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加时空》妖灼

30、30 重启后的毁灭

　　原离离一言难尽低头看着一脸淡定的苏辞，和刚睡醒的谢琤。旁边魏凝憋着笑，投来玩味的目光。

　　“你们今晚最好也别回来了。”

　　“？”

　　“昨晚阿姨查寝了，你们都不在，她说要杀你俩。”

　　谢琤缓缓伸了个懒腰，天不知道什么时候亮了起来，原本住在宿舍的玩家们都被赶了出来，现在，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昨晚的不速之客何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掉了，不过无关紧要。

　　今天稀奇地见到了阳光，鬼气森森的校园总算有了一些人气。

　　“走，这次赶个进度。”谢琤刚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想要实行自己的计划时，一个突兀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一日之计在于晨，你怎么还不去教室，待在这儿干什么？现在就跟我过来，我要看看你校规背的怎么样了！”教导主任好像刚晨跑完，从操场一边的小路走过，恰路过宿舍楼看到了这一幕。

　　真好，百因必有果。

　　谢琤揪起身后笑他的苏辞，自己脸上也忍不住带了笑意，“倒数第一，走，背书去了。”

　　……背书，到底背了多少，一字不落，全没记住。

　　再次被主任带到了行政楼的办公室，主任回头一看，瞪眼：“你怎么又跟过来了？”

　　苏辞略微无辜：“不行？”

　　主任沉沉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开门走向了屋里。

　　“你，抽背，校规第一章第三条。”主任一屁股坐上沙发椅，往后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谢琤。

　　谢琤默默翻起小c自动记录的监控视频，当时他只是随便翻了翻，画质不佳，截屏困难，也因此只能勉强分辨出上面的字。

　　“……敬爱师长，见到老师要问好。”

　　“第二章第九条！”

　　谢琤顿了顿，“……不知道。”

　　这条实在是看不清了。

　　教导主任眯起小眼睛，不怒自威的气势起来了，“第一章，第九条。”

　　这条还算清楚，“学生在校期间，不得与异性发生不正当关系。应洁身自爱，如果遇到困难，一定向班主任或任课老师禀明其情况，造成不良影响者，由教务处进行研究，施以惩罚。”

　　他最后几个字还没说完，主任低头看了看手机，兀自站了起来，“你先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回来。”

　　谢琤松了口气，给老师让了路，目送他走到门口，刚想开始翻查这间办公室，不料主任一个回马枪。

　　教导主任好像想到了什么，狐疑地皱眉看着苏辞，又看了看谢琤，许久，“你们不会谈恋爱了吧？”

　　嗯这……

　　二人对视一眼，一齐笑道：“是啊。”

　　教导主任愣了一下，真没想到这俩人的关系居然是这样，颤巍巍地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苏辞，气道：“不学好！”

　　又指了指谢琤，这会指头更颤，人更气，抖了半天，兀自狰狞，竟憋不出一句话，沉痛地放下手指，风一样地离开了。

　　教导主任的这间办公室里，桌上的茶杯都蒙了一身灰，想来这位老师不是真人，用不着喝水。但屋内的其他地方如出一辙地蒙着厚厚的尘埃，根本不像是有人在这里活动的样子。

　　谢琤从报刊架上把所有报纸都拆了下来，又一格一格打开抽屉，取出零散的报纸杂志。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把手里的报纸杂志给身旁的人，转而去资料柜翻找。

　　苏辞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听他道，“上面的日期都是几年前的，没有一张是现在的。”

　　铁皮资料柜里的东西排列还算整齐，他很快就翻找到了预想中的东西——学生档案，不过只有薄薄的一沓。

　　“我们现在就走。”

　　苏辞有些诧异，“不等那人回来了？”

　　不是他死板，是怕这么走了，这npc又来找他麻烦。

　　“赶紧的，今天赶进度，先把无关的人送出去。”

　　苏辞隐隐有种关于自己的不好的预感。

　　“我昨天自己出来的时候，碰见你了。”

　　苏辞有点心不在焉，“是啊。”

　　当时他在二楼厕所窗户那儿等他，一看到他身后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接近，就一起下来了。

　　“是在科技楼。”

　　苏辞：“……”

　　得，系统又在背地里阴他了。

　　苏辞拉过他仔细看了一圈，“没出什么事吧？”

　　谢琤不答，二人方行至一楼，谢琤拉着他，即刻走向了科技楼。

　　科技楼的大门如同昨晚一样大开着，那黑雾一般的怪物早已不知所踪，整栋楼看起来又跟初来时一样了。

　　这次他没在其他楼层停留，直接去了四楼。

　　“你说，如果系统想从我这儿知道什么，但一直没成功，它会不会改变思路，直接杀了我？”

　　谢琤明显感觉到，那人握着他的手猛然紧了许多。

　　“我们那次进福利本，遇到了一个密码箱……不过那个时候我们应该已经被分开了。”

　　“我只是随便输入了一串字母，就开了箱子，得了积分，直接被送进云阶二，你说奇不奇怪？”

　　四楼，昨天假的苏辞让他进的那一具房间，他没来得及看一眼，据说，里面有一具看得清脸的男尸。

　　谢琤：“……系统想让我知道什么，你又在阻止我知道什么？”

　　那间实验室里，果真有一具尸体，仰面躺在长排的实验桌上，静谧安详。

　　走近，是一张不加掩盖的面容。谢琤从口袋里掏出昨晚奚怀雨给他的素描纸，分别对比了这两个昨晚失踪的人。

　　结果是，这具尸体，跟第二人的面容一样——这具身体是玩家的，昨晚，有玩家身份的人死在了副本里。

　　……如果他当时如言进去了，今早这里躺着的，会不会就是他了？

　　“谢琤，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再沾这件事，这次任务结束后，我可以将你送回你熟悉的那个世界。”

　　“我熟悉的那个世界？那个才是我真正熟悉的世界？”

　　苏辞怔住了。

　　“你不会真以为，我跟沈拾忆那小孩一样，非要真相摆在眼前了，才知道记忆里的一切都是假的吧？”

　　苏辞感到不可思议：“你到底怎么知道的？”

　　……

　　那晚回去后，就在露天地上，他没有马上睡觉，而是继续翻看了“小c”的视频集。

　　他注意到索引上的前后时间线跨度长达十年，但他能看到的只是进来的一小部分，当小c被问及此事时，对原因避而不谈，只向他索要更高级的权限。

　　小c：“自动检测大人目前的权限，尚未……”

　　小c卡壳了，支支吾吾委委屈屈地改了口：“大人的权限足够开启隐藏内容了。”

　　谢琤：“？”

　　他手腕上的那个挂坠，像融化了一半的冰块，却在一片墨色中发出一瞬微弱的光。

　　这个是当初在惩罚本里，原离离给他的吊坠……

　　“不过尽管我看到了以前的事，视频却仍旧缺失了一大部分。”

　　苏辞知道他什么意思，那些视频里，他敢打包票，里面没有一幕出现过他自己。

　　“我看到了那座被遗忘的游乐园，看到了那座城堡，看到了我的师父，所以，是怎样神奇的外力，能够将关于你的一切通通抹去，连同视频记录的也不放过？”

　　答案呼之欲出。

　　谢琤不知那根神经抽了一小下，忽然想起这次初见时，苏辞从天而降，亲昵地搂着他的肩，来了句“小兄弟好耳力，师从何方啊？”

　　谢琤展颜一笑，“师兄，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把我的记忆删掉呢？”

　　……苏辞原地爆炸，还是水下闷雷的那种。