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易的秘密》山茶竹

4、第 4 章

　　转眼，临近圣诞。
　　程珂最近有些忙，要带好几个课题。圣诞期间即使可以提前下班，也得熬在办公桌前。
　　江易则在平安夜有晚会直播，不会回来。
　　对于圣诞，程珂倒没什么想法，毕竟单身狗嘛，有想法也是酸柠檬派。尤其是处于青春洋溢的校园内，成双成对的情侣在这那天集体秀恩爱想想就是令人头疼和让人孤独的事。
　　平安夜当天，由于程珂师缘较好，收到的礼物是办公室内最多的。这让他有些得意：“哎，这么多东西还得带回家，这群小屁孩还真会给我增加负担。”
　　邹值插刀着：“哎，你只要拿东西回家就好，我晚上还要去接女朋友。真累啊！”
　　程珂眼神带了点鄙视，并且不想搭理他。程珂顺势拉开抽屉，想找眼镜戴。
　　“你这个是什么？”邹值拿起了放在角落的黑色丝绒礼盒。
　　“嗯？这不是我东西。”程珂也挺奇怪。
　　“该不会是钻戒吧。”邹值打趣着打开礼盒。
　　“开什么玩笑。”
　　“我靠，”邹值看着礼盒中的东西愣住了，“还真是啊！”
　　程珂将信将疑的拿来邹值手里的盒子，是瓶香水。
　　“你真是无聊。”程珂对邹值翻了个白眼。
　　邹值此时笑的喘不上气，“你看看你，刚刚吓得都定不住神，有没有女朋友有什么好吓到的。”
　　“不过，，”邹值仔细端详着香水，乳白色的瓶身搭配着白银色的瓶口没什么太复杂的图案，瓶身上有段英文“Silver Mountain Water ”，打开它就能闻到水生的绿茶香，像是夏日从雪山上融化的泉水。最前面的柑橘调柔和而不酸涩，像山林里被浓浓树荫筛过的阳光，同时伴着股清冷的感觉。随之而来的茶香，既清晰，又清爽。　“这礼物像是表白的。”
　　程珂也预料到了，他没太在意香水倒是仔细的检查了盒子。果然，拿开盒子里的绒布，发现了一张小卡片上面写道：“程老师，平安夜平安。”
　　他认识这个字体，是林成楚的。
　　“嗯，没写名字。”邹值努了努嘴，“这礼物送的没劲。”
　　程珂因为这个礼物有些不宁，他其实之前就察觉到林成楚对他的心思，但也没明着说。一是怕自己自作多情，毕竟同性恋是少数，恐怕是自己弄错了。二是，说了又如何，林成楚是学生他是老师，明面上本就是不能在一起的关系，加上林成楚本就是小孩过几天可能就会换个人喜欢，从这个方向他也不想捅破，造成林成楚的尴尬。但现在，事情变严重了，他得跟林成楚讲清楚。程珂看了眼黑绒盒叹了口气。
　　“这个我不能收。”程珂趁下班了大家都不在，约林成楚到办公室内。
　　“你不喜欢吗？”林成楚也没想到程珂会猜到是自己，神情有些紧张。“我没什么意思的，这是圣诞礼物。”
　　“我知道，但它太贵重了。”程珂神情有些严肃：“而且我也不适合，把送给合适的人更好。”
　　“我...”林成楚听懂了老师的言外之意，他不敢看程珂，他怕程珂发现自己眼中的泪花，还没告白就被心爱的人拒绝是最残忍不过的事，但一向胆小的林成楚却来了勇气：“我喜欢你。”他突然抬眼看向程珂，脸已经变得通红。眼前的男人是他见过最温柔的人，程珂每次都耐心的教导着他从不责骂，有时也会关心着他的生活。对程珂的喜欢从第一眼就开始了。他不想还没开始就错过。
　　程珂听后，叹了口气。他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场景。“你这是对我的错觉，这不是喜欢。”此时的程珂耐着性子给林成楚讲到：“这是敬爱，因为我们是师生但年龄差不大，所以你会产生这样的错觉。”
　　“不是的，”他的眼神并没有因为程珂的话语而动摇，反而更加坚定：“是喜欢，老师你有喜欢的人吗？你没有就不会不懂。”
　　“我，我是没有，”程珂差点被他噎住，“但是我确定不会喜欢你。”
　　林成楚被这话说的眼泪再也藏不住了。“为什么，是因为我不够好吗？还是因为我是男生。”
　　程珂也见过有人告白被拒哭的场景。还是在大学期间，他在江易隔壁场子打篮球。有个女生真好看就像是那小雏菊，满满的森女感。她羞涩的去给江易递水告白，江易也是冷冰冰的和她说，不用。女孩一脸窘态，快要哭出来了。看着他都觉得心疼，暗地里又觉得江易太不近人情了。没想到，他更过分，直接把男生给弄哭了。
　　“对，我不会喜欢男生，你回去吧。我就当这事没发生过。”程珂索性顺水推舟，这是最快速的解决方法了。
　　林成楚垂下眼睑，抽了抽气，向门外走去。顿时又停下脚步，不甘心的说：“那你也要提防江易，他也喜欢你。”
　　程珂听后，愣住了。有些恼火：“你胡说什么？”
　　“我看得出来。从他的眼神中我就能感受到了。”林成楚坚定的说着。
　　“...”程珂变得无语，他觉得这小孩太过于幼稚了。
　　“老师，对不起打扰了，以后不会了。”林成楚对他鞠了个躬，离开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和刚刚的话语，程珂松了口气，叹道：“这叫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