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修仙日记》陈小醒

2、第二章 唐老爷的选择

　　“落水了？”我心里咯噔一下，提脚就往门外冲，“怎么出这么大事情了！少爷现在怎么样了？”
　　“在救了，估计唐壹唐贰已经救上来了，不过这春寒料峭，怕是要感风寒！”唐肆说道。
　　后面唐小六不声不响的放下了书跟了上来，我拉了他一起过去，多个人也方便我拿东西。
　　“少爷是怎么掉下去……”
　　“别问！”唐肆喝住了我，“这事情复杂了，晚点再说。”
　　看唐肆这躲闪又带着八卦的表情，我猜一定是唐柳太太吧！唐柳太太自入门以来，就一直和少爷不对付，虽然她总是一副委曲求全弱柳扶风的样子，但是我们一起干过活的仆人们都知道她是怎么样的一个人物，还有不少以前亲近的丫鬟都嚼她的舌根。只是今时不同往日，有些话万万是不能当着主子的面说的。
　　我们很快就到了少爷门房的侧间，唐肆去其他地方做事了，我指挥小六去把水挑过来烧，自己翻出了大毛巾干衣服，又跑到厨房要了些姜和红糖。把小灶的火升上，小六挑来了水，匀了一些去煮汤。外头熙熙攘攘的过来了，门被大力的推开，唐壹背着湿淋淋的少爷进来了，边喊道，“小五！小五！快帮少爷弄干身子！”将少爷放在床上后又急急忙忙离开了。
　　我着急忙慌地跟着跑进少爷卧房，替少爷脱下湿透了的衣服，再用大毛巾帮他擦干身体。少爷的嘴唇都是紫色的，在发抖。春天的阳光不够辣，暖风吹在少爷身上，都让他冷得打颤。但是他咬紧了牙关，一声也不出，乖乖的让我擦，而眼睛里却要冒火了，气的。
　　我悄悄地叹口气，给少爷换上干爽衣服，把他塞进被窝窝里，再塞一个小暖炉子，“少爷，你先暖暖身子，我煮上了姜汤，你喝点，缓一下再洗个热水澡吧，免得染风寒了。”
　　再跑到侧房，小六正坐在小灶前扇火，洗澡的热水也烧上了，小绵蹲在大炉子边抹眼泪。
　　我过去拍了拍小绵的肩膀，“小绵姐姐，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我替你去教训他！”
　　小绵见到是我，便起身揉了揉我的脑袋，“无事，只是为少爷……，小五辛苦了。”
　　三人的情绪都有些低落，少爷发生了什么事情，无论有没有亲眼见到，大家心里都有数，亲近少爷的仆人们肯定都是向着少爷的。
　　小绵一直跟着少爷，所以她都见着了，她悄声地跟我说，原来是唐柳在亭子边和少爷谈老太太寿宴的事情，发生了争执，最后竟差点打起来，后来少爷踹了唐柳一下，唐柳失手将少爷推进了湖里。幸亏当时有小绵在，小绵喊来了四个家丁，才把他们都救了起来。
　　晚上，少爷吃不进多少东西，还是开始发热了，唐老爷一直没有来看他，听说守着唐柳去了，听这消息少爷冷笑了一下，囔囔说着，“孵蛋去了，孵蛋去了。”
　　少爷好像站到了悬崖边上一样，小六小绵和我也跟在他的后头，要是他掉下去了，我们也要跟着掉下去了。
　　我和小五轮着照顾了少爷一整晚，衣服发汗湿了好多件，天将将亮的时候，少爷总算睡安稳了。
　　小六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我实在是太累了，帮小六铺了一张薄被后，自己也去睡了。睡梦里脚步声说话声都很多，吵吵闹闹的，怎么也休息不够，但是身体软绵又酸痛，这一天的事让我太累了，慢慢地还是睡深了。
　　睡着睡着被一阵幽幽的哭声惊醒，吓得我起身去看。
　　原来是小绵，她趴在少爷床前，一边哭着一边轻轻地摇晃他，我凑过去一看，少爷嘴唇又发白了，眉头紧锁，醒不过来！
　　小六已经不在这里了，小绵说少爷醒不过来，小六就去请大夫了。
　　天将暗时，大夫才赶到了，是少爷惯请的白大夫，府上下都很熟悉。白大夫说，春天寒气太强，入了少爷的五脏，寒气不消的话，少爷会一直醒不过来。于是施针，将少爷体内的寒气逼出来，还要静养。少爷卧床了近半月，每天都要施针服药，整个人都缩水了一圈，原本圆润红亮的脸蛋都削尖了。唐老爷一次也没来看过少爷，只在白大夫那了解了一下，没事便都待在唐柳的房里。
　　我猜唐老爷在气少爷。从唐老爷的角度看，他娶了府里原本和少爷最要好的丫鬟，本应该两人相处得很好，也省了很多事。没想到，少爷不领他的情，频频要和他作对，这次还欺负唐柳这样的弱女子，让他即将出生的弟弟差点胎死腹中，实在是很恶劣，让他染点风寒算是一个教训。
　　唐老爷瞎。瞎就瞎在他儿子被欺负了，他还要助纣为虐。
　　我劝少爷去和唐老爷说，揭穿唐柳的丑恶一面，少爷摇了摇头，竟然说，“可能我也有错吧。”
　　我恨！少爷真是！我分明看到他的眼睛里写的都是鄙夷愤恨，他怎么能顶着这样的心情说那样的话呢？要是我，我早就大闹唐府，一定要出一口恶气的，我受不了这委屈，我要报复的！
　　少爷看到我在他床前那发疯的样子，微微地笑了，他比我大不了多少，但是看我总像看一只可爱的小宠物在玩耍一样。只是他太瘦了，笑起来再没有以前那样的意气风发。
　　唐柳的胎儿保住了，她被唐老爷照顾得很好。唐柳比过世的唐夫人好看很多，所以很得唐老爷的心，不过唐老太太不是很喜欢她。很多仆人还说，等唐老太太过身了，唐柳很有希望转成为唐夫人。
　　唐老太太身体已经不大好了，听说少爷生病的时候，还说要来看看他，不过最后也没能过来，春天对于老人来说，着实难熬。
　　不过好歹也都到了春末的时候了，唐老太太的寿宴也将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