,发现是班里人,东北那股劲儿来了,“咋滴呀?班主任欺负你啦?”

      褚肃连忙摆手:“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历史老师左胳膊窝里夹着教材,右胳膊很自然把女孩拐进来,“别哭了哦,多喜欢的妞啊,哭啥呀”

      “来不及了…明天就考试了,我学不会这些…”哭声越来越大,鼻涕都出来,两只手无措的擦着。

      这时偷摸来看的几个班里人窜了出来,拿着一包拆过的纸巾往她手里塞,塞完立刻又回到刚刚的阵地,给看着他们的褚肃比了个OK。

      “给我回去!呆那儿看什么?”褚肃作势往那边走。

      几个人嘻嘻哈哈就要跑,边跑还边往那边喊,

      “雷欣别哭了,之前打我们的时候不是挺欢的嘛?!”

      “哭什么哭,哭是女生的表现,你个男的哭什么??”

      “别哭了,到时候把矮挫逼给引过来!”

      “老褚!别打了,我们都撤!都撤!!”

      逗得雷欣笑了出来,褚肃赶跑了那群糟心的人,骂骂咧咧回归社会本性。历史老师整理着雷欣的衣服和飘散的碎发,宽声安慰着她。

      褚肃看着快要暗下去的天,拍着自己的大腿回到刚刚的话题:“来得及的,你目光要放长远一些。你不要只看着明后天的期中考,再过半期就是期末考,之后还有分流测试,这还是短的,你之后工作什么的也都是要规划的。所以一次砸了就砸了,再学就好了,也不是很重要这考试。不要太追求完美,会很累的,而且可能事倍功半。”

      “就是的哈,我原来啊,也是重考的哈,慢慢来~”

      “压着你那股劲,先和自己和解一下,别那么对自己,我对你有信心,你也要对我们这老师有点信心。真的,我们班要学的就那几个,你已经很好了。再说了,咱们班理科不就你最厉害的嘛?都夸你呢在办公室”

      “……嗯”雷欣点点头,半青涩半成熟的脸上长着些痘痘,不妨碍她的漂亮,挂着笑呢。

      别太着急,慢点未尝不是好事,眼着于远处广阔无垠的天地,也许就看不见脚底的泥泞了。

      ……

      高道枫和江竹三就这么你看我,我看你。新教室里有股淡淡的霉味,江竹三不由得擦着鼻子。

      “那我去擦胶水,你贴纸”江竹三说。

      “好”

      贴到一大半,高道枫便忍不住了,隔着一张桌子质问着:“你就…就当没发生啊?”

      “我说了,我当时喝醉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高道枫舔了下后槽牙:“哦,意思就是…当没发生?不是,你都把舌头放我嘴里噜噜噜了?!”

      “你…你不也放我嘴里了嘛?就…就……不要说了,快点贴吧,我回去还得复习”江竹三转过身涂胶。

      “做人这样不好的,不好的”高道枫深似怨妇,幽怨地盯着他,手不安分摸着江竹三白净的脖子,“你这样不道义,那我都被你糟蹋了,你现在说不要了?”

      “我……没说不要啊”

      “没说不要?那就是要了,既然要了你就要跟我在一起?跟我在一起就是要和我谈恋爱,和我谈恋爱那就是喜欢我那就是爱我?那就是对我图谋不轨?对我图谋不轨那就是早有预谋?原来你一直就喜欢我?”高道枫飞舞着眉,嘴越来越顺,越说越开心。

      “你…!”江竹三说不过他,懒得和他纠缠,“随你怎么想,快点干活吧,想东想西的”

      高道枫像是只得了骨头的大型犬,乐嘻嘻摇着尾巴。

      其实不是你对我早有预谋,是我,是我喜欢你,是我肖想你,是我居心叵测对你存有黑心。高道枫一片片撕开信息卡往桌上粘,欣喜还没回韵完,另一种微妙的感觉从心头涌起,很快占据那颗小小的心脏,仿若入了地窖,冷得渗人。往前看去,江竹三真的很白,不仅仅是肤色。

      这根骨头,他能吃嘛?

      江竹三只觉燥热的很,尤其是耳朵,火烤一般。从他鬼迷心窍强势吻了高道枫起,总是难以入眠,那天的情形一遍遍放电影似的重现,他看到一直假正经笑嘻嘻的人哭成狗,不要命的乱窜。心里像刀刮,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脑子还没过一遍,身体便率先出发,只有拦下他的念头。

      过了几年他才徐徐明白,这是他难得的一份年少喜欢。

      铃声急促响起,开考。

      江竹三在五班靠窗的位置,笔快速划过,题目不难,像是初中水平,语文考试的套路都差不多。他没怎么背古诗文,只在考前那几分钟押了两篇,恰好都考到了,还有一篇还押倒了背面的课内古文题。

      他的卷面简洁,几个字能写出来的绝对不会多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省笔墨呢。坐在他前面的十分爱互动,与旁边相亲相爱,共同讨论,那能叫作弊嘛?那明明就是感天动地,为了理想与热爱的兄弟情。

      “诶,兄弟,没错就是你,老兄第三题选什么?”他头埋在左臂下,压低声音问着,“我觉得是b他非说c”

      江竹三看看试卷伸手在他后背上划了个“a”字型。

      “我靠?不是吧兄弟?”瞅准时机,偏头看了眼江竹三的试卷,默默把答案改成了a。

      考场是随机的,有年纪前三也有不少混子,监考老师时不时下来把睡着的人叫醒,还有一个哈喇子流的把试卷都弄湿了,没办法还得给他换试卷。

      江竹三很快就停笔了,作文立意是“短暂幸福的意义”,他懒得写。抬起头,墙上左边的分钟才指向5,还有一个多小时才收卷,笔尖轻触卷面,沙沙声留在这闷热的教室,窗外起风了,树叶随着它飘飘摇摇,染上橘色的干瘪叶子转了个圈就徐徐落在地面。短暂幸福的意义?于风而动的翠绿它幸福吗?干瘪入土的古橘会幸福吗?不住撞向城墙的风会幸福吗?坐在这里混混度日的他们会幸福吗?

      前面那人还是不安分,传的纸团落在了江竹三的脚下,他左右看了眼老师的动向,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捡了起来,攥在手里,又把试卷立了起来,佯装一副答不出的苦相。等到余光看见老师无暇顾及到自己,忙拆开答案,边看边抄,抄完还不忘搭救旁边的兄弟姐妹,轻轻点点前面的后背,伸长手臂伸个懒腰,两手相触,交接成功。

      抄完之后的他那是一副春风得意,左翻翻右翻翻,越看越欣喜,脑袋还有律动的晃悠着。要不是还记得有老师克制着,不然定会来个舞秀秀。江竹三看向他的卷面,写的很满,看样子是扩充了纸条上的答案,现在转着笔看作文题目。

      江竹三旁边的是个女孩,跟他前面一样靠着后面接济,试卷上写满了各路明星保佑,到了后面还写着歌词,她已经写完试卷了,作文虽草草结尾,但试卷卷面上的优美词句才刚刚写下。

      短暂的幸福的意义?意义在于短暂在于还有长时间的未知挑战,结局是虚无未达理想甚至是自身无法接受的黏腻沉闷,但那瞬的欣喜与快乐是无法压抑与否认的,如初啼的幼鸟带着芬芳的花香环绕人身,让人沉醉。

      阳光照着江竹三的左方,九、十点的太阳有些毒辣,不久放在头发上的手就感到了炽热,风还未停,一点一点卷起他的发。

      江竹三看得入迷,监考老师到了身旁才回过神来,老师上下检查了几遍,拿起他的试卷,看到空白的反面皱了下眉,放下试卷把反面朝上,手指不轻不重的点了点,扬起声“时间还有五十多分钟了啊,还没写到作文的要加快速度了,作文构思的也要加快。”

      江竹三在监考老师的注视下拔开合上的写字笔,写上题目《我的三天光明》。

      他文笔很好,在初中也是佼佼者,“细腻又清淡”是老师的评语,他得过奖还拿过奖金,他很优秀,但他放弃了那个原本可以发着光的自己,归于平静与庸俗,在这几千人的职高里,拥堵在路上,停滞不前。

      高道枫现在还没在试卷上动笔,草稿纸上的痕迹倒是不少,左一横右一竖倒是悠闲。在划得一团糟的纸上,还能看出丝丝缕缕人名印记。他写了好几个“江竹三”的名字,又一笔一笔把它涂黑掩盖,等到两面没了地方再写,他才把目光放在了试卷答题上。没看题目,就把选择题填完了,甚至在没有d的选项上涂上了d。

      他心里乱得很,吃了麻椒一样。看到作文题目心里咯噔一下。

      短暂幸福的意义?笑了起来,就给了自己一段记忆呗,在走马灯来的时候多个几秒钟时间?

      若是知道这幸福是短暂的还想去拥有嘛?还想去招惹嘛?明知道这是很短暂的。

      但如果是他……

      提笔写下“短暂幸福的意义在于都会费尽脑汁的去无限延长。”

      这次他在试卷上清晰写下江竹三,没去掩盖,只有无限加粗这三个字。

      上午就一门语文,考完就吃饭,对答案的一撮一撮。江竹三刚进入教室门就看到站在教室中间的高道枫,他眼里的爱意没了先前的掩饰,露骨又火热,看得他耳朵烧起了火,可他没躲,迎着他的目光对视,粲然一笑引得那人的心跟着颤。

      万方把卷子往桌上一拍,气急败坏,切着齿:“太过分了,妈的,我搁那里等答案呢,结果到第二个就纸被收走了,气死我了”

      万方同桌拿着他的试卷安慰着:“我看看,不错了,六道题你还蒙对了一个呢,你还没被抓住,多棒!”

      “可别,我对自己可是有追求的,对一题真的不算什么”万方骚首扭捏道。

      “诶呦,不好意思,我看岔劈了,第二题是b,你是第三题写了b,真是抱歉,您啦一个没对”

      “滚滚滚,别看了,越看越恼火”万方往桌子里找饭勺,“走,吃饭去,看那玩意儿干嘛?找刺激呢?不是,我枫哥呢?都不吃饭了?”

      高道枫拉着江竹三往旁走去,一路向下,走过长廊,走过楼梯,走过石板路,走过跑道。手紧抓着手,和一群群往饭堂走去的人反向而行,拥长的人流未能分开他们俩。来到室内篮球场,他们站在角落,高道枫一手抓着他,另一只手伸在江竹三后面扣着墙壁。

      他想说清楚,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可话到嘴边就又打了退堂鼓。

      现在的篮球场就像个活蒸笼,不住升温,灼烫着他们的心脏。

      江竹三忍不住这气氛先开口:“又怎么?”

      “我想……我想明确一下我们的关系”指甲一点点扣着这斑驳的墙壁,本就松散,一片片的剥落,“我们的关系不是普通的同学也不是和万方那样的没脸没皮的,是那种…要一直一直在一起的那种,是吵了架得要哄的那种,是我喝醉了得需要你去接的那种,是爱人住在一起的那种,是那种……”

      “哪种?”江竹三故意问。

      高道枫把抓着他的那只手放在自己的疯狂跳动的心口,郑重其事的说:“这种。”

      高道枫穿得单薄,就一层白衫,健硕的身形隐隐约约透了出来。江竹三挨着他的心口,顺着手掌传到手臂一点一点,他好像能听到心跳了,一下一下的跳动,很响充斥在耳畔,过了许久他才发现这个心跳是自己的。

      他还在理自己的失了调的心跳,高道枫带着急切自顾自说着话:“可是我害怕,我怕…怕你会害怕,怕你会觉得我恶心,所以当时你亲我的时候我真的很…很难说的出来那个感觉,就突然就通了的感觉。我怕我会把你拖入极端,我怕你会被我毁了…真的就…呜呃”

      江竹三后知后觉,这个天天没脸没皮调笑的家伙哭了,眼泪从眼眶沿着鼻翼擦过嘴角滴在他的手上,很热很烫很灼心,他哭得虽没有很大的哽咽声,可声音不稳眼泪不止。

      他伸手抱住这个哭着的大男孩,“你哪里…哪里那么厉害的啊,就轻轻松松就把我给毁了?你以为你…你以为你是谁啊?我跟你走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我我…第一次我可以说失了智,第二次可以说喝醉了,第三次我还…还怎么给自己开脱?后面还有第四次?第五次?我自己都找不到什么像样的理由了。”顺了口气,他缓缓道“我明白的,你的和我的心意。”

      “他妈的,说不出话了都”高道枫在他肩膀上蹭了蹭,压着点颤音,“那我们可就是恋人了,是那种亲吻都可以肆无忌惮了,马上接吻也没有关系的那种,那我…现在要吻你了?”

      “……可以”

      慢慢离得近了,肌肤相亲,呼吸喷洒在他的脖颈、又慢慢向上,这炽热感随之赶上脸颊,带着原先点点湿润与之相触。只觉口干舌燥间,一人向前,作为乐曲序章。窗沿上站着几只小麻雀,叽叽喳喳没个了,许是不经意看见了这两个胆大又隐秘的少年,惊呼间忽散了去。

      考完之后的晚霞好像格外美丽,犹如烈火高傲燃烧边上又夹杂着温柔的粉色,几个少年冲去小卖铺扫荡,一袋袋零食堆在操场,你一句我一句时不时站起来互相打闹几下。跑道上有严于利己每天吃饭前跑几圈的学生代表,有几个人拉着手占了半跑道的姑娘们,她们谈论着几道变态的考题,其中一个看到跑出来的代表微微歪头,嘴角不自觉上扬,又像是掩饰,迎合着她们所说,目光却止不住往他身上靠……

      这就是荡漾着青春的操场,足球场上的杂草枯萎,树林叶子合时宜的飘落,吵闹与追逐不绝于耳。平时严厉得恨不得学生像个木头人儿不说话的老师,也会背着手,慢慢靠着夕阳方向而走,当然抓住几个玩疯拿出手机炫耀的呆头就更有趣了。

      “你看我干什么?看黑板啊”江竹三实在是受不了这黏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你看黑板,我看我媳妇儿”高道枫笑道。

      江竹三忙捂着他的嘴,脸皮又薄兀得就红了一大片,“别…别乱说”

      高道枫声音还带着委屈:“还没到三小时呢,就又这样了…嗯嗯?”

      江竹三扶额,心里想是不是答应的太早了,刚刚哭得像只淋雨的狗现在…现在嘴上倒是把不住门,一个劲的占便宜。

      “我再看几眼,不影响的”边说着手里的黑笔不停划弄着。

      江竹三看下去,笔尖下的草稿纸上,耷着的头发,嘴边那个小痣跃然纸上,江竹三楞住。自己的模样没几分钟就在他笔里落下了,像是感受到目光,高道枫两撇在上面划出了个爱心。万方自以为没人看见一样转头要拉人打游戏,瞥眼看到草稿纸,长叹口气,他心疼啊,大哥这感情路不顺呐,望梅止渴止不住只能画着猪跑了。而那只猪现在消极对待,埋头掩盖住自己通红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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