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045 人生很多第一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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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老师们拍完照快12点了，一出教学楼大门就看到赵海峰骑在车上等着她呢，见到张楠出来把车头一调：“上来，去个地方。”
还能去哪，俩人到了烈士陵园，一进到树林里，赵海峰就把张楠紧紧抱住了，张楠心里发笑：“你等我那么半天，就是为了这个呀？”
赵海峰闻着张楠的发香：“我们都考这么好我太开心了，黄建军和李艳丽也考得不错，我们都得谢谢你。刚估完分我就想抱抱你，忍到现在。”
张楠抬起头：“闻啥呀，没有卤肉味吗？”
赵海峰盯着她的小嘴：“香，哪有卤肉味。”
赵楠看懂了他的眼神，踮起脚亲了他一口……
俩人都没吃午饭呢，直到张楠肚子咕咕叫了，赵海峰才送她回去，刚走出烈士陵园的大门，张楠看到老爸跟调到劳动局的刘老师并肩走过来，一看到张楠，老爸立刻往边上跨了一步，张楠心里咯噔一下：“爸，吃饭了么？”
张国明神态自若：“吃了，刚去那边办事，爸去上班了。”
看着俩人走远，赵海峰摸摸张楠头顶：“没事，领你吃饭去。”
张楠食欲全无：“你说没事是啥意思？”
赵海峰讪笑着：“没事就是没事嘛，还不饿呀你，吃完饭我们商量商量报考的事。”
张楠不想吃了，让赵海峰送自己回卤肉店。张妈一看到张楠，放下手里的苍蝇拍：“姑娘咋才回来呀，估多少分？”
张楠笑笑：“637分，应该能上工大。”
赵姨和张妈都围过来，“诶呀秀珍，你这命咋这么好啊，这大姑娘多有出息，小楠啊，真给你妈争气。”
妈妈笑得合不拢嘴：“也不知道估得准不准，姑娘，吃饭了么？家里有饭，看你弟起来没，下午上学别迟到了。”
张楠看着毫不知情的妈妈，按下心里的酸楚回家了。一个下午，张楠都在想这事该怎么办，从前应该没有发生过这事，彼时老爸已经下岗，家里那么落魄应该没心情也没财力搞这个。
现在家里事事顺遂，老爸也意气风发，要不是自己回来了，也不会发生这事。张楠又是难过又是懊恼，一下午坐立不安。
做晚饭的时候，张楠看着厨房地上的豆角和小黄柿子，这些都是老爸从早市买回来的，忽然想到，从入夏开始，老爸说要去烈士陵园唱歌，每天5点多就起床出门了，回来还会拐去早市买菜，还有，以前不太注重打扮的人，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裤线都熨得溜直，每天收拾得板板正正。这样看来，老妈应该也不是无所察觉吧？
晚饭的时候，说起张楠报志愿的事，张爸说：“姑娘，你这个分数上工大没问题吧？不行就报师大，小姑娘当老师也挺好。”这也是张爸对张楠高考一直都不担心的原因，再考一次，最差也能上师大吧。
张楠定定地看着张爸：“应该没问题，我报考好报，都报省城的学校，离家近点将来能照顾我妈。”
张妈给张楠夹了块肉：“姑娘你不能老想着我们，往好学校去，将来往南方奔，咱这小地方没啥大发展。报考的事你爸和我也整不明白，你跟老师好好商量商量。”
吃完晚饭，张楠跟老爸说：“爸，咱俩可老长时间没去溜达了，走啊溜达溜达。”张爸不想去，被张楠硬给拽出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刚高考完的原因，马路上特别热闹，张楠碰到好几波出来玩的同学，好不容易在江边找到个僻静的地方，爷俩趴在护栏上，吹着凉爽的江风，张楠望着黑乎乎的江面：“爸，你中午碰见我，都没问我估分估得咋样，也没问我为啥跟赵海峰在一起，更没让我跟刘老师打招呼。”
张爸沉默了一会：“姑娘啊，你也是大人了，能理解爸爸吗？”
张楠火冒三丈：“不能，去年夏天我病得死去活来的时候你是咋说的？你说‘别让我看着那小子，看着他我砍死他。’我姥爷虽然去世了，还有我和我弟心疼我妈，中午我气得心都要蹦出来了。”
张爸又沉默了半天：“我跟你妈离婚你跟谁？”
张楠“嗤”了一声：“你俩都到这一步了？刘老师也有家有口的，她儿子跟张雷同岁吧？她跟你说她能离得了婚？”
“大人的事你别跟着掺和了。”
张楠拉住张爸的胳膊：“爸，求你了，想想我和张雷，你这样，先不说我妈可不可怜，到我和张雷结婚的时候，人家对方家里知道你这些事，能看得起我们么？你要是离婚了，张雷和我肯定得恨你，你和刘老师也不可能再生一个，到老了人家孩子能给你养老么？到时候你们俩众叛亲离，在一起能真幸福吗？”
张爸看着江面叹了口气：“说句不嫌磕碜的话，姑娘，你爸活这么大岁数，才第一次知道感情是啥滋味，以前我都白活了，这辈子就跟你妈这么将就下去，到死那天我肯定后悔。”
张楠气得头晕：“爸，你现在不是单蹦一个人，你是丈夫，是父亲，是哥哥弟弟姐夫妹夫，也是一名党员，老党员！你不是为你自己活着呢。我要是也像你这么想，回来的第一天我就跳江了，我沫沫才6岁啊……”
张楠擦着眼泪：“你想过没有，后来你下岗、落魄的时候咋没有这事呢？陪你吃苦的是我妈啊，她们谁行？供孩子念书，嫁女儿娶媳妇，看孙女外孙女，外人能行？到最后不还得你跟我妈么？好不容易我妈戒赌了，你又这样式的，还有没有好了。爸，你不能太自私了，你是我最有责任感的爸爸啊，连不认识的人要淹死你都着急呢，破坏两个家庭，背着两个家庭的眼泪独自潇洒，你们真能幸福吗？”
越说越伤心，张楠趴在栏杆上哭了起来，半晌，张爸拍拍张楠的背：“姑娘，爸也知道这事不对，容我想想，别哭了，要不回家你妈该看出来了。”
也不知道老爸是真想通了还是权宜之计，着急上火的张楠第二天嘴角就起了个大燎泡，张妈还问呢：“这是考没考好啊，咋还上火了呢？”
张楠笑笑没吱声，一咧嘴疼得“嘶”了一声。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045 人生很多第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