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目录 设置
1、起始 ...
-
我曾无数次想过,我的存在究竟是对还是错,我想了很久,终是明白……
“哥哥...哥哥...你别躲了...我害怕……”
一片幽暗的森林里一个粉衣女童慢慢地移动,五六岁的样子,她手里紧紧攥着一个提灯,玉雪可爱的脸上满是紧张,神经紧紧的绷着,像一只炸了毛的猫,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她伸出利爪。
沙……沙……
前方的树丛发出声响,像是一个定身咒,让女童立马僵在原地。
咕咚……时雨咽了口水,眼睛死死地盯着树丛,手中的提灯攥得更紧了,右手背在身后捏出了一个咒,抬起脚,尽力不发出声音向树丛缓缓移动。
沙……沙……
时雨猛地向树丛抛出咒术,借力向后方跳去,感觉咒术套中了东西,操纵咒术将东西拉出来,同时启用雷符,让它没有发抗力。
感觉咒术那端没有了声响,时雨提起了勇气,向那端走去,距离近了,才看清是一只幼年剑梦兽。
小小的蓝色身体无声地躺在地上,双角上还残留着法术的痕迹,估计是还未攻击便被脖子上的咒术打断,失去了发抗力。
时雨松了口气,还好只是幼年的剑梦兽,剑梦兽虽然很凶猛,攻击力强大,但幼年时攻击力却很弱,只会给人造一个幻境,暂时控住人来逃跑。
时雨蹲下测了测它的鼻息,还活着,剑梦兽治愈力很强,估计一会就醒了。
时雨站起来正要离开,忽然一股寒意席卷全身,恐惧在心底蔓延。剑梦兽是十分爱护幼崽的,不可能让一只几乎没有攻击力的幼崽落单。
强大的威压铺天盖地向时雨袭来,时雨僵硬地扭转身子,身后的幽暗林子缓缓出来一个巨大的蓝色影子,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野兽,猛地向时雨袭来。
时雨本能地启用移动符,脚猛地一登,身形迅速的向后撤去,同时将手中的提灯狠狠地砸在剑梦兽的血盆大口中。
吼――
剑梦兽吃痛,身形猛地向前冲去,高大的身体蜷成一个球,速度更快地撞在时雨还未撤走的身体上。
砰――时雨的身体狠狠地砸在树上,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那一瞬间时雨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几乎都要移位了。
剑梦兽落地,同时弹跳起来向着不远处的身体身体伸出利爪。
砰――利爪被藤蔓死死地拦住,从地而生的藤蔓像一块盾牌,将利爪在拦在距离时雨的眼睛不到一寸处,时雨几乎可以想象利爪穿破头颅的场景。
恐惧在心底蔓延地更加旺盛,时雨想要操纵更多藤蔓拦住利爪,这是她天生的能力,可她年纪毕竟太小了,又受了伤,操纵这些藤蔓已经是极限了。
就在幻梦兽将要撕碎时雨时,一只金色的雄鹰破空而来,如同利刃一般狠狠的啄烂了剑梦兽一只眼,鲜血四溅,溅在时雨白皙的脸上,瞳孔猛地紧缩。
吼――剑梦兽猛然吃痛,一条金色的锁链死死地绞在它的脖子上,迫使它向后撤去,狠狠地撞在不远处的树上。
“小时雨,哥哥来了。”
时雨寻着声音望去,剑梦兽不远处的树上,身穿黑衣的少年斜躺着,看起来年纪也不大,二十出头的样子精致的脸上挂着顽劣的笑容,像是一只得到了心爱食物的猫儿。修长的手中牵着一条金色长链,而长链另一头死死地绞着挣扎的剑梦兽,不得挣脱。
少年跳下来,轻巧地身影落到时雨面前,看着时雨呆愣的面容,有些好笑地轻弹她光滑的额头:“怎么,吓呆了?”
时雨被少年的逗弄回神,接着就剧烈地咳了起来。
少年快速地将时雨扶了起来,掏出一颗丹药喂时雨服下,同时将手按在她的手腕上,向经脉中注入灵力,替她修复损伤的身体。
时雨慢慢停止了咳,颤抖着身体钻进了少年的怀里,将头埋在少年的颈窝里,软软地唤了一声:“四哥……”像一只受尽了委屈的猫,终于找到的家人。
司霖的手一僵,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抚摸她的头发,放柔着声音,低声哄道:“没事了…没事了…哥哥来了……”
还是太小了啊……司霖低眸,按脉的手拿起,向虚空中轻轻抓了一下,不远处的剑梦兽瞬间身首分离。
放逐之地,藤云岛
千年之前神界陨落,次神界应主神怜悯而建造,次神,自此诞生。
次神界一国三城,占据了大部分大陆,但始终又一部分却是至今未被收复,那便是藤云岛。
藤云岛与次神界几乎独立开来,更加接近于魔界,因与魔界相隔仅差一个血海,无时无刻不在遭受着魔物的侵袭,所以生存环境十分恶劣,也就成了次神的放逐之地,用来惩戒十恶不赦之人,而犯错的人几乎没有活过十年的。
司霖将昏迷的时雨从森林中带出来,来到一个木屋里,将时雨慢慢放在床上,用一张毛皮轻轻盖在她身上,伸出手来擦干她的泪痕。
木屋中物品充足,供人起居几乎不成问题,这已经是十分罕见的了,要知道,以往的人在藤云岛中几乎活的人不人鬼不鬼,甚至有人直接忍受不了自杀的。
“回来了。”木屋的被推开,一个青衣少年走了进来,他一进来,像裹着冰雪而来,整个木屋的温度都下降了,与司霖的邪魅不同,年轻人的五官极其端正秀丽,一双墨瞳冷冽异常,像蕴含着寒冰一般。
“嗯,”司霖帮她轻轻整理好被褥,喃喃道,“终究还是太快了……”
“即便如此,你还是坚守着原本的想法吗?”
“哦~那你想怎么办?”司霖站起来,直视着楚梵的眼镜道:“你想让我放弃她吗?”
楚梵垂眸,不答。
“楚梵,我知道,你和二哥和我们不一样,但...我做不到...我做不到看着她死...你懂吗?”
司霖看着楚梵,年轻人还是一如既往地沉默,像是一块寒冰般无法融化。
司霖知道他不会回答,也知道他不会在这时候对时雨动手,便抬脚离开了。
楚梵沉默着,抬眸,看着床上的女童,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像是被刚刚的事情吓的还没缓过来,姣好的面容上,眉心又紧皱了起来,像是做了噩梦一般。
楚梵站在那里看了很久,终究是没有伸手为她抚平眉心。
“我懂啊……”像风吹过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