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9 童话尾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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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琤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产生出一种强烈的回去救人的想法，刚想往回跑冲入火海，然而旁边这位失主本人并不给她机会，直接扛起他来就往窗外跳。
谢琤：……
一阵蓝光过去，二人平安着陆。
谢琤站稳，面色十分复杂地看了眼苏辞，不置一言。
苏辞瞪他一眼：“看我干嘛？你刚才怎么愣着往回跑啊？”
谢琤沉默着摇了摇头。
苏辞：“？”
系统的播报声适时传出：“恭喜玩家谢琤达成云阶一结局‘地图毁灭者’，结算积分为895分；玩家苏辞达成云阶一结局‘系统认证亲儿子’，结算积分为0，另有友情赠送1点积分。”
苏辞微微笑：“您真是太慷慨了。”
系统：“过奖，不过这一分不是我送的。”
苏辞：“？”
系统：“是某个热心肠的玩家看不下去，特意送给您的。”
苏辞从这个“热心肠”里琢磨出一点冷嘲暗讽，但蚊子腿再小也是肉，苏辞欣然接受，没再多哔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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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海吞噬了整个城堡，居住在城堡中的物灵纷纷逃散，门前的荆棘长了腿似的跟上家具迁移大部队，踉踉跄跄地蹭到沙发上，打算搭个“顺风车”。
无头的贵族疯狂地冲进了房间，这是一个令她千百年无法安息的房间，里面有她的仇人、她的情敌、她一生的宿敌。尽管早已不记得这位宿敌的模样，但她应该是个穿着粉色洋裙的贵族美女。
白雪仅剩的一只手里攥着路上连滚带爬摸索到的眼珠子，眼珠子已经全烧黑了，但她到底不是人。
恶毒的巫婆摘了她的头颅，以为将之按在自己头上便能获得她的美貌，谁道只能变成一个更加丑陋畸形的妖怪。巫婆暴怒之下，将她的头拿来炼蛊，唯独归还了她的器官，要她不死不灭地看着自己的仇人安然置身庇佑之中。
说到底巫婆不过也是个遥远国度里可怜的公主。
白雪凭着自燃近乎烧毁的眼珠子摸到棺材边，她的掌心发粘，想必是某种胶状物质流出来了，屋里，那顶将她反噬的遍体鳞伤都无法撞开的棺材盖，此刻轻轻靠在地上，向她展示着结局。
“怎么会……怎么会！！”愤怒的吼声响彻云霄。
水晶棺里空无一人，仿佛她多年来放不掉的执念都是一场镜花水月……
白雪扑进敞开的空棺材里，试图摸索着她的仇人……但没有就是没有。
白雪僵住不动了，感觉到有两滴眼泪洒下，但回味过来自己早已没有头了。
奇怪，我这么多年的敌人是谁来着？白雪在心里问自己。
下一秒，铺天盖地的火苗彻底将她吞没……
在无人到访的小空间里，一本图画册似的东西哗啦啦的地随风翻动，在最后出现字迹的那一页的末尾，凭空补续了一行行文字，好似有一个看不见身影的人，正在补全着故事。
怪象并未持续很久，随着一个句号收尾，册子被合起来了。
无人执笔，无人翻页。
但这个故事，已经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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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辞勒令谢琤不许出来，自己先出去连威胁带恐吓地找一个新人玩家要到了一件衣服，回来丢给他。
谢琤嫌弃地闻了闻衣服上的味：“你跟谁借的？怎么一股奶味儿。”
“路上随便挑的某个有缘人，不碍事儿吧，要是不习惯，待会儿找个机会换其他的。”
谢琤摇了摇头，跟苏辞一并走出了空间仓。
至此，系统的另一方样貌，方得以见到。
刚刚出来的地方是一排整整齐齐的空间仓，每个空间仓能容纳5-10人不等，外形如同电梯，却不可上下移动。空间仓可以接受从副本回来的玩家，但进入副本，却另有途径。
老玩家对新人的到来已经见怪不怪，熟视无睹地该干嘛干嘛——
“诶，兄台，刚烤好的玉米，一积分便宜买了！”路边竟也摆摊，品种繁多几乎不输给正常空间的夜市。二人刚走出去，便是一条繁华热闹的街，让人几乎产生了在正常世界的错觉。
刚好苏辞手里握着一积分，他生怕这么点单独花不出去，于是卖了根玉米，一边啃一边跟小摊老板套着近乎。
“老板，我们刚来这儿，都是睁眼瞎，这鬼地方到底怎么回事啊？”
小摊老板也不是多牛逼的大佬，不然也不会靠卖玉米赚积分，他本人存在话痨特质，平日里同伙们大多瞧不起他，不愿跟他交谈，这会儿遇见新人，可是有些激动了：“谁不是一睁眼一闭眼就被送进副本了？是怎么回事儿，其实也没人说得清楚。不过俺老刘有个顶厉害的远房亲戚也进来了，听说攒到5000积分，就可以回去了，不过大多数人过一关才几十，有的顶多五六百，这就是大佬上限了，不说大多数人不愿意冒那个险去刷积分，就是有能力赚到5000积分的人，也大多不会选择离开。”
苏辞：“这是为何？”
玉米老刘“害”了一声，“人心不足蛇吞象，每个人到3000分的时候，都有一个许愿池的奖励副本，可以许一个合理的愿望，只要你付的起分。这时候系统还会告诉你，只要你到7000积分，就可以许任何愿望，超乎常理的都可以。”
“但这能信吗？诶，反正我三千分的时候决不许愿，慢慢攒呗，说不定哪天就能出去了呢？”
谢琤这时候开口了：“云阶，又是什么东西？”
“哦，就是进度咯，一阶十关，满打满算一千分，实际上不出什么大错，积极过关的话，这点难度完全可以几关一并过。”
苏辞似笑非笑地拍了拍谢琤的肩，把手上沾的玉米碎也拍了上去，惹得谢琤差点没来一下过肩摔。
拍拍拍拍，仔细你爹把你脑壳拍碎。
但一想到这位可怜人的身体铁定被火烧毁了，谢琤扒拉出一点早年不知丢到哪里去的怜悯，给足了苏辞宽容与关爱。
二人离开小摊，继续走下去。沿街除了地摊，还有与商业街混在一起的合租房，地界都不是很宽敞，依稀有些贫民窟的味道。来这儿的人大多不急着闯关，没有那个能力，去了也是送命，于是有了合租公寓、出租屋、小宾馆这些廉价的住所，由于都知道积分的珍贵，就算是住宾馆，一晚也不过50积分，长期住就更划算。
人类的适应能力可见一斑，一条以“积分”为货币的初级经济链在异时空形成，维系着人们的生活。
这家旅馆名“新人旅馆”，十分通俗易懂，打着“新人入住，租金减半”的旗号招徕顾客。外形看上去还过得去，谢琤直接要了两间，分给某个可怜人一间。
“等我有分了，一定还你。”苏辞真诚地看着谢琤。
谢琤似笑非笑：“系统亲儿子？”
苏辞：“……”
从某种意义上说，确实是这样……但在系统给分的公平性上，显然又不是这样。
从实际情况和玉米老刘口中可以看出来，云阶一相当于送分关，基本都不会怎么为难你。
但凡是个人，哪怕全程划水，也不至于一分都拿不到。
何况苏辞参与度其实挺高的……
谢琤不指望他还，这家伙今后唯一的得分来源可能只是“热心路人”的偶尔馈赠了。他拿的是501和502房，踩着又窄又抖的楼梯，两步并一步地上楼了。
没想到刚到五楼，迎面碰上一个熟人。
“你你你……”沈拾忆对着谢琤瞠目结舌。
哦，这个少年貌似是见过的。
“谢哥……你怎么穿着我的衣服？”
谢琤无fxxk说。
苏辞跟上来了，看见沈拾忆，没皮没脸地笑道：“呦，好巧啊，这位小同学。”
“就是你抢我衣服，你为什么抢我衣服？”沈拾忆弱弱地质问。
苏辞看了谢琤一眼，答案不必多说，但场面实在是尴尬到了极致。
谢琤为人难以接近，行事又十分我行我素，几年来几乎没人敢招惹，这不到一天的功夫却被苏辞带着体会了一圈他自己少有的情绪。他忍不住轻笑了声，没为这破事儿生气，对沈拾忆道了句：“以后还你，别担心。”
“不不不，”沈拾忆连忙挥手，“我不是这个意思。谢哥你需要就拿去，但你们俩怎么没跟我们一起出来，没出什么事儿吧？”
苏辞自来熟得紧，“能有什么事儿，就是进度往前赶了赶，应该比你们要快一点了。”
沈拾忆不再多问，回了自己的住处。
谢琤独自进了501，把另一把钥匙给苏辞后，却没有关门。苏辞自然地跟了进去，其实在路上就想好了一肚子说辞，此刻揣在心里，犹豫不决。
要说以谢琤的敏锐程度，藏在布帛里的纸条都发现了，怎么会发现不了他异于常人的地方？
——那我到底是骗骗他呢，还是听天由命，让他自己去发觉呢？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09 童话尾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