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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圣诞节前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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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啊伊莎贝尔,我爸爸给我回信了。”詹姆斯在周一的早上拦住了餐桌前的伊莎贝尔,“如果你愿意在变形课上帮我提前完成麦格教授的任务,我就告诉你,怎么样?”他眨了眨眼睛,从怀中摸出一个金色飞贼。“我早上刚收到的!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研究了。”伊莎贝尔不置可否,“如果不被麦格教授发现的话。”
“真是好哥们!”詹姆斯像对西里斯那样拍了拍伊莎贝尔的肩膀,没注意到她回避的动作。“我爸爸说,那个里奇小姐,就是照片上的追球手,在参加那场比赛的时候只有二年级,我爸爸当时都要毕业了,所以他们不怎么熟悉。倒是听过其他队友叫她凡妮莎,大概是她的名字吧。”
“里奇小姐?”伊莎贝尔吃了一惊,“真是奇怪的姓氏。”
“这是一个意大利姓氏,看来是位来自远方的朋友。”西里斯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
“不论如何,还是谢谢你,詹姆,替我向你的父亲问好。”邓布利多并没有给伊莎贝尔回信,可能根本就没看到她的信吧,她沮丧的想着。但好歹还是从詹姆斯这里打听到了什么,哪怕只是个名字。
充实的学习生活过的飞快,转眼圣诞假期就要降临,城堡里一片欢声笑语,小巫师们都沉浸在了回家的幸福中,除了几个被迫留校的人以外。
伊莎贝尔就是几个留守儿童之一,她在一个星期之前就接到布兰德夫人的来信,信上说她要出趟远门处理一下家里的事务,让伊莎贝尔在学校照顾好自己。离校的那一天,莉莉早早地就装好了东西登上了霍格沃兹特快。她一个人坐在公共休息室的沙发上,看着来来往往拎着行李箱的小巫师发呆。
这是布兰德夫人第一次和她提起自己的家庭,她明明有家人,为什么还要和自己一起住在蜘蛛尾巷这么多年呢?布兰德夫人对自己很好,就像自己的亲祖母一样,如果不那么严厉就更好了。不知道她的家在哪里,见了家人之后她还会回来么,她有了自己的家,是不是自己就成了没人要的可怜虫了。她越想越沮丧。
“西里斯,你还是决定不回家了吗?就因为怕你爸妈骂你?这可不像你啊!”詹姆斯拉着西里斯出现在休息室里。
“詹姆,你知道的,我并不认同他们的那一套理论,如果最后真的要闹掰,我想我最好从现在就开始习惯。”西里斯耸了耸肩,送走了自己的朋友们。
格兰芬多留校的人不多,伊莎贝尔和西里斯一起去了圣诞节晚宴。丰盛的食物缓解不了伊莎贝尔低落的情绪,西里斯也因为想着和家人的冲突一直闷闷不乐。这顿饭吃的索然无味。斯内普在长桌的另一端发现了围绕在伊莎贝尔身边的低气压,他冲着她的方向轻咳了一声,皱着眉把最后一口食物送到了嘴里,起身往礼堂门口走去,他准备在那里等一等伊莎贝尔,问问她发生了什么。
伊莎贝尔接收到了斯内普的信号,借口说自己吃饱了,也离开了礼堂。刚跨出门,就被一只手拽进了阴影里。“嘶——西弗你轻点。”她把胳膊举到斯内普面前,委屈巴巴地盯着他看。
“你怎么不高兴?是布兰德夫人出了什么事吗?”斯内普迟疑着揉了揉她的手臂,又迅速放开。黑暗完美的隐藏了他脸上的红晕。
“没有,布兰德夫人很好。”伊莎贝尔双手不自觉地攀上了自己的头发,“她只是,回自己的家去了。”她的声音渐渐变小,“我怕她不会回来了——西弗。”
斯内普看着眼前带着哭腔的小女生,一时间手足无措起来。他僵硬的学着之前伊莎贝尔安慰自己的样子,一只手轻轻环过半个身体,在后背上轻轻的拍着。无声的安慰让伊莎贝尔觉得更委屈了,她钻进斯内普的怀里,低声的抽噎了起来。斯内普愣在了原地,双手不知该如何摆放,举也不是,落也不是。
“鼻涕精!你在做什么!”西里斯的出现拯救了斯内普的尴尬,但斯内普心里却没有半点感激,甚至有些厌恶这个人的出现。
“格兰芬多的教育已经缺失到没有教会你如何正确发音了吗,布莱克?”他把厌恶转化成了讽刺的话语。
“那也比邪恶的斯莱特林精神好一千倍!”西里斯不甘示弱,“怎么,斯莱特林的教育就是让你们欺负女孩子?”
“你们别吵了,西弗勒斯没有欺负我。”伊莎贝尔退出了斯内普的怀里,“是我自己心情不好。”
西里斯正要说些什么,一声慈祥的笑声从他们身后响了起来。“圣诞节晚宴还没有结束,布莱克先生,还有斯内普先生,或许你们想继续享用美食?”邓布利多摸着白花花的胡子,打发了两个针锋相对的男孩子。
“布兰德小姐,有兴趣尝尝新出的柠檬雪宝吗?”他示意伊莎贝尔跟上来,往校长室走去。伊莎贝尔一路上思来想去,猜不出邓布利多有什么话要单独告诉自己,难道真的是邀请自己吃柠檬雪宝?她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愚蠢的念头。有了校长的带领,他们很快就爬上了八楼,来到了校长办公室。
校长办公室不算宽敞,一整面墙的画像似乎占据了大部分空间,桌子右侧栖息着一只火红色的大鸟——它正在梳理着自己的羽毛。大鸟旁边一个朴素的石盆在烛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邓布利多邀请伊莎贝尔坐在了他的对面。
“阿什莉,就是布兰德夫人——她的确是你的亲人,你在开学的时候问过我这个问题,还记得吗?”邓布利多开门见山的说道。“你当然有在世的亲人,我的孩子。”
“但布兰德夫人是不打魁地奇的,对吗校长先生?”
“噢她的确没有这个爱好,不过这和魁地奇有什么关系?”邓布利多温和的看着伊莎贝尔,“或许你愿意和我这个老头分享些年轻人的事情。”
“当然,校长先生。”伊莎贝尔把照片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邓布利多一直专心的听着,“我想知道那位里奇小姐和我有什么关系,毕竟我们长得很像。”她期待的看着邓布利多。
“她是你的母亲,伊莎贝尔,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
“母亲?”伊莎贝尔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当然,校长先生。您刚说什么?她是我的母亲?那她现在在哪儿,为什么没有找过我?”伊莎贝尔急切地发出一长串疑问,身体前倾着,把重量全压在了那张木桌上。
“别着急,伊莎贝尔,我想你注意到了那边的石盆,那是冥想盆,它会展示你想知道的一切。”邓布利多顿了顿,“而且,冥想盆从不说谎。”伊莎贝尔朝石盆的方向看了一眼,“为什么不去试试呢?我的孩子。只需要把头埋在水里。”邓布利多向她解释了用法,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笑容。
伊莎贝尔犹疑地走了过去,冥想盆里盛着大半盆透明的液体,跳跃着几缕银白色的条带,像一幅动态的抽象油画。她憋了一口气,把头伸进了盆中。一阵天旋地转,伊莎贝尔发现自己落在了魁地奇球场上。比赛已接近尾声,耳边充斥欢呼声和口哨声,她仰头,看到了飞在天上的凡妮莎——
她比照片上漂亮得多,也飒爽的多。金发女孩儿双手紧握着怀中的游走球,稳稳地伏在飞天扫帚上。“凡妮莎!这边”她精准地把手里的游走球掷向了队友,一声尖锐的哨声在此时划破了天空,“查勒斯·波特抓住了金色飞贼,格兰芬多得分150分!格兰芬多胜!”解说员兴奋地宣布了比赛结果,伊莎贝尔看到了照片记录下来的那一幕。
她还没来得及多看两眼自己的母亲,场景就像幕布般被打破了,身边又重新出现了新的环境,是霍格沃兹的草坪上。伊莎贝尔看着凡妮莎欢快的背影一路走向那棵高大的山毛榉树,树下有一个男生的背影,他穿着斯莱特林的制服。凡妮莎在男孩身边停下,伸出手盖住了他的眼睛。“魔鬼来抓你了!”她笑着说道。
“别闹,凡妮莎。我在看书呢。”男孩温柔的扯下凡妮莎的双手,“汤姆,你干脆把床搬到图书馆去好了。”金发女孩不满地撇了撇嘴,男孩注意到了她的失落,放下了手里的书,伊莎贝尔在他转过头的瞬间又一次被水幕吞噬,她还没来得及看清那个男孩的脸。
最后一个场景里,凡妮莎看着成熟了不少,不再是前两幕里十二三岁的小姑娘长像。她柔顺的长发盘在脑后,显得十分干练,她有些憔悴,但眼神依然坚毅。她用手轻轻的拍着床上的小婴儿,“贝尔,妈妈爱你,希望你做一个勇敢坚定的好姑娘。”她低下头,吻上了小宝宝的额头。
伊莎贝尔含着眼泪,喃喃的回应,“我也爱你,妈妈。”她多么希望母亲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唤,她抬起手,想蹭一蹭母亲的脸——就像别的小孩冲自己的爸爸妈妈撒娇那样。突然,一股强大的气流猝不及防地把她推出了冥想盆,画面里的母亲消失了,她又回到了校长室里。
伊莎贝尔的脸上挂着两行泪水,好像做了一场虚无缥缈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