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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工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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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去对面打了的士，赶上下班高峰期，坐了半个小时才到。
“红枫雅苑离一医院这么远，主人怎么想的，把广告贴到那边去了？以及…”李鸣洋拎着半瓶矿泉水，和姜凤欢一起坐在螺蛳粉店里，“我们为什么要来吃螺蛳粉！”
李鸣洋甚至都怀疑姜凤欢是专门来骗这顿螺蛳粉的！
“人生啊，就是要敢于尝试新鲜的事物。”
“那为什么不用自己的钱体验呢？”
姜凤欢吃完螺蛳粉没多久，租房的人匆匆而来。
那是个将近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中等身材，穿着白衬衫西装裤，肚子上有些赘肉，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带着从容的笑，递给二人名片。
三人边走边聊。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户主的表哥，我叫赵俊杰，请问你们二位，是谁要租房呢？”
“是我要租房，”姜凤欢乖巧地笑着，梨涡浅浅，像一只可爱没有攻击力的小白兔。
…可去他的拨浪鼓小白兔吧！
这分明就是个吝啬的狼外婆！
李鸣洋面无表情。
“您就是姜先生？”赵俊杰刷了通行卡。“您看，我们这儿条件还是很不错的，这中庭离街道远，灰尘小，噪音也小，像您平常也能得到充分休息。往前走啊有个花园，还有个池塘和纳凉亭，入了大门往右拐还有个幼儿乐园。”
“我看你们纸上写的，这是三室一厅对吧？”姜凤欢问。
几人走进电梯。
“是的，三室一厅两卫，姜先生看着这么年轻，应该还没有成家吧？”
“还没有，不过既然地方这么大，又在区里面，你这个价格…低了些吧？”
赵俊杰神色自如，掏出钥匙，“这不是房子主人急需用钱嘛，就叫我赶紧租出去。”
“这样啊…”
地上还有没打扫干净的香灰。
这也太不专业了吧！
姜凤欢评价。
赵俊杰用钥匙打开房门，房内是一片黑暗。
所有，所有的窗户被厚厚的窗帘给遮住了，丝光不透。
他拿起纸巾擦汗，呼吸有些急促，笑容也没之前真诚了。
“窗帘质量不错，有益睡眠，哪儿买的？”
姜凤欢一脚踏进去，夸赞。
赵俊杰连忙上前去把窗帘打开，一丝光明穿透黑暗。
厨房传来什么摔碎的轻响。
“呀~”姜凤欢指着客厅窗帘的黑暗角落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赵俊杰后背绷直，缩起肩膀，艰难地望过去，呼吸热气扑在镜片上，蒙上一层薄雾，使他越发看不清楚。
角落里的东西轻轻动了动。
他用力一把拉开窗帘，笑了。
“什么啊，是它啊。”
“喵——”
地上趴着一只慵懒肥胖的黑猫，油光水滑，看样子被主人养得很好。
“它是怎么进来的？”
“这…”
“它也有房子的钥匙吗？”
“姜先生说笑了。”
赵俊杰上前想去赶它离开，黑猫灵巧躲开，跳在沙发上，拱背呲牙，短促又威胁的叫了一声。
“喵！”
“这…姜先生，”赵俊杰扯出一抹笑，“要不我先带你们去看看里面装修？等下我再来赶这只猫。”
黑暗的厨房里，一个碎裂的白瓷花碗躺在地上。
姜凤欢偏圆的眼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笑道，“不用，这只猫很可爱，就让它在这儿呆着吧，我可以养它。”
“不过那里边也有一只猫吗？”
“当然不是…”赵俊杰挤出笑，“我进去看看。”
屋内的温度凭空下降许多。
赵俊杰给自己打气，别怕，又不是第一次了，没什么。
赵俊杰你可以的！
你是最棒的！
他拉开厨房的门，入眼也是一片黑暗。
打开白灯。
赵俊杰扫干净地面，出来对俩人道了声歉，几步走到洗漱台那儿，打开水龙头，摘下眼镜，捧起凉水冲洗脸颊。
冰凉的温度给混乱的思维一股有力的冲击。
他渐渐冷静下来。
几滴液体落在他脖子上。
他想擦干净，递到面前，手指是可怖的鲜红。
女人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又带人来了…”
他神色慌乱，冲洗手掌，抹掉脸上的水，抓起眼镜戴上，左右互看。
只有他一个人。
“嘻…”有女人的嬉笑声，“你带的人还想抢我的猫。”
赵俊杰的腿发软，他挤着嗓子，“我已经给你烧了香…”
脖子上有冰冷的手掌轻划。
镜子里却倒映着他一个人的身影。
“好笑…这本来就是我的房子。”
手掌缩紧，他的心跳加速，呼吸变得困难，“我们…合作的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这次…”
“是啊…”
镜子显现出一个女人的身影，她脸色青黑，面无表情，
“可是最近地府的房价涨了。”
“我…我知道了…”赵俊杰想扯开捏在脖子上的双手，耳朵嗡鸣，因呼吸困难而脸颊胀红，“放开我，下次…等这个小子被你吓跑了，我就给你烧更多的钱。”
脖子的约束陡然消失。
赵俊杰倚着墙喘气。
如果说一开始是动歪脑筋想赚点钱用，那现在就是骑马容易下马难。
他苦笑，撑着站正，整理好自己的表情。
他转过身照照镜子，回头照着脖子上，脖子干净的，只有几缕掐痕，不细看看不出来。
恢复职业笑容，回到客厅，“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我这一到夏天啊就不停地出汗。”
姜凤欢还在和李鸣洋讨论今晚上在哪儿吃饭的问题。
“不会啊，我觉得这里面挺凉快的，连空调都省了。”姜凤欢道。
赵俊杰笑容一僵，“是啊，不知道姜先生觉得这儿怎么样？是想租半年还是租一年呢？”
“租个一年吧！”姜凤欢一挥手，“李鸣洋，给钱。”
李鸣洋：？？？
你住宿，我掏钱？
咋不美死你呢！
等合约签订的时候，赵俊杰才扭着手指道，“不好意思姜先生，这房子可能有些古怪，之前没给您说，据前一位房客说，他和他的家人晚上曾经听到过女人的说话声。”
“那位房客第二天就跑来退了房租，还到处散播谣言，说我们这儿有鬼，弄得都没有人愿意租住。所以我们合同里写了，无论房子里发生了什么，我们这边都是不退房租的。所以您看？”
啊，所以才会把告示贴那么远，敢情是把这周围的韭菜都霍霍遍了啊。
姜凤欢和李鸣洋对视一眼。
“哥，你看，我租吗？”
“租，怎么不租？”李鸣洋就静静看着姜凤欢表演，“只是有一点，不论发生了啥，我们这房可是要住满一年的，要是没有你说的那些，也别上门来闹事或者暗自提房租啊！”
“对！”姜凤欢点头，“我们可是一身正气的好男儿！”
赵俊杰吐槽，还正气呢？年轻人不知山高地厚。我看明天你要成藿香正气了。
“那我们就签了？”
合同签好，赵俊杰拿着合同找了个借口溜之大吉。
李鸣洋望着他几乎可以说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奇怪，他怎么这么着急？”
“可能孩子要出生了吧！”
李鸣洋低笑，“不过这样也好，你这儿离我家也挺近的，有事的话来找我也挺方便的。”
“我现在就有事。”
“？”
李鸣洋摸着自己被掏空的钱包，茫然地站在大街上。
你好，工具人，李鸣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