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32 湮灭（11系统小揭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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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当面大声嘲笑一番苏辞后，将完成了小半的地图给了谢琤，原离离光荣下岗，就此隐匿，深藏身与名。可惜刚想要溜走的魏凝被谢琤逮了个正着，直接被塞了一份文件。
“今天把这些人都送出去吧，系统应该不会为难他们。”
毕竟只是些低阶玩家，连规则都不一定搞得清楚。
“嗬，”魏凝打开文件袋，看清楚了这份学生档案，最后面还有一张突兀的大号纸，是原离离昨晚给他的死亡名单，魏凝不由感慨：“假以时日，两个榜一都是你的。”
谢琤：“……”
他怎么就听出了一丝幸灾乐祸的感觉呢？
心理弱小的学生、情绪放大的群体效应、别有用心的牵引者、力不从心的局外人……在几百条视线下，年轻的生命用自己的方法，做了个了解。
这是从那些报纸上获取的信息，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上面的地名、公众人物名，与现世完全符合，当初的游乐园能被悄无声息地除去，这座校园也是吗？
“你知道游乐园的事，也应当知道这个学校怎么回事。”谢琤十分肯定地说，他低头看着地图，没抬头，但教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老实回答，最后一次机会，别以为你是死人我就拿你没办法。”
苏辞闻言，视线在被缚住的双手上短暂停留了一下，“这两件事，并非不可告诉你，只是副本中是有系统全程监控的，更何况是你这么关键的人……”
“我怕？”
不，你最刚了，怕的一直是我。
当时系统还很不完善，但这玩意其实是有研发者的，不仅如此，后面还有一个精英荟萃的组织监督着它的运转。它存在的这一部分空间，是不属于宇宙的，师父从来不对旁人说，自己是怎么找到、进入这一方空间，至于空间的另外一头连着什么，后辈中从来不乏对此的猜测。
空间虽为天成，系统却是人造的，当组织发觉系统竟已经有用作用于现世时，它以将操纵的手伸向自己的缔造者，让他在事故中丧生了。组织全盘接手系统，老师父生前就没打算让徒弟们接手这份活，事实上，如果不是意外来得太突然，他本是要亲手毁了这个巨大的隐患的。
观测人类、试图寻找人类的命脉所在，不断在“惩罚室”内回溯每个人的情感经历，来达到潜移默化改变人的精神世界的目的……几年来，日趋人化的核心智能融合了科技，不会疲倦，不需要休息。他的学习能力比人类更强，花的时间比人类更多，伸向现世的触手再也没有收回来过。
这座校园，只是一群人试图与其抗争的失败案例。
乙未年的初夏，他们是第二批进入空间的试验品，被冠以“玩家”的称号，亲眼目睹了第一批玩家血流成河的惨状，惊恐的人声嘶力竭地喊他们快逃，仅有的一次机会，是系统规定的“拉新计划”。
第二批年幼的玩家被集体传送回了学校，惶恐不安又愤怒无力，他们被局限在“学校”这一方天地，在领头羊的鼓舞下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有那么一瞬间竟找回了生而为人的骨气。
集体死亡事件在现世的影响非常之大，在预见这件事散播出去的后果时，甚至可能会让那些老不死的研究员们遏制它的发展。消除影响的最好方式，就是让人忘记这么一个地方，让人忘记这次事故中丧生的人。这样的力量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追溯到源头，却是与空间另一头连着的地方有关——那个全然未知的世界，超乎现代已知科学，没有人知道那里有什么。
与此同时，组织的人正以飞快的速度消失着，组织中负责的领导憋着一口气，心中想起自己整面墙的国际科学奖项，没把异样告诉老师父留下的几个徒弟，总认为自己尚有回天之力，凭借几十年的刻苦钻研和理论实践，还制服不了一个不听话的“顽童”吗？
……直至组织的最后一个人登入传信室，冒死打开了传信室最发达的传声设备，向谢琤和魏凝求助。
“快阻止它……系统已经不受控制了！不要管我们，赶紧毁了……它……”
声音末尾变得断断续续，剧毒气体充斥着整个空中传信室，直到最后一名研究员砰然倒下，系统发出了机械化的声音，不知道是在向谁汇报：“已排除异类，已排除异类，已排除异类……”
……
“所以，这件事是真实发生过的。”听完苏辞的话，谢琤捏着笔的手指有些泛白。
“发生过。”
谢琤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道：“你知道这件事情有多严重，宁愿冒着系统继续危害人类的风险也要把我赶走？你是不是有病啊？”
“是啊，我认错，”苏辞微微摇了摇头，“再选一次也还是这样，能试的方法我都试了，它已经能做到这个地步，就算你再参与进来，也于事无补。”
两人没注意到的门后，原离离拉着魏凝猫着腰，躲在半掩的门后听墙角，听得津津有味，简直把几年的瓜赶在一块吃了。
魏凝很小声地说：“这要是还不分，我倒立喝喷泉，谢琤什么时候忍过这种事，他妈的……”
谁料原离离比他更狠，他不屑一笑，“这要是还不分，老子生吞白雪公主！”
自家人，都知道谢琤当时闲得无聊写的□□有多重口，据说那位公主没有头，肚子里还全是繁衍了数代的甲壳类虫子。
魏凝奸笑：“说到做到。”
原离离：“……神经病。”
只是不知道那位白雪公主被烧死没有，谢琤牵着红棉线，面上表情琢磨不透，不知道生没生气，刚走了一步，手上那位却拉不动，死死站在原地。
“但现在不一样了，你之前说要把决定权给我，若我想让你留下呢？”
“卧槽？”
“淦？？？”
苏辞这傻逼什么时候升级了？
两个不和谐的声音从门后传来，知道自己太大声了，于是纷纷不再遮掩。
原离：“老魏说有东西忘这儿了，非要我陪他过来拿，你赶紧进去吧！”说完，一把把魏凝推进了教室。
魏凝笑容僵硬：“哈……看在我曾经赞助你1积分的份上，就当没看着我吧？”
这个1积分，总归不肯能是系统给的，一提到“热心人士赠送的积分”，苏辞就猜到了是这位大方至极的仁兄。
价值一根玉米的积分派上了用场，魏凝赶紧跑，一边跑，一边找原离，试图先让他死一死。
“他们都知道。”
苏辞知道他想说什么，他们都知道关于系统、组织、老师父和他俩的事，明面上不提，不过是不想让苏辞太难堪，但他们有很多办法让谢琤知道这一切，光是原离离一个惩罚本管理者的身份就能轻而易举地做到这一点。
谢琤没忘记自己今早说要赶进度的话，魏凝作为常年的榜一，能力自是不用说，肯定能处理好档案的事，下一步是寻找更多的线索——同时他也有些期待，在送走新手玩家后，系统会直接通报这次的任务吗？
他们踏入了308教室，入目的依旧是一排挂着的尸体，男女都有，面目模糊。
“……你应该早告诉我，这件事背后的意义。我跟你们一样，有阻止这一切的责任，这个决定你做错了。”
苏辞坦然承认。
虽然经历过很多次，但谢琤话题转移的锐利度总是让人猝不及防，下一秒他转头注视着他的眼睛，开口问道：“所以你是怎么死的？”
苏辞自暴自弃：“我在它的内核搞鬼，出来后它也不会放过我，干脆捅了自己一刀。”
游乐园的那些照片，宿舍楼放映机投射出来的画面……纷纷有了原版，那时苏辞急匆匆进入核心控制室，除了删除和重溯他的记忆以外，应当还做了一些尝试……
“所以系统不知道我不记得，控制室里的一切它都是无法得知的？”
苏辞：“系统在核心控制室无法设置监控，这个是……师父很早就做的措施。”
那么昨晚放映机上，核控室里苏辞正在做的事情，也很可能是系统伪造的，他所展示出的一面全然在表达苏辞对他的恶意，他忽然想到苏辞在游乐园里的个人任务——杀了他。
系统千方百计想破坏他们的接触……能够反目成仇是最好的。
那么这么做又是有什么目的？话说，系统能力这么强，直接杀了他不是轻而易举？
记录完尸体数量，白天时间也快耗完了，谢琤在地图空白的地方打了下草稿，算出来尸体总数，有522具。
准确地算一下，522具中除掉新增的玩家尸体，面目模糊的那些“道具”尸体，有518具。
苏辞及时提醒：“我和原离，算是玩家，但用系统的逻辑是无法伪造出我们对应的尸体的。”
谢琤懒得问为什么，这种事情出去后有的是时间问这样一来，518具尸体就说得通了，结合那份死亡名单，任务八成是：匹配玩家与尸体。
除去广播室里的朱同学，和寝室楼的室友两个看得清脸的原著尸，这两个人在整件事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身份，目前还是未知。
“昨晚那只鬼知道哪个房间需要一个人死亡，甚至能确定性别，我大概是推测出来了。”
谢琤在空白草稿纸上写写画画，他先画出了三个框，“除了我们，这个副本可能有三类人，一类是道具尸体，一类是校园npc，比如教导主任和宿管阿姨，还有一类是比较玄幻的存在，暂且叫他们‘恶鬼’。”
他在旁边又画了个圈，里面填上了“玩家”二字，“恶鬼很可能寄身于某栋楼的某个房间，但活动范围并不局限于一个房间，他们要做的是每晚淘汰一定数量的玩家。”
他在恶鬼一框下标了个未知数n，同样的，道具尸体下面被标了“518”，“如果我们要匹配玩家和道具尸体，那么同时还要躲避恶鬼的抓捕，不一定是暴力的抓捕方法，也很可能是冒充玩家认识的人。”
就像昨晚被他直接爆头的假苏辞。
“是等比数列吗？昨晚死了四个。”谢琤喃喃。
苏辞诧异：“只有昨晚的数据，怎么推出来的？”
“你们。”谢琤指了指苏辞。
他和原离离，两个。
不过这只是一种合理猜想，不保证一定能对。
“但是按照这种想法，系统给出的时间是十天，二的十次方是1024，我们没有这么多人。”
苏辞及时帮他刹住越来越深的思维，“你觉得其他人要怎么过关？”
谢琤继续想下去，越想越细，反而不利于对副本的整体把握。
“我本也没想过两天过关，这个每晚死亡人数不肯能是固定的，就算是按照某种规律——是不是数列无所谓，它都应该还给合该死亡的玩家留了生存的空间。”
“合该死亡”，原因是他们已经发现了昨晚离去的四个人，排名刚好是正中间连着的四个，推测今晚，也会从排名靠中的玩家开始……
“安全区。”这是目前他想到的其中一个解法。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32 湮灭（11系统小揭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