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因果（大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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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为什么没报仇？难道是救她的人让她诚心向善？”
叶榕做出一个连自己都不相信的猜测，没等话落就自己反驳道：“但那不可能……”
“顾珩，你觉得……修仙界有谁会这么做的吗？”她看向顾珩，一脸期许，希望能从对方嘴里听到个反派的名字。
不过话说回来，书里最大的反派就是他自己啊……
顾珩摇头：“无。”顿了顿，他又补充说：“仙门众人重因果，结善缘，这件事，绝算不上善缘。”
叶榕泄了气，两肩驼下来，“好吧，我知道也不可能。”
原书设定虽然没有神仙，修仙的人就是凡尘俗世里最顶级的存在，也是唯一能与妖魔鬼怪抗衡的力量，可以说是凡人里的“神”，也因此掌握了普通人的生死。
但修仙界几乎没有人去随意杀害普通人，这一切都是因为因果，种下什么样的因，就得到什么样的果。
每一个修仙的人在踏上这条路之前，师门和长辈都会千叮万嘱，反复叮咛“因果”的重要性，即使仙门之中并没有几个人真正走到渡劫那个地步。
叶榕觉得，这个“因果”的设定，更像是人为给修仙者戴了一条枷锁，免得屠杀百姓。
日光逐渐稀薄，斜阳从山头远远的泼下来，将山洞口站着的几人笼进金辉里。
萧晓从见面开始就愁着眉，说话都带着隐怒，“那群小孩儿，一部分养着当妓子……说妓子都算抬举，这里的人，拿临乐馆的人当生养的工具。另一部分，就被拿去对面的客栈。”
剩下的他没说，但苏月和男修的脸色都不太好，一副恶心想吐的模样。
不知怎的，叶榕立刻想起客栈掌柜跟她说的那道“五脏庙”，想起掌柜的那句意味深长的“还不到时候”。
但她还是不抱希望的问了一句，“是……用来做什么？”
“做菜。”苏月打破了她不切实际的幻想，眼睫还沾着泪珠，声音哽咽。
“师姐。”苏月哭道：“他们不都是人吗？怎么……怎么……”
是啊，他们都是人，却能残害同类，也比妖魔还要自私。这世间，就是有比这还要残酷、真实的事实。
苏月从小呆在虚静门，师门长辈无一不告诉她——修仙者应与人为善，护人爱人，而妖魔，才是凶狠、狞恶的存在，是有个被消灭的存在。
但如今所见所闻，本以为是妖魔作祟的城镇，最后发现是人所为，手段比妖魔还要凶残。叶榕都能想象得到这里几个修仙的人心里得有多崩溃，连她自个儿都忍不住恶心。
“苏月。”她搭上苏月的肩膀，带了些力气按着，“人分好坏，妖魔也是分的。好人会做坏事，坏人也会做好事，你并不能因为是同类或是别的，就相信一个人、妖魔不会做好事或者坏事。”
苏月一时不能接受，含着泪摇头。两名男修也是一脸不能接受的沉痛，反观顾珩，倒和寻常无异。
“有发现妖魔的痕迹吗？”叶榕率先打破沉默，问道。
“没有。”萧晓勉强提气回道：“除了山洞有怨鬼的气息，城中很平静。”
叶榕道：“我们去了花魁那儿，她告诉我们的事和你们了解的差不多，临乐馆不是寻常的青楼，而是适龄女人们待的场所。”
至于是“适得什么龄”，几人都心知肚明。
“师姐，那我们还管吗？”萧晓耷拉着脑袋问。
“处理完山洞里的怨鬼，我们就回虚静门吧。”叶榕避而不答，但态度说明了一切。
“是。”几个人颓靡地应了声，都是一副被打击得不能思考的模样。
来历练之前，纵使各有各的小心思，但心中未必没有怀着救世济民、拯救天下的少年热血。这里除了萧晓和顾珩，都是第一回出来历练，但即便是萧晓，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至于顾珩……
叶榕余光悄悄瞥了一眼，见他面色平静，不由松了口气。
原书中写顾珩身世：大雪天被父母所抛弃，幸而有一农妇发现捡了回去，养到八岁，又因魔族侵扰而成为孤儿，后在元都乞讨，其中经历的磨难，所见的阴暗，恐怕不比咸阴城差多少。
但因为是反派，原书并没有描写多少，只略略提了一笔。
就好像这个咸阴城的副本，在原书中也只有两幕剧情。
一是原身娇气乱跑，继而欺负顾珩；一是女主秦尤路过此处，在城中角落发现奄奄一息的顾珩。
也不知这城里谁能把顾珩打成重伤。
黑化后的左膀右臂莫成？还是临乐馆的花魁？
入了夜，路不好走，几个人也进不去城内，就在城外点了火堆，将就将就。
途中萧晓经历了白天那么毁灭三观的事，晚上居然还记得原身的娇气脾气，问叶榕能不能适应，并且尽最大能力做了个能睡觉的草堆，至少比直接睡地上或者树上要舒服很多。
叶榕干笑两声，也不好意思在队友都幕天席地的时候，自己躲着“享福”，便把干草分了分，给其他人也垫着点。
“师姐，你跟以前好不一样。”苏月大着胆子感慨，也许是这些日子叶榕过于“温柔”，以至于胆子小得跟指甲给一样大的她会敢于说出这种话。
“哪里不一样？”叶榕在一棵树下铺了干草，笑着问。
她不反感的提问，倒使得苏月更坚定自己的想法。
她道：“就是，以前感觉师姐更严厉一些，现在很温和，也很厉害，什么事情都能安排好。”
“严厉”还是美化过后的说法，以前的叶榕，更多的是无理取闹吧。
叶榕铺好干草，坐上去，听见苏月这样说，干脆趁着机会引导众人改变看法，最好顺其自然地接受她是因为经历了一些事情变了，而不是夺魂换魄之类的。
“也许是出来一趟，看过的东西多了，就不一样了吧。”
“是吗？”苏月懵懵懂懂的，其他人知道有异，但谁也不会像她这样说出来。
叶榕就放心大胆的承认，“是啊，不然还能是什么？换魂吗？”
她开玩笑似的把最符合的真相说出来，反倒令苏月自己反驳了。
“怎么可能！”苏月提了声音，道：“师姐一直跟我们在一块儿呢。再说，谁能越过顾师兄伤害师姐？”
顾珩的出色一直是门派众人所知晓的，虚静门离除了女主能紧跟着，无人能出其右。几人将视线投过去——就是可惜他师父，扶余仙君，却并不重视。
“是啊，有顾师弟保护我呢。”叶榕顺着她的话说。
原书最后结局原身是死在他手里。就目前的情况而言，避免这个结局，第一条最优解释叶榕不掺和男女主感情线，咸鱼安分的过掌门女儿的生活——但这一条已经迟了，现在这个时间点，该作的死都作完了。
第二条就是不让反派顾珩爱上女主，为女主报仇杀了女配。这一条还有个好处就是，如果结局无可避免，至少还有个可以和男女主抗衡的角色能护住她。
最下下策则是——跑路。
惹不起还躲不起么？到后期人魔大战，魔界间隙越来越大，谁还顾得上她呢。
下下策虽然用不上，但还是要准备着。比如恢复修为，不那么容易死……
叶榕抬头，望向在树枝上躺着休息的顾珩。他闭着眼，衣摆在空中随着风微晃，半张脸被火光映成暖色。
如果真的像众多穿越小说那样，因为“蝴蝶效应”，她的穿越和举动能让整本书、整个世界都发生改变，那么，这个气质高洁，如仙人一般的少年，是否也能避免“黑化”结局？
虚静门的弟子，是否也能避免被屠杀的果？
叶榕不知道，但她想试试。
次日一早，太阳刚跃出山顶，洒下金灿灿的阳光的时候，叶榕几人早已踏上回虚静门的路。
来的时候，他们坐的是马车，早已在进山时还回去了。修仙界众人也并不总是御剑，长途御剑耗费灵力，又过于高调，大多出门历练的弟子选的都是马匹或者马车。
走的时候，因为咸阴城压根不出售、租借马车和马匹，他们只能靠双脚翻山越岭，到最近的城镇去找马车。
而离咸阴城最近的城镇，少说也有二十里，换算成现代公里数，少说也有10公里。叶榕知道的时候，差点没当场表演一个晕倒。
她在现代压根没走超过微信步数两万步的路！！！
一下子要凭着双脚走十公里，叶榕仿佛已经预见水泡与破皮并存的脚了。
“师姐辛苦了，等咱们到白元城就买辆马车。”大概是叶榕的脸色太苍白，透露出的不情愿太明显，萧晓劝道。
“没事，走吧。”
不就是十公里吗？她现在的身体好歹是个修仙的，还能走不了？她眼一闭心一横，迈开了脚。
然而叶榕还是错估了十公里荒山野岭的路的威力，才堪堪翻了两座山，她的脚就磨破了，走一步疼一步，痛得心都抓紧了。
“我背你。”一直走在后面的顾珩突然几个大跨步，蹲在她面前。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因果（大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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